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男人<重生机甲>》女二

30、半机械生物

　　亮白一片的设计室内和外面完全未知的黑色对峙着，形成一种紧张的肃然感。高精度的手绘板上，是一个SYC机甲的设计图组件的半成品。吕榈抿着嘴，将脑海中完整的设计图分成若干组块的零件，以便于工厂的加工生产。
　　手上飞速地画着，眼神却时不时地凝固在某个已经画过去的零件上，脑中闪现出昨天洛奇看着他的那个表情，有点儿烦躁。
　　他是不是说的有点儿过分了？
　　凯斯的噩耗让他情绪过激，忍不住想要责怪洛奇的自私，懊恼自己没有阻止。

　　用力地晃晃脑袋，拂去脑中挥之不去的内疚，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图纸上来。要找到凯斯，这些图纸是关键。
　　有智商的高级空兽的出现，人类就不再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智慧生物。陛下是害怕那些空兽对猛犸帝国造成威胁，才会放弃之前的追杀，想要与自己合作。而找到凯斯，也需要这些。
　　想到这些，吕榈快速地勾画起来，赶在天亮之前完成了所有组件的图纸。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门口传来了玛利亚焦急的声音，她被工作室的守卫拦住，倾侧了身子往门里面喊。
　　吕榈保存好图纸，走过去，“怎么了？玛利亚？”
　　玛利亚冲过来附在吕榈耳边低语阵阵。
　　“他在哪了？”吕榈脸色突然很难看。
　　“在宫殿，我不敢告诉别人，只能来找你，拜托您一定要阻止。”玛利亚惊惶着将手瑟缩在唇边，像不知所措又像是祈祷或是乞求。
　　吕榈听了立刻想要冲出去，却被守卫伸手拦住，“陛下说，没有完成之前不允许您出去。”说话的人眼中闪过寒光，气势刻板冷冽。
　　“该死的！”吕榈顾不上跟这些人生气，推开侍卫说，“全部图纸都存在手绘板里，你要是敢误我的事情，保证你死得很难看！”
　　侍卫们听到图纸完成，不再阻拦，匆匆往设计室内走去。
　　吕榈拉起玛利亚，快速冲了出去。

　　宫殿内，皇家第五舰队，第六舰队的队长正在听从洛奇部署，却被门外冲进来的两人打断。
　　洛奇看到来人，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吕榈赤红了脸，大力拍在桌上撑掌瞪着洛奇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带走两支舰队，如果帝国受袭怎么办？”如果你一去不回怎么办？最后一句吞在肚里，没有说出来。
　　“去帮你找回凯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洛奇抬头，淡然的眸子散去雾色直直盯着吕榈。
　　“如果凯斯没找回来，你也没回来呢？”
　　“那就当是赔你一命好了，”洛奇后躺进靠椅，避开吕榈的直视，淡淡道，“你不是认为凯斯的处境是我造成的吗。”
　　“可我没有让你赔命！”
　　“我宁愿赔他一命，”洛奇微勾了嘴角却不带一点儿笑意，“也不想你因为他记恨我。”
　　“你真的要去。”吕榈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刚刚因为着急冒出的汗水贴着皮肤透骨的凉意。
　　洛奇沉默地轻轻转动座椅，拒绝再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也应该去，”身上的冷意让吕榈微微发着抖决然道，“既然是两个人的错，没有你一个人去的道理。”他在赌，赌洛奇和凯斯一般，不会让他涉险。
　　洛奇淡漠的眸子闪过笑意，“好。”
　　“你同意？”回答出乎意料，吕榈不可置信地反问。
　　“带着一个机甲设计师，胜算也会大一点儿。”洛奇脸上笑容更加明显，带着满满自信道，“虽然我本来就不会输。”

　　在洛奇的坚持下，两人合开了那辆改装过黑色的机甲，带着两支舰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猛犸帝国。和先遣队的飞船短暂汇合后，队伍便朝着目的地开进。
　　堪比一座猛犸主城的土地面积上植被繁茂，静悄悄地散发出死气。没有氧气的情况下还能保留这么大片的绿色植物，本就诡异到极点。而一片生机勃勃的场面却如同整个画面静止一般不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就更加让人无所适从了。
　　“靠过去。”洛奇表情严肃地发布号令。

