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舞步》麻衣小仙

10、暗中热恋

　　去片场工作前，她原本提心吊胆，却发现大家都很淡定。早上张姐开工离开房间前，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偶尔会递过来几副特殊目光而已。

　　“上头条的感受怎么样？”陈珂搂着温姝茵的肩膀问，“现在的记者真的是无孔不入。”

　　“你看到了？”她底气有些不足，毕竟昨天她真的已经答应跟林沐风谈恋爱了。

　　“别太在意，不过老冯这次炒作得的确有些过分了。放心好了，没多少人把这事儿当真的。”陈珂说，“我看底下评论没人相信林沐风眼光变这么差。”

　　温姝茵笑了。“谁会相信我跟他有什么联系啊？你是说发照片的人可能是冯总安排的？”

　　“要不然还有谁？不为宣传，干嘛把你和林沐风扯一块？你学历这么高，年轻漂亮，老冯不可能一直让你在片场的。后面肯定安排你做宣发和策划。要么捧你做演员，要么培养你做制作人，还真的让你在片场打杂啊？我记得照片里你的衣服是前段时间穿着的。”

　　“这你都记着？”她问。

　　“那当然，作为我的嫡系大弟子，我可是很关注你的。”陈珂笑道。

　　“别逗了，我都多大了？现在的小花，都是十几岁开始跑江湖混演艺圈的。要么专业院校，要么家里有钱。”温姝茵中学时代的梦想是做导演，那时候就开始写自己的小说和剧本。却从来没想过要做演员。

　　“我们这个圈子太少高学历背景的女星了。跟欧美圈的女星动不动就常青藤名校出身完全不一样，文化水平太低了。除了脸好看点，看剧本多音字都念错，台词功力更是低级，不用配音就没法播放。我觉得你气质跟汤唯很像，属于神秘性感又清纯魅惑的女人。这老冯要是不捧的话，他就不是冯家辰了。你背靠大树，资源必定上来就是顶级的。”陈珂拍着她的肩膀，“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我开公司只推你一个艺人怎么样？我给你当经纪人。咱们上来就搞个获奖文艺电影。”

　　“别，别，师兄，师父，我可不接受你的潜规则。”温姝茵笑着躲开了陈珂作势又要揽过来的手臂。冷艳？性感？可能我只是长成那样吧，骨子里还是个弱势少女。

　　一直没收到任何林沐风的消息，倒是陈珂不停转发网友总结的黑‘背影女’的表情和段子。

　　林沐风的粉丝附上了各种片场工作人员又丑又胖又黑的照片，还有林沐风的历任女友的履历和照片，分析总结道‘我们沐风哥哥眼光很高，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也有吃瓜群众猜测，说不定是真的，因为好多帅炸天的男神最后都选择了自己的经纪人或者助理。你看张震和古巨基，因为那个人对自己最熟悉最了解，无论是美丽的自己还是丑陋的自己，自信的自己还是最不堪的自己，都有那个人陪着，共同的生命记忆太多了。

　　冯盼盼打来电话安慰说，“别把这些脑残粉丝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是认为谁都配不上他们爱豆的，仙女都不行。但是亲爱的，你比仙女更好，你是我的女王。是林沐风配不上你，就这种空有皮囊的草包怎么配得上你。”

　　温姝茵回复，“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好歹没有像很多艺人那样在社交账号直接被骂‘婊子，去死’。其实，...算了，我没事儿，放心好了。”

　　她犹豫了，还是不要把跟林沐风的事情告诉盼盼了。盼盼是不可能支持自己的。可是她被林沐风热情的情话打动了。或许爱情就是这样的吧，她想。如果不能奋不顾身，不能让人迷失方向，又怎么是爱情呢。

　　她的爱情不是校园恋爱，居然是工作后的职场爱情。她的爱情不是之前她幻想过的任何一种，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只能暗中偷偷进行的地下情。它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明白，跟一个当红偶像男星牵扯上什么感情问题是很麻烦的。要么选择隐婚，一直躲在背后，几十年不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要么自己也足够优秀，颜值、事业、家庭背景全部碾压大多数粉丝的时候，才可以被社会认可。

