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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你说坍塌之后的废墟描画的是怎么样的图景。
      你说万物消灭殆尽之后还剩下什么。
      你说梦境之外天涯之间的约定竟是渐行渐远还是不离不弃白发千古。
      你回答我。
      有些事情,根本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答案。

      少年似是坠入了一个冗长而令人惶恐不安的梦境之中。那无中生有的浮想联翩,那注定惊涛骇浪无以婉转而细水长流的滔滔长河。谁也不曾想过,以一种张望不见而陌生的三千年后撞个满怀。
      也许,我本不该醒来。
      毕竟再如何讨论命运的偶然性与必然性的错综复杂也无法预料那一份看似藕断丝连的枷锁竟此般真实地拉锯了数个无以细数的千年。

      曾经的少年毋庸置疑是那个繁盛而骄傲的国家的王者。即便生命从不给予人一刻时间以苟延残喘,即便时间仓惶人类逃窜。历史是一场虚假而环环相扣的游戏,真实与不真实在其间交织出血色娇艳的灿烂。
      如何抹杀如何否认,却终究逃不开一句徒劳。
      如今少年可以笑得美好而不染尘埃。但终究那于沙尘洗涤之下时而溷浊时而干净飒爽的天以及空气,那因沙漠而干燥因永不停息的尼罗河而微微带着甜腻水蒸气的天际才是他所熟知的故国旧土。
      然他早已卸下那久远而毫无意义的头衔。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软弱与无能为力还是那男人欲说还休的目光。
      他只是知道,很久以前,那片土地与人们就注定不再属于自己。
      少年仍旧是不知道该持着一脸轻松还是该满目彷徨。而今他以另一种身份示人泰然自若。无人疑心武腾于片刻瞬息间的骤然转变,无人考究千年前早逝的王者那相似而精致的面庞忧伤的双眼。
      甚至至今我都不能明白你究竟是不是背叛。而你,又为什么如此急于出现于措手不及的我眼前。

      少年的路很长很长。他缓慢地前行晃过了千年的光阴荏苒,顾盼不停。
      有时那会显现出孤烟直上的荒芜苍凉却也是浩浩无边的气势。但对于他固执而不愿无端丢弃的记忆却无法再次如他所愿一幕幕重现。
      本来记住也是一种负担,那么不如选择抛弃。
      少年于千年前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似是厌倦了这个世界般,把一切珍视的事物搁置于与邪神征战的天平。于是他想他要为他所爱的国与人留下一片太平与繁华,然而事与愿违盛极必衰早在洪荒之时就被奉为神的意志。

      ——你我要如何扭转。

      少年在寂寥的黑暗间顶着未曾得知的名号醒来,刹那间所有细小的黑暗都争相奔涌而来兴致勃勃,并非意图匍匐于他纤细的目光之下,也并非不敢窃窃私语般的做出恭顺的姿态。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我曾以为我从那令人绝望的梦境间跳了出来看到了久违的曙光与树影飘摇,然而也许我不过是走到了绝望的深处为自己找一个不再思念的理由。
      可是我总是失败。
      张牙舞爪的黑暗与频繁造访的光线在光洁的大地之上纠结分割出无数扭动的影子,每一处位置都环绕出一层并非惊天动地却诡异的隐约。
      少年似是看到在那片惊悚之中,多少横生的枝桠如媚惑而尖锐的鬼影一般扶摇直上聚集于此。无边的黑暗总是与生俱来,他们总是意欲摁住生命蜿蜒的细线。
      于是那些好事的先知们便摇晃着手指告诫着后人惶恐不得安。他们齐声说黑暗尾随少年的莅临坠落在年事已旧的大地。
      少年以俯视的细致姿态对着那个面容清澈而姣好的对方。对方怯怯地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几近空茫到纯净无物的眸子清澈见底。可以理解为处变不惊心思单纯,亦可以理解为透过那精雕细琢的颜色却什么也无法看到。

