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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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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忽地一阵窸窣声响,春儿好奇地打开一条门帘缝往外看去,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小姐,这厮好生凶残,竟然生生地卸了一条胳膊,您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别吵。”柳如金竖起耳听着外间的动静。
“还不招?这条胳膊看来你也打算放弃了。”鲁良武的声音阴冷,透出寒意无尽。
柳如金心里“咯噔”一跳,她一直以为他是个顽劣,跳脱,粗鲁,爱笑的少年,不曾想对待与自己不对付的人竟这般狠毒,这声音连她都胆寒三分。
那桃花君已面目全非,之前料定这少年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一味地紧闭嘴巴,眼神傲然,待鲁良武拿了臭布塞住他的嘴,再拎起他的胳膊一扯一拉之间,刚被接回的胳膊又被卸去,他动作自然流畅,连一旁的萧廷都扬起眉。桃花君已疼得晕死了过去,被冰凉的水浇醒之后便又听见这少年阴森地话语与威胁的神色,寒意从头到脚蔓延周身,立即努努嘴,示意他把布扯下,他招,招还不成嘛。
桃花君原本在一花楼消遣取乐,偷听到隔壁正在密谋对付柳府如何如何,他知道这柳府是洛阳城的大户,听闻府内还有一位大小姐,姿色上等,心中一动,有意要参与他们一道。便故意放大声音与花娘调笑自己的采花事迹。那隔壁正是王家小公子好不容易偷溜出府,他在自家书房偷听到爹爹不与柳家计较,说甚生意场上还要靠他们,心有不甘,胁迫小厮一起出府逍遥快活,在这烟花之地秘密商议起想给柳府一个教训,出一口恶气。
听到隔壁那厮在炫耀自己的光辉事迹,小公子不屑一顾,并未放在心上,旁边的小厮转了转灵活的双眼,“公子,咱们何不买通这自称桃花君的人,让他去……”
小公子双眼一亮,让他先去打探隔壁这位桃花君,再行定夺。
桃花君老老实实地招出了全部实情,这第二次袭击他亦是与王家那小公子二人计划之后,由小公子买通几名王家护院一起前来偷袭,小公子之前承诺与他,“你放心,有事我担着,我大姐可是开封明威将军府的夫人,我才不怕他柳府。”
有他这句话,桃花君便不再犹疑,带人上山挑了个深洼地带准备偷袭。
鲁良武听后气愤得一拳将桃花君击晕,敢肖想他的女人,活腻了。
柳如金携春儿出来,皱眉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朝萧廷施礼道,“今日多谢萧公子了。”
“柳小姐太过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尚有一事须请教小姐,可否移步?。”萧廷拱手回礼,又询问道。
“萧公子请。”柳如金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行至外间角落一侧,鲁良武内心万分焦急,犹如猫爪在挠,急忙丢下手里的桃花君疾奔过去,“小姐……”
春儿见他无厘头般就冲过去,伸手阻拦,“越发地胆大妄为,怎地这般轻狂。”
“春儿姑娘?快放开我。”鲁良武着急出声,眼睛却紧紧盯着越走越远的俩人。
“他是李青瑶小姐的心上人,定是向小姐询问有关李小姐的事情,你这愣头青去破坏,看小姐恼你不恼。”春儿放开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戳他脑袋,她是看清楚了,这厮对小姐上心,对付外人则手段狠辣。
“啊??? ”鲁良武一愣,清秀的俊颜似莲花般在湖面荡漾开来笑起眯眯眼,
耸了耸肩,神采飞扬地朝春儿躬身拘了个礼,“多谢春儿姑娘的指点。”
春儿被他的笑恍了神,难怪连小姐都被吸引了去,这厮的皮相竟如此出众,阿弥陀佛!
