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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刀砍渣男 ...

  •   孙绍祖先前听说迎春寻短见的事,以为是内宅女子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并没有在意,想着不理她就消停了,这天他一回家就听见方姨娘的哭诉,便认为迎春闹事不成,转而向妾室撒气,这还了得。

      不整治她岂不翻了天去。

      于是孙绍祖撸袖子闯入内宅一脚踹开门,准备再次拳脚教育,却见迎春毫无畏惧地与他理论,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气哼哼地说:“你欺负爷的爱妾,还说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迎春笑道;“是我看见方姨娘头戴凤钗穿着红裙过于僭越,言谈也无规矩,所以提醒她两句,身为正室管教妾室难道不应该吗?若是传到外头,让人得知孙家是这等没有规矩的人家,岂不是对爷的仕途大有妨碍,怎么?爷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么应该怎么做,请你说说。”

      这番话说出来,好象一心为夫君的前途着想,一片拳拳关爱之心。

      孙绍祖没想到迎春这么牙尖嘴利,被她说得无言可对,便恼羞成怒撸袖子骂道:“贱人,居然敢顶嘴了。”

      说着抡起拳头要打人。

      拳头还未落下,却见眼光寒光一闪,迎春已经抄起一把菜刀对着他。

      “你……你……干什么?”孙绍祖吓了一跳,从来没有人拿着刀子对着他,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迎春拿着刀子对着他骂他:“你这恶狼,对待自己的发妻非打即骂,这样下去我迟早被你折磨死,不过,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白死,一定先拿你当垫背才不亏,你不要我活,索性大家都别活……”

      丫环们都吓坏了,跟着来瞧热闹的姨娘仆妇们也吓得不知所措,竟无人上前劝阻。

      孙绍祖看着迎春这么疯狂也吓住了,说:“你把刀放下,这象什么样子。”

      “你先看看自己的德性,还有脸说别人。”迎春继续骂道,“昨日我寻了短见,今天醒来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为自己不值,对你尽力尽力,你还这样对我,我怎么可以这样白死了便宜坏人,索性我死之前先杀了你。现在我想通了,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正如俗话说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孙绍祖见迎春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知道自己终于把她逼急了,准备鱼死网破来拼命了。当即软了下来,说:“你疯了,夫妻打架很正常,也没见别人如你这样装疯卖傻。”

      “呸,夫妻打架正常,别人家也没见你这样一有不顺心就打骂老婆的,你这么本事,怎么不去边关打敌人,只敢在家里打老婆,还好意思说别人。”迎春虽然手里拿着刀子,只是吓唬人用,终是不敢杀人,便拿着桌上的瓷瓶朝孙绍祖头上扔过去。

      “象你这样只敢打老婆的懦夫还有脸站在我跟前,滚!”

      孙绍祖偏头闪过暗器,骂道:“真是个疯妇,我不跟你这疯妇计较,明儿请个大夫来看看,看你是不是邪魔附体了。”

      说着,赶紧抱头逃窜,想到迎春终于忍无可忍爆发雌威要和他拼命,孙绍祖也怯了,毕竟对方拼命,他可不想拼命。

      迎春见孙绍祖铩羽而归,便放下菜刀,对身边已经吓呆了的丫环说:“瞧见没有,对付这种混人,不能给他讲什么礼数道理,更不能容忍退让,你跟他讲礼,他就和你耍横,你比他更横时,他就来跟你讲礼了。”

      绣橘和莲花震惊得直眨眼说不出话,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这样,先前姑娘对姑爷处处忍让也温柔体贴谨守礼数,那孙绍祖非但不感动,反而愈发蛮横,把人打得起不来床。现在姑娘横起来要跟他拼命,他反而退下了。果然有时候使横是必要的。

      两个丫环对迎春的反抗表示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眼看天色渐晚,丫环端上晚饭来,迎春见那晚饭除了红焖子鸡,香酥鸭子,煎鲫鱼,口蘑菜心之外,还有上好的精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是闻味道就不同寻常,看来绣橘带人跑厨房闹了一场,还是起了效果的,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

      迎春一边用饭一边盘算,用完饭漱了口,先吩咐绣橘:“你想法出去给荣府那边通个信,就说我被欺负得悬梁自尽,好不容易救下来了,让老太太派人接我回去住几天。”

      要离开孙家,离不开贾府的助力,详细计划回去再商议。

      绣橘面带难色,说:“孙家把姑娘看得紧,轻易不能递话出去,也不让出府,就连荣府里打发人带东西来看姑娘,也见不着,东西更是昧下了,这件事不好办。”

