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赋予谁》叠石

31、偶窥惊情

　　江寒玉坚持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他以为会睡不踏实，想不到这一觉异常香甜，一个梦都没做。醒来时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叶长情那张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脸！真好笑！其实后来他给自己系上衣带的时候他是有点明白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别停，抖的越厉害越好，这样姓叶的混蛋就会对你失去兴趣！当然，后来这么多人来也在他意料之中，就算殷宫主那个女弟子不去通知父亲，雷伯伯也会去！父亲这样处理这事没什么好奇怪，别说叶长情并未对自己怎样，就算那厮真得逞了，父亲也一定不会跟神机宫翻脸，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自己最清楚，父亲是断不会为自己跟神机宫有嫌隙！即便要算账也需得等到盟主之位尘埃落定之后！
　　想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在密道听了十一王爷跟叶长情的对话，十一王爷要杜蒙死，为了什么墓葬，他会什么时候动手？叶长情这厮死不足惜，亏得他师父如此维护他，却不知他根本就是狼子野心蓄谋已久！可杜宫主总归是无辜的，他得想个什么法子救救他？萧大哥那儿也没有动静，看来他打算袖手旁观，父亲和哥哥，能告诉他们吗？在神机宫事件爆发之前他一定会告诉他们，可现在。。。直觉不能对他们说，不如，不如跟雷伯伯商量此事，若能揭穿叶长情叛徒的身份，神机宫对雷云派的误会也可迎刃而解，又可救杜宫主一命，岂不两全？！嗯，就这么办，此事宜早不宜晚，若十一王爷得逞，叶长情从中挑拨，雷伯伯难逃干系！
　　门“咿呀！”一声打开，他以为是大哥或者心里盼望着父亲来看看他，可脚步细碎，不是他们。
　　“你醒啦！”馨儿瞧见床上人眼睛乌溜溜的，温柔一笑，“饿了没？我给你准备了点心。”
　　说着一样样小碟子拿出来摆放在桌上，见江寒玉不动，吃吃笑，“不会给野猫吓傻了吧！”
　　其实江寒玉是瞧着她亲切，所以多瞧了会。
　　“什么野猫？”掀开薄被，起身，见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样小点心，“嗯~真香，好饿！”
　　馨儿递给他筷子，“还不肯承认呢，萧公子可都说了，你被野猫吓的晕过去，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吓死了！”
　　江寒玉一愣，转念明白，昨天的事情毕竟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心里感激萧灵素，嘴上应着，“哈，野猫，嗯，我从小就怕野猫！”
　　“嘻嘻，羞羞脸！”馨儿坐下看着他吃，又给他倒了杯茶，“慢点，一会还要吃晚饭，仔细吃多了晚饭吃不下。”
　　“现在什么时辰？”外面阴沉沉的天，看不出早晚。
　　“约莫未时三刻不到点，你可真能睡！”
　　江寒玉饿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怎能少吃？也顾不得晚饭吃得下吃不下，把几样点心全吃了，馨儿劝不住，摇着头笑，一会收拾了东西要出去。
　　“雷伯伯一般什么时候回自己的园子？”馨儿快走出门的时候，江寒玉问。
　　“你要找老爷吗？”馨儿道，“平时嘛，他一般酉时左右回‘停云居’，不过最近大会期间可能要晚些，就说不准啦。”
　　馨儿出去后，江寒玉想着再过两个时辰便去找雷伯伯，如果雷伯伯不在就先去雷敏敏的‘精勤园’待会，总要等到他回来。
　　睡的多了，头有些昏沉，他推门出去，想去瞧瞧萧大哥在不在，只见萧大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秋山和玄小七也不在，都去哪儿了？有些失望的走到院子中间，桂花树已经全都开了，满院子飘香，朱砂丹桂的花香与普通桂花不一样，香味没有那么浓郁，更偏清香。石桌石凳子上落满了朵朵橙红色的小花，风一吹扑簌簌落在地上，又有许多树叶和花瓣从树上落下，真个落英缤纷！咦，说到落英，昨日听那几人的口气，似乎萧大哥曾经是什么“落英素练”，落英素练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反正听叶长情那个混蛋的口气似乎这个“落英素练”曾经与三派两宫有些恩怨？落英，落英。。。啊，对了！无端端出现在他房里那管白玉箫上面可不就刻着“落英”两字？难道白玉箫是萧大哥的？萧大哥是要把它送给自己吗？可是为何从来没提过？嗯，回来后问问他。
　　“嗯~慢点，慢~嗯！”西面那件屋子里传出低沉暗哑的声音，这个时辰大哥在屋里？江寒玉举步朝那屋走了几步，又转向自己屋子，走了几步，哎，昨日大哥真心维护自己，还是去道声谢吧！复又调转方向，越走房中声音越加清晰，但还是压抑的低沉的甚至是嘶吼的！江寒玉脚步一顿，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
　　大哥怎么会，和谁，这个时候！
　　“飞扬，飞扬！飞，啊，嗯，扬！”
　　男子剧烈喘息着的哼哼，语不成调，可江寒玉还是一听就听出，是端木瑾的声音，端木瑾和大哥他们两个！怎么会！
　　被蛊惑了般越走越近，门居然是豁开一个小口子的，好像专程等着他来。