　　这就是她之前担心的东西。除了林沐风的情意，还有悠悠众口。但她更在意的是他的情意，她知道两人的差距，但也相信自己未来会在影视制作行业有一番成就。

　　找到好的剧本，制作好的电影电视剧，从高中时代就是她的梦想。她希望通过作品，向世人传播真善美，崇尚自由，反思批判，揭露人性。无论是人还是作品都能成为流传经典。

　　冯家辰打来电话问，“听盼盼说照片里的人是你啊？”他似乎并不知情。

　　“是我，冯叔叔，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当时只是在要回我的手机，没想到有人偷拍。”

　　“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安心工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明天晚上有时间么？我带你参加一个筹备会议。”冯家辰的声音具有稳定人心的力量。

　　“好的，需要做什么准备么？着装有什么要求？带不带电脑？”

　　“不用，普通衣服就行，人到就好，明天下午三点我派车到影视城接你。”

　　当天晚上温姝茵收到了一个新的好友申请。自从被林沐风说过，自己的账号不需要任何验证直接可以添加为好友后，她就设置了验证。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随便的女人，而是之前她根本就没注意过。日子过得太宅，加的好友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她做人的确是太没有防备心了。

　　“你是？”她问。

　　“是我。”对方回。

　　“林沐风？”点击通过后她问。她鬼使神差地觉得那就是他。

　　“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受那个新闻的影响。”

　　“怎么换了一个号？这是小号？”温姝茵心理有点怪怪的，现在才以真实身份跟我聊天么？之前是防备我截屏散播么？“难道这个才是你的真实微信？”

　　“没有，你别想多了。我一直以来就是用的真实的账号加的你。你没看见我朋友圈消息很多么？我手机丢了，怕你担心，就用的助理的账号联系你。”林沐风语音说，“我发段语音，省得你这个小聪明总以为不是我本人。”他的话还带着笑意。

　　温姝茵怕被张姐发现，掏出耳机将他的声音又听了一遍。

　　“你小心，你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捡到手机的人曝光哦。”她打字调侃，“还记得修电脑的陈冠希么？”

　　“要是手机丢了，的确是要紧急处理的。经纪人和公司都要想办法平事的。”他语音回答。每发一条就撤回一条信息。

　　“干嘛撤回啊？”她不解。

　　“毕竟是助理的手机，要是让他听到我骚话连篇就不好了。”

　　“你说话是挺肉麻的。估计是偶像剧拍多了，很有霸道总裁的感觉有时候。”她在被窝里忍着笑回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林沐风问。

　　“跟你不熟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你之前给我发的信息的确很多错别字啊，好在汉字就是顺序错了也不影响表情达意。”她回复，“我不觉得你傻，反倒觉得你很可爱。其实很单纯。”

　　“我读书不好，才考的艺术学院，幸亏父母给了一份好皮囊。跟你们这些学霸，没得比。那个陈珂好像跟你是校友。”他的语气充满醋味。

　　“你吃醋了？”

　　“嗯”

　　“我读书的时候没谈恋爱。工作后大家的感情都很复杂和现实，所以我倒希望遇到一个莽撞的人。我要的是一份纯粹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学历太高的人多少有些凉薄，要么就是无趣。谁说女硕士就一定要找男博士的？”

　　“你打字真快！”林沐风发了个大哥跪了的表情。

　　“嗯，我们中学学计算机的时候基本功扎实。键盘盲打没问题。”

　　“手机上也可以？”

　　“手机上也可以选择电脑键盘的排布啊。”温姝茵问，“难道你是因为打字慢才给我发语音的？”

　　这句话问完，林沐风的电话居然拨了过来。她慌忙按断，回复说，“房间的同事睡着了，我藏在被窝里呢。不方便接电话。”

　　“这样说一条撤回一条太麻烦了！”林沐风说，“我想抱着你一起躺在被窝里。妈妈这么聪明有才华，我们的孩子将来肯定特别优秀。”

　　“谁说要跟你生孩子？”她有些气恼，心里却美滋滋的。“你霸占你助理的手机，没关系么？”

　　“说了你可能不信，以前我的手机都是他帮我拿着的。经纪人每天都要拿去检查，有没有不合适的言论。所以现在算是他还我的，大不了明天赔他个最新款手机。”

