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灰（白玉堂同人）》独孤弃

18、番外 赵祯篇

　　番外&赵祯篇

　　当年，朕还不是朕。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梦呢？
　　我的梦，即是江湖。
　　听过太多江湖故事，我自小便向往江湖，记住了江湖的快意，江湖的潇洒，却忘了，江湖的血雨腥风，皇家的你争我夺。
　　所以在被一伙奉命来杀我的江湖人截住时，我错愕后了悟。
　　看着护卫我的人一个个倒下，我只能愤怒又不甘我的弱小。
　　毕竟我，身在皇家。而江湖，并不是一味的美好。
　　护卫全部牺牲，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我想，如果有来世，我不要身在皇家。
　　我没死。
　　一柄剑救了我。
　　剑的主人是一个鲜衣怒马的，江湖人。
　　容貌华美，眉眼冷厉。
　　他的剑比他的人更冷，更厉。
　　我亲眼看着原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地将要夺走我生命的蒙面人在他的剑的光影下，死亡。
　　他的剑很快。
　　仿佛只是多眨了一眼，站着的就只有我和他。
　　他的白衣依旧纯粹。
　　他的剑上滴着血——鲜红的，温热的。
　　他看着他的剑皱了皱眉。
　　我想，他应该有洁癖。
　　血凝固了。
　　他掏出丝帕，轻轻擦拭，宛如对待一个情人。
　　他的动作优雅，看似缓慢，却如他的剑一般快。
　　染血的丝帕被他随手扔了。
　　剑归鞘，他翻身上马。
　　“等等，请留下……”我怀着一种自己也不了解的心情开口。
　　他回过头，张狂而又漫不经心。
　　“白玉堂。”
　　马蹄声渐渐远了，我怅然若失。
　　或许我是想挽留他的？
　　我被接回了宫。
　　但是我觉得，我的心还在江湖。
　　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起。
　　他的剑，他的白衣；
　　剑上滴落的血和一尘不染的白衣。
　　那方藏着他剑和白衣的丝帕我收起来了。
　　他的音，他的神情；
　　快意，潇洒，还有那场杀戮。
　　他是江湖的缩影。
　　江湖可以有无数个缩影。
　　他是最合适江湖的江湖人。
　　唯一的。
　　我迫不及待地动笔。
　　他的样子清晰，好像刻进我脑海里。
　　我发誓，此生封笔。
　　我登基就位，成了万人之上，成了，笼中之鸟。
　　关于他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
　　陷空岛，五义，锦毛鼠。
　　鼠？不像。
　　要我说，龙还差不多。
　　不。
　　龙也俗了。
　　他就是他。
　　——白玉堂。
　　听闻他好酒，我特意搜罗了好酒，只不知道有没有幸让他喝道。
　　我偶然得了一柄剑。
　　剑身纯白，剑意寒绝，滴血不沾。
　　——画影。
　　像他。
　　包拯带了个武林人士来献艺，还不错。
　　也许，我可以……
　　我赐号献艺的那人“御猫”。
　　可以吧？
　　我满含期待。
　　果然引来了他。
　　他没变，一如初见。
　　画影傍身。
　　却认不得我。
　　也是。
　　于他而言，救过的人多了，哪里偏记得我呢？
　　他来取了几次酒，似乎对他的口味。
　　一番心思到底没有白费。
　　我很欣慰。
　　他遇上了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事。
　　好在最后他好好的。
　　那就好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让位襄阳王，那样我就能去追求一些我不能追求的。
　　可是，不行。哪怕为了他，我也得在这金牢里呆着，呆一辈子。何况……
　　“朕都老了啊。”而你还年轻。叹气，朕有些感慨。
　　“哪能啊？官家，您年轻着呢。”身边的公公连忙说。
　　人没老，心老了。
　　身为帝王，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