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灰色天使

10、会川（2）

　　和李敢分开以后,邵青带着他们向会川方向行去.
　　男人天生有识别方向的本能,小月忍不住的想,在山区里绕来绕去的,还能够准确识别方向,真的很了不起.
　　娃娃脸的小姑娘叫唐娇妍,和小月想象中的古代女侠很有一些差异的.很可爱的一个小女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小月还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一会儿就和小月混熟了.小月呢称她为娃娃.开始的时候总以为,她和宇文是一对,后来发现好象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娃娃还有些不解风情呢.
　　接下来的旅程有了娃娃的陪伴,虽然也很辛苦,但是好象轻松多了,她们二个换上不怎么干净的男人衣服,戴上草帽,邵青不让她们多说话,二个人就在休息的时候,轻声的说些悄悄话,一边说还配着各种手势及一阵阵的笑声,二个男人都怀疑,有这么多可乐的事吗?
　　唯一觉得异常痛苦的是不能洗澡.这对于文明社会教育出来的小月来说,闻到邵青和宇文身上浓浓的汗味,她都不会觉得讨厌,但是对于自己身上汗味,浑身黏答答的感觉,实在很痛苦,特别头发黏在头皮的感觉.有一天晚上他们露营前,经过一处小河,是非常清澈的小河.经过的时候,小月的眼睛直对娃娃打眼色,努力劝服邵青早点露营.邵青去打野味,小月马上拉上娃娃去洗澡,宇文急忙拦住:“不行,绝对不行,还在南诏的势力范围.附近还有当地的土人。” 小月坚持的说:“对不起，思佳，可是我绝对要洗这个澡，下次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们二个一块去，娃娃还会功夫,我也带上刀。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娃娃和我自己发生危险。不过我们今晚一定要干干净净的。” 宇文仍犹豫着，结果被娃娃狠狠的瞪了一眼，喃喃的跟在后面，也不敢大声反对了。等到了小河，看到二个女人的欢乐神情，宇文知道已经禁止不了了，只好死心的抱着刀，远远的帮她们望风。
　　二个女人除掉外衣，仅穿着肚兜投入河里。被太阳晒得火烫的皮肤碰着冰凉的水，小月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她把头潜入水中，湿淋淋的头发使头部的重量好象增加了些。她快活地用手指梳过参差不齐的长发，按摩着头皮，觉得这儿真象人间的天堂似的。二个快活极了，开始还小心的洗头发及身体，但是洗干净以后还泡在水里，不想出来了，戏弄着水里的小鱼和小虾。
　　娃娃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光滑干净的大石头上梳理着长发。
　　看着宇文紧张抱着刀的背影，小月大声说：“思佳，噢，真象天堂！你真应该下来的。”
　　忽然宇文紧张的叫了一声：“啊！”小月还没回过神来。邵青已经一下出现在眼前，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从水里拎了上来。脸因为气愤而发白：“你这小白痴！我不是命令你们留在营地吗？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她痛得叫起来，他却突然象被咬一口似的放开她。好象是从没看过她似地盯着她，内衣还是当初从南诏宫出穿出来这件，绣着大红的牡丹，紧贴在她的身上，美丽的胸脯若隐若现。露出修长的手臂和性感突出的锁骨，小月一开始不知所以，有些无措，随着他的眼睛缓缓由上而下，这时她才想到湿淋淋的内衣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更别提下身只穿了短短的内裤，露出白暂美丽的脚，这对于古代的男人来说，好象的确刺激大了点。
　　不过不知道邵青的表现算不算正常，宇文思佳刚转过头了，就马上烧红了红，别过头去。
　　邵青却好象无所顾虑的用男人对女人的眼神打量着她，发觉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小月也不禁有些怯意，不用想也能感觉到他的渴望，如果她不是公主，不是他的任务，很可能己被他推入岸边的长草丛中了。娃娃已经回过神来，匆匆拿来干衣服。
　　“让我穿好衣服，再来为我的任性道歉好吗？”
　　他为自己的松懈而有些生自己的气，也过也没有后悔。坏笑的转身：“马上换好衣服回营地，附近除了搜索我们的南诏兵，还有当地的土人，如果他们的年轻小伙看到你们的样子。。。”
　　好象发生了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大家还是依旧小心的赶路，一路上倒也平安，没几天就到了会川，人明显多了许多，但好在处于少数民族的交界，小月和娃娃又穿着平常百姓的破旧衣裳，戴着草帽，倒没有人多注意他们。
　　邵青并没有径直带小月到旅馆找沈浪，而是先找到了宇文思泰。
　　再次见到宇文思泰是在一家很小很破的旅馆，他已经焦急的等了很久了，看到小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对只见过一面的这个女孩，这么牵挂，他自己都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他原来是很洒脱的一个人，这些年来和邵青他们东奔西走，虽然过着刀尖上的生活，但也快意无比。
　　虽然没有妻子，但是也没和女人少打交道，却从未试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表现得象个毛头小子，一回想到当初每一次见面的情形，他就禁不住的想打自己。
　　这个女孩是这么特别，当她第一次见他对他笑，清澈的眼睛对着他的目光，他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后来被邵青推下马，倒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只一瞬间，却让他体会到什么叫香玉满怀。当她的侍卫找到朱爷，要将她劫出南诏时，他几乎激动忍不住想跳起来。
　　破旧的草帽下露出小月灿烂的笑脸。“嗨，思泰大哥”好象见了老朋友似的亲亲热热的叫他，宇文思泰的脸又飞红了，嘴里含糊的答应着小月。邵青在一边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真是随便，随便就可以拉男人的手，见过一面就直呼大哥，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别人，男女授受不亲，对于她好象没有概念。真应该好好的让她接受点教训。
　　宇文思泰却没有带来好消息，沈浪没有来，也来不了了，公主被劫的消息并没有外泄，但是大内密探几乎倾巢而出，沈浪也因为最近的可疑行径而被监管回京，他想办法带信给朱爷，请求改在京城交易。现在外面探子很多。好在注意力还在吐番身上，但他们这些人一看就与众不同，很容易引起注意。
　　商议下来，决定大家分开走，邵青带着小月独自上京，小月得知这一决议震惊不已。她宁愿是和娃娃或是宇文兄弟走。天知道邵青带着她会发生什么事呀。
　　她拉着娃娃的手，就是不肯放，咿咿呀呀的要跟娃娃一块。娃娃笑着羞她：“这么怕他干嘛？他又不会吃了你。” 小月嘟嚷：“这个可说不准。”又转身求宇文思泰：“思泰大哥，我和你一路吧。”娃娃抿着嘴笑：“他倒是求之不得。”
　　宇文思泰红着脸不说话。刚才他是力争要带小月上路的，但是人人反对，大家居然都看出他对小月的心意。他只好问小月，到京城后的打量，小月眼见反对无望，无奈的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不过欠沈浪这么多钱。不知道以后怎么还。走一步算一步吧。总比留在南诏强。”
　　宇文思泰担心的问：“他不是你的情人吗？”小月大方的摇头，“不是，是我的朋友。”邵青在旁边泠哼一声，暗自好笑，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