      ——你看,为何总可以掩饰到如此出色。

      Yugi。这个圆润而略带宠溺的音调与那同样美好而有雷同气息的面庞支持了那位置无以计数的变幻。
      Yugi如以往那般偏了偏头抖了抖有致的睫毛,笑着说请多指教。他向来如此,从无半分迟疑。浓重的黑暗讪笑着最终抓破了自己的脸面,光线见缝插针地冲撞进来,毛茸茸而细腻的模样。
      于是少年以为看到了不那么霸气十足指挥千军的自己,尽管必死他对于自己过去的身份或是气势并非了若指掌,他第一次以无奈与一无所知为由屈服。
      他从未仰视过任何一个屹立于前的生物,无论其是否谈笑风生。然而此刻岁月之间的力量无可比拟的强大,少年不在意却同时也是不得不对已逝的岁月垂首。
      然Yugi与少年却永远不是双生的宿命。苍莽世间无人得以肯定少年的面目是不可一世驰骋于金戈铁马间的年少王者还是一个不谙世事气息微弱到被无视的普通少年。
      少年王者有那不会褪色而与生俱来的傲视,但他始终无法肯定能否历次于这个污浊的世界之巅矗立不倒。如果答案终究是未可得知,那么那男子是否还会为少年驻足半分。即便如此。也终究不能成为少年注目的焦点。
      未可厚非的矛盾。人们都明了繁盛一时之后便即是不堪入目的双双破败。
      然而最终少年王选择终结了自己的时代,Yugi依旧大步向前甚至比任何人预习的更为得心应手。有人无奈而显尽苦楚地笑,却仍不可避免地有人讶异而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却终究没有一方是衰败。

      ——我们曾经遇见。在色厉内荏的魔爪之下,你是那般泰然自若。于是我伸手,试图探到你沉眠之地。

      Yugi很顺理成章地解开王者不为人知的过往。他望见那交叠的迷宫寸步难行的感观,潮湿阴冷爬满陈朽的缝隙干净而从不凝尘。他听到那些声势浩大的绝望扑面而来。没有人可以以为那个少年是有着怎样不该有的青春年少。
      顷刻间他产生那样的错觉。老旧的砖瓦最终将会轰然倒塌,那脆弱如同心脏的记忆终会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他以为他可以看得到第一片砖瓦松动之声。
      所有的城墙壁垒都将无一幸免地走向衰败的消溶。Yugi在那一刻忽视了这一点。
      没有所谓的永垂不朽,一切不过取决于一勺时间的浓度,并非那炙人的温度。
      于是Yugi在这场战争之中注定了失败,在初见的片刻间他恍惚的判断及笑意早已铺陈好他的败北,他注定是踏不上少年王将去的归途。从此陌路疏途。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那举手投足间的不可一世。斗转星移世事变迁江山易主都无可阻遏地使那再熟悉不过的年岁有了角度微妙的转换。并非一定要看到华发早生,才甘心承认时间的抛弃。

      那个曾经众人以为屹立不动摇而将繁盛百世的古国掩去了笑意。如今它那感观与砂石并无二致的城墙仍旧发挥着仅剩的作用与价值。千年之前那还是一种具有何种威慑力的建筑,一如那声名远扬的七件古物。
      如今它的软弱与苍老不再足以与外敌生死对峙,沦为观赏物不过仅是其不再见古的刑罚与悲怆。
      彼时的埃及有着一个高傲而目不斜视的神官,并且还有一个年轻温顺到满目都是活跃的希望的马哈特,并且终究不是个气焰嚣张年轻气盛的少年。人人都想这个总是循规蹈矩自称下臣的青年总也改不掉推却不了的习惯。
      千年之后那样的微笑总在他脑海中被莫名其妙地撑出水面,无端让人产生几分怀念。当少年王正和那历经千年的灵魂说起本该模糊的某些事情时,那沉默不语的温柔总让少年忍不住深深叹息。
      这一切之于少年总是拜托不掉的熟悉,可以轻易地记得那宫城之间几步之外那潭白莲第几次绽开的花瓣。是否因为他们的时间早已停止多时,彼此才得以记得那么琐碎的事。但无力始终拼凑成章连缀成层,这一切对于一个常人而言本来就该是无足轻重。
      数千年前少年王以本该冷漠的模样问他们是否应该疏远还是说这对于每一个王者都是避趋不开的定理。
      马哈特始终笑得谦恭得体,略微颔首,说道:臣下与您从来没有一刻有过任何不该有的距离。臣下仅是保持一个臣子正确的距离,而非疏远。
      这一点您应该相信。
      不该有的距离,或长或短。我仅敢站立于恰当而平衡的一点,或进或退都会造成无意义的争斗。
      马哈特并没有呈上完美而机械的答案承诺他忠于他们的国家口口声声。也许他明白承诺永远无力被实现,也许一向礼节甚佳的他在那刻几欲说出某些他不愿扯开的话。如果他有塞特的不可一世,如果他有塞特倔犟。不过是换来事不至此四个字来了结罢了。
      也许塞特该嘲笑他。然而马哈特是个会深思熟虑的人,他想那一切也许永远不过是个梦境。
      但那天马哈特看着少年的双目整整呆了下来,琥珀色的瞳仁亦是晶莹而好看。之后边顿首叩谢扯了长长的披风退下。
      少年在那一刻产生了几分不甘,是不是他终究是向着众叛亲离而去的。
      霎时间少年没由来地想到那个常喜欢对他指手画脚的男子,冷静三秒之后最终作罢。少年是少年,即便是王者,即便人人冀望于他足以四两拨千钧。

