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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糟糕的圣诞晚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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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圣诞晚宴(上)
“爸爸,你回来了~”
“Giotto伯父,欢迎回来。”
“姑父,欢迎回家~”
这是我们在日本定居的第十个年头。大家还是像在总部时一样住在一个足够容纳与Giotto一起隐退的家族成员及其家庭的日式古典建筑群里。之所以说是“建筑群”,完全是因为当初某个幼稚到极点的幼稚Boss死活不愿意与大家分开,并以一种非常失落寂寞的口吻委婉向G先生表达了他的意愿。于是,向来秉持着“Giotto第一,其他靠边”教条的G先生在第二天就号召本来就比邻而居的其他人把所有院落的墙全部拆掉,将分散开来的六个庭院彼此连通,组成了现在这个建筑群。其他人都表示能重新住在一个庭院里非常高兴……
除了阿诺德……
某一天他回家后发现自己家庭院的墙莫名走失了,在得知事情原委后,非常不客气地沿着刚刚打通的庭院小路畅通无阻地杀到了我和Giotto的家,然后......节省了拆除我们家与G先生家庭院墙壁的时间。(自那以后我到现在都觉得院子打通以后实在是方便了阿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心情不好就杀到各家进行暴力行凶。)
“呦,你们都在啊。”刚刚跨进庭院的Giotto看见闹成一团的孩子们心情很好,慈爱的与孩子们打招呼。然后弯腰在一个八九岁的棕发孩子头上抚了抚,说:“你母亲呢?”
“妈妈在厨房。”男孩子腼腆的回答他的问题。
Giotto到厨房的时候,我正在对付一条滑不溜丢的鱼,刀子切在鱼身上总是不听话的到处滑。说真的,菜刀这玩意儿用起来还真没有长刀用起来利索。于是,服从大脑指令的我放下菜刀反手将放在刀架上的长刀“噌”的一下抽了出来,对准鱼身手起刀落把鱼片成一片片薄片,完功之后将刀放在水下冲洗干净收回刀鞘。
“天!亲爱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Giotto目瞪口呆地在门口惊讶道,“为什么你的刀会在厨房里,还是说你一直都在用那个玩意儿做饭?!”
他不止一次看过我做饭,但,看到我这么做饭还是第一次。
“你才知道么?”我睨了他一眼,擦擦手道。
“......”
“伊琳诺你果然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暴躁啊。”轻佻的口吻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回头果然就看见已经出落得日渐清俊挺拔的小骸以一种非常妖娆的姿势倚在另一边门框上,挑着狭长的眉眼冲我说。
“小骸,你以一种如此妖娆的姿势站在那里是想告诉我你的性别出了问题么?”
“永远都不会发生哦,如此扭曲的事情。”
“那就麻烦你不要用那种姿势站在那里,我会误会的。”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这十年来的相处模式,比起以前在彭格列总部时有过之无不及。
“小骸去叫大家到餐厅去,晚餐马上就好。”
然而,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餐厅里的气氛却分外诡异。我和艾芙琳小姐把饭菜摆上餐桌,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艾芙琳小姐看着全部沉默的大家,微笑开口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呢?”
餐桌上依旧沉默着,大家有志一同面无表情地看着餐桌上的晚餐。
我把最后一道菜在餐桌上摆好,在Giotto身边坐下,转头看着Giotto,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这个表情。”说着抬头瞥了一眼好不容易被艾芙琳小姐威逼利诱才极不情愿与我们坐在一桌用餐的兄长大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微蹙的眉头很明显地向我们昭示了他心情不快。
最后从Giotto的解释里我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还热闹欢快的一大群人,眨眼就变得沉默是金。
就在我们在餐厅布置晚宴的时候,我的小侄子,阿诺德八岁大的儿子小悠趴在他父亲大人的腿上,仰着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询问道:“爸爸,爸爸,意大利的圣诞节是什么样子的呀?”
小孩子一句天真无邪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大人噤了声。
在我们的记忆里,在西西里岛的那些日子,在彭格列的那些日子,我们从未过过一个像样的圣诞节。刚成立自卫队的时候,时时刻刻要担心听命于当地腐朽贵族的警察们各种借口的搜查以及挑衅;后来成立了彭格列家族,又要时刻关注着其他家族的动向,提防他们对彭格列有任何不义的举动;再后来,彭格列日益壮大,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连圣诞节的宴会都变成了和其他家族维持关系,虚与委蛇的场合。
“嘛嘛,”我笑了笑,对小悠说,“意大利的圣诞节和这边差不多呢。不过啊,小悠,下次不要在你爸爸面前问了哦。”
“哦,”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特别认真地问我,“为什么啊?”
“因为你爸爸在那里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啊。”
“喂喂,伊琳诺,你在说什么啊......”Giotto警告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咔吧”一声......
我亲爱的兄长大人手里的叉子被腰斩了......
随后,他杀气腾腾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阿诺德,你不要冲动,伊琳诺只是开个玩笑......你......你......”
就在Giotto竭尽全力地企图为我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避免在餐桌上引发一场战争的时候,静静坐在阿诺德身边的我的嫂子,艾芙琳小姐淡定开口:“亲爱的,这桌菜是我花了一下午时间弄出来的,你要是把它毁了以后就自己去喝西北风吧,反正你一向喜欢在屋顶吹风。”成功地阻止了一场即将在圣诞晚宴餐桌上爆发的战争。
所以说,艾芙琳小姐一直是彭格列公认的救世主,甚至排在了Giotto的前面。
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按响了庭院的门铃。我离开餐桌去开门,出了屋子却并没有在门外看到任何人,想来是哪个小孩子的恶作剧。想要转身回屋的时候在庭院的雕花铁门下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走近了才看清是图个包装精美的礼包。打开铁门拿起包裹,并没有署名。
回屋以后我将包裹放到客厅,重新回到餐桌。
“伊琳诺,是谁啊?”蓝宝伸长了脖子往我后面看,在没有看到任何人后略有些失望地戳了戳盘子里的意大利面没再说话。
“不知道,出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裹在门外。”
我话音刚落Giotto这个几十年如一日幼稚的男人就欢快地奔向了客厅,片刻过后Giotto就抱着那个包装精致华丽的大包裹回到餐厅,在孩子们期待兴奋地眼神中把包裹一层一层地拆开,露出里面一个蓝靛色的礼盒。看到这个颜色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侧目看了一眼阿诺德,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在那个盒子上,而是专注于面前的餐盘,小小地暂时性的松口气。
盒子打开,孩子们欣喜地凑上前去,却在看到盒子里的时候发出万分失望的叹息。
“什么嘛。”
“骗小孩子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