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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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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天涯各自安
我还是决定写下我们的故事,虽然决定不再想起你了,虽然决定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但是这要过完的八年,我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下。我的爱情,它来过,它存在过,它努力过,尽管最后它离开了。
我们相识在零五年的四月,那时候我们还是那样稚嫩,明明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情的我们,居然都各自有着默默喜欢的对象。我是转校生,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是我从小就认识的男生,我们一起转学到那所学校。遇见你真的是意外,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作为你的女朋友整整那么多年。
我们的相遇来得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在那样一个懵懂的岁月里,男生女生的界限不再那么模糊,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明了清晰。小小的你,已经会大胆去追女孩子了,十二三岁的年纪,早熟得让现在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回忆起这些,总是想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晚些年再跟你邂逅,那样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个女孩叫做玲,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也是。尽管那个年纪的喜欢不那么复杂,但是见证过你和玲为期一周的感情经历的我,还是觉得你们之间从追求到在一起太过于牵强。所以,对于你们的分开我并不意外,尽管我也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算对了开始,却没有算对结局。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我吸引到那么好看的你,是你每天午休时会跑到我们班找玲时很不情愿地把座位让出的那个我吗?还是,被你欺负后暴跳如雷的我?或者是,那个在被你一通打到我家的电话吓哭的我呢?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个没有长成的黄毛小丫头是哪里让你着迷了。后来你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那时的我特别好看,所以就追了。每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总觉得当年自己被你捞了个大便宜,否则现在我不知道会怎么逍遥自在呢。是的,在你一个多月的糖衣炮弹,外加温馨关怀下,我就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你。没有想太多,只因为你好看,你对我好,你可以让我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买许多漂亮的礼物。现在想想,总是觉得那时的我好像格外不慎重,可是怎么办呢,没有当年的一不小心,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一个读懂爱情的我。
对了,忘了说了,那是我们还在读六年级,是不是比一般的早恋还要早上好几年呢?于是,家长那一关我们一直小心谨慎地瞒着。可是,我们高估了自己那时的智商以及情商。我不按常理出牌的生活习性,以及每天一通男同学问问题的交流电话,我直线下滑的成绩,甚至我口中所谓的一起拍照留恋的好朋友,很快就落入了我妈的法眼。我还记得那晚,我把你写给我的情书不小心遗漏在了换洗的衣服里面(你写的情书我总是随身带着,那时候是怕被家长发现,后来是真的宝贝着那一封封浪漫的书信),我妈洗衣服时看到了,问我是不是早恋了。然后,我很没出息的承认了。于是,我们的合照烧了,那是我觉得最遗憾的事情了。直到现在我还在想,如果当初偷偷藏下一张照片多好啊,那样就不至于多年后我连一张你的照片都拿不出来,更不用说我们的合照了。那晚我给你打电话,打着打着就哭了,那时候的感情明明算不上爱情啊,可是为什么那么舍不得呢?我们并没有就这样分手,而是继续进行着地下抗争,直到你说你父亲决定要把你送到市里最好的初中就读书,而我因为家庭原因,只能直升初中部时,我又一次哭得稀里哗啦。那是第一次我觉得我难以忍受和你分开。
十三岁的那两次哭泣终于还是启蒙了我的爱情。你并没有去那所重点初中,我在入学考试时看见了你。和我一个考场,还是那样好看的一个小男生。中了邪似的,我那天格外排斥你,我不愿跟你说话,不愿意正眼瞧你。现在才知道,那叫赌气,气你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要来这里沦落。那天考试我坐在离门比较近的位子,而你在教室的最里面。考完试以后,我匆忙地收拾完东西跑去车棚提车,我想那时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样面对你吧。不过,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掉的,我们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而这一点在多年以后也一直没有变过。你拦住我,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到了我的车篮里,然后你笑着看我,什么也没有说。你知道吗,我那时居然能感觉到你的紧张。可是接下来我的动作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了,我将那美丽的小盒子拿出来,在空中抛出了一条诧异的抛物线。再然后,我太过骄傲地离开了。那时我应该伤透了你的心吧,后来我想我那时候为什么不更加决绝一点,或者为什么我不接受得彻底一些呢?如果更加决绝的话,我们就不会有以后了,不是吗?如果接受了,那么,我们之间的回忆至少可以更加美丽一点。
