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木，情人劫》念*虚

11、第 11 章

　　经过医生的抢救，还好救心丸吃的及时，确定没什么大碍，但是必须住院观察几天，做细致的检查。
　　于秋月接到儿子的电话，急忙赶到医院，看到丈夫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来了。陪坐在病床旁边，举着插了吸管的水杯。“要不要喝口水？”
　　卓越微微摇了摇头，卓越没有想到，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临老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气到在自己的公司，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老脸还往哪儿搁。
　　卓文杰和卓文修向医生确认了父亲的病情无碍，然后推开病房的门，卓越一见到他们，火气紧跟着上涌，就连检测器上的曲线都跳动的异常活跃。
　　“滚。”卓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依然非常愤怒。
　　于秋月见了，赶快往出赶他们。“你们先出去吧。”
　　看着两个儿子脸上既有懊悔也有焦虑的神情，于秋月心里也不太好受。又看到病床上的丈夫，依然火冒三丈的样子，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错事，今生来还债。
　　“好了，别生气了，医生嘱咐过，不能激动。”于秋月帮他顺顺胸口，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躺着的人依然皱着眉头。
　　“你是没听见那两个混账东西怎么跟我说话，他们就是想活活气死我。”虽然体力上已经不能提供他发脾气的能量，但是思维上却依然处于亢奋的状态。
　　于秋月显然没有什么办法，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见你这样，心里好受吗？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的脸色。”
　　不管于秋月怎么说，卓越是认定了两个儿子的罪行。“哼，他们巴不得把我气死算了。”
　　“你可是他们爸爸。”
　　“哼，我就当我没生儿子。”卓越依旧说着气话。
　　于秋月显得很无奈，这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另一边是两个儿子，她站在中间很为难。虽然她不认同卓越逼着卓文杰娶蔡家的大小姐，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于秋月有点失神。回想当初，父亲将卓越带到家里，介绍他们认识，对于这个优秀的男人，于秋月一见钟情。可是真正结婚了之后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以两家的利益为最终落脚点，自己只不过是这场婚姻中不可缺少但是并不重要的角色。
　　卓越看到妻子有些走神，继续控诉卓文修的恶行。“老大说什么门当户对不重要。还有老二那个混蛋，竟然敢指责我，说什么每天吵架。我他妈生了他，还成了我欠他的了。”
　　于秋月听到丈夫提到卓文修，不禁眉头一索。“文修怪咱们吵架？”
　　“那是我家，我爱怎样都行，轮不到他管。”卓越没有注意到于秋月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依然自顾自的发泄。
　　“算我求你，文杰的婚事别逼他，如果他选中门当户对的媳妇最好，但要是真有喜欢的女孩，也别拆散他们。”言语间略显伤感，这些年卓越习惯了和妻子争吵，很少见她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于秋月面对丈夫吃惊的表情，脸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变化，她必须要为了儿子争取一下，嘴上服个软又能算什么。
　　“哼”，卓越又哼了一下，但是没有继续说难听的话。做了30年夫妻，他爱不爱自己放一边，但是于秋月有信心自己摸透了他的脾气。
　　虽然没听他同意，但是于秋月知道，他已经退了一步。
　　于秋月转身出了病房，两人赶快一左一右围了过来。“妈，爸怎么样？”
　　嘴角牵动一下。“还能怎么样，生气呢。”
　　两人对视一眼，将母亲扶到椅子上坐。卓文修一脸的歉疚，“妈，对不起。”
　　于秋月摇着头，反而开导他们。“他平时就爱发脾气，有这一次还能长记性。”
　　拉过大儿子，非常认真的问。“文杰，你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卓文杰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母亲竟然问起这个问题，虽然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那你听妈的，去见见蔡家的姑娘，妈跟人打听了，这个姑娘人不错，长得也好看，岁数跟你也合适。”
　　卓文修不理解为什么母亲的天平偏向父亲那头。“妈，您怎么也逼大哥为了卓氏，牺牲自己的婚姻。”
　　于秋月没有怪卓文修说话的语气，他是真心为文杰着急。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生的，这么些年来，他对家人的态度怎样，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大哥现在没有对象，也没有心仪的女孩。我没说非让他娶蔡家的闺女，但是见见也未尝不可，如果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两人能培养出感情，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母亲的话，两人都没有反驳。
