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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 哈桑美人 ...

  •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个大闹酒馆胡乱打人的少女就这么不见了,彷如融于空气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围观群众惊呆了,瞪大的眼眶都快托不住眼球,唯一能做的只有傻愣愣地看着早没了热闹的街道——

      “喂,你们看到没有?那个女人不、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

      “天呐!那到底是什么?!妖女吗?!”

      “快、快去神庙请祭司大人!”

      众人乱作一团,吵闹声越来越大,引来了新一轮的围观群众。

      “各位!冷静!”

      一个男声从酒馆的屋顶上传来,他成功打断了慌忙的众人,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屋顶的阿丁。

      “那只是个戏法!各位不用大惊小怪!”

      下面的群众仰头看他,安静是安静了,就是看着他的眼神明显不怎么相信。

      一个抱着肥鸡的男人挤出人群,大声喊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没见过那样的戏法!”

      “是啊是啊!那一定是邪术!”

      “我知道了!一定是基什派来的妖女!”

      抱着肥鸡的男人看自己得到了回应,更理直气壮了:“就是!我们要找祭司大人!揪出那个妖女!”

      “啧,你们那是没见识。”阿丁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差点跌倒,单脚跳了好几下才停住,他松口气抚着胸口,继续说道,“不信我也给你们变个。”

      他言罢,便大咧咧地走向了早已站起略觉无趣的金发少年那儿,随便解开了自己的一截衣裳,展开后抖了抖。

      “看着啊。”

      众人屏息凝神,倒也配合地让他摆动。只见那衣料随着男人手臂的摆动在空气中展开,足有一两米的空间,裹住了他们一大一小两人,一个露出白牙笑得开心,一个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人们的视线随即被由慢至快旋转的布料吸引,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几个快速的转圈后,衣料失去了惯性的支持,唰得落到了地上,而刚还在其中的两人却已经不在了。

      “又、又不见了!”男人的肥鸡在他惊叫的瞬间落地逃走。

      “不仅有妖女!还有妖男!……还是俩妖男!”

      “诶,不对啊……那个大个子看着眼熟,好像是……啊,是城西那个变戏法的!”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那个变戏法的,我两个女儿可喜欢跑去凑热闹了,绝对错不了。”

      “搞了半天还真是戏法啊,没意思,散了吧。”

      “走,该吃吃,该喝喝。”

      ……

      危机就这么在群众的“切”声中化解了。

      街道的尽头,成功脱身的阿丁一边不自在地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一边张望已经散开的人群:“啧,真险,还好我机智。”

      边上的金发少年只是“亲切”地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好吧,是我的疏忽。”阿丁心虚地看向别处,好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凑了过去,“话又说回来,您真的认识那个女人?”

      “你觉得呢?”

      “啧,认识,可桑子小姐喝醉了,又不好说。”阿丁摸着下巴,往金发少年的脸上瞅瞅,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不过她大概是真的挺讨厌她口中的那个‘吉尔’吧。”

      “希欧多尔。”

      “啊?”被喊了真名的阿丁背脊一凉。

      “以死谢罪吧。”

      “……不是吧,这也算到我头上?”他惊吓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唯有摇头叹息,“唉,早知道还不如埋在黄沙底下喂秃鹫呢。”

      “不过还是等把那个奇怪的女人找回来再说吧。”他朝还在围观的人群望了几眼,便拉起斗篷掩住了面容。

      “安啦,不管那个女人是会飞会游还是会隐身,她也就这会儿耍耍本事了。”

      “你做了什么?”

      他笑得嘚瑟:“就是在进城前做了点小手脚。”

      “那我等着看结果。”金发少年懒得再搭理阿丁,转身准备离开,“热闹也看够了,回去吧。”

      “也对,说不定回去就能看到我们伟大的守护女神已经回来了,也省了麻烦。”

      “错了吧,希欧多尔,那个女人才是麻烦的代名词。”

      想到那位平日的作为,他不得不露出个赞同的表情:“吾主英明。”

      走向王宫的路上,金发少年从斗篷中伸出手掌,指尖划过方才与少女碰触的地方,有酒的味道,他带笑的眉眼不在,有了略微的不悦与嫌恶——

      啊,染上了那个女人的味道。

      ——“你要一直都是吉尔就好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少女的叹息。

      他收回手,又扯出一个看似天真的灿烂笑容:“不过确实有点意思。”