我以为这样我们就不在可能了,可是一如我所说,我做的不够决绝,而你也太过执着。升入初中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你,甚至就当没有你的存在似的。因为我们那段来得过早的感情,我的毕业考考得并不好,为了弥补落下的差距,我入学以后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我没有时间去想你不是吗?我如愿成为了尖子生,你依旧对我好,好到让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在一起的。我依旧对你冷漠,冷漠到别人都说我太过于骄傲。可就这样一个骄傲的我,在入学半个月以后生了场好大的病,40度的高烧一直不退,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呢。那时候,不懂“焦急”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但是当瘦得脱形的我重新回到学校时,我明明看见你看我的眼神比从前你看我时都要忧伤。
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们又在一起了。除了每天一封的情书,我已经习以为常,你每天都会带给我别样的惊喜与浪漫。有时候,是漂亮的饰品,有时候是满满一大袋零食,有时候是你刚学会的精致的折纸。我想那时候你为了讨我开心,真的花了不少心思呢。虽然我觉得那时候的喜欢还没有到爱情这么神圣的境界,但我不止一次的想我们的爱情要是就照那样的走向发展下去该有多好。对了,在你的十三岁,我的十四岁,我们学会了牵手,拥抱,当然还有亲吻。除了牵手,后面两个是同时学会的。记得你第一次牵我的手时,我着实是吓住了,我使劲甩掉了你的手。可是我当我看见你也很紧张时,我居然笑了,你却不服气地抓住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至于亲吻,当然这里指的是kiss,因为这样说是双方面的,也因为在我学会kiss前,你不止一次偷偷啄过我的脸颊。你第一次吻我时是在一个晚上,你偷偷跑进我们女生宿舍,其实不用偷偷地,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明文规定“女生宿舍,男生禁足”。我那时是睡着了,其实是假装的,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感觉到你要亲我,所以我不敢醒来。在你的唇触碰到我的唇前,你一定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而你也从来没有练习过如何去吻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你落下来的唇是软软的轻轻地。当然,在我被强制用来练习之后一个月,你的技术是相当精湛了。此后,除了教室那么神圣的地方,校园里面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过我们相拥而吻的身影。更好笑的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居然认为kiss多了就会怀孕。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你开口说,后来我们宿舍的女孩子告诉我说,怀孕是需要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才能实现的,而这两样东西通过接吻是不能够结合的。于是我有很开心地跟你亲亲了。
我们也还是会闹别扭的。譬如,你托兄弟送来的营养奶,我却因为不是你亲自送来的,觉得你不在乎我,任性地当着你兄弟的面将那么多那么贵的营养奶扔掉了;比如,我看见你跟你们班的那个很漂亮的女生走得比较近了,我就会吃醋得连续好几天给你白眼不理你;还有,你在你们班女生面前抱怨我,被我知道后,我伤心地不吃不喝,将你写给我的厚厚的情书撕得粉碎,然后跟你冷战好久。还有,我明明看见你抱着别的女生就要亲下去了,可是你偏偏说是因为她跟我长得很像,然后我就彻底鄙视你了。又或者你怒气冲冲地跑到我们班告诉我你要打一个男生只因为那个男生喜欢我,然后你把对他的愤怒转移到无辜的我的头上,也好几天不理我,还有当你看见我脸上有什么不开心的表情时,你就会把我同桌叫出去问个究竟,如果我跟我同桌闹不开心了,你甚至还会狠狠教训他,严重时你会骂我,骂很难听的话,然后就对自己很残忍,你曾经生我的气气到把我们班的窗户用你的拳头生生打碎了,只因为你在深情凝望我的时候我却没有看你。
