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歌》不过惟情而已

6、第 6 章

　　夜色降临，位于台北戏剧院的演唱会“呼唤飞翔——纪念林立翔逝世五年演唱会”正式拉开序幕。整个可以容纳1万多人的戏剧院里座无虚席，院内大厅的顶上若干个水晶灯璀璨耀眼，把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演唱会定在六点半开场，可是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进场了。

　　“唉……知道吗？听说今晚的开场歌手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还听说她是林立翔的亲妹妹！”

　　“哟，亲妹妹啊？不知道能不能行啊？万一唱砸锅了怎么办啊？”

　　“你多担心什么啊？我们今晚又不是冲着她来的！哈哈——我可是为黎华而来——”

　　“黎华说今晚要唱林立翔当年的那首《张开飞翼》啊？”

　　“不是，那是那个女孩开场唱的。搞不懂！他们怎么敢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子来主担当这么超强阵容的演唱会呢？ ”

　　“谁知道……” “……” “……” 整个大厅里到处都有这样的对话出现。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那个女孩子可以成功的主担当这个演唱会的重头戏，更何况她是林立翔的妹妹！是妹妹，不一定唱歌像她哥哥那样有天赋的！但又有谁知道，他们谈论这个女孩已经在观众席坐了快半个小时了，他们谈论的话全被她听到了。这个时候不在后台却跑到观众席来做什么呢？当然不是来做间谍的！她和蓝约好的，蓝去外面帮她买冰淇淋，她坐在这里听群众的意见，回去告诉蓝，然后两人想出奇制胜的招数震撼全场。不过，这个是不能被整个演唱会的监制方若绮知道的。

　　林芬芬觉得听的差不多了，于是回到化妆间。在那里，她看到蓝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吃着她最爱的香草冰淇淋——

　　“蓝，你不是有你巧克力的啊？为什么吃我的呀？”林芬芬一把夺过自己的冰淇淋。

　　“我那个啊？呵呵！吃完了！”蓝笑呵呵的看着她。

　　“赖皮！呜~~只剩一点了~~”林芬芬嘟着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嘿嘿~~要哭啦？就为这个要哭？小丫头！”

　　“不行！你去外面再买一桶赔我！”

　　“不去，外面全是人，不好出去呢！先说说你听到什么啦？”

　　“不说！你不讲信用，我不说！”

　　“谁不讲信用啦？我们说话是我去外面买冰淇淋，可没说不许我吃啊？”蓝狡猾的笑了起来。

　　“呜~~~~你赖皮~~~~” 正当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阿司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吵得要命！若绮姐让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当他知道两个人竟然为一桶冰淇淋吵闹不停的时候，目瞪口呆道，

　　“大家全在紧张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有心情为冰淇淋争吵？佩服！佩服！”

　　“不跟你闹了！我去外面溜达溜达！哼！”林芬芬凶巴巴的瞪了蓝一眼，出去了。

　　等林芬芬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时候，蓝疲惫的倒在椅子上，“我好累哦！”

　　“不能装就不要装，自己明明紧张的要命，还偏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生活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阿司还不了解蓝吗？他当然知道蓝是故意去吃林芬芬的冰淇淋的。

　　“如果这样能让她对于外面那些人言不在意的话，那辛苦没白费了……”蓝叹息道，眼神开始迷离。

　　话分两头，林芬芬抱着冰淇淋走了出去之后碰到了一些人，有关古威，有高明权，还有……黎华……她是第一次在真实世界近距离的看见他…… 黎华似乎老了，眼角已经微微有皱纹显现，言行举止仍旧有着难掩的巨星气质。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这么多年来他的身材似乎没变过。今晚，他是最后一个登场的嘉宾，演唱的是林立翔当年的歌曲《月光宝盒》。

　　“你好！我是林芬芬！”林芬芬抱着冰淇淋，笑容可掬的望者眼前的“帝王”。

　　黎华正坐在他的化妆间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后睁开眼睛。一个清纯的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像木炭一样黑的长发披肩的散着，只是微微的把前额和两耳边挑了几缕扎成发髻，装饰上奶白色羽毛。一身纯棉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穿着凉拖，手里还抱着个冰淇淋桶。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他扬起职业性的微笑。这个女孩子应该是若绮口中一直提的林芬芬了吧！

　　“没什么，进来打个招呼而已！”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无聊哦。

　　“哦！觉得紧张吗？”他问。在他感觉来，这个女孩子似乎精神状态很好。

　　“紧张？哎哟！你不说的话，我都没感觉了！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样比较好！”

　　“没什么事情了，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她抱着桶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好独特的女孩子！黎华又闭上眼睛休息了。

　　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大厅里灯准时熄灭了——引得剧场里一片骚动，但是当舞台上灯亮起来的时候，剧场里恢复寂静。演唱会开始了——