　　“我跟你爸说了，在你自己没有找到真心喜欢的女孩之前，你就去见见他给你安排的对象，算是多一个选择。如果真的没有感情，我们也不逼你，你就去找你的真爱。”
　　原来母亲已经跟父亲谈妥，卓文修替大哥松了口气。
　　“我是我的想法，你进去跟你爸谈谈，注意说话语气别太冲，他现在不能激动。”卓文杰听了母亲的话，进了病房。卓越见门打开，看了卓文杰一眼，就扭过头看向墙壁，一副忽视他的样子。
　　卓文修也想跟着进去，却被于秋月拉住。“你待会儿再进去，让他们先谈。”
　　母子两人坐在椅子上，卓文修的表情依然没有放松，显得特别愧疚。
　　“好了，别想了，不全是你的错。”于秋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妈，对不起。”这是他第二次道歉。虽然可以得到母亲谅解，但是却不能原谅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对于母亲的话，卓文修表示非常诧异，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于秋月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我对不起你，我早该猜到你已经知道了。是我傻得以为，那件事不说你就不会知道。总想着瞒着不告诉你，但是没想到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是我错了。”
　　说完，于秋月伸出手捂住口鼻，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卓文修没有想到母亲说出这样一番话，眉头像打了结一样。看着母亲这么伤感，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妈，您没错，都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您。”不用想就知道卓文修嘴里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正如于秋月所猜到的，卓文修恨卓越，这种恨甚至超越妻子对丈夫的恨，她默默含着眼泪摇着头。
　　“我没想到你对我和你爸吵架那么敏感，是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才让你那么痛苦。”从手提包里翻出纸巾，轻轻擦拭着眼泪。
　　“你应该明白的，像卓家这样的地位，是不能有私生子存在的。是我自私既想保住卓家的名声，又想把你据为己有。”
　　当年，于秋月怀上第二胎，本来沉浸在喜悦当中，却发现卓越在她怀孕期间跟他的秘书，也就是卓文修的亲生妈妈搞婚外情，也弄大了她的肚子。当那个女人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到卓家摊牌，于秋月心痛至极，受了很大刺激，还为此小产。
　　失去孩子的于秋月，并不像现在这样的大度，她简直恨死了对自己不忠的丈夫，还有那个破坏她家庭的狐狸精。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身体恢复后的于秋月仗着娘家也是大户人家，没少对卓氏施加压力，逼着卓越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
　　她不止一次找到卓文修的亲生母亲，不仅威逼利诱，甚至动手将大着肚子的情敌从楼梯上推下去，好在卓文修命硬，只是早产，并没有夭折。
　　看到卓文修出生，大人和小孩都还算平安，于秋月才觉得懊悔，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却险些要了这个孩子的命。
　　“当年我差点亲手杀死你，我才是真正的坏人，我把你妈妈推下楼，害你不到8个月就早产，在保温箱了住了4个多月。都是我的错。”
　　卓文修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母亲，竟然做过这么狠毒的事情。但是不管怎样，他能够理解母亲当年的行为，对于父亲和亲生母亲的苟且行为感到不齿。
　　“我把你抱回家，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真心把你当做我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于秋月用卓文修弥补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将对自己孩子的爱，转移到卓文修身上。
　　卓文修搂住她颤抖的肩膀，试图安抚她激动地心情。
　　“可是我太粗心了，我早就应该猜到，这些年你不开心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我也应该猜到你坚持出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于秋月感到非常自责，卓文修从小到大的变化看在她眼中，却没引起她的注意。以为小儿子的沉默寡言，只是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而已。
　　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那么自责、那么自卑。归根究底还是她的错，是她将卓文修带到了这个并没有温暖的家。
　　于秋月的情绪已经渐渐恢复，长长叹了口气。眼睛看着有些茫然的卓文修。
　　“我和你爸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不应该没有休止的争吵，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能放下这件事，不要让我们上一辈人的事情，影响的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