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燄殘夢》月亮的聲音

7、第七回 我為卿狂

　　又是入暮時分，微風在竹園裡穿梭輕舞，使原就微寒的竹林更添清涼。
　　竹屋內，傅劍霞正對鏡梳妝，準備和鐵劍無言見面。
　　兩人之間其實並無約定，只是彼此之間有一種自然的默契在。她知道鐵劍無言會在初會之地等待，而自己也必然會前去與他見面。
　　甫出竹園，一身白衣的傅劍秋獨立在外，神色不定的看著傅劍霞。
　　「劍秋，怎麼來了？」明天就是刀劍大會了，照說傅劍秋不會在此出現才對。
　　「我有事想和霞姐說。」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現在不行嗎？」
　　見傅劍秋神色怪異，傅劍霞心中放不下，看看天色才入暮不久，遲一些應該無妨。
　　「跟父親吵架了？」
　　傅劍秋搖頭。
　　「你在擔心明天的事？」
　　又是搖頭。
　　「都不是？那你想和我談什麼？」
　　「在這裡不方便說。」
　　「到屋裡去吧！」傅劍霞欲舉步返回竹屋，卻讓傅劍秋喚住。
　　「霞姐，請你到我那裡談。」
　　「咦？」傅劍霞奇怪的看了弟弟一眼，他從來不曾堅持這些事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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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劍秋房內
　　「想和我談什麼？」
　　傅劍秋略帶撒嬌口吻的道：「霞姐，先坐下來才好說話嘛！」
　　傅劍霞依言坐下。她總覺得今天的弟弟怪怪的。
　　傅劍秋倒了杯酒遞給傅劍霞，慇懃地道：「喝一杯吧！」
　　傅劍霞接過酒杯，也沒有多想，仰首一飲而盡。
　　「特地找我過來，就為了要請我喝酒？」
　　「也不是……」傅劍秋替她又斟了一杯，才道：「這兩天，我趁著夜裡的空檔去竹園找你，只是霞姐似乎忙著招呼朋友……」
　　「咦？」和鐵劍無言見面的事，傅劍霞從來也沒想過要隱瞞，只是沒想到傅劍秋曾在附近出現的事，自己竟一無所知。「為什麼不叫我？」
　　「因為……」傅劍秋嘴中發苦，強笑道：「你們好像不希望別人打擾的樣子。」
　　傅劍霞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霞姐……」傅劍秋在對面坐下，眼神閃爍的盯著傅劍霞。「你喜歡他？」
　　聞言，傅劍霞臉色略紅，輕輕點頭。
　　「為什麼？」
　　「我和他有緣。」
　　「有緣？你們只是萍水相逢，能有多大的緣份？」傅劍秋不以為然的道。
　　傅劍秋不知道只要是承襲力量的血脈，都會有某種程度左右的預知能力，而傅劍霞不想弟弟產生和傅傳華相同的痛苦，從來也不曾對他提起。
　　「……不論緣深緣湥俏以诘却娜耍覀兠凶⒍〞嘤觥！
　　聞言，傅劍秋的臉色剎時變得無比古怪，俊秀的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
　　「命中注定？你們命中注定有緣無份。」
　　「怎麼了？劍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傅劍霞不解的看著這個從來不曾反駁過她的弟弟。
　　「我喜歡你。」傅劍秋激動的道。
　　「？我也喜歡你啊！我們是親姐弟嘛！」
　　「不是那樣！我是……我是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來喜歡。」從發現傅劍霞對鐵劍無言有特殊感情後，傅劍秋就決定要不惜一切將姐姐留在身邊。
　　「……不要開這種玩笑。」傅劍霞秀眉輕皺的看著弟弟。
　　「我沒有開玩笑！」傅劍秋抓著傅劍霞的手，激動的告白。「從小，你就是我愛慕的對象，沒有人比你更瞭解我、更疼愛我，這世上也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夠娶你為妻，好好照顧你、愛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住口！」傅劍霞甩開傅劍秋的手，怒聲道：「我們是親姐弟呀！」
　　「就因為如此，我才會一直忍耐，將我的心意隱藏。反正，只要你留在這個家，你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可是，你卻看上那個外來的人，你們認識也不過兩三天……。我無法容許這種事發生！霞姐，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你！」傅劍秋無視傅劍霞慘白的臉色，只是激動的述說自己的感情。
　　「你……」見傅劍秋赤紅著眼，傅劍霞感覺此時多言無益，決定不予理會。當她轉身想要離開時，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悶熱的感覺。
　　「藥效差不多發作了吧！」傅劍秋略帶瘋狂的笑道。
　　「你在酒裏下了藥？」傅劍霞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
　　「放心，不是什麼毒藥，我只是想讓霞姐真正的屬於我而已。」傅劍秋得意的笑著，一步步逼近傅劍霞。
　　「你真的……」傅劍霞用力的甩甩頭，力持清醒，然而激動的情緒卻加速藥效的作用，使她的身體更加騷動。
　　傅劍秋趁著傅劍霞閉目凝神靜心的當兒，一把將她拉進懷中，順勢帶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霞姐，你是屬於我的，誰也無法將你搶走。」
　　「放開我！劍秋，我是你親姐姐呀！」傅劍霞顧念著手足之情，大聲的要求著，想要喚回弟弟的神智，只可惜傅劍秋情慾正炙，世俗禮法已不在他的心中。
　　在掙扎抵抗中，傅劍霞察覺藥效越來越強，自己的力氣漸漸消失，在心慌意亂又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傅劍霞突然停下動作，閉目不動。
　　見傅劍霞放棄抵抗，傅劍秋以為是藥效的緣故，也不放在心上，伸手便去扯開她的衣襟。
　　在傅劍霞□□裸露的瞬間，一道耀眼的紅色光芒一閃，紫霞神劍在剎那間貫穿傅劍秋的胸膛，又瞬間消失。
　　「劍……怎麼…會……」
　　傅劍秋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斷續的語音隨著生命的消失而中斷。他的身體無力的覆在傅劍霞的身上，腥濃的血染滿了傅劍霞的身體和衣裳。
　　「啊……這也是……我非背負不可的宿命嗎？」
　　來不及檢視自己臉上的濕熱是淚水還是血水，體內的騷動提醒著傅劍霞必須盡快離開。她將傅劍秋的屍體從自己身上推開，踉蹌的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