　　后台里方若绮却着急的把准备要出场的蓝和林芬芬喊到了面前，她一脸彷徨无措的样子弄得蓝和芬芬紧张的看着她。

　　“蓝，芬芬，你们俩先不要用升降梯上场了！”方若绮认真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方姐姐？”林芬芬开口问道。

　　“刚才机械师告诉我说上面的升降梯查出了点问题，所以开场芬芬你不能用上面的升降梯了。”方若绮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林芬芬追问。

　　蓝也开口了，“用我登台的那个下面的升降舞台吧~~我从右边登场也行！”

　　方若绮点点头，“芬芬，就这样好吗？”

　　谁料林芬芬摇摇头，“不好！还是照原计划，不过我也个更大胆的想法。”

　　于是，她把新的想法说了出来，立刻得到了两人的同意。大家分头开始行动——

　　舞台上，一束白色的舞台灯直直的落在了台中的一点，这时一阵苍凉激昂的吉他的音乐响遍全场。在灯光中，随着升降舞台缓缓的升起，蓝背着吉他——站在升降舞台上——出现在观众的视线里——

　　他卖力的演奏着，没有歌声，只有音乐声。

　　底下开始喧闹起来，观众们诧异这样的开场，议论纷纷。

　　就在整个曲子快要终结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演奏，双手自然的捋了捋前额碎发，然后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

　　这一下更是莫名其妙，台上的反响更大。

　　这时候，他透过麦克风开始说话了，“无数次梦想着想要飞上蓝天/想触摸那梦中的蓝/可是未能如愿/堕落在这个无尽的深渊/等待生命终结/我的一生充满了悲剧……”

　　“不！你不孤独！你还有我——”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观众席响起。紧接着，一道灯光打到了她的身上。

　　观众纷纷望向发声地，眼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赤着脚，站在观众席的最后面。

　　台上的蓝又问道：“你是谁？”

　　林芬芬边走向舞台，边笑着说：“你不认识我吗？可是我认识你啊？”

　　整个会场安静极了，能听到的只有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声，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个突然而至的女孩子的身份好奇。

　　“认识我？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呢？”蓝站起身来，目光瞧着林芬芬。

　　“因为……你是蓝……还有你唱的那首《张开飞翼》……”她甜美的笑容在会场绽放。

　　她开始唱歌，边唱边登上了舞台。蓝为她伴奏，她的歌声打动所有人的心。一曲完毕，全场掌声持续了整整两分钟。

　　林芬芬和蓝拼命的鞠躬致谢，掌声更加热烈。

　　等到掌声稀疏的时候了，林芬芬又道：“蓝，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吗？”说完，打在芬芬身上的那盏灯熄灭了，人消失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谁了……芬芬……来自天堂的天使……”蓝喃喃自语，接着他身上的那盏灯也熄了。

　　舞台陷入一片黑暗中——

　　林芬芬下台之后看到站在幕后正紧张着注视他们的方若绮之后，兴奋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方姐姐，吓死我了！”芬芬激动的喊道。

　　方若绮紧紧的拥抱着她，“你成功了哦！谢谢你呢！”

　　“芬芬，做得好！”关古威也笑着拍拍芬芬的右肩膀。他和方若绮站在一块，刚才为他们的表演捏了一把汗。

　　林芬芬羞红了脸，“谢谢关哥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结束了……”

　　“那当然！有我在，怎么会不成呢？”蓝刚好下了台，听到芬芬这么说连忙接口道。

　　“蓝，还真的要谢谢你了呢！”芬芬真诚的道谢，“谢谢你帮我撑了那么久的台，要不然我肯定来不及呢！”

　　蓝原以为芬芬会给他一个鬼脸，然后打击他；可是这个小女孩子说话如此客气，转变的让他适应不过来，只能结结巴巴的回答：“啊……哦……还好……还好……”

　　“我带你去换衣服了，等会你还有表演呢！”方若绮不给他们有逗嘴的机会，朝关古威和蓝点点头，拉着芬芬向后走去。

　　关古威饶有兴趣的朝蓝一笑，继续看台上的演出。

　　蓝被他看得茫然，傻傻的朝后台走去，边走还边琢磨，这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芬芬的第二首歌是在温宁珊演出的后面，演唱的歌曲是《为天堂的你而唱》。

　　也许是刻意的想体现出林芬芬与众不同的声音，登场的时候让升降梯慢了几秒。首先出现的是芬芬那清亮高亢的清唱。这段是单独的部分，可以拿来清唱的。

　　人未到，声先闻。

　　正当观众好奇女孩子是谁的时候，她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一袭天蓝色的的带有腰身的连衣裙，裙摆长到脚跟，袖口、襟口均用银色蕾丝滚边。一开场时的无任何修饰的长发此刻被梳成发髻，戴上了银色的发饰配件，看上去高贵端庄。和一开场相比，又是别样的风情。