我们的性格都太要强太执着太偏执,这就注定我们就算喜欢得不得了,却只能在爱情这场戏里面渐行渐远。你父亲打电话给我妈妈时我并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周末回家我妈妈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我,几度欲言又止。我想我母亲一定是想狠狠地教训我一顿,也不想伤害我吧。然后晚上我就接到了你父亲的电话,电话内容无非就是让我离你远点,不要托你后腿之类的。可是因为这一通电话,我一夜失眠,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最后我成为了罪魁祸首,明明是你自己贪玩,才导致学习成绩下降,怎么罪过又是我的呢?于是,我们再次分手,也是从那时起我养成开始写日记的习惯,把我所有的委屈都说给日记听。也是那时起,你学会了偷窥别人的隐私。我当然不知道你是怎样屡屡得手,不管我把日记藏得多么隐蔽。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因为我亲眼看见过你看我日记时悲喜交加的复杂表情。终于,日记还是诱发了我们的第一次分开。那段时间来自于双方父母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便在日记中故意写道希望你离开,其实只是希望你从此走你父亲为你安排好的大好前程。那一次,从来没有听过话的你居然那么听话地离开了我的世界。后来关于你去了常州还是武汉也都是听你姐姐提起的。我并没有再去刻意寻找关于你的消息,但是我确实一直在想你。
你姐姐生日时,我以为你也会去,于是那天本来要去我干爸爸家吃饭的我居然放了我干爸爸的鸽子,细心地打扮了一下,只是想见你时美丽一点,也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过得其实还不错。但是,你没有去,你还在武汉,你姐姐看着我失望的眼神,故意挑逗我说“鹏鹏还喜欢你哦”,我淡淡地笑着说:“姐,你别开玩笑了,他明明那么恨我。”其实,我确实还是很高兴听到你姐姐的那句话的,你还是喜欢我的。你看,好像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只有别人能够看得比较真切。没多久,你回来了,是逃了课回来的。那天我并不知情,你姐姐去宿舍找我说要我陪她去一下厕所,我真的就没有多想地跟她走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厕所其实就在宿舍里面。有时候幸福要降临时,当事人的脑袋总是会短暂性缺氧短路,你说是不是?我还记得那天你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毛衣,你姐姐把我领到你面前时,你在风中笑着看我,我就那样仰头望着你笑,然后不争气地哭了。你说:“丫头,我还喜欢你,你等我好不好!”我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点得是那样坚定。你欣喜若狂地抱了我,我没有回抱你,也没有说话,但是在我心里说:“HLP,我好想念你。”
之后,你每次回来看我都会引起骚动。你在女生楼下等我,差点被巡夜的老师抓到,你躲进女生厕所,为此我笑了你好久呢,可是每每提到这样的丑事,你总会辩驳“还不是为了你”。当然,巡夜老师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鉴于你那么舍不得我回宿舍,也鉴于我那么地想你,我们会牵着手在校园的星空下走很久很久,有时候什么话也不说。那次是真的很晚了,我刚准备回宿舍,结果巡夜老师提着手电筒杀了过来,你拉着我躲进一个草丛里,将我护在怀里,你一定不知道离你那么近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当我们在草丛里呆到快要僵硬的时候,巡夜老师终于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晃走了。然后,嘿嘿,你又一次吻了我,却不知这一次吻之后,我们又面临了一年多的离别。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会抱你紧一点陪你久一点。
一年里面,我们没有互相联系,因为那时我读初三,你给了我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后来,听你哥哥说,你休学了,不念了,还听说你在常州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你们很好很好。两年前你父亲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我再一次想,是不是又是我毁了你呢?如果不是我总是想要见你,你会那样逃了课回来见我吗?如果不是我当初写那样的日记,你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前程吗?我越想变越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于是,当你将一大捧玫瑰送到我面前,站在学校外墙,充满重逢的喜悦看着我时,我再一次伤了你的心,我在三楼将玫瑰悉数扔出了围墙,告诉你我答应了别人,然后我看你发疯似的狂奔出我的视线。心突然揪得很痛很痛。为了让你不再牵挂,我真就跟别人谈了。只要喜欢我的,我就可以跟他谈,我是这么想。可是,我不容许他牵我的手,更不容许他抱我吻我,那是给你的,只是给你的。
初三毕业后,我并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你也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开始了新的恋情,家里父亲又出了事,多重打击,让我真的觉得特别孤单。当然我跟那个男生分手了,是我说的分手,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只是为了演场戏给你看。阿海也就是这时候走进我的生活的,我是在去医院照顾爸爸时遇到阿海的,他比我大三岁,像大哥哥一样对我关怀备至。我没有想到他会喜欢我,直到他跟我表白时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并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甚至他也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是的,那时候的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叫做爱情。