　　从缝隙往里看，两个人一上一下急速运动着，上面的人全身赤//裸，长发披散，媚眼如丝，臀部一上一下剧烈晃动着，正是端木瑾，而大哥江飞扬裸//着上身，露出小麦色结实有力的胸膛，裤子褪至腿弯，端木瑾跨坐在大哥的身上，两人的跨步紧密相贴，每当端木瑾下沉之时大哥便用力向上顶跨，双眉蹙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似痛苦又似欢愉，想停下却总是控制不住的一再上顶，顶的上面人黑发瓢泼，一声声呻吟，喊叫着他的名字！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看到如此境况江寒玉白皙的脸还是“腾”的一下红了！他退开半步，急切想要离去，一声“寒玉！”从下面人口中溢出，是大哥！大哥在喊他的名字，大哥在和端木瑾做着这样的事嘴里喊的却是他的名字！大哥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种种奇怪的举动至此都可以解释的通，他对自己有想法，江飞扬对他江寒玉有那种想法！真是——该死！他是大哥，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有那种想法！
　　他不由的朝里面再看了一眼，端木瑾正狠狠用自己的唇压住大哥的唇，狠狠研磨，冰冷嫉恨的眼却透过缝隙直朝自己射来！
　　“吓！”他吓了一跳！端木瑾知道自己在外面，一开始就知道！他那狠戾的眼神在宣告着什么，告诉自己大哥是他的？他爱大哥？这，关他江寒玉什么事！
　　嗤笑一声，毅然转身离开。
　　不知是不是所见太过震惊，只觉满院子都飘着一股淫靡的气息，江寒玉在自己屋子呆了会实在难受，连晚饭都没吃便早早出来了。北庄的门房这次总算认识他了，对他殷勤客气的什么似的。到“停云居”的时候可巧遇着雷震回来。
　　“夫人，你看我带了谁来！”雷震拉着江寒玉的手，大步流星的进了园子，敞开嗓门道。
　　只听雷夫人在里面柔声道：“轻声细语，莫要每次都弄的打雷似的。”
　　边说边走到外面，见是江寒玉，愣了一下立即眉开眼笑，“是江小公子啊，真是稀客，快进屋坐。”
　　江寒玉见了礼，说夫人可别江小公子江小公子的叫，唤我寒玉吧！
　　雷夫人连连点头，是，寒玉这个名儿好，好听雅致又亲切。
　　江寒玉微笑，“本来想先去看看敏敏哥哥，正巧碰着雷伯伯便过来打扰了。”
　　“哪里，敏敏那个孩子没心没肺的，哪有你聪慧乖巧，可惜了，你若是我的儿多好！”
　　雷夫人是真的喜爱江寒玉，又可怜他没有父母，越发怜惜。雷老爷咳了一声，雷夫人才惊觉自己说的过了，讪讪笑着，你们坐，我去给寒玉拿些果子糕点来吃。
　　其实哪需要她亲自去，雷夫人温柔聪慧，知道江寒玉来必有要事相告，她不过避嫌而已，佣人们上了茶水果脯后也被勒令不许靠近。
　　“其实寒玉不来找雷伯伯，雷伯伯也要找你。”雷震端了茶给他，关切问：“身体可好些了？”
　　江寒玉赶紧接过，点点头，知他是关心昨天之事，道：“雷伯伯放心，寒玉没事。这次来，是有事要跟雷伯伯讲。”
　　雷震目光一沉，“可是与神机宫有关？”
　　“嗯，”江寒玉沉吟，“其实与叶长情有关。”
　　接下来把那天在“寻芳阁”密道之所见所闻全盘道出，雷震听的专注，听他说到十一王爷时忍不住失声“什么！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十一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闵亲王。”
　　“竟是他在背后捣鬼，可是朝廷与江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江寒玉中间隐去了一段话，雷震问时只得低垂下头。雷震并没注意这一细节，继续道：“十一王爷要刺杀杜蒙，可知他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江寒玉摇摇头，“寒玉正为此事而来，叶长情是十一王爷的人，到时内通外贼，杜宫主性命岂不危险？”
　　雷震点头，在室内踱步，“可是单凭你片面之词杜蒙是不会相信的，如今我雷云派与神机宫尚有嫌隙未清，我去说更不行。。。”
　　“若萧大哥肯去呢？”江寒玉问。
　　雷震摇头，“昨日你昏迷时发生了一些事情，萧灵素的身份扑朔迷离，他的话恐怕更不可信。”
　　“难道萧大哥真是你们所说的‘落英素练’？雷伯伯您也不能确定？您当年不是见过他吗？”
　　雷震缓缓摇头，“当年他还小，七八岁的小孩样貌跟二十四五岁岂会一样？当初老夫之所以认定他就是我那好友之子，是因为他有老夫好友的书信。这书信断不会假，或许萧兄的儿子就是‘落英素练’也未可知，只是萧兄书信中并未提及。”
　　“您可以写信去问问啊！”
　　“哎！”雷震叹气，“老夫那好友隐居深山老林，书信不通，只有他寻我，我却寻不到他。”
　　江寒玉暗道可惜，又问，“不知这‘落英素练’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萧大哥就是‘落英素练’，当年岂不是年纪很小？”
　　“是啊！顶多十七八岁吧！”雷震拉长语气，似乎在回忆当年之事，把当年那个少年吹奏“落英神曲”蛊惑人心，又挑战他们几个元老的事简略说了遍，末了笑笑，“其实那少年也没做什么坏事，一人挑战我们五个的确是狂妄了些，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嘛，倒是我们这些老古董心胸不够宽阔！”后来也不知是谁给这无名少年起了个“落英素练”的雅号，却有暗中讽刺三派两宫之意！
　　江寒玉暗自点头，了然，原来还有这段插曲，家里没人与他说起武林大会之事，所以他丝毫不知。“只是，当年那少年可与萧大哥有几分相像？”
　　“不像！”雷震看了他一眼，知他心意，“当年的少年应该是带了人皮面具，只因说话间除了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其他部位均僵硬的很。”
　　“哦，”江寒玉应了声，心里毫不怀疑当年的少年就是如今的萧灵素！你若问他为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想到八年前自己曾和萧大哥如此之近，心里一阵唏嘘，竟不知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