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他们[十七] ...
-
【十七】
[韩乐]
偶尔经过隔壁房间，房内会传来细微的呜咽。
一开始，我以为是幻听。
第三次听到后，我能肯定，确实是呜咽。
强忍的，痛苦的呜咽。我犹豫着握住门把，要不要进去？
第二天早晨，当事人把早点摆上桌，一如往常。
看他脸色不错，不像是失眠。胃口也很好，不像是有心事。
“你不吃了？”突然抬看过来。
“我饱了。上班了，再见。”
“哦，慢走。”
路上，心里冒出很多问题。白天他一个人在家，在做什么呢？他夜里常常这么哭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
【夜里】
“咔嗒。”隔壁传来关门声，脚步声延续到客厅深处。
午夜的阳台，那个说要戒烟的人，静静的趴在栏杆上，手指间一点明灭参半的火星，周身烟雾缭绕。
“你来过，在我的世界，惊鸿一瞥，浮生若梦……”在冷风里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还不睡？”声音有些颤抖。
“睡不着，来看看夜景。”那人悠悠的回头答我。
“哦。”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刚才抽烟了？”我又问。
“嗯，一根。”
“不是戒了吗？”
“有点忍不住，戒烟还是要慢慢来。”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又没话了。
“你……饿不饿？煮碗面一起吃吧。”
“……”那人一脸疑惑。
“我饿了。”我加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走，煮面去。”
安全离开阳台，忍不住把刚才的诗念了出来。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然后呢？”他驻足，转身问我。
“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其实我就知道那一句。
“……”那人脸色有些难看。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在干嘛？”那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
“背诗。”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要背诗？”
“因为我不会做诗……”
“……”
“我们吃面吧。”还有问题吗？我意气风发的走向厨房。
一首糊涂的诗，一碗温暖的面。
希望今夜，你能安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他们[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