而我,一直爱你!阿海说,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还是不能喜欢他,他就放弃。我答应了他,因为我感激他,是他陪我走过了最痛苦的那段时光。我就这样突兀地做了他的女朋友,他真的很疼我,脾气也特别好,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喜欢被他宠着的感觉,一如你当年那么宠我。跟你们在街角相遇时,你问了我一句:“丫头,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但我当时偏偏选择的是他,你一定恨死我了吧。如果你知道,我只想你好,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再为我付出太多了,那样你会不会不那么恨我呢?自那次相遇后,我便和阿海分了手,没有到三个月的期限,可是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是的,我们和好了。我们就是这么爱折腾,不是吗?总是要面临一次伤害,才知道彼此有多相爱。
读高中后我还是保持着每天为你写一篇日记的习惯,我想多年以后我看到这些文字时我一定会笑自己当时的天真。只是,未必所有的幸福都美得那么纯粹。父母再次争吵时,我哭着跑到你的身边,我要你带我走。这算不算私奔呢?就连长大后的我现在还是在想,如果当时你真的带我走了,如果当时你没有把我送回家,如果当时我没有威胁父母强硬地表明我要跟你在一起,如果当时我没有再次跨进学校的大门,我们是不是就真的私奔到天涯海角了呢?如果是,我想说我愿意。那些日子,我们讨论过一年以后我们会订婚,我甚至叫了你父亲一声“爸爸”,而你也以一声“妈妈“唤了我的母亲。我以为,这就是认可了,可是大人们总有他们的打算,他们认为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于是我就必须不幸福。可是,我们终究迫于父母的高压政策,你成全了我的学业,而我却任性地以为你不是那么爱我呢。
我一直没有谈,一直在想你,想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想你跟她还幸福吗。班上有很多男生暗恋我,就像你当年喜欢我一样,因为我好看吗?所以,只要他们对我好,一如当年你对我一样,我是不是也会像爱你一样爱他们呢?这个疑问得到解答是因为一个叫阿明的男生。他喜欢我很久了,他们都知道,我也知道。因为没有谁会三番五次地问一个女生借各种笔记,明明并不熟络,也没有谁会上课的时候看着我的背影连我都能感觉到。我选中了他,所以他在众人的诧异中毫不费力地将我追到了手。所有人都觉得我很难追,可是我不觉得啊,当年你不是那么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吗?而我,也并没有那些所谓高傲的矜持啊。不到三个月,我终于受不了阿明的一些小习惯,跟他分手了。结果证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假装不来。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联系到我。你只身一人来到我们学校时,拎着好大一袋零食,就站在门口,等着放学的我。你看到我先是愣了愣,因为我将及腰长发剪掉了,曾经那么好看的长发,那三千烦恼丝,被你喜欢的要紧呢。你好像很紧张,也没跟我说几句话,停在路边等你的出租车司机已经开始不识相地叫你了。你只能匆匆离去,离开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是石头记的手链。我们这次见面没有太多言语,短暂得只有几分钟,可是我还是觉得眼泪憋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见你时总是想哭。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你其实并没有立即走远,出租车刚起步你就后悔了,你打我电话,一遍又一遍,可是天杀的我那天偏偏开的是静音。其实,你也不知道,那天我也并没有走,我在食堂的楼上不断地找你的身影。第二天,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跑过来看我了,虽然仅仅隔了18个小时,我还是觉得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你带来的KFC我本来是舍不得分给别人吃的,我想就算我今天吃撑死我也要把你带过来的全家桶全部吃完,因为是你送我的,可是你说,傻丫头,吃那么多干嘛,带给舍友们吃点,于是我就很乖地听话了。后来你把你母亲买给你的玉石项链送给了我,我说那太贵重了,你说因为我值得。我总是被你的只言片语感动,可是如今每每想起来我总是觉得你断言了你的值得,而我辜负了你给的值得。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要去有你的城市,可是高考过后,我却没有填报任何一个上海的大学。是的,我是故意的。因为,没有联系的这一年,名义上是给我充分的复习空间,实际上在我一年后打开□□时,发现一年里你的空间状态已经变了风格。我从来没想过,一年会改变你那么多,我也没想过你会在一年里面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明明没有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啊。我问了自己很多遍为什么,最后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时间。所以没有再联系你,我将志愿悉数填了南京这个城市。其实我知道,你那时还是在等我,可是我却紧抓住那小小的错误不放。我总是不容许我的感情有些许杂质,也倔强得不愿意先去联系你。我等了很久,高考后的一个月你真真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如果你打一个电话,解释一下,我想我还是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将志愿改去上海呀。可是直到我大一报到时,我已经坐上了开往南京的长途汽车,我才意外地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耳朵里塞着耳机,本来是舒缓的音乐,却变成了好听的男声。因为插了耳机的手机被设置为来电自动接听,我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你打电话给我了。我多么想哭,你知道吗,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就这样连一句像样的道别都没有就离开了彼此的世界。又好气,又好笑。
