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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入府异感 ...

  •   沉眠梦中的凤祁,入梦不知何处,只知身处苍白,周近无人,唤声呼名,却无人搭理,几番挣扎后,醒来之际,看到的皆是萧破守陪。
      不知是梦入梦,屡次三番如此,疲乏的人儿终于昏睡过去,净然无梦,换来好眠。
      待真从梦中醒,睁开眼时,萧破坐在床头,与她面面近贴,也不知看她多时。
      凤祁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双臂环抱萧破道:“做了一个长梦。”
      “有我吗?”
      “就我一个人。”
      “梦中有什么?”
      “像是白雪,什么都看不见,不冷不饿。”
      萧破将脸埋在凤祁脖颈间,疲惫道:“身子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睡了一觉,有了精神。不过,我觉得过了好久,想不到天还亮着。”
      萧破抚着凤祁脸,温柔问道:“肚子饿吗?”
      “有点。”
      萧破坐起身子,先拿来衣裳给凤祁穿上,随后又伺候其一番梳洗,这才将其领到桌前。
      凤祁坐在萧破腿上,看着桌上换新的果实道:“太多,看了让人倒胃口。”
      萧破笑笑,拿起一块豆茬糕递给凤祁,凤祁别过头去,示意不喜欢,乖乖则趁此时间,从萧破手上将糕点抢了过去,缩在桌边,大口大口吞食。
      凤祁见着咯咯直笑,拿起豆茬糕递送乖乖面前,却换来一个白眼,“真讨厌。”
      萧破淡然一笑,显得十分疲惫,“屋外下着雨,你是想留在屋中休息,还是出去走走?”
      凤祁听到下雨,立刻从萧破腿上离开,打开屋门站在屋檐下,“雨下了多久。”
      萧破跟过来道:“从昨晚开始下的。”
      凤祁愣了愣,狐疑道:“我睡了一天?”
      “从昨日算到现在,应是一天一夜。”
      凤祁惊呼道:“真能睡,难怪觉得骨头难受,看来是睡太久了。”
      萧破伸出手,以手掌接雨道:“一月作算,睡划一半,只留半月;半月之中,吃喝谈事,化作一半,只留七日;七日之中,他事意外,划做一半,留下三日;三日之中,不眠不眨,只有三日。”
      凤祁咦了一声,不懂萧破话中意思,“什么一半一半的。”
      萧破笑笑,从屋中拿出伞交到凤祁手中,凤祁接过伞,睁大好奇双目看着萧破。
      萧破抚着凤祁头,单臂将其抱起,“我们去前院看看,既然来了,总也不能呆在屋子里。”
      凤祁勾着萧破,看着渐渐远离的屋景,雨雾迷蒙,看的不清,勾画影景,似有一个人站在屋檐下目送着她。
      无言无声,恰似巧合,萧破从膳厅经过时,长空等人正巧用膳。
      满满一桌子膳食,空留着两副碗筷,凤祁站在一旁,萧破早已经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
      “正派人去喊你们呢,”长空对凤祁颔首一笑,示意其坐下。
      凤祁局促忸怩,双手垂膝,坐的端正;坐在一旁的孟靳钰笑道:“看你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鸿门宴,我们是来审问你的呢。”
      凤祁白了眼孟靳钰,却未开口指责,萧破放下酒杯,拿起银筷递给凤祁,“别理会他。”
      凤祁接过银筷,低着头,咬着筷子。
      “她这怎么了?”孟靳钰道。
      “公主初来陌生之地,怕是还不习惯,”天阳暗中踹了孟靳钰一脚,示意其别多话,“这里都是自家人,公主还是不要客气。”
      凤祁点了点头,依旧咬着银筷。
      长空端起酒杯,对饮萧破道:“敬你一杯。”
      萧破端起酒杯,却不饮下,“你若有话要说,这杯酒我怕不能喝下。”
      长空笑笑,又将酒杯倒满,“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吗?”
      萧破将酒饮下,给在旁咬筷的凤祁夹着菜。
      屋中的气氛不算融洽,这让想借用餐之时向樱雪生母,霍姨提亲的天阳犯了难。
      “你们有话说吗?”无话可言,天阳连喝两口酒,想借酒壮胆。
      “说什么?”孟靳钰狠狠瞪了天阳一眼,以示对其方才一脚的不满,“不知道食不言吗?”
      天阳恼羞,对着孟靳钰又是狠狠一脚,“既然你们都没话说,那我就说了......”