　　“小吴？”温姝茵想起似乎林沐风跟一个助理最为形影不离。

　　“嗯，我没想到他是我经纪人的亲戚。以前只以为他们是同姓而已。”

　　“你经纪人叫吴涛对不对？”

　　“嗯”他回复，又语音问，“想不想我抱着你一起睡啊？”声音极具挑逗。

　　“我睡觉可不老实，一套太极拳打下来你就到床下面去了。”

　　“这么激烈？”他坏笑着。

　　“你...果然骚话连篇。车速太快，我差点跟不上。”她羞红了脸。“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的，你别想了。”

　　“你还是处女？”他的声音满是惊喜。

　　“怎么你还有处女情结？我初吻都是跟你，你是不是傻啊？”她反问，“你要是有处女情结的话我们就算了，不合适。我要寻找的人是那种不论我发生什么都爱我这个人的，而不是要求荒唐的贞洁。”

　　“我赚到了。你不知道现在处女有多难得，基本上要去幼儿园找了。尤其是我们这个圈子，大家私生活都很乱的。我没有处女情结，就是觉得难得，很开心而已。”温姝茵点开他连发的几条信息，听到这些话。

　　“那你呢？”

　　“我不骗你，我以前也这样。读书的时候也谈过，而且也跟初恋女友睡了。我要说没有那就是骗你。”他正式起来，“你说对不对？你是希望我骗你还是说实话？不会嫌弃我吧？”

　　“我是处女，是因为我还没遇到让我不顾一切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人。我一直以来都很理智，从前观念是传统，觉得保有贞洁会让未来丈夫很开心，而且还觉得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挑盖头很浪漫。现在我并不这样觉得。”

　　“为什么？这样多好啊？现在的女孩子就是没有传统美德了。”

　　“这不叫传统美德。那只是男性造出来的对女性的束缚。女人并不是谁的私产，只要她注意保护好自己，只要她当时是心甘情愿意识清醒的，那个人是她爱的，那么发生关系也并不影响她后面如果分手再遇到其他人时，仍是个好姑娘。”温姝茵道，“这种事，情真意切，你情我愿最重要。贞洁这个词本身是不合理的。要是男方也是虔诚的教徒，新婚夫妻都是处子，那无所谓。要是男方自己就不是处男，根本没资格要求女生是。要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非处女，是谁造成的？”

　　“你好有文化。这种事都可以总结出这么多大道理。”他简单总结，“没想到你心理素质这么强大，我之前还担心哪句话说得太过了惹你不开心。”他居然发了个色情表情给她，表情中的男女在床上做着剧烈的运动，女子表情很陶醉，画面是加速后的。

　　“zuo ai只是个中性词，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国家对性教育还是太保守。你发这表情给我，我还是觉得被冒犯的。”她心内有些抵触，“撤回吧，我不想看。”

　　“那你这些年就不想么？我们男生可以打飞机，你们女生也有生理需求，你zi wei过么？”

　　“我看过A片，第一次看是整个大学寝室一起。后来自己也单独看过。没有真的体验过倒也不会忍不住。在这件事情上，男女有别。女生第一次是会疼的，所以如果不是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对男朋友足够信任和爱，很少有女生愿意发生关系。你们男的，却不会痛，也不会流血。没有一层膜去判定你是第几次。整个社会又这么不友好，还要担心万一保护措施不到位怀孕怎么办，一个女孩子要是愿意去反生关系要承担的心理压力，跟男生完全不一样。”

　　她打了一长串字，算是讨论话题，也算是发表自己的观点。“所以那些骗了小姑娘又找个乱七八糟的理由甩了人家的男生就是人渣无疑。就算是那种看似混不在意的豪放女孩在她第一次的时候也必定是满怀期待的，抱着生生世世白头到老的希冀把自己交给那个男人。当然，总会有个例。因为自己傻，或者对性太好奇，小小年纪就跟男朋友发生关系或者怀孕打胎的。我就想过，等我打了HPV疫苗，如果还遇不到喜欢的人，我就拍卖初夜或者干脆自己破自己的处。我有些女权，既然大部分初恋都不会有好结果，与其把最好的我和爱情交付给一个错误的人，那不如我自己来了解它，好好利用一下。拍卖得来的钱还能做点事情呢。”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怎么能去拍卖呢？HPV疫苗是什么？你放心好了，现在你遇到喜欢的人了。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人渣的事情，一定会对你好的。第一次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否则你以后想起来都会觉得遗憾的。第一次体验如果不好，会影响你一辈子的。你小心会变成性冷淡。有没有想过万一拍卖遇到变态呢？”林沐风紧急叫停她的危险想法。

