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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渐行渐远叹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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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初承恩露后,差异也就明显起来了。宸美人和韵荣在是新人中最为得宠的。而奇怪的是,许知玉在获得恩宠后还是长盛不衰,意晚也没多在意。
意晚那里呢,可能算是意晚最初希望的那样,皇上总是会惦记着,但却不是跑的最勤快的地方。
“颜莫,外面怎么那么吵?”意晚仰躺在榻上,才看了看一会儿书,外面却嘈杂的厉害。
“奴婢出去看看。”
“好大的胆子,见了德淑仪居然不行礼,还出口伤人,谁给你的胆子!”只见一随在楼意时身后的宫女嗓门很大,气势上绝对不输于任何一个主子的气势。
被吼的嫔妃,心里愤愤不平,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给呵斥了,张口就说,“凭你个贱婢也想教训本小主,自然是皇上给的胆子。”美目一转,趾高气扬道,“德淑仪?本小主怎么从未听说过?莫不是唬弄本小主的吧。”
说到这里,那女子的胆怯倒是稍稍体现出来了,本来仗着皇上的恩宠,目中无人。自以为宫中先入宫的嫔妃自己都认得了,还以为眼前的女子与自己一样是新人,但是一听到那宫女说是德淑仪,确实吃了一惊。再定眼一看对面女子的穿着及配饰,确实高自己不少。心里直暗恨刚才不长眼,得罪了人。但是在奴才们的面前,着实拉不下脸来认错。
“你以为本嫔治不了你吗?还敢质疑本嫔?”楼意时心里确实是不痛快,接二连三的新人入宫,把她当年的荣宠磨得所剩无几,如今居然小小美人要爬到自己头上来了不成。
楼意时毕竟进宫六载,此等严厉的语气,初入宫的新人岂能招架得住?
“你……你,我,我……”宸美人一时语无伦次,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岂容你对娘娘用‘你、我’相称?”那大嗓门的宫女见宸美人说不出话来,趁胜追击。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德淑仪身边居然有这么彪悍的奴才,想来也是特意选的。
“你这个奴婢,岂能对我家小主直呼‘你’的?”那新人的宫婢见自己小主连连吃亏,顾不得身份,赶忙回击。
颜莫一看,是德淑仪和宸美人起了冲突,照这样下去德淑仪脸上没有面子,过不去了,宸美人肯定少不了责罚。虽然宸美人跋扈,但是正值圣宠,皇上对宸美人怕多有偏颇,虽不清楚原委,但是德淑仪那里已经冷落多时,恐怕皇上对她的印象要更差了。
颜莫立即跑回屋内,“娘娘,快去看看吧。宸美人失礼于德淑仪,情况不妙。”
意晚赶紧起身,走出宫外,正看到宸美人跪在地上,楼意时身边的宫女意欲扇打宸美人,
“姐姐,这是怎么了?”
那宫女见和妃娘娘来了,赶紧放下手,跪在地上请安。
“晚儿,没事,就是个美人不懂礼,我教教她罢了。”意晚从来没看到过楼意时发过脾气,对付过谁。在印象里,她都是个温婉尔雅,喜怒不言于色的人。不过,在那么多奴才,以及新人面前,若是不小惩大诫的话,她堂堂淑仪,颜面何在?
意晚假装不知地上跪的是何人,“哟,这是谁啊,梨花带雨的,脸生的很。”
跪在地上的宸美人一看是和妃娘娘,忙不得巴结,希望和妃将她收入麾下,“娘娘,嫔妾钟秀宫美人陈氏。”她知道和妃没升为嫔位之前都是主宰钟秀宫的,便特意说自己住在钟秀宫,希望和妃想起过去的往事,能够博得和妃的怜悯。
“哦?是宸美人啊,不知所犯何事?”
意时不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宸美人,宸美人伏在地上低声说道,“嫔妾忤逆了德淑仪娘娘。”
“姐姐,新人不识礼,何必与她计较了呢。”意晚笑着扶着意时的手。
宸美人惊讶。按理说和妃在上,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德淑仪,难道德淑仪真的大有来头吗?不免胆颤,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悔恨,但是听得出和妃话里帮衬着自己,赶忙说道,“淑仪娘娘,是嫔妾的错,嫔妾有眼无珠,娘娘大人有大量,饶恕嫔妾一回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正值盛宠,不能因为这个小事,而让皇上对她有看法。
“不过也倒是,新人入宫也是受过教导的,难道不知道尊重前辈吗?”
