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神童厂工 ...
-
绿花在网吧收银小妹那里花100猛犸币换到了一条招聘信息，丁秘书好心地开车将他们送了过去。
招聘的工厂坐落在一处潮湿阴仄的高楼背光处，低矮的五层小楼前，满是锈迹水管和渔网般的连线。丁秘书开着车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直接把车停到了楼顶，虽然这样做很不礼貌。
飞车降落的动静将本就老旧的小楼震得几欲倾倒，厂长领着干事们一脸茫然地迎了上来，在得知她们只是来应聘小工之后脸黑如玄铁。
吕榈以为这次应聘就这么要砸掉的时候，厂长一挥袖子，“收了！应个聘舍得租豪车，态度就很端正嘛……”
告别了丁秘书，吕榈和绿花就被领进了负一楼的仓库。
熹微的灯光下百十来个工作台上零散地坐了不到一半儿的工人，原本已经组装完成的零件在他们手中被拆成了一个个零件，分类装进不同的盒子里。
“这里是工厂的拆卸仓库，不合格的组装件会在这里拆分后重组，绿花就在这里工作，那个豆什么来着？”
绿花接口道，“豆黔龙。”
“豆什么龙的跟我走，小姑娘家叫那么复杂干吗，像你妈那样叫绿豆花多好记嘿。”
吕榈配合着笑了两声后，自行在心中脑补：被认作女生只是她们的习惯，不是我长得像。
一楼的车间敞亮光明，和地下室根本不能比。
“为什么不把我妈也带上来的。”
“她年纪大了做这个是不行的，就算是你，学不会也要下去。”组长说着推开一个小隔间，“我们工厂主要生产战斗机甲的手臂组件，一层是三十七个步骤的E等初级零件，越向上难度越高。你先跟着刘师傅学习，三天后会有验收，如果不能完整地装出一个零件就必须下楼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吕榈好奇地看着刘师傅手上的动作，问组长“刚刚不是说有合格率吗？”
“三天后你能装出来就很厉害了，合格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不合格你们留我下来干什么？”吕榈睁大眼睛收回注意力。
“呵呵，小丫头真有意思，”组长笑着摸摸吕榈的脑袋，“你三天能学会组装的步骤就证明你记忆力优等，动手能力优等，可以留下来慢慢培养了呀。”
“培养要多久呢？”如果培养要很久又不给工钱他岂不是要旷很多课。
“一个月，”组长说完见吕榈脸色晦暗便接着说，“但是有薪水哦，1000蓝晶石虽然不多，但是伙食费是够得。”
“1000蓝晶石？那就是10墨石，1万猛犸币喽？”岂不是最多工作十个月他就可以买新电脑了！
组长见吕榈沉浸在兴奋中，便笑着走开了。
刘师傅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姐，人比较刻板，工作非常认真，每安装一个零件都要用刻度器精确地测量螺口吃进去了多少。吕榈看她半天都没有组装成一个，便有些不耐地打起了哈欠。
“每一个零件的安装都有严格的精准度，细微的偏差都会造成机械手臂在使用过程中的停顿。所以即便是E等初级零件合格也是很难的。我做的这样仔细，合格率也只有六成。所以不能轻心知道吗？”刘师傅见吕榈有些散漫了便开口提醒。
“没有图纸吗？只是这样看着很难记下来吧。”
“你会看图纸？”刘师傅表情很惊讶，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图纸递过来道，“有是有，但是你真看得懂吗？”
吕榈接过图纸脸色有些青，这密密麻麻的线头和标识多得人眼晕，饶是他以前学过机械制图，乍一看见这么复杂的图也不敢点头了，赫然道，“我试试吧。”
拿过图纸细看进去，却发现没有很难。线条很快就理清了，脑海中也迅速出现整个组件的雏形。吕榈十分震撼地摸摸脑袋，这里好像更厉害了。前世他的智商是200，现在这个脑袋明显要好用的多。他拿起一支铅笔，在纸上随机写了20个数然后闭上眼睛。回想的一瞬间，20个数一丝不差地出现在脑海里。吕榈睁开眼，一口气又写了50个数，而这一次依旧是一数不差。再然后100个数情况也一样，直到他把数字提高到1000个的时候才出现了个别的错误。
一个智商为100的平凡人，在没有经过训练的前提下能记得的数字是5个，好一点儿的不过是能一次记住一个手机号码而已。吕榈呆愣愣地看着桌面，自己刚才写的那几组数，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因为时间久了就混乱了。
刘师傅见吕榈表情突然呆愣愣地，好心问询道，“怎么？没看懂？没看懂很正常，不用难过。”
吕榈摇摇头。
声音陡然拔高：“你看懂了！”
吕榈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是看懂了一点儿。”
“说不定你能到楼上去呢，丫头。”刘师傅真心地笑了起来，好像已经看见自己带出了高徒。
吕榈跟着傻笑，“呵呵”。
中午休息的时候，吕榈跑到仓库去找绿花。空落落的仓库竟然只掉她一人掉着眼泪干活。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监工说我笨，不做完三个不准休息。”绿花哭得一脸心酸泪。