　　“那个疫苗是预防宫颈癌的。处女接种效果最好，因为大部分这种疾病都是通过□□由男性带进女生身体的。打了这个疫苗，就可以百分之九十预防患宫颈癌的几率。”

　　“我再说一遍，有我在呢，你不需要去拍卖。我发现你这个女人很危险啊，你们学霸都这么想法独特么？再说了，就算大部分初恋没有走到最后，但是脑海中总是留了回忆的。这些都是重要的人生体验，并不是毫无意义。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想得不多，现在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子的人。”他又重复了一遍。

　　“嗯，人的审美的确是一直在变的。从前我喜欢成熟的大叔，大学的时候喜欢过鲜肉偶像。现在倒真的说不出有什么太喜欢的人了。”

　　“你不喜欢我么？”他撒娇说，“那我是什么类型？你现在喜欢哪个男明星？”

　　“你勉强还是鲜肉偶像吧。”

　　“什么叫勉强啊！我这么帅，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愿意为我生猴子么？”

　　“你现在介于腊肉和鲜肉之间。你看咱们组里现在就有很多鲜美的小鲜肉，青葱稚嫩阳光的少年，让人一看见就想起美好的中学时代。看到你已经不会这样想了。”她认真地思考后回答。

　　“我怎么说也算一线，身材比他们好多了，下次让你好好摸摸。你要珍惜我知道么？像我这样的高富帅，身材好到让人流鼻血。”林沐风自夸着。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高富帅的？跟你比起来，我更喜欢季明朗。他是中戏科班出身，出道就是演话剧，功底扎实。那部战争剧简直是国产抗战剧的巅峰。既没有狗血三角恋，也没有刀枪不入的神话武功，没有手撕鬼子和手榴弹打飞机。一大帮实力派演员灰头土脸地在战壕里演绎五湖四海的国军兄弟，这才是真正的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不是插科打诨和自我陶醉。在那么落后的时代，带领一群民智未开的庄稼汉仍然坚持抗战，给他们信仰给他们希望，看了这样的戏才知道我们民族的真正伟大。勇于面对我们的丑陋，也用于歌颂我们的伟大，这才是好的剧本好的编剧。季明朗因为两部军旅题材是我绝对的男神。”

　　“我吃醋了。他赚的钱可没我多。其实我在颁奖典礼上见过他，不熟。可惜你这段精彩的话我不能保存。工作太忙了，你说的戏我都没看过，自从进了这个圈子，我就很少有时间追剧了。也就看看自己的，开着电视也是为了收视率。有空不如跟朋友打游戏，还是补觉休息一下更好。空余时间陪陪家人和女朋友。等我后面通告少点了，一定陪你多看几部电影。宝贝你可要教我哦。”

　　“好”她答。一个‘宝贝’叫得温姝茵肉麻恶心之感大过甜蜜温馨。“我们要不要起个彼此间的爱称啊？”她提议。

　　“宝贝不好么？你不喜欢？”他问。

　　“太油腻了，要叫个专属的，独一无二的。”

　　“你看我刚给你改的备注。”她截屏发给他，那是两个人的聊天截图，林沐风的名字叫‘某高富帅’。

　　“那我叫你某学霸，你跟着老公姓某吧。”林沐风笑着说，“高富帅和学霸，你真逗！”

　　这是她第一次恋爱，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他从前恋爱肯定都是叫女朋友宝贝的，她不喜欢这样。不是说小气，容不得他从前恋爱经历多。她只是希望可以做他的独一无二。一面希望两个人可以终成眷属走到最后，一面又觉得初恋大部分会不欢而散，他们好像看待很多事情的观点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