      众人不言,天阳咳嗽两声,站起身子,对着樱雪生母道:“霍姨,我这次回来,想娶樱雪。”
      一桌人等,都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凤祁突然冷抽一口气,将菜吸入喉口,咳声不止。
      微妙的氛围,在凤祁咳嗽之下,更是显得诡异。天阳愣住,恐其要说的话,也因凤祁的意外还有自己的紧张成了不知所言,而樱雪,则低着头,耳根通红。
      “你们.......”霍姨拿着筷子,动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要娶樱雪,”天阳弯着身子,显得底气不足,说话声音也低了下去。
      “先坐下。”
      天阳低头,皆又重复之前所言,煞有霍姨不答应将樱雪许配给他,他就不坐下之意。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成亲的事,哪里还需要我多说,只要樱雪愿意便可,我这做娘的,也只剩点头。”
      “她愿意,”天阳连连点头,随后坐了下来,抓住樱雪的手,“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永远都疼爱她。”
      樱雪羞哒哒地红着脸,详装羞怒,却也紧抓天阳的手不放。
      片刻之间,天阳的提亲,其与樱雪的婚事便这么定了下来,而凤祁,咳声止了,嗓子却哑了,换来的又是孟靳钰的嘲笑。
      屋外的雨没有转止迹象,屋中的人则兴致勃勃,开始谈论天阳与樱雪成亲需要准备的嫁妆,还有邀请的人。
      凤祁则在一旁坐如针毯,每每她低头时,总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即使当她抬起头时,那道目光也毫不避讳。
      那道目光包含太多内容的,让她觉得心虚,更是让她害怕,害怕谎言在下一刻之际会被别人捅破,而她,只能坐以待毙,她做不了任何,只要身在永乐,她都必须承受这种煎熬。
      而给她这种不适的人,她却又必须缄默。霍姨.......听来似乎亲昵的称呼,却因为是樱雪生母,让她不得不心存芥蒂,而那个女人,双目之中包含的故事,似乎她知道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凤祁看着面前的孟靳钰那张大脸,这些人中,最单纯的就是他了,而与她最亲近的也是他;可是,更是因为她,孟靳钰背负了本就与自己无关的包袱,而她,在这时,也不知多时,一直的患得患失,害怕真相被人揭开的那一刻。
      这种恐惧,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而她,在患得患失之时,一直的执念反复无常,而最终,她来到了这个地方。
      或许,这里便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而她,最终选择了这一步,开始后悔时,却发现她已无路可退。
      “想......”凤祁拉长了音,却怎么也编不出一个谎由。
      “这几天看你一直心不在焉,不是在坟地里被吓到了吧?可这都过了多少日了,也该缓过神来了。”
      凤祁愣了愣,孟靳钰的一番话,给她编出了一个多好的借口,甚至连着她自己都相信,或许,她是被吓到了。
      “是吗?”凤祁捧着脸,双眸之中有了神彩,“我这几日一直作噩梦,也许是真的呢。”
      孟靳钰起身便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去给你找根桃木,晚上再杀只黑狗,把血泼在你屋前。”
      凤祁连抓住孟靳钰,“你都说了,过了这么多天,也缓过来了,你看我是不是比刚才有精神些?”
      孟靳钰连连摇头,拉着凤祁一起朝屋门走去,却被霍姨给拦住,“你们去哪里?”
      “她被吓了,我去找辟邪的东西。”
      霍姨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其将孟靳钰抓到身边来,指着他道:“好好的走路,牵着手像什么样子。”
      孟靳钰憨憨两声笑,耍着赖皮又走到凤祁身边,详装又要牵她的手,却被追来的萧破给拦住,“你们去哪里?”
      “出门散散心。”
      孟靳钰也在旁附和点头,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外面下着雨,天也暗了,估计一会天就黑了,明日在出去吧。”
      凤祁偷偷瞥了眼霍姨,见她这次不看她,其抓住萧破的手,小跑地冲出膳厅。
      萧破随着凤祁行为,既不阻止也不发问,任由着她牵着手,在雨中奔跑。
      雨水打湿了衣裳,凤祁却落下一脸欢喜,雨珠儿从发髻上落下,衣上的水快速地滴落地毯之上,浑身的湿淋,在沉闷难堪之时,给了她简易欢心。
      凤祁笑眼眉开,抓着萧破手臂,想看看他淋透的狼狈样,可却在碰触刹那,萧破突然将其按压墙上,呼吸紊乱。
      凤祁睁着眼睛,双眸意乱情迷,不知是因萧破近可耳闻的心跳声,还是脸上暂未散去的雨珠。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又或许自踏入永乐之后,又或许从万华山开始,萧破与凤祁之前的隔阂与间隙愈加严重,可是,想要维持平衡的二人,无人去将问题提及,于是,渐渐的,感情积压在心,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湿浸的衣裳散落一地,凤祁坐在萧破身上,双眸中的羞涩消失殆尽,愈演而成的,则在苦露之时,能假借情色掩盖,暂享贪欢。
      夜露深沉,屋外雨水止已不知多时,凤祁枕在萧破臂上,浑身瘫软。
      “困了?”