春儿没说错,萧廷不明白李青瑶近来的冷眼相待,既然柳小姐是青瑶的好友,她应该知晓青瑶何意。
柳如金心底了然,只说了三个字,“李青然。”
萧廷外表虽冷面,官家里出来的人物也精明,闻弦歌而知雅意,便明白柳如金所指何事,那李青然做出狐媚样私闯外院会他这个外男,如此不自爱的女子怎地跟青瑶是姐妹?他还是更喜欢泼辣似火的青瑶啊,回头还得哄哄她,朝着柳如金拱手谢道,“多谢柳姑娘。”
“萧公子客气了。”“此贼已招供,我想私下与王家谈谈。”柳如金蹙眉说道。
“柳小姐这是……”
“能否容我扣留他两日?”
“难道柳小姐不欲状告王家?”
“两日过后归还。”柳如金点点头又道。
在山上稍稍用过斋饭过后,几人便下山回府,下山便要比上山之时快速得多,因柳如金的脚已扭伤,只好在山上雇了一顶轿子。
鲁良武对此颇有些怨言,他原想还是由他带小姐下山的,一路幽怨地盯着抬轿的轿夫,可惜轿夫双眼只紧紧地看着脚下一步步稳当又踏实。趁人不注意之时,他手中悄悄弹出一粒石子,走在前方的轿夫一个趔趄,鲁良武趁机出手稳住轿端说道,“我家小姐可不能有何闪失,还是由我来吧。”
轿夫亦是靠这行当吃饭,正纳闷刚才明明脚下没有石子的,急辩道“方才脚下明明甚么都没有,我会再注意的,不劳公子了。”
“还是我来吧,小姐乃千金之躯,万一您这脚下要再有个甚,咱们谁能担待得起,
您看我这身体强壮,定能稳稳当当的,我是小姐身边的护卫,您就放心吧。”他神气活现地说道,说完掏出几个铜板塞到轿夫手里。
轿夫见他如此便由着他去了,省力又有钱的活可不好找。
春儿鄙视地从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厮的脸皮真厚。
一行人到达山底之后,与萧廷分道回府,柳如金吩咐将桃花君关在一个隐僻的地方,先由几名护院照看,翌日由柳总管接手。
将至柳府,鲁良武越发地恋恋不舍,心中空落落,像是什么都没有。马车进巷之后,缰绳一紧,马声嘶鸣,马匹由于脖颈被勒紧前蹄双双向上提起。
马车在一阵摇晃过后,安静下来,柳如金与春儿双手紧扶车栏,“何事?”
“小姐,好似车轱辘坏了,我下去看看。”鲁良武面对车帘说道。
柳如金听见外面他下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小姐,这轱辘轴得换过芯子,能否劳烦春儿姑娘去买个回来?”
“为何不是你去?”春儿怀疑他心怀不轨。
“小的得将原先这个取下,再说要是再碰上贼人有我在这儿呢。”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语气略带着些轻快。
“小姐?”春儿询问地望向柳如金。
“你去吧,快去快回。”柳如金才不信他说的这一套,但也不拆穿。
“要是他欺负小姐可怎生是好.”
“你当我好欺负?”她丢给春儿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她倒想看看这小子能耍甚花样。
“那我速去速回。”春儿说完掀帘下车快步而去。
鲁良武待她身影不见一个闪身,钻进车内。
柳如金懒散地靠着,脸上已是一片漠然的神色,双眼定定地看着鲁良武,微微眯起。
“我……来看看……你的脚。”看她脸色不善,他陡然地有些胆怯,结结巴巴起来。
“哦?撒谎倒是学都不用学。”她语气揶揄。
“我……回府就见不到了,只忍不住再……你放心,绝不对你撒谎。”
见她不再说话,便蹲下身子抬起她纤细的足腕,摸索了一阵,好似有点肿起,“脱下帮你揉揉可好?都肿了。”将她细足包裹在胸前,眼含期盼地望着仍然面不改色的人。
柳如金突然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脚向他踹去,鲁良武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思绪还看着她没缓回,身子却本能地避开她的脚,又出手一抓,将两只脚都抓进胸怀。
柳如金没想到他还会躲开,双脚都被拽住,脸上泛起红晕,怒道,“放开!”
