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与暗之诗》易方

57、第八章 男孩女孩

　　发带扔在地上，怪异的风吹开他的头发，黑色外挂衣袂翻飞。
　　可可倒在他的左后侧，抬头仰视。
　　鲜红的烙印刻在额头，头发的颜色变了，刺眼的红不输于烙印。身体也拉伸颀长，宛如一根坚韧的修竹，他深深地一眨眼，气质升华到一个普通少年难以比拟的高度。
　　可可愣愣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眸，就像玉石，只是玉石没有他的眼睛好看，玉石只有华彩，没有神采。
　　“风影……大人……”这是野田可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仰望我爱罗，那个在同龄人中具有神话色彩的少年就这么近距离地站在自己面前。
　　可可低下头，把眼神收了起来。

　　远处蕖恬和祭也看到了这一幕。
　　祭笑了笑，继续专注敌人。
　　蕖恬停顿了一下：明明说过决不能暴露行踪，怎么又……
　　我爱罗抬起右手，巨大的查克拉如开闸的洪水四溢开来。沙子从地上盘旋而起，灵蛇似地从四面八方绕住了那两个黑影。沙子把他们吊在空中，使之动弹不得。
　　黑影脖子上的沙围成一个项圈，项圈猝然缩紧，两颗头颅就掉了下来。再接着是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弹指间两条黑影四分五裂。
　　我爱罗冷视这场自己编导的车裂之刑，却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吝啬给予。
　　然而尸块仍在蠢动着重新汇聚，这样只会没完没了。
　　我爱罗预计到了这点，但他没有什么新的举动，只是观察着尸块的走向。
　　两具尸块都朝着自己的右手挪动去。
　　沙子拎起两条右手，更多的沙子把它们裹住。我爱罗手一紧，每一粒沙子下力均匀地嵌进残肢里，残肢残留下的东西连肉末都不算。
　　我爱罗从取下发带后就一言不发，看到那两条手臂里的东西才流露出一丝得到答案后的倦庸：果然是这样啊。
　　什么东西承受了那样的压力还丝毫无损？
　　蕖恬好奇地上前查看，被我爱罗低声喝住。
　　躺在沙地上的是两根黑色的羽毛，我爱罗拿出一个卷轴，把羽毛封进卷轴中。

　　祭在处理凌羽织的伤口。
　　从肩膀到手腕，平均深度三公分，血肉向外翻卷，透过口子可以看到里面那根白色的骨头。
　　凭祭的医疗忍术只能止住伤口不再流血。
　　蕖恬偏过头瞥见那嘴唇发白的冷漠女子，回眸凝视眼前的少年，“为什么不先去治疗她？弄不好的话她的手可能就废了。”
　　我爱罗把这最后一道治愈查克拉输入蕖恬体内，站起来注目坐在沙地上的白衣少女。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少年。
　　我爱罗一侧脸，躲开了她的目光。
　　学了一身医术，竟谁也无法拯救对方，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爱罗走到可可和诺的身边，问道：“你们受伤了吗？”
　　“没有，”诺摇着两只小手，“谢谢，风影大人。”
　　“我……我也……”可可抬头瞟了一眼我爱罗，又立刻低下。
　　我爱罗又向诺走进了一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诺刚想说“真的不用”，但是抬头看到的是一道亮光，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暗刃已经刺中了。
　　刺中的竟然是可可！
　　可可握着剑刃，血一滴一滴流下，他大口喘着气，抬头看我爱罗，“为什么……要对小诺下手？”
　　远处的蕖恬和祭也愣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爱罗看着可可被刺中的伤口，缓缓抽剑收起无银，“不，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
　　可可捂着伤口跪倒在地上，喘道：“不好意思一路上尽和您开玩笑，但是……您也不用……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爱罗转身向后走了几步，“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现在还活着。”

