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飞扬》我是木沐

5、第五章 三个问题

　　“杜凌菲，你过来！”紫月手里捏着一个小本子，朝杜凌菲招招手。
　　杜凌菲快速拧干了手里的抹布，边抖落着边向紫月走过去：“这什么呀，看我表现不错，奖励我的？”
　　“呵呵，是呀，奖励你去跟客人们做问卷调查。”紫月把本子递给杜凌菲。
　　“啊？什么调查？”杜凌菲疑惑地边翻边问，发现小本子是空白的。
　　“问卷调查。因为高典刚开张，还没盈利，盘店装修花了不少，这次张姐把老本都压了进去不说，还欠着银行的钱呢，所以现在一切都指着这个湘菜馆了。张姐要调查一下客人的满意度，这有几个问题你记好了：第一，您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在我们湘菜馆进餐；第二，您对我们店里的环境还满意吗，如果没有就餐需要，路过湘菜馆会跟朋友进来喝杯东西歇歇脚吗？第三，您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说到这，紫月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抬手一指，“先去问那七号桌，他们是老顾客了，点菜净挑贵的点，以后也是高典的潜在顾客。像这种顾客，他们的意见对我们很重要。另外八号桌、四号桌和十号桌也要调查。到了下午，每一桌客人的调查结果都要记录下来。一会儿张姐就过来，你去问吧，好好表现！”
　　“行嘞！”杜凌菲嘴里应着，心说这可比刷碗轻松多了，可她刚一转身，就愣住了。七号桌坐着的，正是刚才被她撞的那三个不好惹的客人。
　　此刻，方哲三人兀自纠缠在一起，桌子也撞歪了，茶杯也碰翻了。旁边八号桌的客人不住扭头皱眉张望着，可面对三个出言不逊目光挑衅的小伙子，均是敢怒不敢言。
　　跟八号桌客人一样为难的，还有杜凌菲。
　　“只有三句话问完我就撤只有三句话问完我就撤……”杜凌菲慢慢朝三人蹭过去。
　　“你们好……”杜凌菲弱弱的打了个招呼。
　　三人看见杜凌菲，立刻认了出来，于是停止了打闹，一起看着她。
　　“这不是那送上门的姑娘吗，怎么追到这儿来啦，还挺执着的，要不坐下一起吃点？”杜梁首先发话。
　　“哦，不了。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杜凌菲被杜梁说的十分尴尬，转而看向方哲。
　　“你还有完没完，我是故意的行了吧。”方哲摆摆手，示意杜凌菲赶紧离开。
　　见客人下了逐客令，杜凌菲赶忙又向周平表明身份：“我是这家店的服务员，我——”
　　“我们不需要任何服务，有需要也不麻烦你，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方哲有点烦躁起来，真是出门忘看黄历了，今天是怎么了，本就一肚子情绪，又碰上这么个说不清的人，越烦越往你身边凑合。
　　杜凌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本子捏在手里都变了形：“我只是有三个问题要问，我们老板……“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你们老板让你来恶心我们的是吧——”杜梁和周平一看再这么下去方哲该把小姑娘吓跑了不好玩了，于是周平赶紧劝道：“别别别，一个女孩子，出来干事儿不容易，你消消气听她把话说完，人家也好交差不是。”杜梁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对呀方哲，把你平时怜香惜玉的劲头拿出来，好歹也是个女生。”转而尽量抚平脸上的痞气，尽力流露出一丝温和：“别怕啊，他平时不这样，和蔼着呢，在他的教育下，我过马路总要搀着一位老奶奶……”
　　“哈哈哈！是搀着老奶奶他闺女吧！”周平不客气地反驳道。
　　“去去去，你别捣乱。哎你不是有三个问题吗，你说吧，让他回答你，我们仨属他脑子最灵。”说完杜梁一指方哲，剩下的就是和周平一起窃笑了。
　　“请问，”杜凌菲看着方哲，翻开本子问道：“三位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在我们湘菜馆就餐？”
　　方哲一愣，继而用一种这还用问的口气答道：“饿的时候呗，不吃饭我们来干嘛，傻坐着呀！”杜梁和周平低声哄笑起来，期待地看着杜凌菲，等着第二个问题。