“让我抱抱就放。”某人得寸进尺的要求,还嘟起嘴皮耍赖。
“先放开。”
“哦,好吧,你别踹了,我怕不小心伤到你。”他轻轻地放下,嘴里劝道,动作却依依不舍地摸了又摸,好似对待宝物一般。
“唰!”地一声,鲁良武被泼满脸茶渍,方才茶盅里的水已荡漾出一些,仍然留有大半,温热的液体顺着他脸颊慢慢滑落,尚有残渣沾在脸上,他表情呆住,似被她这举动吓住了。
“噗嗤……”柳如金看他这模样倒觉好笑,慢慢地笑出声来。
“嘿嘿……”某人傻呵呵地也跟着乐呵,猛地一个动作扑过去抱住,心中欢喜,喟叹道,“好软啊,终于不再空落落了,被填得满满的,好舒服!”
“唔,好香!”闭上眼睛埋头拱了又拱,忽略腰间那双细小手指的拧绞,“哼!就当挠痒痒吧。”双手收紧不放。
“鲁、良、武!”柳如金慢悠悠地喊出口,声音阴寒切齿。
鲁良武稍微松了松,仍旧抱住不松手,只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在。”终于听到她叫他全名了,心头一紧,抱住她的双手又收紧,只觉上了瘾,一辈子也别想他松手。
“你要抱到何时?”柳如金无奈地道。
“天荒地老,可好?”他迷迷蒙蒙地似回答他又似询问般。
柳如金心中一动,伸出手,慢慢地搭在他背脊上。
鲁良武身躯一震,抬头吃惊的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覆上那张红唇,轻柔碾转。
与今日树林里的偷吻不同,柳如金此时神志清醒,忽然地被他堵住嘴唇羞红了整张脸,本想出口斥责他,却反倒让他乘机而入,身子酥酥麻麻软倒在他怀里,脸庞是他温暖的气息。眼微睁开一条缝隙,仰望着他的面庞,只觉晕眩,迷乱的沉醉在他的温柔里。
鲁良武稍微放开她一会儿,让她好换口气,眼色募地变深,刚刚被滋润过的唇水泽丰润,泛着潋滟的光泽,酡红的粉颊,含羞带怯。他喉头一紧,再次覆上,吸吮,这滋味让他沉溺,妙不可言。
柳如金的唇被他吻得肿胀,面若桃花,粉粉面含春,双眸散发蕴光,正是意乱情迷,娇媚不可方物,鲁良武突然很想把她藏起来,不让这惊艳出现人前,“我直接带你回如苑阁,可好?就这般回去会被人发觉。”他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真相与她日日耳鬓厮磨啊。
“嗯……”她已经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鲁良武沾了茶水,轻点茶几,写出一行字留给春儿,拿起一旁的锦面薄毯罩住柳如金,飞身越过层层屋檐,向柳府后院而去。
进入柳府之后,他避开所有人,一路顺畅飘向如苑阁。
怀琴此时正在院子里与厨房的大丫聊天,鲁良武从侧门落下,趁他们不注意,急速闪进柳如金的闺阁,将他放在休憩的小榻之上,双手仍然停留在纤细的腰肢上。
“你让我如何面对春儿与怀琴?”柳如金红晕未散,连眉梢都隐含风情。
“放心,我已留字给春儿姑娘,稍后便使人去赶车,怀琴么,等下子引她出去便是。”他搂着她的腰肢,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脸庞,在她耳边轻语。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惹得人耳根发烧,柳如金伸手推开他,奈何力量悬殊,那双手倒似挠痒般。
鲁良武伸手按住她纤细的手轻轻揉捏,“我心悦你,若能日日这般相对,死也甘愿。”
“快去吧!春儿会担心。”催促之声响起,这等亲昵的话语她如何再好意思听下去。
“我要日日都能见到你,不然我会死的,害相思死去。”他轻吻她耳垂道。
“再不走我生气了。”
鲁良武无视她的威胁再次索了一个长长的吻直至她背过气才放开她离去。
柳如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一丝惆怅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