“这有什么值得哭的？”
“你老妈我从前一直被夸是技术能手，现在竟然被鄙视，我不甘心。”
“得了吧，各有所长，做不好这个可以做别的嘛。”
“可是我才做了一个……”
“我来。”
拆卸零件要比组装零件容易的多，因为所有的零件都是从一号到三十七号顺序安装的，只要逆序拆卸下来就好。而绿花因为每一步都不知道要拆哪一个，才陷入死胡同一个都拆不掉。不肖半个小时，三个零件便拆好了。
“上午三个，下午也是三个吗？”
绿花点头。
吕榈拿过组装件，花了25分钟又拆好了三个。
“现在一天任务完成了，可以不用哭了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去找我，不要自己在这里哭。”
“儿子你好棒。下午我跟你去学习吧，这里黑漆漆的老妈好无聊。”
下午绿花陪儿子愿望没能实现，因为吕榈被叫到组长办公室去了。
“听刘师傅说你会看图？”组长拉着吕榈走到桌案旁，那里已经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
“看懂了一点儿。”竟然这么快就被知道了。
“那你说说这里C区是哪几个零件组成？”
“C区是由37号到27号零件组成，与B区相对构成整个组件的两翼，而A区的1号至15号零件是组件的主体。”吕榈把自己的理解说的很详细。
组长听得迷糊，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奶奶，见她点头，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幅喜不自禁的表情。
“哈哈，天不负我！2组组长不过招了个学的快一点儿的徒弟，就敢踩在我头上吆喝。现在我收了个更厉害的，看他能嚣张到几时！哈哈哈！”组长高兴到极致，忍不住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听到无人附和，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接着道，“从今天起，你的基本工资翻倍。另外三天的学习期你可以不用管，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完成了，就可以直接来参加验收。”
组长抚着肚子等待吕榈表示感恩效忠，却诧异地看着他踟蹰地低下头去，然后再抬头却说出了一句让他惊讶到骨头缝的话，“我现在可以参加验收吗？”
晚上，吕榈挽着绿花回到校长府邸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哈哈，老妈，你都不知道刚才组长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吕榈伸手在脸上比了一对圈说，“足有这么大，我都怕她眼珠子会掉下来。”
绿花笑着按了门铃，回头道，“我儿子是谁，搁哪里都是第一的命！”
“合格一个组件就有1000手工费，等我赚够一个月的钱，我们就搬出去找个大房子。”
黑色的金属大门啪嗒一声打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前来迎接的不是佣人阿姨，竟然是丁秘书。
“不需要一个月，现在我们就可以出去住大房子。”丁秘书尽量说得很轻松，但是她手上提的袋子出卖了她。吕榈他们为数不多的家当被凌乱地塞在一个透明的大袋子里，沉甸甸地往下坠。
“老妈，看来我们要提前搬家了，”吕榈笑得有些牵强，“谢谢丁秘书帮我们把行礼拿出来。”
“为什么？我要见校长，他人那么好怎么会赶我们出去。”绿花刚刚弄明白现状，想要试图挽回。
“只是让你们先住我那里，我房子很大的哦。”丁秘书一反平时的严肃，有些耍宝道。
绿花感激地看向丁秘书，吕榈却一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接过行李，“不麻烦丁姐了，有人能把我们从校长这里赶出去，也就不会让我们能轻易地住进你家去。”
“你知道？”丁秘书诧异地睁大眼。
“他一出现校长的态度就立刻翻转，算是很好猜吧。”吕榈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怕他的。”丁秘书着急道。
“可是丁姐，我们不能连累你……”
在吕榈的坚持下，丁秘书开车把人送回了工厂。
组长听到他们暂时没有地方住，竟然直接批了员工休息室给他们。
“丁姐，你看，我说过很好解决吧。”吕榈看着一脸不放心的丁秘书道。
“可是你确定他不会查到这里。”
“你们得罪了人？什么人？”组长听出了话外之音，皱眉道。
丁秘书接口道，“得罪了些个贵族。”
“哎呀，那有什么，”组长拍着大腿叫道，“自从那个该死的王子减了北区的救济金，皇家贵族什么的就休想再踏入北区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神童厂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