《大唐双龙之妃暄》岸芷汀香

2、离去的预兆

　　碧秀心将自己和石之轩的事情一一道来，对石霏和石青璇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两人走到今天的结果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现在计较这些也有些迟了。
　　谁对谁错，她不想再说，也说不清。至于石青璇和石霏两人是怎么认为的，只能由她们自己来判断。
　　“娘，我不喜欢爹。”石青璇听完后立即说道。
　　石霏则是皱紧眉头，一副苦恼的模样。
　　“青璇是觉得你爹他做错了吗？”碧秀心问道。
　　石青璇咬咬嘴唇，在碧秀心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碧秀心见石青璇如此，转而又对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石霏问道：“妃暄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石霏目光坦然的否决。
　　“你和爹爹之所以走到分离这一步，是因为你们所处的派系不同，理念不同。至于他为了练成无上武功，最终导致分裂成善恶两种人格，何尝又不是为了娘亲你呢？”
　　说着石霏看了看碧秀心的神色，见她没有异样之处。想了想，接着又道：“妃暄心中对慈航静斋的理念深为不喜。什么以天下为己任，什么除魔卫道。不过是区区几个女人罢了，未免太过自负了吧？还以为天下人离了她们就活不成了吗？”
　　石青璇这会已经被石霏的话激起了好奇心，正一脸神采奕奕的样子。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石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妃暄！你……咳！咳！咳！”碧秀心被石霏的话一激，心中汹涌澎湃，不禁咳嗽了几声。
　　“娘！你怎么了？”石青璇和石霏异口同声道。
　　“咳咳……”
　　“娘！你没事吧？你若是不喜欢，妃暄不说就是了，你别急啊！”石霏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都怪这张嘴，什么话都说。
　　看着姐妹俩心急如焚的样子，碧秀心倒是不生气了。妃暄说得也没错，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认而已。被逐出师门这么多年了，从别的角度想想，慈航静斋这几年是越来越偏离地尼祖师创立之初的教义了。
　　“乖孩子！别担心！娘没事。”碧秀心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自责。
　　她细细打量石霏的眉眼，感叹道：“娘只是觉得妃暄真的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也越来越像你爹了。”
　　是啊！妃暄是继承了之轩的性格，至情至性，怕是不喜欢被束缚吧？可是师姐她……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妃暄了，不仅是因为她体弱的毛病，还有这直来直去的性格。
　　青璇不仅聪慧过人，更难得的就是她淡泊平和的心态。对于她，碧秀心倒是不太担心。就是妃暄有些偏激固执，以后怕是要因为这性格吃些小亏。
　　“娘你还是去休息吧？我不太放心。”听到碧秀心并没有生她的气，石霏这才安心。
　　不过石霏还是不敢大意，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咳嗽？碧秀心武功高强，除了给岳山疗伤那一次真元耗损，体虚了几天，平常就是一些小病小痛都没有。
　　碧秀心笑着接受了她的好意，她是真的累了。身累，心也累。

　　翌日。
　　石霏还是像昨日一般在坐在外面看书，不同的是今日石青璇不在。
　　石霏虽然眼睛盯着书本，心神却跑到了其他地方。她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那个人就是她今世的父亲吗？
　　那是？
　　石霏将书放下，快步跑到那一片衣角闪过的地方。
　　没有人？经过昨天的事，她可不会觉得刚才是自己的错觉。石霏回头望了眼小筑，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上，石霏看见石之轩独自站在那里，遥望着与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石霏向前试探性的走了一步，见石之轩没有反应，就大着胆子靠近他。一手轻拉着石之轩的袖子，看着他不说话。
　　“你娘这些年来过得好吗？”石之轩突然开口道。
　　石霏一愣，对他颔首默认。“娘亲虽然没有提起过你，但是我和姐姐都知道，她心中很是想念你。”
　　石之轩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有了回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石之轩再次问道：“你呢？”
　　“嗯？”石霏难得的享受着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有些搞不清楚他突然问话。
　　“你的伤……”石之轩很有耐心的说明。
　　还没等石之轩说完，石霏就明悟了。“你说这事呀，早就好了。”
　　看着石霏神采飞扬的样子，石之轩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介意就好。
　　“你要走了吗？”石霏手中的衣袖滑落，石之轩已经到了百步之外。
　　“你不去看看娘还有青璇姐姐吗？”石霏见他没有停下来的趋向，接着喊道：“爹爹！”
　　石之轩心中一震，脚步停了下来，将一物抛给石霏。留下一句“每月一粒，不可中断。”不再停留，闪身离去。
　　石霏看着手中的的药瓶，心中十分欢喜，她的爹爹还是关心她们的。对着已经远去的石之轩大声喊道：“爹爹！你还会来吗？妃暄会在这里等你的。”
　　虽然没有得到石之轩的回应，但是石霏也不会傻傻的认为他听不到，只要不是聋了，武功高强之人耳力都是极好的。

　　其实石之轩的心里远远没有脸上表现的那样平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爹爹，那软软的声音唤得他的心暖呼呼的。当年他手中的小肉团，已经长的这么高了。
　　当年一掌伤了妃暄，他心中也是懊悔万分。前些年，他的状态一直都不稳定，忽邪忽善。跟在他身边的人也被累及了。他害怕再次伤害到她们，都不敢回幽林小筑一次。
　　月前，他心中的善念稍稍占了上风，就等不及来看看她们了。
　　石霏的亲近，让石之轩更加坚定了要将另一个人格除去的决心。
　　“主上，我们该走了。”安隆开口道。他不喜欢碧秀心这个女人，慈航静斋的那群尼姑，没有一个好东西。
　　“安隆，回去准备闭关事宜。”石之轩淡淡的吩咐。
　　“是！”安隆恭敬道。
　　人声，马蹄声，渐远……

　　“妃暄！你到哪里去了。”四处找不到人的碧秀心担忧的询问着石霏。
　　“娘，我刚才见到爹爹了。”石霏说道。
　　“之轩？”碧秀心想不到石之轩还会再来。
　　“嗯！爹爹看起来眼神还是很清明的，还向我问起了娘。不知道明天他还会不会来，妃暄说要去等爹爹的。”
　　碧秀心浅浅一笑。眼神清明？他的状况有所好转了，真好！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十天已经过去了，石霏每一天都会来到小河边等待石之轩。可是石之轩没有再出现，石霏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第十一天，石霏还准备再去，可是却被碧秀心阻止了。
　　“妃暄，今日就别去了，娘今天要带你和青璇去一个地方。”
　　石霏疑惑的看着碧秀心，只换来她微微一笑。
　　去哪里？石霏看向石青璇。
　　石青璇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碧仙子，不知你传书我来有何事？”不一会，岳山也到了。
　　见到岳山石霏和石青璇就更加的疑惑了。娘要去什么地方，还要带上岳伯伯？
　　“秀心想要劳烦岳大哥，陪同我们取一个地方。”碧秀心道。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岳山的命都是你救的，有什么事尽管使唤就是了。”岳山笑道。对于碧秀心他是敬爱的，也是感激的。
　　“如此，我们便走吧？晚了，我怕来不及了。”碧秀心催促道。
　　岳山想她有急事要办，也不拖沓，侧身让碧秀心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