我没有在新朋友面前提到过你,而是成为了一个好像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洁女青年。可是,我还是会在你生日那天凌晨零点准时发信息祝你生日快乐。你也很自觉地不再联系我。我却在这一年去了那座你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常州。我的蓝颜在那边,我借着这样一个借口,想感受一下曾经有你的地方。我想走你走过的路,看你看过的风景,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我怀着那样的心情坐了忐忑楼梯,极速飞车以及其他我曾经连想也不敢想的刺激的游戏。当我看到我的蓝颜坐完极速飞车难受的呕吐时,我在想你是不也这样过。离开常州时,我突然懂了,我们并不是在一年前错过的,我们的错过从你看了那篇日记离开时就已经开始了。我总是责怪你不懂我,总是怪你太自私,可是当我迷失在常州那座大公园里时,我终于明白,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是那么不同,而每个人的世界都那么大,如果不走进去,不迷失一下,怎么会了解那个世界呢?可是,我总是犹豫,懦弱,不敢走近你的世界,最后放弃走近你的世界。在迟到五年以后,我终于在常州找到了当年我们错过的些许时光。
大一快要结束时,我认识了阿业,一个很好的男生。他本是我哥哥的同学,我们本来也只是工作关系。可是,他喜欢我,这比什么都要残忍。他对我很好,迁就我,心疼我。我们并不同校,隔着三所大学的距离,他却会为我的一句玩笑话大晚上跑来给我送夜宵,他会为我一时兴起想要吃馄饨在雨夜跑遍他们学校的食堂,然后抱歉地在第二天炖上美味的排骨汤外加我一直想吃的各种馅儿的馄饨,他还会在刚刚洗完澡的夏夜因为我想要喝啤酒并且让他十分钟之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时匆忙地跑出宿舍大汗淋漓地送来我想要的东西。是的,我喜欢上了他,或者说依赖他。他跟我说喜欢我时,我第一次相信了除了你以外的人说出的“喜欢”两个字。之后,我便去了上海,因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很失败,第一次意识到除了你我好像就再也没有爱过。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变得爱无能了。我在一个星期二,逃了两天的课,去了上海,没有告诉你,独自看看黄浦江边的美景,吹着外滩的凉风。我想去那所有你的城市,再一次清醒的问问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放下。回来以后,我没有答应他,因为我知道我对他的喜欢,与我和你之间的喜欢不一样。但是我们还是很幸福,他要求的不多,他真的只要求我快乐就行,而我也享受他带给我的安逸与自在。
你的挽留总是来得不是时候,你总在我觉得可以忘记你的时候才愿意回头看我。我本来幸福幸福就好,就算我与阿业之间的不是爱情。可是,你的一通电话,将我的故事迅速逆转为苦情剧。那天,什么征兆都没有,你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去过上海了。就这样简单,我也简单地回答,是啊,去过上海了,呵呵。我语气是那么冷淡,你应该听不出我的悲伤吧。那天晚上,你又打通了我的电话,你说你想跟我重新开始。其实,听到那句话时我很开心,真的,可是你有女朋友啊,于是我只能没心没肺地笑道“帅哥,你是不是喝醉酒啦,你女朋友会吃醋的。”然后,我更加虚伪地告诉你我现在有多幸福,我有一个男朋友候选人呢。你生气地骂我:“WH,我发现你总是把感情当儿戏!”本来相当冷静的我听了这句话就再也忍不住了,我本想说“我最当真的那些年华都给了你”,却脱口而出“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幸福的时候打搅我了?”我没有我跟你描述的那么幸福,当你把我叫醒时,我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阿业。你看,不仅对你,我对所有喜欢我的男生都是那么残忍,所以喜欢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三日,情人节。我去金剪染头发,遇见了我们以前的同学。生疏到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太过于陌路的人却告诉即将回上海的你,我在金剪。你发信息给我问我在哪里,可是不巧的是我的手机总是静音。因为头发之前就染过,上色特别容易,短短半个小时我就从金剪出来去了同学家,看到你的消息也是在四十分钟以后了。我发了疯的问你是不是回来了,问你在哪里。你知道吗,收到你的消息真的好难。你回得很快,你说以前同学告诉你我在做头发,本想去看看我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你说你就要回上海了,已经在车站了。我发了疯地从同学家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公交站台登上去南站的公交,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哪怕一面也好。