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路》贵腐不是贵妇

29、Chapter 28

　　海水相比竖琴之湾似乎更蓝了，但却澄澈如镜。一片一片棉絮一般的云朵倒映在海面上，随着波涛地翻滚而晃动。金色的阳光覆满天海之间，浮动在海边的鲛人上。
　　人鱼属于药物精灵的一支，但寿命比普通药灵长得多，比精灵稍短，比侏儒长，大约能活一万五千年多，是很特别的种族，三界中只有灵界有少量。它们上身多为女性外表，眉眼轮廓立体深刻，瞳色异于一般精灵的蓝色、绿色，大多是浅紫色、棕金色等等很奇特的颜色。身长约有两米，上身短小，但尾巴很长，有硬币大小的鳞片，颜色随着年龄的增长由金色褪成银色。
　　此刻海边有六七只年轻的人鱼，三只坐在海岸边的礁石上，紫发的那位正洗头发，金发的在歪着头梳发，有一只棕发的靠在石头上帮另一只束发，两只在海里嬉戏，还有一只坐在海水中的石头上微微昂着头看着天唱歌，神情荡漾，歌神飘扬。它们的五官到没有多精致，相比精灵脸有些过瘦了，但在这明媚阳光的沐浴下有种难以比较的美丽。
　　“哇……这是不是魔法使的你？”雾理沙睁大双眼，说话都有些卷舌头了。
　　“啊？”拉华笑着问。
　　“呃，我太激动了。”雾理沙咽口口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得盯着那些神奇生物，“这，这些是真的吗？这是哪里啊？”
　　“当然是真的，不是魔法幻术。这里是鲛人湾，你不知道吗？据说很有名的。”
　　“鲛人湾啊，我当然知道，就在露易丝湖边上。不过这里基本没有人鱼，反正没什么人看到过，所以没被选成灵界第四大美景。”雾理沙终于抽出时间瞄拉华一眼，“这人鱼基本都在原林群岛一带，在缇灵珊说千年难遇都不为过，怎么就给你碰上了？”
　　“不知道。我早上在这里站了一会，就看见它们从海里冒出来了。我觉得很有趣，就想找你来看。但客馆里没人又不知道你在哪、怎么联系你，所以我就叫这些人鱼等一会别走，我随意在这海边转转，没想到真碰上了。”说道这里，拉华笑笑，“看样子你很喜欢，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早就见过了觉得无聊。”
　　听到拉华说想找她一起看的时候，雾理沙突然感到格外高兴，比看到人鱼还高兴。而听到他说转了一圈找自己后，她简直就高兴的开花了。她跟他大概，算是朋友了吧。
　　“你有传音石吗？”雾理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号码吧。”
　　“97810984012。”
　　过了一秒钟，像是感觉到什么，拉华从袍子里拿出传音石，石头已经变成橙色，上面显示着“54580930020”。
　　“这是我的传音号，以后有事直接传我就好啦。对了，今天你找到我的海边，也就是我们晚上练琴的地方，叫竖琴之湾，那里就是我们学院合唱团排练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白天我都在那里，星期八放假。”
　　“嗯。”拉华低头看看手里的传音石，“每个人的传音号都是十一位么？为什么有的人是三位数？”
　　雾理沙觉得天路雨林里的某些风俗真是害死人了，她也已经习惯拉华的无知状态了，耐心的解释说：“不是。平民的传音号都是十一位，结尾两位是区号，比如12是缇灵珊的，20是麓希的，军队的就更长了，有十五位吧，结尾有好几位是团、营、连、队的标号。在王宫工作的就是六位，六位中位数越少级别就越高，两位数的是王室成员。不过不能随便打的，骚扰人家的话是会被抓起来的。”
　　“嗯。”拉华将传音石放进袍子里，“这样以后找你就方便多了。”
　　雾理沙转头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人鱼上，盯着它们婀娜的身姿良久后，目光变得有些不怀好意：“你说它们咬不咬人？我好想摸摸。”
　　“听说不咬人的，不过它们很警惕，防御能力强。”拉华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想笑，“你要和蔼一点。”
　　雾理色拉过他的白袍挡在前面：“有你和蔼就够了。走，我们近点去看看。”