　　风又起，一波一波地不断。可可被刺中之后，诺就不再说话了。安静温顺的她变得更安静，像是死了般。
　　风中响起鼓掌声，清脆的声音随着空气一起平息。
　　“不愧是我爱罗大人，我以为我能撑到任务结束呢。”可可从地上站起来，胸前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平复。
　　他还是那个调皮任性的样子，我爱罗从他眼睛底看到一丝冰绝。
　　那种感觉很不好，可又说不上来不好在哪里。
　　“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可可细小的影子被夕阳拉得无限长，双手自然下垂，目光比月色更寒。
　　“我们在近郊遇到第一批敌袭。那个时候你和诺佯装中了幻术而分散，目的是把我引来，让诺有时间放出消息，也就是那只鹰。”我爱罗一句一句慢条斯理地解说道。
　　“但这应该不是你起疑的理由。”
　　我爱罗瞟了他一眼，神色更冷，“次日，我们到了那家旅馆。枫吻了林雨诺，你挑开她的手，是怕她看出诺是人形傀儡。而紧接着遇到第二次敌袭，那时诺不见，最后一个忍者被杀人灭口。人是你杀的，诺是你调动离开，让她去了城主府。”
　　可可摆摆手，“继续。”
　　“她离开后，你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去找她，可实际上你的行动却更注重画。而到了城主府，我并没有感觉到林雨诺的气息，因为主人离傀儡太远，无法给予她生命气息。你亲自潜入结界中，是想先我一步拿到画，可是你没料到我已经找到了林雨诺，所以你不得不故意现身把我调开。你一直以为诺已经拿到了画，可实际上……”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这么认为，所以我也很好奇你的画是怎么回事。不过，虽然你的上述都成立，可还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啊。”
　　“虽然你在人前是一身男装，而所有人也确实把你当男的看。但在忍者登记表上填的是‘女’，是这副身体的真实性别。而那天晚上你却没听出来我在说谎。”
　　可可缓缓地摇头，“你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正因如此你才会故意装作不知道。而正常的砂忍不会一点都不怀疑我。”
　　可可笑了起来，轻笑扩大到狂笑，整个沙漠都响起他放肆的声音，“不错不错，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是解决了所有的疑问啊。”
　　“你和林雨诺两个一动一静，相辅相成，即使林雨诺的行踪可疑，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更不用说同时怀疑你们两个。”我爱罗盯着他的眼，沉默片刻。
　　“直到现在，我仍然有很多疑惑。玄鹰绕空三周，低鸣两声，向西方而去，意思是7点45分下手，这是影子部队的暗号，你怎么会知道？还有，既然你已经让诺去了城主府，为什么不让她去会馆？”
　　可可收起了狰狞的表情，转为严肃，“看来影子部队是什么都没和你说啊，这支凉生须臾……不，应该说是普拉提那的精英部队，你又了解多少呢？”
　　我爱罗语音一沉，“他们应该告诉我什么？”
　　可可笑了，诡异地勾起嘴角。
　　他们的对话结束，紧接着是异常沉重的气氛。

　　对于我爱罗来说，《血月红莲》是必须要得到的，尽管没亲眼见过，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幅画。
　　而可可呢？他究竟是谁？他也知道这幅画的意义吗？他是不是也知道“红莲之血”的秘密呢？
　　一切的疑惑都要经历过一场战斗才会知道。

　　可可还是站着，出手的是傀儡诺。
　　刚才已经验证过了，被填入黑羽的人形傀儡，无银是不管用的，而沙子能否彻底撕裂这个人形娃娃？
　　诺直冲过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她的每一次攻击都被沙子挡住了，但是她的攻击招式仍不改变，沙子企图抓住她，也都被她一一躲过，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我爱罗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可还一直旁观。
　　我爱罗的右手慢慢举起来，沙子却安静了，地上似乎有什么闪光的东西一点一点飘出来，聚集在他手上时才看清那时纯色的白沙。
　　细腻似粉的白沙越来越多，手一捏，沙子凝聚成一根半透明的箭。
　　——这是聚集了地下最高硬度矿物质的晶箭。
　　他把晶箭对准诺平平射出。
　　诺侧身躲闪，我爱罗操控着箭紧追她而去，速度比沙子快出许多。
　　我爱罗差不多摸清了诺的战斗力，手指一弹，箭嗖地加速，刺中诺的前胸。
　　诺没有流血，脸上也无丝毫的痛苦，她抓着箭，一点点往外拔，箭却突然散成了白沙，钻进她的身体里。
　　诺一动不动地站着，不一会儿她就倒在了地上。
　　白沙从她体内飘出，中间还裹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我爱罗看着那根黑色的羽毛，眼中流过一丝灼烈的寒光，“是你！居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可可笑了笑，“是啊，当初在泽之国就和你说过了嘛，‘后会有期’。”（关于泽之国“黑羽一役”请详见黑羽篇）
　　我爱罗盯着那个俊俏的男孩，这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倒在地上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面前的敌人每次出现的样子都不同，他究竟是谁，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到现在仍然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三番两次地在忍界掀起轩然大波，是绝对危险的存在。
　　“你的罪行将到此为止，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地上的黄沙全部飞扬起来，大地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