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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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到下午一点，四个小时的训练眨眼即过。在离开训练场的时候，教练内格罗马里尼奥叫住孔奕：“孔，我有些事情和你谈。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当然可以，先生。”
他跟着马里尼奥来到他的办公室，这位高大的阿根廷教练从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让我们开门见山的说，我现在饿的可以吃掉一头牛，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空谈上。”
他将合同放在办公桌上：“巴迪亚说你不想和马竞签约，他希望我能说服你改变注意，如果你同意，只是在薪水方面，就是原本你所能拿到的五倍。之前你的年薪是税后四十五万六千欧元，现在是，呃，让我算一下，……”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计算器，刚按了两下，就听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孔奕突然开口说道：“是二百二十八万欧元，先生。”
马里尼奥顿了一下，他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计算器：“我不大精通这方面，从小我的算数就不怎么好。幸好有它。”他的手拍了拍桌子上的黑色计算器：“税后二百二十八万欧元。还不算奖金。这个待遇在马竞真的很不错，孔。俱乐部最近几年的经济不景气，能给你开出这样的价钱管理层拿出了很大的诚意。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签，我的抽屉里现在就放着两份备用的新合同。如果你觉得需要时间考虑，最迟这一周的周三上午给我答案，好吗？”
孔奕没有迟疑，他说道：“我很感激您和所有马竞人对我的重视。尤其是您，先生。在一开始是您就执意将我留在这里，留在主队，而不是放到二队或是梯队中去。我感激您对我的赏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巴迪亚纳瓦罗先生在三月九日晚上，也就是我们比赛回来的途中打电话告诉我说，如果我愿意签下正式的合同我的报酬将在原本年薪的基础上调三至四倍。我当时就告诉他，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打算签约。今天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我不会签约。先生。我感到抱歉。”
马里尼奥看着孔奕，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双臂抱\胸：“不要说抱歉，你没有什么可对我抱歉的，我之所以看重你，是因为你值得。换做任何一个教练都会这么做。你不用为此感觉歉疚。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能知道为什么？”
孔奕笑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先生。”
马里尼奥摇头，他深邃的棕色眼睛里倒映着男孩挺拔的身影，在他眼眸的深处，不难看出他的欣赏：“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原因，我不会试图去改变你的想法，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可以吗？”
也许是他眼睛里的真诚打动了这个ZG男孩儿，也许是其他。他在沉默了一分钟后终于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打算，先生。它驱动着我这么做。你可以叫它野心，也可以称它为理想。”
内格罗马里尼奥点头，是人都会有理想，他也不例外。
男孩儿摊开手，十指像是蘸雪的春葱，窗户外面的阳光打进来，照在上面，浑如一块半透明的东方冻石[注1]。
马里尼奥晃了一下神。
男孩缓缓握住手里的阳光，他眼神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想要成为一面旗帜！一面我祖国的旗帜！我在见到您第一面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不是韩国人，不是日本人，我是一名ZG人！我的国家在足球这片领域里一直是一片荒漠。国际上没有拿得出手的足球运动员，日本有冈田玧一，韩国有朴胜宇。但是我的国家，没有！”
慷锵有力的声音终于让马里尼奥的眼睛从他的手上转移到他的脸上。这个美丽的如同从古老画卷里走出来的ZG男孩儿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为之动容的坚毅和自信：“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在足球场上踢出一番名堂来！”
男孩儿的手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他的眼睛熠熠闪亮，像是润养在水里的黑色宝石：“我希望有一天，喜爱我的球迷会因为我而将他们目光投向我的祖国！也希望有一天，我祖国的球迷会因为我而感到骄傲！而觉得扬眉吐气！那我就成功了！我想成为绿茵场上一面活动的旗帜！”
他看着马里尼奥，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我的第一个目标并不是马竞，先生。如果您不会生气的话，我可以告诉您，我的第一个目标是皇家马德里或是巴塞罗那。因为那里更能吸引人的目光。我有信心可以进去，先生，我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您看，我来到了这里。这是因为我的朋友，卡洛斯迪亚兹。他一直想要和我在一起踢球，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舔了舔嘴唇：“我想要成为一面旗帜，但是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这是我们本质的不同。”
“当他推荐我到马竞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爸爸是我家人的好朋友，还有迪亚兹夫人，还有他的妹妹……这次能来到西班牙，迪亚兹先生对我帮助很大。ZG人讲究人情，我不能在那个时候对卡洛斯说‘No’。这一点在道义上是讲不过去的。”
“但是我心不在此。我想让很多的人都看见我，我想在西甲踢几年比赛再去英超、意甲、德甲、法甲……”
马里尼奥的眼睛里流露出诧异。
“这样西班牙、英国、意大利、德国、法国等等这些国家最起码会注意到我。如果我能表现更好一点，在这些甲级联赛里分别得到奖杯，我的成功将会更进一步！”
马里尼奥的脸上已经带着惊讶了，他的面部表情表述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您是一位好的教练，先生。这一点毋庸置疑！您只用了一个赛季就将马竞重新从乙级联赛提了上来。如果不是在现在的马竞，我一定会为自己能遇到您这样的教练而感到高兴，我会想尽办法留下来，哪怕没有任何加薪！但是很可惜，据我了解，因为经济问题，最近几年，球队里凡是踢的好的球员都被卖掉了，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哦不，不，请您听我说完，先生。我记得您在让我和巴迪亚纳瓦罗先生签约的时候，您说的是给我一份正式的合约。但是就在纳瓦罗先生出合同的时候，莫雷尔先生[俱乐部的董事之一，纳瓦罗先生的直属上级。杜撰人物]恰好这个时候来找纳瓦罗先生，他说‘给这个孩子一份违约金在二十万欧元以内的小合同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郑重其事，毕竟他只是一名ZG人’。我当时就在想，也许我不应该来到这里。但是那个时候，我对于卡洛斯的承诺还是战胜了我自己，我签订了那份合同。可也不会再继续了。”
“我不相信那些人。一旦我签订合同，我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咽喉送到别人的手里，我不想让一个藐视我祖国的人从我身上牟取利益，这也是我不肯签订合同的另一个原因。我希望有一天，当他看到我在其他球队里效力的时候，他会为自己那一天所说过的话深感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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