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SJ同人)》姽畔

18、可是，我……

　　用自己的堕落和痛苦，换一个曺家后人，换一个找到你的机会。希澈说，当时，那个孩子没回答，只是说。
　　他什么都没有了。
　　怀里抱着的小狐狸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了圭贤之前说过的那句。
　　生命的轨迹有时候是不可控制的，一些抉择并不是你所情愿。
　　他却越发的不明白。
　　变回人形，皱着眉，坐在床上，单膝屈起，看向窗外越发黯淡的月。
　　却听见利特继续说。
　　-不过，希澈说，如果不是提到【朱雀】神童，那个孩子，似乎并不打算答应。-
　　-要做到灵媒和吸血鬼的能力共存，其实并非像希澈说的那样轻松。灵媒为正，吸血鬼为邪，要做到成功的融合，曺圭贤受了整整十年的罪，也落了一身无法痊愈的伤。-
　　-希澈说，每当他觉得难以承受的时候，都会握紧脖子上戴着的那枚尖牙，直到手心流血，眼神却是温柔的。-
　　-可是当他最终以一个吸血鬼的身份修行到【圣者灵媒】的等级的时候，他反而不再时常握着那颗牙。-
　　-这其间，他几乎毫不间断的找你，堂堂【朱雀】式神，，竟然被他召唤到了七次之多。-
　　-我奉我主旨意调查珉豪堕落的真相，也同时，在这座城堡里，默默的注视了几百年。每一次我都看他满心期待的召唤来那个贪食的式神，可是，之前的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一双眼睛里染上的落寞，让整个奢法雅城堡都会黯淡。-
　　一番话说下来，晟敏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他触着自己颈间已经干涸的伤口，轻轻说。
　　-大概在我三条尾巴的时候吧，我曾经去过一个村子，正碰上一个小孩子被人欺负，那孩子眼神里是让我略有在意的倔强。于是多呆了一段日子，我记得，那孩子曾经见过我吞噬血肉的场面，也在我第一次使出【穿透】失控而瞬间倾覆了一个部落的时候，安慰我当时的内疚。-
　　-我记得那村头有过一颗樱花树，怕高的那个孩子却倔强的陪着我坐在树上吹风，树下睡觉，我也曾因为他突然开始努力的修行而走火入魔担忧，算是报答他曾经安慰过我，所以，给他一颗我的牙。-
　　-然后，我走了，我一贯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走了就是走了。-
　　晟敏不停顿的说着，然后扭过头看利特。
　　-我想你也知道，凡人的生死太短，如果把他们都放在心上，会有多累？更何况，灵媒一族，一贯短命，我一贯不愿，自寻烦恼。-
　　利特沉默，他隐约明白了晟敏说这些话的意思。
　　-那么……-
　　利特心里有了别的盘算，却没想，晟敏却推开自己，起身出了房门。
　　他去找了曺圭贤。
　　依旧无法进门的强仁泄气的踢着门，见晟敏过来，吓了一跳。
　　-你？-
　　晟敏瞟了强仁一眼，伸手叩门。
　　-小灵媒，给我开门。-
　　几乎是一瞬间，那门便开启，是依旧面色苍白的曺圭贤，神色却是激动的。
　　七个字，带来希望。
　　小，灵，媒。
　　因为曾经被他这样称呼过，因为太久没被这样称呼过。
　　面前是找寻了千年的这个人。
　　这个人，如千年前一样，亲昵的叫着自己，小灵媒。
　　他伸出手，诱人的血香和满怀的激动几乎让圭贤强行靠吞噬自己的鲜血压下的饥饿感再度复燃。
　　但是他说。
　　-把那颗牙，还给我。-
　　七个字，如同当头一棒。
　　-把我的牙，还给我，你早就不需要了，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可是，我……-
　　是啊，可是，我只剩下你的这颗牙了，可你，连这颗牙都要拿走吗？
　　我千年的找寻，换回来的，也只有因【心结】而被束缚起来的契约关系了么？
　　只因为，这该死的吸血鬼身份，我咬了你。
　　不可原谅的咬了你。
　　事情想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到底要试的，是谁？
　　不想，不想，可是，却，只能，颤抖着手，从心口的口袋中，将那枚小小的尖牙，轻轻放在那人平摊的掌心，看着他把那颗牙紧紧攥住，使了术法，碎成齑粉。
　　抽痛，不该体会得到的抽痛，在血族的心□□开。
　　亲手要回，再亲手毁去。
　　圭贤靠在门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迷蒙中听见，晟敏说。
　　-这样一来就算扯平了。我就当你没咬过我，你也当没有收过我的牙。小灵媒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一种面貌与我再见。希望你能先克制一下对纯血的渴望，因为，好久不见，总该是要，握个手的。-
　　于是，晟敏果真再次伸出手来，面无表情的等着旧相识。
　　然而没等来那个人伸出手，却看见对面低垂着头的血族越发剧烈的喘息，随即闪进自己的房门，紧闭。
　　从门内，传来闷闷的男声。
　　-厉旭！你做了什么！-
　　站在门外的晟敏和强仁利特这才发现，厉旭正一级一级的上着楼梯，慢慢的走过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中间，一只高脚杯里，猩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步子晃动。
　　随着他的到来，窗子外映射的月光由黑转红，妖冶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让熟识他的强仁觉得分外陌生。
　　-我呀。-
　　他说，嘴角带笑。
　　-怕我们圭line的头头饿坏了，于是问希澈哥，要了一杯血。-
　　-可是，希澈刚说过要饿他几天以示惩罚？-
　　-你们不是给我和钟云哥安排任务让我俩给圭贤求求情嘛，我俩说服他了呀！-
　　-话是这么说，可是……-
　　强仁搞不懂那散发在厉旭周身的陌生感，继续发问，却被利特微笑着半路接去话头。
　　-你是厉旭么？我记性不很好，你是金厉旭吧？-
　　厉旭微微沉默，窗外的妖冶红色月光，一点点转回普通。
　　-是的呀，【双子月神】金厉旭，如假包换。强仁小舅子，这血给你，一会你交给圭贤就好，我去找钟云哥了。-
　　-厉旭，为什么精灵王自己不来？-
　　晟敏冲转身离开的厉旭问，他总觉得，金希澈不是这么容易松口的人。
　　-他心情不太好，已经回房间睡了，要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他房间找他。不过希澈哥的脾气大家都懂，打扰他的休息，会死的很惨的。-
　　他没表情回头，剑眉下，目光微冷。
　　强仁看着他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转头看旁边同样神色沉重的利特和晟敏。看样子，两个人的想法和强仁不谋而合。
　　-所以，圭贤说，不相信是他。-
　　强仁对上利特的视线。
　　-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那女孩，有一些入魔。知道精灵王是为什么惩罚小灵媒的么？-
　　晟敏将几个人在王陵中的发生的事简短描述了一下，让强仁越发的感到难以置信。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略略侧过头。
　　-luna那孩子？现在在哪？-
　　希澈，圭贤，晟敏三人先后从王陵出来，但是，在圭贤遭到惩罚的当时，没人见过Luna。
　　利特突然惊觉什么一样向楼下疾奔，强仁把那杯血往晟敏手里一推也跟了上去。却被晟敏一把拉住。
　　-给我做什么？-
　　-你的小灵媒现在需要这个。-
　　-可是，我为什么冒着被咬的危险，给一个早就和我无关的血族送血？-
　　晟敏站在背向房门的地方，紧紧抓着强仁的手臂，面无表情。
　　-你有必要这样吃惊么？-
　　强仁的表情有些奇怪，惹得晟敏发问。
　　-曺……圭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