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没有选择 ...
-
强硬地将发脾气不肯就范的某人轻松地拖回莫世林的“So Beauty”咖啡店，莫名其妙反被甩脸色忍了一路怒火的四爷一把将还在挣扎不休的家伙丢在沙发里，一脸阴沉地看着还在挣扎着要离开的人，眼神阴鸷。
薛祺这次是真的有些恼火了，接二连三的剧本崩盘，第一次可以说是自己失去了以往的水准，第二次可以说是根基太浅，那么这一次又怎么解释？！他的确是有心利用文祀和维特陈的恩怨接近维特陈这个任务目标，也的确有目的地救了他，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得对文祀心怀愧疚进而不在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自己的计划！
少年白皙的面孔因为生气染上了一层薄红，潋滟的桃花眼中却是足以灼人的火光，却因为少年过于精致的五官而柔和了气场，生生显出了其下掩映的媚色：
“你到底要怎么样？！”
——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文祀愣了一下，本来即将喷发的怒火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阻挠，一顿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继而感到有些好笑。他跟他争什么呢？不过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又怎么能认为他心思会有多深，思考能有多周全？虽然这么想，文祀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身抗拒的少年，语气低沉：
“是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接近维特陈？”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下狠狠一顿，薛祺面上不显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内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他设想过文祀无数种可能的质问，偏偏没有想过他竟然敏感到透过了他所有的伪装，没有被他这里表面上的资料所欺骗，直接看到了他层层假象下的真实！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
情绪一览无遗尚未学会伪装的清透少年的表象下，染血的诈骗师眼神渐渐沉了下去，隐隐透出血腥的不详。
——如果……如果在这个世界的进程占有举足轻重的文祀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就不需要阻碍了！
看着少年清透的眼，男人阴鸷的眼神一滞，渐渐缓和下来，慢慢开口：
“维特陈在骗你，他和萧家没有亲属关系。”
少年一愣，怒气满溢的表情因为意外而停滞，有些呆呆的可爱：
“什么？”
男人漆黑的眼底映出少年愣愣的脸，隐隐透出笑意，面上仍是一副冷脸：
“我认识维特陈，他只是萧家的合作伙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要接近他，不过像你这种没有过硬的背景也没有太深心思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讨得了好……”
他看着少年，一字字慎重说出后面的话：
“不要把自己赔进去。”
——他想偏了。
诈骗师面上一副震惊呆愣的模样，内里却是神色莫测地感受着文祀身上几若没有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眉宇间的神色，本来震荡的心渐渐平复下去。莫名的，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失落。
他当然知道他之所以没有被察觉出更多破绽的原因，一大王牌就是无懈可击的挡箭牌——孟嘉一。无论文祀怎么怀疑，怎么试探，基于他理论的来源本来就是错的。错的成长环境，错的人际关系，错的性格分析，这些堆加起来，又怎么会真正地了解到孟嘉一换人的真相？也因为这个，他侥幸地在失去了往常的水准下，没有因为泄漏身份直接被神判处死刑。
可是，不大却丝丝入扣的失落又死死地缠绕在他心中，让他贪婪无比又无法满足。再没有这么相像的场景，再没有这么相像的气场，那一瞬间，他居然是期待过有这样一个人，如那人一样，轻易便能看出他伪装下的真实，眼中倒映的，从来都是真实的自己。
多么悲哀，以诈骗为人生，却向往着见之即死的真实。
多么喜悦，即使失去了那人身影的现今，依然能有这样一个人宽慰自己。
多么愤怒，似有若无的相似下是这么多这么大的差别，让他几乎忍不了颤抖的杀意！
“……你管的太多了，我跟谁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要这么说，你不是更不可信！”
少年显然有些被这话语弄得恐慌，逞强地乱发脾气。
首次碰到这种不给面子的人，文祀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觉得生气，为自己居然觉得这样的少年也挺可爱的想法有些惊讶，不禁想要多多逗弄一下，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吐出气死人的话：
“我是不可信，可是你没有选择。”
果然，少年的眼睛瞪得更大，几乎要扑过来挠人：
“死面瘫，你也不是我的谁，你没有权利管我，也没有权利扣押我，我要回去！”
文祀眼神冷了冷，对少年说“离开”的话有些不悦：
“我说过，你没有选择。”
少年“蹭”地一下站起来，似乎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大踏步就往门口走，然后……然后被一脸无奈笑意的莫世林拦住了。
一脸招牌笑的莫世林无奈地看了一眼低气压中心的好友一眼，面对着额冒青筋的少年语带劝解甚至还有一丝开玩笑的笑意，表达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唉，不要这么冲动嘛。我知道文祀他不怎么会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也不是有意要限制你的自由。外面风声太紧，我们都不想你牵扯上什么，只能尽可能地留你在这里，毕竟只有这里安全啊！至于你家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如有必要的话我们会帮你打电话联络家里的，也让你家人放心，你不放心的话……现在打？”
本来就是离家出走寻找所爱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乐意别人给自己家人通风报信，更何况是与家里人关系这么恶劣的孟嘉一。果然，少年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拳头握了又握压抑无比地低声说了一句“不用”就低着头往之前住的休息室走，也不理会先前还针锋相对的文祀。
收到四爷一个赞赏的眼光，莫世林脸上的笑有些发苦，看着少年关上了房门，他立刻就忍不住了：
“喂喂喂，你不是吧你，你还真对他上心了，这么千方百计要留他下来。他可是有主的啊，脾气又这么差，性情还这么天真。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玩玩的，现在形势这么紧张，维特陈在旁边死咬着不放，你现在制造个弱点，可不明智啊！”
文祀仍是一脸让莫世林恨不得一拳打上去的淡定脸，只回答他在意的方面：
“他没有主。”
莫世林几乎要以头抢地：重点不在这里啊四爷！！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上次维特陈就敢冒着触怒陈爷的风险打着费你一条腿的主意，这会儿要是知道了你对孟嘉一的关注，少不得要拿来做文章。若是……”
文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莫名：
“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比我更关注。”
莫世林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之前维特陈对孟嘉一令人毛骨悚然的强烈兴趣，嘴角抽了抽：
“是，没错，你们一个两个口味都这么怪异。可是他跟你还是不一样，他没有认真！”
是的，认真。维特陈就算是真的为了孟嘉一和文祀作对，他也不可能是真的在意一个玩物，在未得到手之前他就算再百般珍惜，玩具也不可能在他心中占据什么地位。甚至如果他知道了文祀不仅是和他作对，而是真的在意，那么他定会抓住这点不放，充分利用，造成文祀的重创。
文祀好像愣了一下，莫世林欣慰地看到他终于凝重了表情。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吗？一个任性孩子的保姆，不好当啊！莫世林惆怅又带点得瑟地想。
然后——
文祀的仍是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罐头都带回来了吗？”
莫世林：“……”
糊你一脸血啊我擦，死——闷——骚！ ！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你没有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