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男人<重生机甲>》女二

34、第 34 章

　　凯斯脸上带着隔绝于世的谦逊假笑，玩世不恭地脸上苍白无色。
　　妖孽男勾勾嘴角，走近了透明笼子，“就算你不肯合作，我也能抓到他们两个。猛犸的王子亲自来，我猜，多数是为了你罢。”
　　“哈哈哈，”凯斯大笑道，“美人猜的很对，他们确实是为了我。可惜你怎么会把人弄丢了，真是可惜！”发自内心的嘲笑，引得胸腹震颤。

　　妖孽男眼神锋利如刀的看瞪了凯斯一眼，转身吩咐道，“明天拉到城中心去，有可疑的人都抓回来。”
　　侍从惊慌地伏地应下。
　　“你抓不到的，”凯斯不怕死地继续开口，“老天都帮着我们。”
　　妖孽男背对着凯斯轻蔑一笑，仰头看着天空几乎全紫的霞光道，“老天是个什么东西，我站在这里天命已枉然。”轻飘淡漠的话语，惊起千涛骇浪。

　　吕榈逃出工厂时夜色已浓。
　　黑茫茫一片的夜景不知掩盖了多少秘密。为什么光仔的名字会出现在千年以后的这里，为什么刚才那个拥有一双机械翅膀的人会和他以前长得一模一样，想要抓他和洛奇的人就是戚家，单纯是为了对付猛犸帝国，还是有别的原因？
　　很多很多个为什么把吕榈弄得混乱了。

　　“吕榈。”洛奇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瘦猴有些急躁的声音，“哇哇，你出来了，东西做好了没有？”
　　吕榈把手中的东西抛给瘦猴，道，“拿到机械保养的地方打磨下就可以用了。”
　　瘦猴接了东西，高兴地跑走，完全忘了青老大交代的话，将两人单独撇下了。
　　“要抓我们的人已经查到这里了。”吕榈开口道。
　　“戚家？早该到了。”洛奇抬手摩挲着吕榈的下巴道。
　　“你已经猜到了？”吕榈侧头躲开洛奇道，“我们要逃走吗？好像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
　　“逃开了反而更危险，跟着青老大吧，鱼龙混杂的地方适合隐匿。”洛奇执着地抬手捏吕榈的下巴，那里紧绷着有不同于往常的形状。
　　吕榈生气地打开洛奇手臂，“你老捏我下巴干什么。”
　　“下巴鼓着不喜欢，看着很碍眼。”洛奇转而去捏自己的下巴，“你有事情瞒我。”
　　吕榈转过身，“碍眼就不要看。”
　　洛奇上前，把人抱在怀里。
　　吕榈被拥住的一瞬间，想到的竟然是光仔的悼词——失去飞鸟的大海。身子不受控制地僵硬颤抖，摆出拒绝态度。

　　洛奇面色阴沉地将把人翻过来，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为什么？”懊恼，负气清楚地表现在脸上。
　　吕榈推开他，转身走开。不想解释，心情糟透了，什么都不想说。
　　“你不想告诉我，我不问就是了。”洛奇低沉的声音中透出勉强，尝试着妥协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就算我看出你有心事，也可以不问。但是……不要拒绝我。”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几不可闻。
　　酸涩袭上眼眶，喉咙中闷闷地呜咽，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完全将大脑淹没。吕榈加快脚上的步伐，逃开了。
　　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光仔说只要他不拒绝，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是，他连等待都吝啬给予，结束生命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没有想起光仔。总是在需要的时候，痛苦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才会需要他。
　　卒于2117，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吗。

　　连绵的几乎要扼制心脏的悲伤被着急赶来的青老大阻断。青老大看到吕榈的脸色，面上一寒，嚷嚷着要找洛奇算账。
　　“那个混小子怎么欺负你了，劈腿还是占便宜了？整天一副僵尸样，看着都操火。现在还敢……”
　　青老大突然没了声音，被洛奇脸上更加阴霾的表情滞住，一瞬间分不清到底谁欺负了谁。
　　洛奇越过两人，冷漠前行。
　　“你……”青老大踟蹰道，“偶尔也要手下留情，硬汉子都有软三寸，伤起来也受不了。这家伙平时都是张冷脸，但是没有今天这么吓人的。”
　　吕榈心里刺拉拉地，不要命但是绝对不好受。

