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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妄】第四章 ...

  •   【妄】第四章–神圣

      面对他疯狂的痴心,只能够止住呼吸而战栗。
      如果可以,我愿是是他所爱的尸骨之一;若可,我更愿自己可被这痴心给凝望到死。

      **

      这日,天公不做美。烟雾弥漫笼罩着天空,似乎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然而在这其中,几个和环境形成强烈差异的人却踏入了这贫瘠村庄。

      今日望迭拜访于领土边界的一个村庄,由于是在领土边界,所以外界不少人都渴望踏入他所管制的范围,因此治安甚差、村庄长期遭受到外界的侵扰。

      这里几乎接近战争边缘,但是只要村民想到自己是生活在〝望迭大人所统治的范围内〞,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继续待着。

      望迭踏步在潮湿的泥土上,不在乎自己的靴子被沾污,一身黑色装扮,更突显出他的神秘。
      而他的身后的是长期伺候的总管惹怜。

      只是,贫困、饥饿、疾病……等等这种惨状却无法遮掩住。

      每个人因为他的到来,害怕自己丑陋的一面被看到,却又贪婪于他的目光,均偷偷的躲藏在建筑物后又不禁的探头观看。矛盾的心情展露在每个人的脸上。

      几乎每个村民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穿着破烂的衣服、绝望的眼神却因他的到来而流露出感动。

      没有人敢上前围绕他,也没有人有勇气踏前一步,只见望迭随心的走着,一脸温和的浅淡笑意,脸上看不出任何厌恶或排斥,平静的目光落在胆怯的村民身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惹怜,拿点物资出来救济他们。」望迭平静的吩咐身旁的她,目光未停的持续搜索。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的下属接到命令马上动身,搬出各个货车内的干粮和物资。
      一时,原本弥漫着安静绝望的气息,瞬间热闹起来。

      不少村民从建筑物身后踏出,各是感激、崇仰、痛哭着跪下膜拜。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人围绕着望迭,而望迭目光却流过每张脸。

      忽然,他轻笑一声,他走向了一位妇女。

      那妇女抱着三岁的小孩,身上发出恶臭、发丝纠结成块、身型更是受到长时间饥饿的折磨,而仅留着柴骨。她只能够一脸错愕的望着他的到来,既慌张又惭愧的紧抱手上的孩子。

      就在望迭站立在她面前时,妇女不自觉地跪下来,似乎是因为怕自身的脏污会污染他的存在。

      「望、望迭大人……。」

      被叫起名字的人,始终维持那抹神秘的微笑,他望了许久,最后吩咐了身后的惹怜:「惹怜,给点她所需要的,帮助她。」

      惹怜脸上是往常的笑意,手脚利落的递出救济的物资,有着衣服和食物,还有着一袋金钱。

      妇女不可置信的呆呆痴望着望迭,颤抖着身子……激动的情绪充斥全身。
      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喃喃自语的话只有自身才懂。

      就在此时,望迭伸出一只手,怜爱的将她扶起。
      然后吩咐一位下属,将她怀内的孩童带离,然而细腻白晰的手,却不曾放下。

      「望迭、望迭大人!我的手…很脏、会弄脏您的!」

      他不在乎的举起妇女的双手,然后详细观察着。

      而妇女的手尽是水泡,其中还有着被蛆虫所啃食过而腐烂败坏的肉,手掌皆是厚茧,指甲早已干裂,完完全全失去那专属她年纪该有的手。她年龄也才不过二十五来岁左右啊…一张饥黄的脸,双颊凹陷得却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

      望迭越观察,其脸上的笑容就越深,那容颜上的光也瞬发的璀璨。
      炽热得令人着迷于他的双瞳中,只是那双眼从未挪开视线。

      他低下头宛若蜻蜓点水般地亲啄那败坏泛黄的指尖,一双脏污的手却被受如艺术品般高贵的对待。

      妇女脸上顿时遍满红霞,羞赧的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

      直到望迭开口说出第一句:「吶……,妳的手真美。」

      「望…望迭大人…。」

      他再度亲啄着那手背,着迷的瞇起美丽的双眼,感叹的言道:「真的好美好美的手,我好想要。」

      此言脱口而出,望迭身后的惹怜带着更深的笑容,只是那抹微笑却充满阴霾,一种深层的醋意从眼神流露,那是只有女人才懂的妒忌。

      在下语未接的情况,他赞叹一声,然后稍皱眉头,痴心迷茫的双眼注目在那妇人身上:「我…很喜欢。妳有什么条件,才可以给我这双手呢?」

      「望迭大人…你很喜欢吗?我、我可以给你。」妇女紧张的捧着胸口,一时对他的姿态产生无法自拔的动容,急喘的无法呼吸!