      迎春板着脸严肃道:“不好办你也得给我办了,你总是怂恿我要破开脸闹一场,现在我用着你了,你叫难可不行。我的钱都是你管着,需要多少你只管拿去,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信银子砸下去办不成事。”

      绣橘用力点头:“既然舍得花钱,这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后门张婆子最是好酒贪财,我可以买通她传信出去。”

      迎春满意笑笑:“这就对了,遇到困难不要先想着不好办,而是先想想怎么办。记住,能用钱摆平的事不算事儿。

      你先递话出去给奶妈,叫她想法找着宝玉,宝玉听得我的苦处,必会缠着老太太接我回来。”

      “知道了。”绣橘答应着,开了箱子取出一个小钱袋,掂掂重量,觉得差不多,便出去办事。

      迎春又吩咐莲花:“我的嫁妆单子在哪里放着,拿出来让我瞧瞧。”

      绣橘是掌管小姐钗钏私房的首席大丫环,莲花并没有接手,只得说:“这个是绣橘姐姐管着的。”

      迎春只好等绣橘回来,一会儿,绣橘回来,回说已经买通了后门的张婆子,预计两三天内可以传信到贾府,到时贾家派人来接,就可以回府省亲了。

      绣橘拿钥匙开了卧室最尽头那个樟木箱子,取出一只上锁的木盒,打开盒子,问道:“姑娘素来对银钱上一点不上心,今儿怎么想起查看嫁妆了?”

      迎春也不想瞒她们,说:“你们也看到了,姓孙的绝不是我的良人,他凶残暴虐,又好色荒淫,我和他根本过不下去,也不想和他过下去,所以我要他离婚……哦,是和离,分手后的日子怎么过,我要提前打算,所以要看看手里有多少可用的钱。”

      “千万不要啊。”绣橘和莲花连忙劝阻,虽然她们常劝迎春要硬气起来,破开脸闹一场,只是为了让孙绍祖有所收敛,不敢再欺负她,绝不是盼着他们一拍两散。

      所谓和离,也就是比被休好听一点,本质上还是下堂的弃妇,再嫁是个大问题,也只能当妾或填房什么的。

      迎春一边看着嫁妆单子一边听绣橘急眉赤眼的劝阻,笑道:“你是怕我将来再嫁会嫁不出去么?

      如果嫁不好就不嫁,一个人过有什么不好,指望男人给你幸福吗?”

      说着,迎春嗤笑:“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别指望了,就算宝玉那样对女孩小意殷勤的人,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

      “可是也不能不嫁啊。”绣橘更急,姑娘有这想法可以理解,但是绝对行不通。

      “女人的任务不就是伺候男人,传宗接代的嘛,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男人活吗?怎么可以脱离男人独立自主。再说了,没了男人,女人会受尽欺负。”绣橘还是拼命劝阻。

      “就是就是。”莲花也在旁边猛点头。

      迎春觉得代沟太深,无奈道:“拜托,你们放明白些,我现在有丈夫,还不是一样被欺负得要死。摊上个混账男人,还不如没有。只要有钱就能活得好。”

      迎春知道短时间无法说服她们,也不再多说,一会儿功夫已经看完了嫁妆单子,两百亩田地,五百两奁银,店铺一所,还有一堂红木家具,首饰十二盒,四季衣服若干套。那木盒里装的除了嫁妆单子,就是田契店契。

      “就这些?”迎春指指盒子,她不太明白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值多少钱,只是从原著得知,王熙凤给庶子贾环做的结婚预算是三千两,那么她这个庶女的嫁妆绝不会超过这个数。再从刘姥姥的口中得知,贾府内宅吃一顿饭,就是二十两银子,够一户贫苦的庄稼人过一年的了。所以刘姥姥第一次上贾府打秋风时,凤姐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她千恩万谢。

      迎春粗略算了一下,五百两银子只够她过二十多年穷日子,而且还得精打细算省着用,万一遇个疾病灾祸就不行了。

      绣橘听她发问,为难地低了头,看看她,咬咬嘴唇,犹豫一下还是说了:“五百两银子已经花掉近一百两了。那田地听说是地段不太好的贫地,店铺似乎也是不赚钱的。按说姑娘这身份,出嫁时嫁妆得九九八十一抬,可是姑娘嫁得仓促,只有一半之数。首饰也没什么上好的,只有老太太、二太太给姑娘的添妆有几件好东西。”

      迎春叹了口气,并不意外,想那个卖女儿的混蛋贾赦和贪吝克扣的邢夫人也不会给她多么丰厚的嫁妆,难怪孙家这么瞧不起她,作践得连丫头都不如。

      “看来如果我和孙家和离之后,靠这些东西过日子是很困难的。”

      绣橘吃了一惊,连忙劝阻:“姑娘可千万不能有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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