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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碧色的河水轻轻流淌,白纱女子执篙优雅地划过水面,留下淡淡的痕迹……
      攸尔,一道清吟悄然打碎了这醉人的宁静,“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舟上的女子闻声轻轻地抬起头,如瀑青丝轻泻而下。视线所及处,一个面容温润如玉的男子拨开茂盛的草丛,行至岸边,女子般的如绢长发束起,朴素的浅麦色长袍散发着安谧的气息。
      “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是否方便渡在下一程。”
      “……不知公子欲前往何处?”略一沉吟,吟汐缓缓开口道,声音如同江南的水雾氤氲,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微凉和潮湿。
      栀洵浅浅一笑,“应天。”
      “请上舟吧。你我碰巧同路。”
      “多谢。”
      ……
      “公子,已经到了。”
      “真是多谢了,在下告辞。”青山碧水,佳人倩影,时间过得还真快呢。
      “告辞。”吟汐微微垂下眼帘,竹篙一点,便悄然离去。

      今天似乎比往日要疲惫得多,大概是划船划太久了吧,算了,早点睡,明天一早起来就没事了。吟汐这么想着。向母亲知会一声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吟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渐渐沉沦,梦中却是白天的景象:自己身着一袭白纱,执篙立于船尾,温润如玉的男子唇畔带笑,时而轻轻地吟唱着那些陌生抑或熟悉的词句,声音如同携着野花芬芳的春风般温暖和熙……
      翌日,一反往常的,吟汐直到接近正午时才醒来,却突兀地得知,邻居家的女儿昨夜忽然惨遭毒手,已经死了。听说邻里的人说,那女孩是被人吸光了所有的血液,因为在她的尸体上发现全身几乎没有什么伤痕,除了脖颈处的一个咬伤比较可疑。
      吟汐听完后忽然觉得有些阴气森森,安慰了一下死者的母亲便回屋了,毕竟死人无法复生,多说也无益。准备好要带的物什,吟汐便出门了,尽管母亲极力反对,说现在去不太安全,可是母亲毕竟年事较高了,不能太劳累,况且去应天的市集采集,也必须要有些脚力才行。
      应天还是一样的热闹,好不容易把东西都买齐了,吟汐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于是走进那家熟识的茶馆。
      “吟汐啊,你来啦。”一进门坐下,老板便热情的招呼她。其实茶馆里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子,而且出落得一副艳丽动人的模样。
      “是啊,”吟汐抿了口茶,浅浅一笑,温柔似水,荡开了徐徐透明的涟漪,“扬月,近来生意如何?”
      扬月唇畔带笑,只是不语。吟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楼上谈吧。”语气里尽是无奈。不过扬月闻言却像是极其高兴,立即招来一个伙计,教他先将吟汐的物什送回去,然后便拉着吟汐上楼去了,旁人不明所以,误认二人为姐妹,而吟汐闻之也只得在外人面前勉强地认了下来。
      “反正我们私底下的关系不需要别人知道。”扬月如是说,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
      “怎么了?有心事吗?”一关上里间的隔扉,扬月便关切地问道,纤细灵巧的手指轻轻掠过吟汐皎洁的脸庞,四目相对,心弦拨出了盈盈的韵律。
      “没什么,只是有些疲乏了。”直刷刷的睫毛微微垂下,吟汐顺势倒进扬月的怀里,素兰的清香逐渐游走于全身。耳畔穿来喃喃低语,氲着恍惚的热气,“吟汐……”
      等到完全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吟汐走下床,稍稍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裳,然后又对着床边的铜镜将头发仔细梳过,上好发簪。刚整理妥当,便见扬月推门而入,对着她弯眉浅笑,“醒了?”
      “嗯。”吟汐伸手接过扬月递过来的毛巾,慢慢地擦了擦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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