      「所以,妳有什么愿望吗?」催眠般的低嗓,耳语间的流露,询问着。

      她更是醉了,面对这天大的诱惑,她不禁脱口而出:「我…我想要望迭大人的…亲吻。」

      惹怜睁大着眼,凌厉的望着刚回答出答案的女人,可怕的是她的笑颜更深了。
      深的略有阴谋、深的似乎不耐烦的想做出行动。

      但是她忍下了,因为她是惹怜,望迭大人最信任的下属、望迭大人的侍从、最靠近望迭大人的惹怜。

      想到此,笑容更深,同样的……面对这熟悉千万次的场面,她知道接着自己该做什么。
      缓缓无声的挪动身子,往马车退去,拿出早已预备好的东西。

      「是吗?那我亲妳,妳给我妳的手如何?」望迭抬头望着,浅浅一笑天真询问。

      妇女受宠若惊,不禁口吃的回答,拼命的点头。

      下一刻,望迭幽雅的捧住她的下颚,然后对准她的唇…轻轻的落准在那干裂的唇面。

      那吻,轻如洗礼的神圣,如沛雨甘霖般润湿了她的唇、也同时滋润了她的身心。
      心动得无法保持理智,醉于这绝美的一刻。

      望迭从未放下她的手,再度牵起她的手,稍握住她的指尖,在妇女还未清醒过来之时……

      惹怜不知何时,高举斧头、干净利落的剁下那手腕!
      剎时血柱从腕缘喷洒而出,溅染了站在她面前的望迭一身。

      连自身也惊慌的尖叫,慢慢的才感受到失去双手的刺痛,犹如锐骨刮磨着自己的肉,也在一瞬间感受到千万倍被斩断的痛处。

      她疯狂的叫着、刚刚平静的脸庞瞬间扭曲、丑陋,唯一还能在控制范围的,就是自己的尖锐叫声。

      「啊────────!!好痛、好痛!我的手!我的手啊!」

      声音足以惊破那死沈的寂静,村庄一时慌乱起来,却不知发生何事。直到看清楚妇女鲜血流溢不停的手腕,每个人才脸色苍白的微微呼叫。

      妇女的幼童似乎也被这情况惊醒,入眼之后则是嚎啕大哭,无法止住内心的恐惧。

      唯一还在平静的,就是小心翼翼的捧住双手,那仪态始终完美的望迭。

      彷佛得到至宝而浅笑着,他下了一道命令:「惹怜,盒子。」

      惹怜对此命令是在预料内,将斧头放置好原位,接着从马车捧出一个沉重的铁盒。

      那铁盒颇大,打开后里头空无一物,只有从底层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不断的源源冒出。
      望迭随即将砍下的双手,放置于这盒内,确定安稳无误后,脸上竟是平静的面无表情。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脏污血迹,眼神却展现止不住的兴奋,还有一丝快乐。

      直到那妇女边临垂死,虚弱的喘着最后一口气之时。
      他毫不留情的从她身上越过,一眼也不望的继续往前走着,直到差不多巡视整个村庄之后,再度丢弃妇女的孩子,踏上马车。

      留下一片黄尘,洒遍了每位村民的脸。

      他们脸上竟是恐惧又崇仰,直到望迭的马车再也看不见踪影之时,他们顿时清醒,开始疯狂抢着留下的物资,进行下一场屠杀。

      互相残杀、竞争生存、弱肉强食,这就是人类真正的丑陋一面。

      最后,连那妇女和她的孩童也沦为食物之一,为了活下来,为了再度等到望迭下一次拜访,他们每个人都不择手段的舍弃人性。

      只是为了等待望迭下次踏步在这土地。

      **

      回到城堡后,惹怜捧着铁盒子,跟随在望迭的身后。

      他们走到一个阴暗的楼梯,虽楼梯都有着蜡烛照亮,但是随着楼梯往下延伸却不禁感受到一丝寒意。
      寒气从脚底缓缓冷起,让身子不禁颤抖,似乎望迭早已习惯了这种气温,他带着浅浅笑意继续提着灯走着。

      直到踏上平坦的大理石板,地上的花纹更是华丽贵美,上顶有着一个大大的天窗,流泄一地的耀光洒落在理石上,各种颜色反射到四周,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

      只是,在四周墙壁附近,都钉凿了许多同样大小的玻璃柜。
      那玻璃材质拥有着七彩颜色,因为光的照射,无法透视里头是什么,只是那玻璃柜却大得可以,足以容纳一个人的大小。