　　她缓缓的下了升降梯，这时音乐开始奏起——

　　意料中的，她的声音再次征服了在场的观众。清幽舒缓的意境里被她增添了几许悲伤，几许洒脱。这首歌曲原本是要方若绮来唱的，让她以爱人的身份来唱出其中诀别的苍凉；如今易主，身份不同，唱出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她在唱，唱出心中长存的那份怀念；她在唱，唱出失去他之后那份无依无靠的孤独；她在唱，唱出心中对未来的茫然——

　　唇在动，心暗暗的哭。哥哥，你听到我在唱歌了吗？哥哥，我是芬芬啊！哥哥，你可以告诉我

　　对于未来该怎么样去做呢？

　　哥哥——哥哥——回答我！！

　　唱完结束的时候，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差点就舞台洒泪了。直到台下，看见了蓝，看见他张开双臂，她不多想，只要找个温暖的怀抱尽情的放肆。蓝……值得她去依靠……值得她去信赖……

　　眼见怀中的女孩子痛哭，蓝突然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语言去安慰她，只能本能心疼的把她抱得更紧。周围的人员来来往往，见到他们这样，没一人多嘴去问的，顶多用好奇暧昧的眼神打量他们。蓝无顾忌，抱得越来越紧……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脱离他的怀抱，“对不起……蓝……把你的演出服弄湿了……”

　　“呵呵——那就要你去洗啦！这才是有始有终啊！”蓝故意轻松的说话。

　　芬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忽然抬头，伸出右手的小指，“蓝，勾手吧！让我们再创造出个另人意想不到的舞台结局好吗？”

　　“什么样的结局呢？”蓝迟疑的看着她。

　　“再次演绎哥哥和方姐姐临别时的那段场景——你知道他们临别时是什么样的故事吗？”芬芬继续说道，“哥哥躺在病床上，方姐姐进来，然后抛丢硬币决定他们的爱情；可是哥哥最后回应的时候却再没醒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演前辈了？”蓝问。

　　“恩……我演姐姐这个角色……”

　　蓝勾上她的小指，“好！我们当初的誓言我还没忘记哦！”

　　芬芬灿烂的笑容顿时绽放——

　　快要结束了，只等黎华唱完，芬芬和蓝就可以上台去用最后的歌声结束了。

　　此时，方若绮，关古威，高明权等等都站在台下，齐齐的注视着台上。黎华唱完了下台，看见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扬扬眉毛，“你们不会是在等我吧？”

　　“等你……”关古威故意拖长音调，“后面的那个小妹妹结束啊！”

　　“他们不是很好的吗？这么担心？”他回头望望，那两个人还登台呢！ 方若绮紧皱眉头，

　　“他们要改变彩排好的演出，说什么要来个不同的结局……”

　　“你答应了？那就好好看看他们的表演吧！相信他们不好吗？”黎华也站在他们中间，等待着。

　　“想啊……可是……不放心啊……”她还是一副紧张的模样。黎华没接话了，因为主角们上场了——他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是如何演绎不同的结局……

　　一片天蓝色的舞台灯光做背景，蓝半躺地上，半望着台下的观众。表情安详。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才过去一分半钟，而台下的观众等待不下去了。这一分半钟的时间，恍若隔了一个多世纪那么远。台下渐渐嘈杂—— 这两个孩子想做什么呢？想冷场吗？幕后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可是出言提问，仍旧观看。

　　“我是即将要死的人——不知何时才能听到人声了——”他终于说话了，而且语出惊人！ 台下顿时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再次语出惊人！

　　“前些时间，我拒绝了一个女孩子。拒绝也是为她好，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没有延续的可能，怎么可以再拖累她呢？我爱她，可是我给不了她幸福。”他黯然的苦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家说。

　　方若绮心跳猛得漏拍一下，这……这……难道是模仿她和立翔最后一面吗？

　　右边的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一身飘逸的裙装,不用说,除了林芬芬还有谁呢?她慢慢的走向蓝,脚步轻盈,仿佛那风中的精灵般出尘.

