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没了翅膀》郭凌霄

6、第 6 章

　　（21）

　　一连几日，东方龙没有再找萧明哲的麻烦，萧明哲也没再受到狙杀，或他们都把萧明哲给忘了。如今他又回到了像从前一样的生活，没有顾虑，没有要挟，没有血腥的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
　　“即便你不加入到他的阵营中，也会被别人牵扯进来。”博士好像有些多虑了,萧明哲这样简单地想。
　　这些悠闲地时间里，萧明哲隐约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东方龙那次会议的！东方龙还是没有放过这些人。
　　那夜过后，晁腾等众位南方□□老大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把柄能够和东方龙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一说出那些苛刻的要求，然后不情愿的点头答应。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所有的一切都在东方龙的掌控之中。让各个□□老大交出自己的地盘，然后分发所谓的“丰厚”的抚慰金，并保证其下弟子的安全。就这么三言两语东方龙就打发了这些人，而他们一辈子的心血也一瞬间化为乌有。整个南方，现在只有一个老大——东方龙。
　　一个曾经的□□老大，突然间失去自己的势力，这并不只是不适应，而是完全无法接受的现实。当然，不接受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发生后还是要试着接受现实。因为接手的人是东方龙，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方独大的东方龙竟是他们所有南方势力都无法对抗的了。渐渐被蚕食、被离间、被分割瓦解，上天用一个致命的打击来提醒他们，但他们又是否会醒呢？
　　或许不会，睡着的人活在梦里，梦里的一切都是盲目的、迷幻的。
　　萧明哲会听到一些，也有一些是听不到的。但他知道这些老大为什么会甘心放手，和东方龙对抗是徒劳的，他实力太强大，如果他愿意，扫平中国都不无可能。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甚至都没有去真正的打一场仗，连入侵南方都没有亲自上阵。他甚至在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下还和这些□□老大和谈，当然，如果他们不和谈，攻下整个南方萧明哲也相信东方龙不会用太久。
　　萧明哲有时竟会产生一种错觉，难道东方龙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心狠手辣？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通过博士，萧明哲隐约了解到东方龙的意图。上海是东方龙的大本营，但这毕竟是个繁华的城市，想要找到一块安静的地方着实不易。于是东方龙又把眼光放向整个南方区域，这里多山多水，隐蔽的地方更是随处可见，找一块安静的地方做练兵场是在太容易了。可是东方龙在这些地方没有实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些□□眼皮底下做事又太难。所以干脆将他们一举全灭了。其手段不可谓不凌厉。
　　暗潮汹涌下的南方丝毫没有打乱萧明哲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东方龙再计谋深算也毕竟没在他身上算，萧明哲也只当那是一次自己波澜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之后这些萧明哲为数不多的平静日子里，听到一些关于那些□□老大的不愉快的事，因为他们都死了。传闻是东方龙下的手，但萧明哲觉得东方龙没必要下这个手，因为毫无实力的人对东方龙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但这些人还是死了，死得蹊跷，死得离奇，死得耐人寻味。
　　（22）
　　死亡是最平静的时候，但死亡的过程是最不平静的
　　今天又是一个平静的日子，萧明哲自认为平静的日子。像前些天一样，平静地连丝毫风都没有。
　　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萧明哲和夏清雨走在一起，在没有目的的路上，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就已经是目的。两个人说说笑笑，谈着上学的趣事。不知不觉，又谈到了东方龙。
　　夏清雨问道：“东方龙没有再难为你吧！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让我爸爸帮你的……虽然这样我们的事就全面曝光了，但是至少……不用再这么为难了不是？”萧明哲笑道：“没有，东方龙应该已经很忙，暂时没有顾忌到我。南方的那一摊子应该可以让东方龙忙上一阵子了。所以你现在不用担心我。”转而又说道：“如果让你家人知道你在学校不用心学习还和我在一起，所不定就先拆散我们呢！”
　　夏清雨急道：“不会，不……会吧！明哲，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你会离开我吗？”
　　萧明哲看着她笑了，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认为呢？”
　　夏清雨听了一愣，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会读心术……”说着说着，忽而身形一震，心里顿时明白不少，抱着萧明哲的胳膊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相信你的。”