      惹怜将铁盒子放置在桌上,忍不住拿出木柜里的大衣,赶紧披上。

      望迭却仍不为所动,平站立沈思着,直到终于有所动作:「惹怜,那个…柜子。」

      他指向某个柜子,下一刻惹怜遵循命令费力的拖出来。
      接着如往常的…将柜子上的盖子打开,也将四周围绕的玻璃拆卸下,再抽出下层的底盘,让那东西放置在一个贵丽的琉璃台上。

      那东西,正好就是一具尸体,只是尸体缺失了双手,其他部位则是被缝纫拼凑起来,所组合的一具尸体。

      尸体在这地方保存得十分良好,但是每个部位却都如铁盒那双手一般,粗糙、败坏、年老的肌肤。
      不止手臂、脚、腿、脖子、胸膛,全部都是,但是拼凑起来却可以看得出来……
      这是一具年龄二十左右的少女尸体。

      由此可见,望迭所挑选的人,那些肢体……全都是在贫瘠环境中生长,发育不良、瘦骨如柴的少女。

      惹怜几乎从头到尾避开那尊尸体,脸色苍白有点作呕的快速准备完成,赶紧转身离去,捧上大铁盒递在望迭的面前。

      不知何时,望迭拿出了相当大的工具箱,里头锯子、电钻、凿子,各式各样的物品都有。
      还有着细针、缝线、钓鱼线、剪刀、尺、粉笔…等等各种量材工具也相当充足。
      在箱子中还有着化妆用品,粉饼、小刀、修甲刀、眼影……等等。

      望迭打开铁盒,小心的拿出那双手,审查许久后,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深深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在手腕上用粉笔画上线,确定量定无误之后,开始拿着锯刀销除多余的部分。

      哼着歌,旋律轻快,轻松愉悦的似乎在进行一项美丽的手工艺品。

      啊…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亲手为自己的理想造就一尊艺术,多么美丽啊…也多么神圣高尚啊…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举动和计划更为重大的了!

      惹怜在身后看得毛骨悚然,但同时也正享受着这么一刻。
      因为能够参与这计划的,也只有她了,也只有她有能力站在望迭大人的身后,协助这工程。

      想到这,她挺胸直稳的站立在后,然后嘴角一抹深爱的微笑,用着爱情去注目这人。

      一个步骤、一个动作,望迭不失幽雅的手势,眼神是充满专注的痴心,目光落在皮肉上,开始进行缝合。

      引线、线尾打结、对准、插入、高抽、衔接、刺针、抽线、黏接而准。
      如此反反复覆的动作,流畅的不犹豫也不迟疑,连眼皮也未眨的直盯皮肉,脸上的笑更是越来越深,深的迷人!深的令人陶醉!深的令人入梦!

      一时多么渴望,那蓝天的双眼、带着痴心的目光,能够停留在自己身上啊……

      惹怜看的脸红心跳,对于望迭所呈现的爱恋、爱情、痴心,看得脸上竟是红躁。
      渐渐的,似乎被那份情给动容,一时颊上滑流过过泪水,也不知然。

      那种情感,那种怨深,如此的震撼人心,让四周的空气凝结,从天窗赏赐的微光也似乎受到波动,地上所反射发出的七色,投注在他的脸上,那双眼、那金发,都不可思议的被震慑住。

      投入的爱情,如旋律般的缓出,响彻空气中的流动,漫弥着整个房间。
      彷佛藉由小提琴,扯律、拉旋,转调,一时造就着高尚的爱情、拟造出的艺术,洗礼整个世界的呼吸,渐渐的也平缓着那澎湃不止的心跳。

      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种爱情更伟大!更能让人动容和理解了!

      最后一个动作,剪刀利落的剪断线,将工具一一放置回原处后,他起身凝视着最新完成的作品。

      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展露无遗的呈现在脸上,美好的脸色……瞬间有着另一种气息。
      那是叫做感动吗?或者是…?