　　第二日，青老大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拥挤的人群给惊到了。任何利好的，免费的消息总是能在昼夜传播千里。更别说平时收费就很高昂的机械修理，还是超越G奶大修水准的高手。
　　“你们怎么回事？”青老大眼疾手快地扶住快要散架的半扇门，“再挤门都烂了，谁挤谁滚蛋！”
　　此声一出，站在前边的人都不敢挤了，但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大有挤走一个是一个的架势。于是前面的往后挤，后面的往前挤，在中间形成了奇妙的平衡。
　　“这么多人，修不完，滚回家几个！”青老大很嚣张，站在门口大有指点河山，统领千军的气魄。
　　拥挤的人群中嚎嚎哀叫，都不愿意离去。
　　“谁叫了？谁嚎了先滚走！”青老大牛气哄哄地点着几个人道，“你，你，还有你，老子看见你们张嘴了。走走走，再不走明天也不给修了。”
　　被点到的人瞬间颓败了，有个不死心地道，“老子的炮筒等着明天出队，给个方便吧！”
　　“我明天有任务！”
　　“我也有！”
　　“我们都有！”
　　瞬间起哄声片片。
　　“老子出钱！只要能修好，老子出高价！”那人见一记不成又出一记，“老子跑遍了四合州，都没修好。今天好不容易找过来，说什么也要先给修！”
　　立刻又有人叫嚷着要出钱，只是这次附和的人不多。毕竟大多数是冲着免费来的。
　　青老大眼珠子转了一转，嘿嘿笑道，“这样吧，谁出的钱多谁先修，不出钱的排后面，修不完的明天再来！”
　　大部分人都噤声了，剩下几个脸熟的骂骂咧咧地说青老大不讲交情。
　　青老大大掌一排道，“晚上加十个友情号！”

　　好了，皆大欢喜。吕榈在后面看着前面的闹剧，忍不住抚掌。真是个好掌柜。
　　青老大听到掌声，尴尬回头，“有钱不收是傻子，再说你们住这里。房租、水电、伙食费都没给，收点儿怕哈！”
　　说完觉得很对，接过一人高举的钱票子，嘿嘿一笑，“收完给你分成啊。”

　　吕榈摇头，淡淡看了眼斜靠在墙角乜斜他的洛奇。这家伙从昨晚上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同他讲话，却时时盯着人，不屑又谴责。

　　一个肌肉结实的壮实汉子挤进来，把足有水桶粗的炮筒搁在桌子上：“我先，我先。”
　　“你怎么了？”吕榈懒散地掀掀眸子道。
　　“发炮时有迟延，医疗站说是炮筒太重给神经造成负担。想改个轻点儿的，却没有一个修理师干的好。”
　　这事，找修理师没用吧。
　　“怎么不改成小点儿的？这么大体积材质再轻身体也会受不了。直径不该大于手臂的两倍。”吕榈看着黑黝黝的炮口道。
　　“小的怎么行？火力不行啊。我罗大炮要是炮小了怎么对得起名号！”对机械暴力痴迷到了畸形的程度，完全不管身体承受力。
　　“小的炮筒不一定攻击力就差，射程、速度、爆破威力增加都能提高性能，不一定要大。”吕榈认真解释道。
　　“你是说打得更远，更快，炸得开花？我这一款已经做到极致了，没有比它更好的了。不能改!”人壮得像牛，脾气却倔得像驴。
　　吕榈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壮汉眼中晶晶亮了起来，莽汉嗜赌是必然。
　　“我做一个炮筒，你七天后来，跟它比比，要是没有你的好我不收钱送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壮汉如占了大便宜般，跳起来伸出食指道，“这可是你说的，这么多人都做了证了啊！”
　　吕榈无语。
　　“赌你输的裤衩都没有。”青老大见出了赌局，凑热闹，“我压三千赌你会输，你要能赢我倒贴钱给你。”
　　壮汉见青老大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褪去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七天是吧，七天后我过来，若真有好的，多少钱大炮我都出！”
　　“没有那么夸张，”吕榈摇头道，“就老青说的数，只收你三千。”
　　壮汉目光如炬上下扫了吕榈几眼道，“好小子，对我大炮的胃口。哈哈，等我打猎回来！”
　　众粗汉子大声起哄，“呦呦！看对眼了！快快！抢回去当媳妇呦！”
　　一直安静呆在墙角的洛奇突然坐直身子，警惕地看过来。

　　吕榈淡定地抬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