　　她浅笑抿然，朝蓝道：“我们来面对命运好吗？”

　　不等待蓝说话，她掏出一枚硬币，“还记得决定命运的那个游戏吗？你用一枚硬币回绝了我的爱情，现在该是我去争取的时候了！”

　　蓝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温暖和期盼。

　　芬芬面向观众，硬币放到了右手大么指上，就这么轻轻的一弹。瞬间，接住硬币。她微笑着再度面对蓝。

　　“告诉我，这个硬币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她炙热的目光里充满了希望。

　　蓝站起身来，淡然的反问：“正面代表响应你的爱情，而反面代表拒绝是吗？”

　　她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是正面，还是反面？”

　　“我想……”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我不会再拒绝这份爱情了！即使我不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你在心中的分量非常重……甚至以命为代价我都要赌这么一回！”

　　芬芬激动的泪流满面，“答案是？”

　　蓝给了台下观众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正面！我坚信！”

　　芬芬摊开手心，硬币果然是正面朝上。

　　蓝色的灯光渐渐黯淡，照射在他们身上的只剩下一盏白色的光束。

　　全场安静极了──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慢慢奏起的音乐声──两人手牵着手，面向全场的观众。

　　（女）一枚硬币决定着我们的爱
　　看似简单
　　其实无奈
　　你在心河那边徘徊　
　　你的心思直教我难猜
　　（男）抛掷硬币决定了
　　幸福存在
　　我想哭
　　z2G N却哭不出来
　　看着你灿烂的笑颜
　　可知我无法握紧未来
　　（男）明天的梦是否存在
　　（女）……梦……存在
　　（男）我们的爱能否精彩
　　（女）……爱……精彩
　　（合）给你我无限的爱
　　这样你的未来会有我的存在
　　即使知道面对的是绝境我唯一的爱
　　会支持你面对未来
　　给你我全部的爱
　　这样你的未来会有我的存在
　　即使知道会失去一切
　　让我们将心彼此坦白
　　告诉你我会爱
　　（女）回来
　　回到我身边
　　回来吧
　　（男）啦……啦……啦……

　　一曲终了……全场音乐响起低沈的哭泣声……

　　站在幕后的方若绮早已是泪流满面，倒在关古威怀里无法自持。

　　蓝和芬芬牵手向台下齐齐的鞠躬，芬芬拿着麦克风道：“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林立翔的纪念演唱会！他已经离开我们五年了……”此时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蓝接口道：“前辈曾经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放弃梦想，即使面对生命的威胁，也不要放弃’。谢谢！我们会坚持下去的！我们会将前辈的梦想延续的──”

　　幕布渐渐落下，全场的灯光齐齐亮起，演唱会结束了！

　　直到观众席上的灯光逐渐黯淡，直到后台的人员已抑制不住想要发泄的喜悦，在人去楼空的演唱会场里，芬芬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此刻的心情已经用言语无法尽叙，眼泪、微笑、流满泪水的笑颜，她带给所有人的是震撼。每个人心里默默的道，演唱会是结束了，可未来呢？他……早已经不在身边了……我们在心底还留着对他的怀念……但时间长河终究会将他的存在……慢慢湮灭……

　　新的生命会成长起来，就好象丑陋的毛毛虫会蜕变成美丽耀眼的羽蝶。完结不代表一切终止，等待来的自然是重生的。

　　方若绮首先站到舞台上来紧紧的抱住了芬芬，她柔弱的肩膀里满温暖的气息。

　　一直站在芬芬身边，握着她的手的蓝也伸出双臂把她们拥入怀里，这强健的臂弯里有着和林立翔相似的FEELING。

　　“我们……我们成功了吗？”芬芬傻傻的看着方若绮，满是泪痕的脸上有着属于她吸引人的魅力。

　　若绮也哭了，“芬芬，你哥哥在天之灵听到你的歌声了！真的！”

　　一句话，舞台上的人，后台里的人都哭了起来。

　　泪水无法抑制，那就让它尽情的流淌吧！被人看到也无所谓，懂得心情的人会体谅自己，不懂得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心里那份沉重的忧伤呢！

　　忽然，昏暗的观众席里响起了林妈妈温柔的呼唤：“芬芬──芬芬──”

　　林芬芬抬头望去，原来观众席里还有人没走，而那两个人却是自己的父母。

　　林妈妈从观众席里走近舞台，林芬芬也跳下了台子，母女两个眼神互相凝视着，天性在眼神中交流。

　　“妈妈……”她轻声的喊道。

　　林妈妈微笑着拉起女儿的手，“芬芬，妈妈不会阻止你去追寻你哥哥的梦想了。你的翅膀已经在你希望的世界里尽情的张开，去飞翔吧！去追求你自己想追寻的梦想！”

　　芬芬眼里又噙满了泪水，爸爸是了解妈妈的！她终于还是有感动妈妈的一天了！

　　她目光望向了坐在观众席的林爸爸，他微笑着朝她挥挥手。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她抹掉眼泪，郑重道。

　　舞台上的方若绮也说话了，她跳下台子，将芬芬抱入怀里，“请你们二老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会先让她好好的上学，再去追求梦想！”

　　林芬芬笑了，她看看蓝，再看看若绮。

　　蓝在这场演唱会之后就要正式出道了，而她还要念书。但是，她相信，她的未来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