      当时爱西斯在殿外目睹这一幕,无缘无故几欲落荒而逃。最终她抚上胸口的千年首饰对自己说还好。现在尚风平浪静。
      此时她确信自己并未看见任何未来,只是那两人安详的模样让她竟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后怕不已。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何。
      阳光在少年脸上投下细致的隐约,层层拉开现实之间的距离。空气镇静到可怕。没有丝毫动摇的气息。
      时间之于他们永远谈不上肆意挥霍的奢侈,然而此刻他们沉默继续沉默任时间淌过无数细小的瞬间。
      后来少年总是无端想起那短短一刻所记下的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幻,那样应该无声胜有声,然而却始终免不了像将将来诀别的话在那一刻一一述尽。
      尽管谁人都曾经没有先见之明。

      旅人扬起远征的旗帆,飒飒作响。它执意着它坚持的原则。时过境迁之后人们眼中不过仅剩下一片鲜血淋漓。没有人记述下他们的年华如琳琅美玉,没有人铭记他们的死亡如怒放的无色花。
      石碑掩去棱角,陵墓褪尽华光。曾经的只言片语模糊到只剩下无从辨析的边角,无人以此记录下一段光耀而流芳百世的战绩。
      即使那并非捕风捉影,然而亡者始终有亡者的命运去背负。

      ——我们实质上并未拜倒于命运之下,仅是彼此间难以扭转的悲剧性自始至终都不曾被磨灭地存在。我们永远无法把彼此摆在第一位,况且这义不容辞。
      一见钟情会是如此不堪一击或是肤浅至极。

      有人说那样的相遇注定便是平淡无奇。于是注定了平稳但终究无疾而终的结局。
      终究战马铁蹄间妥协式的苟延残喘足以赚人热泪盈了眼眶。同样无疾而终却比一个少年曾经的梦消失得还要干净而迅速。最终那于谁而言弥足珍贵的幸福无以细水长流,或以尼罗河汨汨流水的永恒姿态延续。毕竟那言谈举止间说这是一场不说山无棱天地合的相遇相别,无以玩笑以对,却也无以地久天长。
      而今塞特已在少年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已久,如同人间蒸发。
      少年总是淡淡一笑,那模样似是说他从不在意那男子的去留一般。
      马哈特露出温润然苦涩的一笑。