　　萧明哲看着她笑了，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因为他有值得开心的事。在热恋中有什么比让对方相信自己更开心的吗？
　　夏清雨被萧明哲看得脸胖烫红，不自觉地地下了头，自己的心理全被他看到了，好像自己也没什么事是他不明白的。心跳的砰砰砰的，抓着萧明哲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萧明哲故意微微呻吟了一声，说道：“你这样抓着我，怎么走路啊？”夏清雨这才放松了些。
　　和一个爱的人能够相知相守，什么事情比这还更加令人羡慕呢？但是，好像很多人都有爱，好像都没守住爱，这又是为什么呢？夏清雨想着想着，不禁偏离了主题。
　　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顿住脚步对萧明哲说道：“明哲，过些天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萧明哲额眉一皱，疑问道：“怎么了？”即使变脸也不必这么快吧！
　　夏清雨说道：“你别多想。是我妹妹快要回来了。”
　　萧明哲更加疑惑,“你妹妹？哪个妹妹，你从来没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啊！”
　　夏清雨白他一眼说：“有啊有啊！我们没谈到而已。我妹妹两年前去的美国，在那里完成了初级课程，现在考大学又回到了中国，这些天就要回来了。她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回来后我这个姐姐当然让要好好陪陪她啊！你——不会反对吧！”
　　萧明哲露出个笑脸，说：“当然不会。你陪你妹妹嘛！应该的。只是很奇怪，别人都出国留学，她怎么反而回到祖国学习。”
　　夏清雨苦苦一笑。说：“或许有原因吧！不过，妹妹的成绩真的很好，比我好多了，听说在美国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能及。大家都说她将来肯定是个女博士，不过，她本人对这个称呼并不怎么感兴趣。”
　　萧明哲点点头，表示理解。有相应学识的人并不一定想要相应的称呼，或许他们想要更高的！
　　（23）
　　和夏清雨分开后，萧明哲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摆放着两张叠成床，共四个铺位，但只有三个铺位上有被褥。另一个第二层上放着些三人的杂物，空铺子的这个学生自开学典礼时萧明哲见过一回，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后来这个学生的家里人传话说他病了，请了例假。例假很长，长到快三年了萧明哲还无缘再睹他的“英姿”，如今萧明哲连这个学生的样子也模糊地记不起来了。估计走在路上两个人相遇也八成不会认出来。
　　两张床的中间有张桌子，放了台电脑。这是学校配备给宿舍的，除了那个请假的学生见都未见外，三人偶尔在没什么事的时候会用它上一下网、聊一下天。完全是打发时间的工具。
　　现在宿舍里除了萧明哲，没有其他人。而其他人也应该陪着自己心里的人，萧明哲不想去打搅到别人，所以打开电脑，挂上号，开始玩自己好久都没玩的游戏。萧明哲有时候会想，其实人还是喜欢玩游戏的。只是有喜欢虚拟的游戏，有喜欢现实的游戏。当自己在现实中的游戏玩得不成功的时候，就想去另一个世界将自己成功。
　　只是，什么是成功？什么成功才算是成功？又有谁会知道。
　　（24）
　　现实中有成功者，虚拟中有成功者，而黑暗中也有成功者。
　　东方龙就是黑暗中的成功者。
　　绝对的权利，绝对的拥有，绝对的实力。这是东方龙的成功。
　　如今，他站在一片旷野上，目视前方，脸上露着微笑。
　　他的前面是数百名二十岁左右年纪的年轻人，个个精神饱满、身体笔直地站着军姿，但他们并不是军人。却是东方龙的骄傲。
　　东方龙微微点了下头，这支队伍便在一个人地带领下开始了演习，是活生生的强化军事演习。
　　“算上这支，也不过才三千多人，和我想象中的还有不小的差距。”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属于站在东方龙身后不远的黑袍人。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蒙着面孔，全身上下能看到他身体的地方就只有他的眼睛，是一双令人不敢直视的冰冷的双眼。犹如来自地狱的森森寒冷。
　　东方龙对他了解甚深，也不在意这寒意，头也没回，微笑着说道：“我有自己的打算，这事你不用操心。你要相信我，就放手让我做，到时自然会让你满意。”
　　黑袍人没有说话，或许在考虑东方龙的话，或许真如东方龙所说，没有再想这方面的事！
　　许久，只能听到操练场上的重重摔打声。
　　东方龙看着这群人，从来到这里眼睛就没离开过这群充满生命力的小伙子，但现在他转了头，看向黑袍人，问道：“如果，这群人都跟了你！会怎样？会死么？”
　　黑袍人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但东方龙却看到这双毫无温度的眼中闪出一丝异样，却很快消了。黑袍人冰冷地说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都不会白白牺牲的。”
　　东方龙的神情有些黯然，回过头去看着群年轻人，却有些不敢去看了！这么鲜活的生命说不定明天就——东方龙不敢去想这结果。
　　“大家只要好好跟了我，我保证会让你们吃得饱、穿得暖、不会再受任何人的鄙视，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欺辱。”曾经的承诺就像纸架楼阁，连生命都不能挽留，又谈何去给什么美好结果。
　　东方龙发出自嘲的冷笑，他们是如此地信任自己。
　　这个冰冷的世界充满着无情与冷漠，讽刺着更加冷漠与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