      凤祁揉了揉眼睛,嘟声道:“不困,就是有点累。”
      萧破转过身去,将凤祁揉入怀中,温柔道:“累了便睡觉吧,明日有你好受的。”
      凤祁摇着头,声语带着睡意道:“你不是说,一个月里,我们只有三天真的在一起吗?如果我睡了,那时间不是更少。”
      “那你今日主动,难道也是想以另外一种方式陪我?补偿我?”
      凤祁嗯了声,扭着细腰,将头埋在萧破胸间,对其胸口便是一口,“今日是我喝酒了,你到明天就得忘记。”
      萧破窃笑道:“我忘记可以,你明日身子疼可别怪我。”
      凤祁未答,紧接传来浅浅呼吸声,萧破低下头去,在其额上落下一吻,睁着眼睛看着怀中人。
      深夜,身痛与疲惫紧随而来,两腿之间的僵涩,腰肢的乏劳,让梦中人语呓哼咛,不知多次的转醒,不知是梦是真的对目,不知夜长多久,待她第二日醒来时,萧破已穿衣坐在床边,有如昨日夜梦中的凝情注目。
      凤祁从被中伸出落满吻痕的玉手,遮住娇颜,露出清澈大眼道:“看我做什么?”
      “看久了才能记得住。”
      “睡觉的时候丑。”
      萧破笑笑,敲了敲凤祁额头道:“屋外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凤祁想起昨日萧破所言,加之其方才动作,身子果真酸疼,“可以不吗?”
      “不可以,”萧破将凤祁扶坐起,一脸认真道:“整日的窝在屋子里,你想生霉吗?”
      凤祁摇头,将脸埋在被中道:“身子疼。”
      “我抱着你走,”萧破拿来衣裳,小心地给凤祁穿上,“天阳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了,在八日后,现在这个时候,府上的人都忙着收拾,你一直窝在屋中,人家可要将你这公主想的不知有多金贵;更何况,你与天阳也算亲密,这次他能娶樱雪也有你功劳,这么多人里,也就你一个与樱雪年龄相近,首饰还有衣裳的,你也要帮忙出出主意。”
      凤祁听萧破说了这么多,唉声叹气道:“我和樱雪之间本就有误会,我们见面不吵架就不错了,你还要让我帮她出主意。”
      萧破见凤祁不满地鼓着腮帮,转又安慰道:“又不是你们两人,我与天阳也陪着,若她敢动你,我就将那天阳杀了。”
      凤祁转而欢喜,却又送了萧破一个白眼,“就会骗我。”
      萧破赔笑,待其将凤祁衣裳穿好,转又蹲下身子,将她的鞋也给穿上,“能走吗?”
      凤祁随即红脸,恩呀两声,装作无事,却又走的有些不自然,“可以,不要你抱。”
      萧破不言,推开屋门,凤祁也跟了过去,却见樱雪生母站在门前,其后更是跟着一堆下人,手上举着托盘,盘中又是各色各样的糕点果食。
      “凤姑娘醒了,”慈眉善目,一夜之间,霍姨对凤祁的眼神,少去了偏见与审视,可复杂之情态,却依旧难掩,让这本就让人看了不舒服的惺惺作态之情,看的更是僵硬。
      “嗯,”凤祁不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萧破身后。
      “这几日送来的果食,我看凤姑娘都未动过,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凤祁扯了扯萧破衣袖,示意其找借口,带着她一同离开。
      “霍姨,”萧破轻轻笑了笑,表情亦也是复杂,“这段时日在贵府打扰已算唐突,你若再如此见外,只怕我们也难再厚着脸皮住下。”
      “嗯......”霍姨低下头,语气飘忽,“对了,天阳正在正厅给樱雪挑选成亲时用的首饰,萧公子要不要去看看?正好也给凤姑娘看看。”
      萧破不言,而躲其身后的凤祁则推挪着,也不管身子异样,拉着萧破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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