偏偏那天公交车司机开得很慢,我就不停的发信息让你等等我。然而,行至半路时,你一条信息让我的心沉到谷底,你说你来顺便让你见一个人。这道猜谜题我想不需要动多少脑筋,都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女朋友吧。多想立刻下车,可是就是不服气,我想我不应该退缩,那样就显得我还没有放下,尽管我真的没有放下。这是第一次见你们,你给我买了水还有话梅,话梅我没吃也没带走,尽管曾经那么爱吃,尽管你曾经那么喜欢买给我吃。最后,我只带走了那瓶矿泉水,农夫山泉的,不是什么珍贵的水,我却放在家里的冰箱里面一直都舍不得喝。可是当天晚上,我再次登□□空间时,看到了你们纪念一周年的美美的合影,下面还有评价说你们很有夫妻相的评价。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过我们,即使在我们最甜蜜的时候。对了,我们分分合合那么多年连一张合照都没留下,你也没有用我的照片做过□□头像,可是这些殊荣那个女生享有。我就这样度过了一年的情人节,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能够在情人节这天见面。
十月七号,我再一次在南站遇见你们。只是这次不是单纯的来见你们,我不可能总是那么闲得为初恋和他的现任女友送行,这听起来太过于凄惨。而我,怎么会甘心一直演悲剧。这次,我回南京,你回上海,陌路已矣。你女朋友对于再次遇见我很意外,我却倒没那么惊讶。我知道你会跟我在同一天走,因为我早早的在空间里发表留言说我会在七号回校,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想见我。只是,你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我便配合你将这次相遇演成了一次偶遇。你再一次将你女朋友晾在一边,坐在我身边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你说:“丫头,有没有男朋友啊?”你其实一直知道我还爱你不是吗。我摇头,苦笑。你说:“丫头,怎么不交男朋友呢?”我不说话,直勾勾地望着远处的广告牌,心脏揪得厉害。你说:“丫头,要找个好男生啊!”我转过头来,擒住眼泪,与你的目光相撞,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悲伤?我说:“放心,我一定会找个很好的男生!”你笑了笑,似乎不那么相信,你总是不那么真心地祝福我。你说:“丫头,今年我生日你会来吗?”我点头,我们从相爱到现在七年多了,我却还没有机会陪你过一次生日,而你也没曾给我过过生日,多么可惜啊。你说:“到时候将男朋友带来让我瞧瞧!”我这次笑得特别灿烂,我说:“一定,我一定会在你生日之前就找到一个很好的男生!”你很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总是把感情当儿戏!”我没有再那么生气地回应这句话,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你眼睛里好像真的都是不屑,没有我想要的悲伤。你收回眼神,接着说:“还是不要带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希望别人得到。虽然我谈了,但是心里却一直不希望你谈。”你看,你还是那么自私。我们的对话看上去并不长,却持续力二十分钟,我中途借口去卫生间两次,是的,我又一次没出息的哭了。只是这一次,不是我看着你们离开了,我是三点二十五的车,而你们是三点四十的车,于是换你们送我。登上车子找到座位并没有用很长的时间,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入座的,我把时间尽量拉长,只是想跟你多聊一会儿。以前我们在一起时,这样独处的机会也是好少,以后,估计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吧。坐下后,我塞上耳机,收到了你的信息,你说我一直是你心目中最好的。于是,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我坐在客车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为你的生日准备了很多,我都已经预定了那天假冒的男朋友,也早在十月就开始想要送给你的礼物。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缘分吧,爷爷的去世将我原先的计划打乱。所以,我将错就错,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一错再错吧,毕竟都回不了头了。我没有去你的生日宴,你也没有邀请我,只是那个凌晨零点我还是发了条祝福与告别参半的信息给你。信息的意思就是过了今天你的生日我就再也不会记起你,我会彻底忘记你。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二零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三号,星期五,我买了一扎啤酒,在宿舍里面边喝边哭,而你和你女朋友以及众多亲朋尽情狂欢。那晚你们的狂欢照片再次上传到□□空间,我是喝醉了看的,但却看得相当真切。我一个人喝了四瓶半啤酒就醉了,以前总是不会醉的。好像那天我故意醉了,因为打心里希望那天过得快一点。你看,我多想快点忘掉你啊。我将你送给我的石头记手链摘下来,把你送我的玉石吊坠,我为你写的日记,没有寄出的明信片取出来,趁着醉的时候塞进来一个大盒子了。我想醉的时候做的事情当我醒来时就会忘记,于是我就真的忘记了我把那些我曾经非常宝贝的东西藏到了哪里。连老天都在帮我,是不是?然后,我把你的□□了,忘了就要彻底些,你说是不是。可能是心情太难过的缘故,我那天醉后是相当痛苦的,舍友们说那天我一直在哭,还一直在抽,别人都说我的哭声听着让人那么心碎,动静大到第二天所有人见我时第一句话都是“你没事了吧?”