　　杜凌菲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记在本子上了。等她重新看到第二个问题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而等她问出来的时候，那三位的表情跟她也差不多：“请问，您对我们的环境满意吗？如果没有就餐需要，路过湘菜馆会跟朋友进来喝杯东西歇歇脚吗？”
　　杜梁周平憋着笑，一边往嘴里塞着小笼包，一边看着方哲。
　　方哲也被气乐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累了上你这歇会儿，饿了直接去奶茶店，有事没事都得泡在你们湘菜馆，是吗？我说你这都是什么问题啊，你们老板脑袋被门夹过吧，肯定是，要不也不能把你这样的招来。你不应该当服务员，这不依不饶的劲儿，记者更适合你。那个谁不是说过吗，把你从门轰出去，你能从窗户再爬进来，目的就是把人搞崩溃喽！行啦，你干什么也不归我管，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赶紧问吧。”
　　杜凌菲也想赶紧问完离开，她低头看了一眼本子，马上有种想跳楼的冲动。她扭头看向紫月，希望紫月能帮她顶过这一关，可一眼望见张姐正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紫月在张姐身后一直朝她挤眼睛。看到张姐，杜凌菲一紧张，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不料一脚踩到刚才三人嬉闹时洒到地上的茶水上，一个趔趄扑倒在桌上，顿时菜汁横飞，全冲着坐在里边位置上的方哲去了。方哲反应很快，可是躲过了飞过来的餐具，汤汤水水却洒了一身。坐在一边的杜梁周平也受到些波及，杜梁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丫头在报复你呢吧方哲，让你刚才口出恶言。你看这小身板，别说爆发力还挺强。”
　　周平看了看傻站一旁，狼狈不堪的杜凌菲，摘下溅上菜汤的眼镜，幽幽地说：“那也不用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吧，看看，把我这个好人都给连累了。”
　　杜梁看着跟杜凌菲一样狼狈的方哲，问道：“你看，怎么办吧。”
　　方哲连脸上的脏东西也不擦一下，平静地看着杜凌菲：“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是什么？”
　　杜凌菲心说坏了，这家伙已经让自己刺激的都不会生气了。她犹豫了一下，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不死在这家伙手里，待会儿也得死在张姐手里。可是，这个问题……
　　“请问，”杜凌菲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了出来，“您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这第三个问题一出口，周平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呛得直咳嗽。杜梁捂着岔气的肚子，还不忘损他几句。方哲郁闷了整两天，终于打心里乐了出来：“这辈子我没服过谁，今天我服你了。喂，你们两个吃饱了没有，没吃饱再可着桌子挑着吃点。” “吃饱了吃饱了……”
　　三个人站起身来，嚷嚷着买单，这时紫月赶了过来：“不用了三位，我们老板娘说这单免了。今天很抱歉，欢迎下次再来。”“不用免，单我们照买，就当是感谢这个小妹妹给我们带来了欢乐。还有，我们一定会再来的，还得歇歇脚呢！”杜梁说着便付了饭钱，跟两个兄弟互相揶揄着走出店门。
　　“你先去后面把衣服换了吧。”紫月看着杜凌菲煞白的脸，轻轻说道。
　　“嗯。”杜凌菲应了一声，在客人们的哄笑声中向后厨方向走去。走过张姐身边时，她顿了顿身子，很快低头走了过去。她知道她应该向张姐解释一下，可是能解释什么呢，刚才的一举一动不都已经被张姐看在眼里了吗？
　　外面的动静把山师傅也惊动了，他问杜凌菲：“大堂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热闹？”“来了几个病人。”杜凌菲随口答道。”“啊……什么病人？”“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