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托儿》勾起记忆

3、北京是天堂？还是地狱？

　　决定了跟着徐婷婷去北京的那天晚上，李秋旭和狗子都兴奋的一宿没睡，两个人被美好未来憧憬烧的浑身发热，北京像是一只小手不停的抓痒着两个人的心。准备走的那天早上，李秋旭匆匆的洗了把脸，提着王凤莲给他准备好的行李箱就准备出门，王凤莲和李德明在身后不舍的看着儿子，“这么早走啊，要不吃了饭再走吧。”李德明说着，“不了，还得叫狗子快点呢。火车可不等人。”李秋旭一边提鞋一边说着。“那你到了北京就给家里来电话啊，没钱就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别屈了自己。”王凤莲在一边哽咽着说，李秋旭听着母亲的声音心里也是酸酸的，长这么头一回要离家这么久真是不舍啊。可他害怕自己会放弃想法，就赶紧说“我说妈呀，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嘛啊这是，等你儿子从北京回来立马买个手机孝敬你啊。呦，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徐婷婷还在楼下等着呢。”李秋旭拎起行李箱，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说“爸，妈，你们养我不容易，你们的儿子一定会有出息的回来，给你们长脸。放心吧。”，说着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最后心一横大步跨出家门，刚到楼下，李秋旭就听见母亲在楼上已经泣不成声了。李秋旭心想，爸，妈，你们的儿子要不在北京混不点名堂绝不回来。

　　徐婷婷已经在楼下的出租车里等了一会儿，见李秋旭才拎着行李箱下来就调侃他说“怎么在楼上跟你妈你爸哭鼻子呢”“哪有就我妈墨迹，要不早就下来了。”李秋旭把行李箱放在车后面说。狗子倒是利索，早早就在家门口等着了。见李秋旭和徐婷婷这么半天才到，就说“怎么那么慢呢我还以为你俩不带我去了呢”徐婷婷笑着说“李大宝在家舍不得出来呗。”“李大宝二哥说你呢吧怎地还哭了”狗子笑话着李秋旭。“少废话啊，别没大没小的。”李秋旭瞪了狗子一眼。

　　坐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狗子显得兴奋不少，拉着徐婷婷问这问那。李秋旭虽然也亢奋但没有狗子表现的那么明显，一路上，他的话少了很多，因为在他的内心始终有一份不安再作祟，他想，到了北京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北京就是我李秋旭的转折点吗太期待了。李秋旭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乘客您好，列车即将进入我国的首都，北京......”列车厢里的喇叭响起了，把依靠在座椅上睡觉的李秋旭和狗子惊醒了。狗子迷糊着问徐婷婷“婷婷姐，到哪了”徐婷婷说“到北京了，马上进站了。快起来收拾一下吧。”“诶呀妈呀，到了”狗子兴奋的一跃而起“这一道可折腾死我了，坐着睡觉真累啊。”说着他把脸贴在车窗上仔细的看着。“看啥呢”李秋旭问，“我看看天安门在哪呢”狗子认真的说。“天安门啊，没在这儿，在前门呢，离着也不远，咱们待会坐车会路过那。”徐婷婷看着狗子笑到。

　　徐婷婷带着李秋旭和狗子出了火车站，俩人就立刻被北京站前的茫茫人海吓得愣住了，两个人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快走啊，车在前门等着呢。”徐婷婷催促着俩个发愣的人。李秋旭和狗子赶紧跟着徐婷婷，生怕被这人潮给挤散了。过来接站的是徐婷婷公司的司机小沈，是北京本地人，一路上给李秋旭和狗子当起了讲解员，每经过一个著名的地方就介绍一番。听得两个人很是兴奋，觉得小沈太热情了，直嚷嚷着待会要请小沈喝酒。

　　一路上两个人被繁华的大都市看花了眼，不知不觉中小沈已经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区里，徐婷婷说“嗯，公司呢不给安排住宿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不过我叫他们先帮你们租了一处房子，比较便宜，就是条件差了点。你们将就下，咱们出来呢是为了赚钱的，也不是为了享福的是吧”李秋旭说“没关系，婷婷，我俩都是大老爷们什么苦都能吃。住哪都行。”于是徐婷婷招呼着小沈帮两个人拿行李，就径直走进了一座楼里。随着徐婷婷的方向，李秋旭和狗子被带进了一处地下室。刚一下去的时候，李秋旭就感觉像进了地下监狱一样，长长的走廊两边分布着很多房间，昏暗的灯光照射着四周，几条粗大的管子在头顶上伸展着。几个人七拐八拐的，好像穿梭在迷宫里。终于徐婷婷在一个房间门钱停住，打开门，一阵潮气迎面扑来。李秋旭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李秋旭看了看屋子，七八个平方的大小，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简陋的双人床和一个脱了漆的电脑桌。

　　徐婷婷看了看俩人说“地下室呢，都是这样，潮气比较大，通风不好。可能你们不太习惯。不过价钱确很便宜，一个月200块，电费另付。厕所和水房都是公用的。”李秋旭和狗子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心好像被拧着一样。来北京之前，俩人想过不能追求好的条件，要有吃苦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条件会差到这种地步。徐婷婷见俩人不吱声又说“很多来北京打工的人都是住在这里。我刚来的时候也住过这里，没办法没钱嘛。可是只有住过这里的人，才会懂得如何去拼搏，我希望你们也可以。你们就先忍忍。”李秋旭叹了口气说“婷婷，你说得对，出来不是为了享受的，是要奋斗的。”说完回头招呼着狗子把行李搬进来。

　　来到北京后的李秋旭和狗子，心情低落到极点，北京这个大都市与自己生活的小城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潮湿的地下室里，两个人心里涌起莫名的惆怅，地面上的繁华都市，是那么的让人着迷。高耸入云的楼房比比皆是，交错穿插的高架桥有如蜘蛛网般的贯穿在楼宇之间，无数辆叫不出名字的漂亮汽车奔驰在公路上。可他们又何成想到，自己却要如同老鼠般的隐居于地下呢再想想火车站那如海水般的人潮，李秋旭的心被挤压了。他那股子豪情壮志也瞬间被瓦解了。李秋旭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感，让他很焦虑，他甚至想到了打退堂鼓。

　　“二哥，我的心怎么又点凉了”狗子低着头说“我有点想家了。”在以往李秋旭一定会骂狗子是个熊蛋。可是今天李秋旭却没有，他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我也是，可是你说咱俩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会不会让人笑话”李秋旭又吸了一口烟，“狗子，咱们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赚钱。你想赚钱吗”“想。”狗子说，“我也想，可你再想想东北现在的不景气，想想咱爸妈那期待的眼光，咱能回去吗咱们得挺住啊。徐婷婷是个女人都能在这里挺过来，咱俩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行的”李秋旭走到狗子面前拍拍狗子的肩膀说“狗子，咱俩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了，以前穷也就算了，可是到了北京就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你说是不咱俩这么窝窝囊囊的回去，以前看不起咱们的人就更看不起咱了。”狗子被李秋旭似乎说得有点愤愤，狗子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二哥，你说的对，咱俩要不在北京站稳脚跟就绝不回去，吃点苦算什么，老子就在这待定了。”说完狠狠的把烟头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