众人都明白意晚唱的是红白脸,想大事化了,但是宸美人到底才进宫,还是单纯,想刚才和妃还在帮自己,这会儿怎么又训斥自己了,心里的恐惧更添几分。
“算了,我是来看你的,别让这不相干的人搅了兴致。”
“是啊,姐姐,外面热,快进来吧。”意晚拉了拉意时的手臂,再向颜莫使了个眼色,颜莫赶紧回屋准备茶点。意晚又说,“既然德淑仪都不追究了,宸美人就起吧。”
“谢和妃娘娘,谢淑仪娘娘。”
“但是宸美人不知礼是事实,以免日后再冲撞到哪位娘娘,宸美人还是抄女则十遍,学习学习吧。”意晚也不想放纵这些新入宫的人仗着皇上的宠爱而横行霸道,惹出事端。还是要压压宸美人的气焰。
想她当初入宫,哪位新晋的嫔妃不是谨言慎行,卑躬屈膝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前辈抓住目无尊上,不知礼节的把柄。
“是。”宸美人讪讪回答,心里却想:连德淑仪都饶过自己了,这和妃居然还要惩戒自己。心里有些怨恨。殊不知若是不出言责罚,那德淑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与楼意时攀谈了一会儿,意晚觉得确实与姐姐所谈的话题少了很多,无非还是些嘘寒问暖的俗礼。况且她现在身份地位都比姐姐高,难免意时心里有什么想法。
入宫三年,意晚早已看透世间冷暖,如今也是越来越看不透姐姐了。按理说亲姐妹在宫里应该是格外的亲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与楼意时的交往愈减淡疏了。许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原来与宜庆皇贵妃比较亲近的意时,为何让她频频发现她往玉华夫人那里去呢?
不单单是楼奕潇说的,更是自己亲眼所见。
还有,她不知道为什么楼奕潇也会来报告意时的消息,难道她是他嫡妹,意时就不是了吗?先前对楼奕潇的疑云又渐渐浮了上来。
她相信楼奕潇,因为在宫里她可信的人实在是太少。但是有时候又不敢相信,不清楚楼奕潇的目的到底是否如猜测一般,假使是这样,那么为何不找意时,为何还要把意时的行踪报告给她。
意晚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像蒙上了一层面纱,明明就要看清了,但是却一晃而过,怎么也看不清。这个后宫,每个人都拥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独孤卿允见了梅柔清以后,大为惊讶,根本没想到,短短一两个月未见,一个人能如此迅速的消瘦成如此的地步。
梅柔清见皇上的反应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吓到皇上了吧。”
后来独孤卿允便召来几个太医询问病情,但是,问下来往往使使人怒火中生。太医院的那帮太医,嘴里只会说那几句话,倒让他怀疑,他们到底当初是怎么进的太医院的。
只好召来玄澈给梅柔清问诊,毕竟事关皇嗣,还是马虎不得的,对于梅柔清,独孤卿允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愧疚。
正好意晚也来探望梅柔清了,就在一边等候玄澈问诊。
刚问完诊,还未向独孤卿允说问诊的结果,福顺匆匆来报说辅国公有朝廷要事要奏,看样子是火急火燎的大事,独孤卿允只得匆忙离去,让玄澈稍后再来报。
“请娘娘随臣出来说话。”玄澈的脸色不太好,看来是不好的结果,意晚的心沉了又沉,转身要随玄澈出去。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咳咳。”梅柔清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是知道了一二,也不想被隐瞒。
玄澈看了看意晚,意晚表情严肃,微微点了点头。
“摄入大量铅,恐怕是畸胎。”玄澈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个可怕的事实。
梅柔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知道她这一胎恐怕不保,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是畸胎。她一直安慰自己说是自己身子弱。没想到,大量摄入铅,恐怕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日常生活中怎么可能大量摄入铅呢?
意晚一着急,拉住玄澈的胳膊,急切的问道:“还有办法吗?还有吗?”
玄澈摇了摇头,意晚拉住他胳膊的手滑了下来,她虽然觉得希望太渺小,但是玄澈这么铁定的表态没有希望,还是让她的心又疼了一疼。想到梅柔清当时舍身救自己的画面,疼的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为什么上天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眷顾她,哪怕有挫折有伤心。但是总还是有希望的。为什么梅柔清的一路走的这样坎坷。
不过,反倒是梅柔清比较乐观,还安慰意晚,“没事的,反正我这个身子估计也生不下了。”她笑的凄惨,但是,这个事实揭露了以后,她心中的疑虑就坐实了,她怎么会身子如此差?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畸胎?
梅柔清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就算不再摄入铅,她的身体也会被这畸胎给完全拖垮的,玄澈建议引产,至少能保住梅柔清的性命。而且这畸胎还不能让皇上知晓了,畸胎可是大大的不祥。
然后,玄澈去禀告独孤卿允了,当然不会把实情说出来。意晚继续陪着梅柔清。
三个人的心都很沉重,毕竟这样的事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