      想必塞特或是少年都急不可耐地在伺探应该机会而在不可受制于人的命运之下溯流而上一个轮转的三千年。
      跋涉千山大漠,踩遍了所以愤然不得起的文明的废墟,在看似欣欣向荣的空间相遇相视而笑。即便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也仍旧企盼如一个王者般屹立于前对你趾高气昂地微笑。这是一个何等漂亮到如同蜿蜒的丝路般的传说与幻象。
      也许塞特确实对于某些未知有着微妙的占有欲,也许他从不选择避讳人心赤裸裸的愿望。然而无论如何再怎样自以为是的他也深知没有足够勇气承诺担下少年突然死亡的局面。
      少年的死亡之于塞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似所有白莲在一瞬之间开开谢谢尽了生死,沉沉浮浮扑空了所有欲望,生生死死笑闹于形影相吊间。
      是莲终究不能秉持一世藕断丝连,是城终要坍塌。是少年王终究要止步于十七岁年华之外。
      于是毕竟年少的他们注定于繁复的思念之间掩藏,辗转尽下一个反复无常的三千年。都注定那分明是一场既定的戏既定的结局,却为何仍不肯放弃。
      你知道我就是固执到不说爱情不说承诺的人。
      啊我知道,我也是。

      ——我怎样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出我再次苏醒拯救邪神觊觎的世界并且顺带爱上谁的理由。
      当然也想不到最终一切的一切会终结于那个怯懦羸弱的孩子手里。有时那群孩子也会想,若当时少年的对手是海马又会怎样,峰回路转或是更加没有余地?
      然而众人终究不会提起,否则那个眼神明亮的孩子笑容会受伤。另一个的反应自然也无从考证。

      彼时少年很久没见过海马了。这简直是有悖常理,海马那家伙几乎恨不得把少年栓在身边的事实便也是天下晓谕。而今他为了什么所谓公司的事——不外乎便也是这些而已。
      于是,“另一个我,你说海马君该不是外遇了吧?”Yugi眨着那般清澈透明的眼睛正经而专注地笑。
      少年显然是对于Yugi时常没头没脑的问题还没锻炼出足够的应对能力。的确突然间没了那强势的命令祈使句尽管会有那么几分莫名的不习惯,但对于从来各种刁难都不屈不挠逆来顺受的决斗王而言从未觉得这样的清静有什么不好。
      “这样很好。”少年转过头望了望Yugi的笑,似是安慰的模样。
      外面月明星稀。虫声窸窣。那延续了亿万年而兴盛不衰的种族,至今不过是卑微的试验品。
      “啊另一个我,杏子城之内说明天一起到Kaiba Land去玩。反正你不用担心会碰到海马君,”Yugi继而露出整齐的牙齿笑,“总之你不能说这么自暴自弃的话,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决斗王啊。”做知心姐姐状。
      我……没有。少年似是苦笑着意欲如此无力地反驳。
      Yugi的笑总是干净而空无一物的。少年很想探清那深深笑意间抹不去的掩人耳目的点缀的美好。然而每当他以为距离那个真是只一步之遥之时,Yugi的内心便谨小慎微地后退再次坠入迷雾掩盖的扑朔迷离之间。
      而城之内却总是毫不在意地说没啊,他就是他。
      笑得干净而一无所有。他从来没有别的意图和欲望,那个叫Yugi的孩子。
      于是少年不知究竟是城之内单纯还是自己多虑。有那样一句话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有什么是战无不胜的。”多么熟悉的一句话,话犹在耳。
      白龙与黑魔导对峙之时塞特似是嘲讽似是悲伤地说。
      人人都说那家伙藏了天大的野心想让这国家易主,尽管他的身份最终让这一切进展得毫无纰漏,尽管最终整个埃及都落入了他的手中。不,也许仅是看上去如此罢了。
      然而这一切完好的仅是战后的断壁以及幸存的人们,他们一如惊弓之鸟一般捕捉了口气中惊惧不安的气息。塞特本是可以最不负责任的人,然而此刻他可以为邻国丝毫的进扰而挥鞭上马。
      多么风光一时的荣耀终会在千百年之后化为枯冢归为尘土。无所谓不朽,无所谓永久。
      但也许此刻仅是企盼这个种满你的记忆与鲜血的土地在百世千载后成为光耀不朽的国度。抑或传奇也罢。没有人可以立誓在时间之下有何物能阻碍它的腐蚀与物质的坍塌。于是我仅是无比现实地奢望着。
      王或者神官,历史,荣耀,石碑,万物都惧怕时间。除了金字塔之外它所向披靡。在它的催化下,什么都朽了。