　　静谧的森林随着舰队的靠近，展现出它精彩的内容。树木、草丛，甚至藤蔓，一座丛林该有的植物这里都很齐全，丝毫不受环境温度变化的影响，茁壮地生长着。
　　可是这里没有生物。
　　该有的鸟叫，蛙鸣，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这里一丝都没有。寂静地好似一座鬼城。
　　“战斗准备！”洛奇的声音打断了沉寂的森林。
　　树叶无风自动，发出了索索的颤抖声。接着越来越多的树枝被带动，发出高频的震动。声音乱嗡嗡地连成一片，已经辨不出声调，像气团冲进耳膜，带起闷疼。
　　“唔！”吕榈捂住耳朵，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洛奇发现吕榈受伤，立刻想要封闭外部声音，却发现机甲不收控制，没有丝毫反应。
　　“树叶发出的频率干扰了信号，更换操作模式。”吕榈强撑起精神说道。
　　洛奇去掉头盔，完全封闭外部声音，吕榈的脸色才有些好转。但是跟随其后的两支舰队停滞下来，明显同样失去了机甲控制力。洛奇手指如飞，在操控界面上输入一条指令。
　　嘭！地一声，一束烟花在空中爆开，四散的星火形成了一句短小的命令，“手动操作！”
　　很快，一部分舰队反应过来，找回了机甲控制权，开始对树木发出攻击。
　　嘭！紧接着又一道烟花在空中爆开，依旧是一句短小的命令，“攻击地面。”

　　吕榈这才注意到地面在树叶颤抖着干扰信号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裂开一道大大的口子。从幽深的裂缝中伸出数千条蚯蚓一般色泽的触手，蠕动着对准舰队。
　　洛奇操纵机甲骤然一个俯冲，险险躲开了正对着他们发射而来的子弹。
　　“它们到底是生物还战斗机械？”吕榈震惊着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触手，它们一部分缠上来物理攻击，一部分躲在缝隙中间远远地射着子弹。
　　“两者都有。”洛奇说着操纵机甲上前捉住一只触手，合掌暴力扭断丢了出去。剩下的半截颤抖着缩到地面以下，却换来更多触手的围攻。
　　洛奇轻巧地躲开攻击，往丛林深处飞去。“里面有个大家伙，我们过去。”

　　机甲穿过触手的攻击范围，却被几只猩猩一般长相的动物围了起来。它们上半身是正常的动物身体，下半.身却被矫健的机械腿所替代，上下比例几乎达到了1比2。腿弧锋利又有弹性，对机甲包围着跳跃，不时冲上来凶狠地给上一脚。而靠洛奇手动操作的机甲完全跟不上猩猩们的速度，只能被困围殴。
　　“火炮轰两下试试。”吕榈在旁出主意。
　　“不行，速度太快了。”洛奇手上快速地动作，几乎只留下虚影，却还是赶不上灵活的猩猩们。
　　吕榈离开座椅，挤到洛奇身边，“让我试试。”
　　机甲虽然在两个座椅上方都设计了脑控头盔，但是手动操作界面却只有一个。洛奇见吕榈挤过来，大手一捞将人抱到腿上，直接将两人固定在一起。
　　吕榈打开高火力炮筒，准心却对不上一刻不停的猩猩。用蛮力撞开前面阻挡的几只，快速地朝丛林深处逃去。猩猩们见目标逃跑，跟在后面狂追不舍。黑色机甲却在猩猩们追成一线的时候陡然转身，轰！地开了一炮。只顾追赶的猩猩们躲闪不及，被炮弹正面击中，炸了个粉碎。
　　见猩猩已经不构成威胁，吕榈起身想要退开。洛奇伸出一手将人抱住，另一手从他腰侧探出来操作界面。
　　“这是在战斗。”吕榈翻了个白眼道。
　　“我抱着你安心。”

　　躲过另外两拨机械兽的围攻，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在背后操纵战斗的怪物，一半是人一半是机械的怪物。
　　“唔赫赫赫……”怪物发出难听的笑声，好像嗓子被烧毁了一般，难听地兹兹着。“又来一个自投罗网的。”
　　“不是空兽，怎么会是人？”吕榈惊讶问道。
　　“看来这些并不是空兽进化，而是地球物种进化。”洛奇眯起眸子，危险地盯着对面。
　　“不是都转移到猛犸了吗？”
　　“被送到猛犸的只有一亿人口，剩下的三十多亿人都被放弃了。”洛奇沉声道，“当时的政府能力有限。”

　　怪物不耐烦道，“卑贱的猛犸人，你们乖乖投降还可以见到同伴，执意抵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把凯斯他们弄哪儿去了？”吕榈怒声质问。
　　“凯斯？你是说那个漂亮得和女人一样的家伙？他现在应该已经爬上了我们某个统领的床了，赫赫赫赫！”怪物发出猥琐的难听笑声。
　　混蛋！吕榈暴怒着抢过机甲控制权，对着怪物就是几击重炮。
　　怪物狞笑着轻松躲开，“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回身扳动一柄开关，空地四周顿时出现一个环形的金属框架飞速旋转，带动着面前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洛奇惊慌着夺回操控权，转身逃跑，却才刚刚触及边缘的时候被黑色的巨大空洞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