我是说到做到了,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特别精神。我告诉自己说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没几天,我的前男友,阿林Q我,之所以是前男友,因为阿林是我去上海之前谈的,去上海回来之后分了。原因想必不说也知道,即使我和阿林之间当时没有横着阿业,也还是会横着个你,而你当时的分量要比阿业重得多。阿林说,他看不了我那么伤心,他还说他一直在等我。我这次是真的感动了,虽然我早就不再相信别人所说的等待,但我真的很感激他等我。阿林是个懂我的男生,我们可以煲电话粥一连三个小时还是滔滔不绝,他不善于表达,甚至有时候会害羞,可是我知道,他至少说的都是实话。我对他动心了,我多想陪着这样一个男生,我也多想他从此就陪着我。于是,当他再次表白时,我没有矜持,我由衷地答应了。这次是真心的,我多么感谢上帝在我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将阿林带回我的身边。他会纵容我撒娇,就算我说的话很无理他也会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他会每天晚上陪我直到我想睡觉,不管他自己困不困;他还会给我寄电手暖,用他的话来说“南京好冷的,不能冻着我家夫人”,他是不知道那电手暖可是按照超重的标准基础的快递额;他会每天晚上说一声“晚安,夫人”,他会认真地听我发牢骚,然后总能找到安慰我的方法。。。。。。
以前,对于感情我总是不断地要求索取,我好像一直不懂得付出。我自私,我贪婪,我决绝。但是,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感情经历让我懂了,或者说是阿林让我懂,如果我们喜欢一个人,就要学会付出。我现在依旧不敢对阿林说爱,而他也不会耍浪漫说好听的甜言蜜语,但是我还是非常满足,所以我很容易就变得开心了。我想和阿林一直走下去,虽然我没有告诉过他,我觉得他会知道。我给他熬夜织围巾,因为听说天津那边下雪了。我给他买手机耳机,因为舍不得他举着手机跟我打三个多小时电话。我给他寄去去西塘玩时买的纪念明信片,不算贵的明信片,但只是想把它寄给值得收的人,而阿林是第一个收到的人。我说,我想让他陪我去下一个地方,我想让他陪我看静好岁月,细水长流。
我的幸福总是进行得没那么顺利,一如我所说,你总是在你自己幸福的时候,选择性地将我忘记,然后在你觉得还放不下我时,强迫性地要求我必须在原地等待,然后痛斥我把感情当儿戏。往往你想起我时,都是我即将开始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你看到了我贴在□□名片里的他的照片,你看到了我甜蜜的签名,所以你又一次以一通电话打破了我的平静,好像是来跟我叙旧的老朋友,可是句句话都让我哽咽。你说你最喜欢我□□名片里面那两张梳着马尾辫,把刘海夹上去的照片,因为那像极了当年的我。我多想告诉你,我一直是当年的我,只是我们错过的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试图去了解我。或许在你生日之前我还有奢望,但是十一月二十三号过完的时候,我就彻底绝望了。我把我这么多年为你写在空间里的私密日记都截图给你看了,你说你哭了,我相信了。但是你总是来得那样迟,你叫我怎样等在原地?所以,当你说“丫头,留个机会给我,以后说不定我再把你追回来”时,我淡然地说了句“不可能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很感谢你给我的那段感情,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相信从今以后我们都可以很认真地对待各自的感情。
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通电话,之后应你的要求,我重新加你为□□好友,你还是会时不时光顾我的空间,而我的空间现在一如你当初秀恩爱时尽是甜蜜的动态。没有刻意高调,只是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