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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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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洛然半晌的沉默,辛萦却在另一边咯咯地笑出了声。
“杜洛然,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过我唱歌啊?他们都嫌弃我,我唱给你听好吧?”辛萦一贯调皮的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杜洛然急忙顺势接下这个话题,连声说好。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大家都不喜欢他。。。。。”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奶声奶气,只是既不靠谱又不着调。明明简单又活泼的儿童歌曲楞是被辛萦唱得那叫个难听!
杜洛然从未想过辛萦的声音那么好听偏偏唱歌跑调,他在电话的这端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在她的好日子里闹她不开心,被朋友们嫌弃就算了,他实在不愿她再因为自己而在音乐上更感自卑。
可是,杜洛然从不知道辛萦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自卑这两个字;他从不知道辛萦曾是东黎中学建校以来所有老师公认的最聪明的学生;他更是从未发现辛萦从未过多提及她那令人艳羡的成绩只是怕他面子上过不去。她所有的小女人姿态都只为他一人而展露;所有的小脾气都只因他而起。
那时的杜洛然不了解的太多,他也想当然的以为太过。直到后来辛萦的离开,才让他真正明白,那个深爱他的姑娘,即使昔日姣好的身材不觉间长胖30斤,即使不再如青春时那般明丽活泼,快意潇洒;即使她似乎与全天下恋爱的女生一样,又傻又天真。
可她还是会一如当年般倾其所有、坚定又执着地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她也还是那个倔强要强到不输任何男儿的姑娘;她可以忍受三年异地的相思之苦却绝不能接受他对这份感情的丝毫犹豫迟疑;她肯坐下来听他姨妈的所谓说辞却绝不可以真的任人欺负迫她妥协?她更是绝不会为了他杜洛然而放弃她的坚持与尊严,爱与信仰!
年少情浓时,辛萦曾用毛笔蘸着红色染料冒充血书地写过“君若无情我便休”的话给杜洛然吓个半死,他从未想过当年他以为的恶作剧会真的演变成现实,就像他们现在的模样---我未无情你已休!
杜洛然不觉得陷入回忆里,直到被顾甜翻箱倒柜找饮料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辛萦早已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只等着他的入席。
他挽起袖子接过饮料,给他们三个依次倒上,坐下来后抬头就能看到辛萦熟悉的面容,让他很不自在地只好低头扒饭。除了席间顾甜牵头,三人碰了一次杯外,杜洛然甚至都没敢再直视辛萦一眼。
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如同那时辛萦醉酒后说“我很想你”时他无法回复一般,一直以来的杜洛然冷静成熟,却偏偏对待感情害羞被动低调闷骚;他习惯了辛萦的任性撒娇要求脾气,配合着疼惜着照顾着记在心头做在平日;没有辛萦的几年,他也曾仔细反思,六年的恋情里他可曾主动些什么?可答案除了让他愧疚懊悔外再无其他。
辛萦也很是尴尬,即使曾经的她任性偏执地离去,可是若真要她当做一切俱在往昔般地再展欢颜,实在是强人所难;即使现在可以分明确定他真的是在苦等自己,她也一样束手束脚,不知怎样才好;她是一向主动热情的脾气秉性,却又偏偏经过几年在外的漂泊不再那么直接莽撞,典型的鸵鸟心态尽显!
两人各怀心思,表情也甚是凝重,搞得刚刚在飘荡奔波回来的顾甜也皱着秀气的眉头,频频叹气,吵着闹着说要喝红酒醉死过去也不愿看他们二人这尴尬别扭唧唧歪歪的场景。
又是一年夏季,又是清凉的晚风吹起,辛萦的马尾已变成波浪的齐腰卷发,松松散散地任由个蝴蝶结随性绑着,清秀的模样说不出的温婉动人。又是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的近在身旁,杜洛然偷偷瞄着昔日的姑娘,心中不禁一动,如此非她不可的心情让他恨不得用贼兮兮滴溜溜地眼神直视辛萦,可惜他太过正派耿直,学不上她当年的妩媚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