      直到望迭悄悄从口中道出句言,细小的让人听不见的一个名词:「厌尘……。」

      那个名字,高尚无洁的彷佛可以震响世界,直抨着内心深处,令人血液倒流的颤抖。

      尽管是如此的细微,站在身后的惹怜却没有遗听,清清楚楚的听见那词。
      她的脸色瞬间痛苦扭曲,却摀住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她知道,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望迭不断在世界中追随的爱人,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尊贵存在。

      嫉妒、醋意,一想到望迭所有一切痴心,那一切的疯狂病态是落在这女人身上,她无法止住全身的抖动,憎恨一切的使自己脸庞剎那扭曲丑陋。

      但,他是望迭大人…是一生非得遵从的望迭大人。

      直到那个男人,赞叹的看着那具尸体。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瘦骨、肌肤大多都失去少女该有的润泽、粗糙的皮肤,几处被啃食的坏肉。
      这具肉尸呈现出来的只是个丑女人,一位瘦材、病态的刚死亡的少女。

      望迭着迷的望了一会,接着低身深情吻住那唇。
      早已失去红润的朱色,在望迭的细心亲啄下彷佛是一个甜美又青涩的幼果……

      下一刻,他的眼睫流露出另一种情绪,那叫做失望。

      「惹怜,将她……放置好吧…」轻语平静的命令,让惹怜瞬间回神过来。

      他转身离去,一脸哀愁也悲痛的脸色,使惹怜也染上那点点情绪。

      她知道,这不是第一次。
      好几十次以来,制作尸体也已经不止一个过程,却都是同个结果。

      尽管这脸、这眼、这鼻、这唇,全都是从每个女人中所得而来,而多多少少的相似,或者是一模一样……但终究其他部位还是无法到达完美的。

      就算整具尸体相同,却也讽刺地是个死人…
      一个只会躺在玻璃棺材,当作艺术品的一个死尸,无法开口、无法眨眼、一具拼凑的尸体。

      惹怜低头看了一眼这尸体,然后拿起玻璃面,熟悉动作的盖上,锁起安置好。

      「惹怜,妳先出去。」望迭坐在角落的椅上,失落的、忧郁的心情却不遮身上的光芒。
      他知道,他需要时间让自己调适这种低潮。

      惹怜一个敬礼,褪下大衣,便退身下去,轻轻关上门,踏上楼梯。

      持续稍久后,望迭叹了一口气,抚着额际:「唉……」

      太爱了,太爱厌尘了。
      但是这种爱,在长期时间下折磨许久,痛彻心扉,无法止住在内心因时间而累积的灼痛刺伤。

      想着想,他支撑着下颚,倚靠在桌边,悲痛的眼神浏览着在那封闭房间的每尊棺材。
      每尊,都是过去而集成的〝爱人〞,尽管这爱人不是真正的厌尘,却渴望能稍微接触相似的她。

      那位黑色新娘……
      如此绝望也如此美艳的处在这世上,却也让人难以割舍。

      痛、痛……真的很痛。

      渐渐的,垂下眼睫,浅浅的睡意来袭,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静谧的封闭,每位爱人都相伴阖着眼,只有时间和空气,不受拘束的流动。
      安静的自我,封闭的内心,无法宣泄的痛爱……

      直到某一刻,他真正堕梦而眠,愿这梦中能找寻到他所爱的厌尘,真正的厌尘。

      可是除了空茫以外,还是空茫…
      空洞的吞噬着心。

      什么都……没有。

      就在某一刻,未停住的平缓呼吸,点点冰冷落在自己唇上,望迭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见了一样东西,如同空茫虚无的东西,一缕烟息。

      不自觉的,他的蓝色双瞳追寻那雾蒙的缕烟,直觉反应的询问着:「……你是谁?」

      询问,一句简单的询问。
      那具朦胧的存在,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但是它还是轻渺的存在,飘荡在望迭眼前。

      「你是谁、是谁……?」语句稍迟,更是看的清楚那东西的形式。

      那是一个人,一个人形,而且是个男人。

      望迭瞇起了眼,不为所动的维持姿势,继续耐心且好奇的问着:「你…是谁?」

      男人的身型,清清楚楚的呈现着,但是脸…却还是模糊不清、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望迭平静地眨了几下眼,接着优雅的起身,稍贴近了那蒙雾。
      第四次,一个问题……只是问题内容却和前三次不同,语气依然轻缓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剎那,男人的脸清楚呈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俊美的脸庞,有着优雅、英挺的五官、线条漂亮的下巴,帅气利落的发型完美衬托出眼前那英俊脸孔。一双温柔却拥有相当自信的眼神,凝视着望迭。

      望迭仍不受影响,只是更好奇的伸手触碰他的脸。

      烟,回应着…
      声音不存在于这世界中,也不存在于这空间中,只是回荡在望迭的内心…从内心传话告知着他。

      『我叫做……折敖。』

      可笑的是,望迭内心仍如寂静的一潭死湖,一点涟漪也无……

      「是吗?你叫做折敖啊……那你为什么会存在?」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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