      “好吧,如果你想去的话……”事实上此刻他不再在意是否会与海马不期而遇。

      第二日Yugi很迅速地跳起拉开绵软的窗帘,风在另一个世界流连徘徊。茫茫的空中似于无形之中沉缓而不露声色地拉开一张青灰色的网,包裹住被压缩的世界。他眯了眯眼,找不到一丝阳光的影子。
      他露出个仍旧甜美的笑容,试图抓住一丝愉快的气氛。最终却是无奈了下来。
      Yugi想,我确是没有把握了。
      我们必以何种姿态分别,却不再时愿望所能决定。
      之后Yugi如约见到了城之内杏子然后挠了挠头似是迷迷糊糊地笑了笑。
      城之内扑上来拍拍他的头,似乎是喃喃着说我看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Yugi抬眼对上城之内琥珀色的眸子,于是赫然发现眼前这个孩子竟比自己看上去还要单纯且是真正意义上。
      “你什么时候这么一本正经的了,城之内?”杏子斜眼一瞥,满是掩藏不了的笑意。
      杏子仅是笑,高瘦的身影在阴沉的天色中模糊了轮廓。她望着那足足比她矮了一头的少年,眉宇间并无那使多少人无以自持的英气。片刻间闪神的落寞仿佛在这片阴郁之间反而逊色,并非格格不入。
      看到Yugi刹那间的表情,她忽然有了一份恐惧,以为王者已经离开不落痕迹,撩开游丝般的细纱缭绕。最终惊醒过来,一切不过都是错觉罢了。
      一切都不过是错觉么?少年的笑本就足以拨云见日,四方熠熠着灿烂。风轻而云淡。
      然而既定的事实无人得以扭转也无力悔改。时至今日早已退路掩埋,从未有人告诉过谁泥足深陷是怎般滋味了。一丝丝被束缚,在一段无限延续的时间之间窒息。一秒少去一方赖以为生的气息。

      Kaiba Land满是炽热的声波及振翅欲飞的白龙。它们苍蓝的目点染映照了一片天之上的蔚蓝苍苍。从不是王者,却从不作和希求。其实它从来就是凌驾于王座之上的威严。
      那里没有龇牙咧嘴的小丑以及五光十色的气球泡泡,他们仅能看到少年们声声的呐喊及汗水尊严之下的年少轻狂。
      老年人怀古伤今的最佳方案不过便是对着生命力的热火朝天却仍旧置身事外般评头论足。
      Yugi足以如此清晰地听到独属于那男人的领地特有的嚣张不已的喧嚷。那些声音却如同已绕过足足三千年的漫漫长路及光阴萦绕迂回而来,事不关己而已。一切声响于他不过咫尺却辨不出来。怪兽们迷乱了他努力咱睁大的眼,满目萧萧。
      突然间一个小孩跳出来几分胆怯几分期望地拉住城之内的衣角要求决斗,吵吵嚷嚷甚是欢快。城之内翻了翻眼角便毫无良心地一口接下。
      杏子想想你就不怕被说成是欺负小孩子么。
      最终城之内总算蜿蜒崎岖赢了这其貌不扬的小孩。
      决斗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Yugi拍拍那小孩的头,突然间终于可以理解城之内总喜欢折磨自己的头发。
      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莫过于此。

      ——若明知待在中途的不过是一场支离破碎的心伤,我们是否还愿选择相遇义无反顾。并无对错,也不会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走过一脉起伏的人潮,突然那高耸入云的KC大楼就这样气势张狂地挡了众人的目光。那拒绝了整个世界的壁障,筑起了一道高墙密不透风。
      Yugi抬眼望了望,没有犀利的目光可开那有着摄人厚度的剥离,也看不清冷漠之后的真相。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这个资格。
      于是Yugi对身后的人们笑道:你们先离开吧,我有点事。
      城之内一愣。杏子表情复杂地笑。
      没有什么。Yugi继续望着那不见顶的建筑。他没有听到自己心中另一个灵魂的回答。
      只不过,我们谁也看不到什么。
      天色渐趋明朗。

      你说,有什么足以不朽伫立于传说尽头?
      最后不过仅是一纸空白。
      我们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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