　　拉华无奈地被她推着往前走，心想这丫头的防御能力真是更强，稍微有一点危险的事就知道拖别人担着，估计是小时候被那个F宠惯了，不过又记得这丫头很勇敢，就问：“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害怕的人啊。”
　　“谁说的！我胆子最小了。”
　　“那你小时候还和别人打群架。”
　　“哎呀，我老爸说过，什么都不怕那叫匹夫之勇，别人做坏事，欺负我，欺负我家人朋友，那我当然要揍扁他呀，但你说我干嘛没事找抽到这不明生物面前瞎蹦跶？到时候被它咬一口我真没地儿说理去了，我还要好好努力当领唱呢。再说了，我拉你挡着那还不是看你魔法强相信你嘛，你要是个弱弱的小弟弟姐姐肯定罩着你！你说是不是？”
　　拉华被她说的只剩下无语望天的份。这丫头太机灵，有点像神族。不过这倒很难得，在灵界的生长环境下，大部分精灵都呆愣愣的。当然他也没有怕人鱼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雾理沙这么有趣。
　　“你是领唱？”
　　“是啊，所以才会拼命练声么。哎呀别啰嗦了，快，我们就到前面坐在石头上洗头发的那个，惹毛了好跑。”
　　在他们正前方没几步远就是一个紫发紫眼的人鱼，正坐在浅海的礁石上拿着贝齿梳湿漉漉的头发。
　　灵族中侏儒的耳朵又圆又大，精灵则是略尖，而眼前的人鱼们耳朵极尖，耳廓处还有一层薄薄的像鳍一样的翼。整张脸和鼻子也是瘦长瘦长的，皮肤虽白但没有精灵那么光滑，细看还有淡淡地纹理。
　　见他们来了，那紫发人鱼转过头，咧开嘴微笑。
　　雾理沙从白袍后探出个头，圆圆的眼都笑眯了起来，还一边挥手。
　　人鱼没什么反应，依旧是微笑。
　　雾理沙戳戳拉华的胳膊：“跟他们打招呼啊，有点礼貌么。”
　　拉华于是生硬的微笑：“你好。”
　　神奇的事发生了。他们对面的四、五只人鱼全都笑了起来，还都摇了摇手，发出“嘶嘶”的轻声。
　　雾理沙顿觉不爽，从拉华背后站出来，瞥了他一眼：“它们是对你笑还是对我笑呢？”
　　拉华摸摸她的脑袋：“是对我们笑。”
　　雾理沙撇了撇嘴，只身走到那紫发人鱼的跟前，使出浑身解数对它露出一个人生中最甜美谄媚的笑容。
　　人鱼对她挑起嘴笑笑就转过身继续梳头发了。
　　雾理沙压着冒烟的冲动，笑着跟它套近乎：“你叫什么名字呀？”
　　人鱼悠闲地梳头发。
　　雾理沙已经忍不住快要喷火了，她看了看人鱼上半身只裹了胸的小吊带，有些恼火，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和蔼的语调问：“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人鱼梳头发。
　　“你能不能带我到你的海底宫里去看看？顺便给我个丹药什么的让我以后可以在海里呼吸？童话不都这么写的么？”
　　人鱼依旧梳头发。
　　“你这鱼尾巴是不是能变成腿啊，不然为什么不能说话？”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凉丝丝的了。
　　人鱼还是梳头发。
　　她忍无可忍，但因不清楚这玩意咬不咬人，所以不敢肆意妄动，客气地转过头背着它使劲翻了一个白眼。因为角度问题，这白眼正巧是对着拉华的。
　　他走过来，担忧得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了？”
　　听到这声音，人鱼立刻转过头龇牙对他笑。
　　见此，雾理沙对着人鱼狠狠翻个白眼，说：“好眼力。”
　　“……那我们走吧？”
　　她没有回他，仗着他在旁边，伸手碰了一下人鱼的尾巴。
　　人鱼瞄了她一眼，转过身将自己的尾巴对着拉华，继续看他笑。
　　雾理沙快晕倒了，这玩意肯定是个母的，怎么这么没节操啊，当着大伙的面就献身到这个境地了，简直不能忍啊。她弯腰，抚掌摸了一把它的尾巴，抬眼见她没有反应，就大胆实在地来回摸了起来。
　　嗯，很奇妙的手感，滑溜溜的，感觉上面抹了一层口水。
　　摸过了瘾，雾理沙顺手将手上的粘稠物蹭在了某人的白袍上。她也没细看是什么东西，只当抹布就揩干净了。
　　拉华瞬间僵硬，无奈地看她一眼。
　　不过雾理沙可没管这茬，她见摸半天人鱼也没反应，胆子渐渐大了起来，邪笑了一下说：“拉华你转过头去不要看，我没说话就别转过来。”
　　“你要做什么？”
　　“我刚刚不高兴，现在想做点高兴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