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逃避/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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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从东边的海平线升起，沉厚的夜被驱赶到东边，世界的一切被慢慢唤醒。
除了这里。
这座永夜的岛屿一年到头都不被太阳所眷顾，从早到晚的黑暗，在这里生活的人多少会有点没时间观。不过好在生活在这座岛上的大部分是幽灵，永生的它们大概也不需要很强的时间观。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睡了一夜的脑子有些迟钝，绿发少女茫然地看着窗外金色的海平线许久，才掀开被子打着哈去洗漱。
做好两人的早餐，往艾斯的早餐上施几个保温咒。杰西一边快速解决自己的那份，一边试图从碗筷的相碰声中分辨出鞋子踏在甲板上的咚咚声。
……诶？闻到早餐味那家伙居然没动静？
杰西疑惑的想。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召来纸笔留好字条，然后悄悄的跳下船。
站在黑漆漆的港口，杰西回头，盯着在黑暗中轮廓模糊的船的某个位置，然后黑着脸往岛内走去。
哈？昨晚那个哭的稀里哗啦莫名其妙的是谁？总之不会是她的。她偷偷上岛是为了找哥哥，才不是因为觉得太丢脸暂时不想看到某人之类的傲娇的理由。嗯。
杰西左转右转，最后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鬼之都常年黑暗，这条没有装街灯的小巷子更是幽暗无比，只有尽头一家毫不起眼的店铺开着灯，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泄露出来。阴风吹过，上面挂的招牌摇摇欲坠。
真像鬼片现场。杰西淡定的想，推门而入。门后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提醒店主人有客人来了。
角落里一面不起眼的帘子被撩起，笑容和蔼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你好啊客人，需要帮忙吗？”
杰西关上门，悄无声息的往周围放了几个隔音咒。“当然。整个鬼之都的『傀儡』都要出动。”
“有何吩咐，主人。”男子依旧是笑着的，称呼却变得恭敬。
“找人。”她想了想，看着男子笑容再怎么和蔼也无法掩饰的空洞的双眸：“或者，找幽灵。”
把哥哥的样貌告诉男子，杰西解开周围的隔音咒，推门离开。
门外挂着的招牌还在晃晃悠悠，杰西想到了什么，半开玩笑的回过头道：“老板，你这招牌也该换换了吧，掉下来砸到人可不好。”
男子依旧是微笑着：“好的，在下记住了。”
看着男子微笑不变的认真回答，杰西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庆幸男子依旧如正常傀儡一般呆板的听从自己的命令；或者遗憾男子依旧如正常傀儡一般呆板的听从自己的命令。
傀儡。在死人身上绘制特殊的法阵，修复它们的身体机能，使这些死人在生理上复活。而复活后的人只会听命与绘制法阵的人。
但也只在『生理』上复活而已，灵魂终究是已经归往死神的怀抱，而没有灵魂就没有情感。于是活着的□□，只听命于一个人，没有感情——这就是『傀儡』的含义。
有的时候杰西也会想，要是哪一天哪只傀儡发生一点异变就好了，比如说懂得分辨自己的话那些是命令哪些是玩笑；但是立刻又会觉得果然这些傀儡还是一成不变的好，要是突然发生异变——变得像人了——难保哪只傀儡会想要出卖自己啊什么的……哦，要知道，当初制作这些傀儡的尸体可都是『随地捡』的，忠诚这种东西自己可从来没有向它们灌输过。
想想如果被出卖了之后接踵而来的麻烦，身份暴露啊被海军通缉啊不能再以海军的身份以权谋私【喂】……杰西皱起眉头，梅林保佑，那些呆板的傀儡们还是一成不变吧。
该说的都已经告诉刚才的男子，身为傀儡的它自然会把细节告知岛上其他傀儡。要自己去找哥哥，又不知道从何找起。于是杰西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昨天的三途川边。
似乎除了没有昨天的烟花以及那么多的幽灵，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天依旧是暗的，两岸的灯火落进潺潺的河水中，晃出一片光华。杰西靠在护栏上望着对面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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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早上。
艾斯躺在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是闻到早餐味了…可是他明白，某少女现在大概不是很想见到自己……
他的房间在二楼，从窗户望下去，正好可以把甲板看的一清二楚。艾斯盘腿坐在床上，扭头，正好看见少女静悄悄的走出来跳下船，似乎站在港口看了自己的方向一眼，然后黑着脸走了。
……完全就是不想看见自己啊，那家伙。
刷牙洗脸吃完早餐，顺便看了纸条。于是艾斯少年叼着一片面包也跟着上了岛。想了想，决定去昨天找到少女的三途川边。
那个哥哥对她还真是重要啊……
艾斯吞了面包，想到昨天少女那难得一见的激动的情绪，心里不由得不爽。
——那家伙，对着身为救命恩人的自己一开始都冷漠的要死诶……
于是相对比之下，更加不爽的艾斯少年完全忽视了『杰西重视的人是她哥哥』这一事实。
在三途川边果然找到了少女。
艾斯站在杰西身后不远处，河水晃出的光华映入她的眼里，流动的光彩冲淡了墨绿色的冷感，那双平静到冷漠的墨绿色眸子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艾斯心里却很不舒服，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一个人坐在悬崖边，夕阳的余光从海平线那边笼罩着自己，海浪的拍打声和野鸟扑凌着翅膀回巢的喧闹，还有风吹过枝叶带来的沙沙声组成一首曲子，把他和全世界隔离开来。
那种孤单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艾斯皱眉，他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杰西在想什么？还在担心她哥哥？他想，如果是，那他过去也没用。他连少女有个哥哥都不知道，过去了又能说什么呢。
在这次意外的相遇之前，艾斯与杰西之间的相处，只有少女在黑桃海贼团船上养伤那短短的一个月而已。
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墨绿色卷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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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哥哥穿过那堵墙之后到底去哪了呢，鬼之都那么大，就算有傀儡帮忙找也不容易啊……不，其实那不一定是哥哥，说不定真的只是自己眼花了而已……如果是这样，那她昨晚在激动什么啊啊！她昨天一定是被入侵大脑了才会有那么白痴的举动…真是太丢脸了…梅林，让她撞墙去死一死吧……
杰西内心在无力的呻、吟，表面却还是和刚才一样望着对面出神，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不远处立着的少年；而艾斯则看着静立在河边周身都是孤单（？）的气氛的少女，最终还是决定站在原地，等少女回过神来。
于是时间就在一等一发呆中溜走了。
而这时，昨天举行了百鬼夜行的那条街上，有一只幽灵已经徘徊了很久。
他游荡着，终于在空中最后一丝魔力残留消散后，他止住身影，向四周望了望，发现还是没有自己想找的人后，像叹气般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悠悠的，飘出了这条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逃避/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