      阿丁抱胸一抖,自觉退到自家领导两米以外。

      *

      七崎桑子觉得自己飘飘忽忽了很久很久,眼前全是看起来简陋极了的黄土房子,偏偏排列得又多又挤,巷子更是像走不到尽头似的。

      她的脑袋好疼,到了最后只得艰难地扶墙走。走着走着,她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夜色已不知不觉笼罩大地。

      啊,前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摸着野人的脑袋,给猴群讲故事。

      忽然……忽然有点想他了。

      “毛茸茸……毛茸茸你在哪儿呀?”

      她这么叫着,又加快了脚步,却不想一不留神就跌跌撞撞地摔进了门,还撞上了个架子,一股子酸爽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

      “……咸鱼?……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张口就吐了。

      吐无可吐之后,她脑袋一歪就倒地了,可眼前的画面却是东倒西歪,只觉得自己在个转盘上溜达。

      她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灯火的光亮,有人推门走了出来,可没等看清,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夜过去了。

      长时间的睡眠,身下的床板很舒服,至少不像干草堆那样扎人,耳边没有每天清早例行的天然闹钟,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身边还有个香香的东西,闻着真是令人身心舒爽。

      七崎桑子醒了,就是舍不得抬起眼皮,想让这一觉再长些。有个软软热热的小手摸上了她的额头,更香了,原来那个香味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

      啊……这么好闻,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

      “请问,你醒了吗?”

      啊……还是个声音好听的姑娘。

      “这样到底是醒了没啊?”

      醒了醒了,美人的呼唤怎么能不予理睬呢?

      七崎桑子睁开眼睛,刚想摆出个好看的表情,却被眼前一个放大到极致的脸吓得收了声,表情还停留在刚才的傻笑上。

      “姐,这人咋是个傻的?”那个放大的人脸终于舍得离开了,转头对身后的人这么说道。

      等那位离远了点,七崎桑子屏住的一口大气才算解放。

      “维多,不许胡说。”一个翠绿发色的少女拉过刚才那人,她走到床前,对七崎桑子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弟弟总是乱说话。”

      “啊……美人儿姐姐。”七崎桑子又露出迷醉的表情,她的雷达没有出错,眼前的这位才是刚才香喷喷的姑娘。

      七崎桑子确实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少女。

      她那翠绿犹如海藻的长发,同色系的翠绿眸子像是落进了星星似的明亮,还有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肤,高挺娇俏的鼻子,樱色小巧的嘴唇,最要命的是这惹火的身材,胸前裹得再好都给人呼之欲出的感觉。

      “我姐姐才十五岁!你这个女人明明比我姐姐老!还叫她姐姐!不要脸!”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七崎桑子欣赏美的心情。

      她不爽极了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刚才放大脸吓她的那位,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长得虎头虎脑,一头棕色的短发看着很柔软,翠绿的眼睛跟边上的少女一模一样,为他加分不少,但是两人肤色差距略大,姐姐白得像雪,弟弟黑得像泥。

      “维多,你是要我生气吗?快跟这位小姐道歉!”少女是被自家弟弟的无理气着了,语气严厉了不少。

      “姐姐……好吧,我知道了。”维多扭捏了两下,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七崎桑子说道,“对、对不起。”

      七崎桑子拍拍自己脸,甩了两下头才算收起更失礼的哈喇子:“不,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唐突了。”

      “没错,你确实该道歉,我们家的鱼干可是全被你给吐没了!”维多接下她的话,气鼓鼓地斜眼看她,“你真是会挑地方吐,这下倒好,这半个月我跟姐姐就只能吃野菜跟粟米了。”

      这……看来昨天的咸鱼味不是错觉,难怪他对她的态度这么不友好了,原来是她把人家口粮糟蹋了。

      下一秒,七崎桑子摆出个标准的跪姿:“真的万分抱歉——!”

      “不用不用。”少女笑着扯住自家弟弟的耳朵,在一阵“疼疼疼”之后把他拎到了身后,“你昨晚醉倒在我家门前,还好维多出门正巧看见……哦,维多就是他,我弟弟。”

      “疼死了!我的耳朵快掉了!”

      少女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沙姆哈特,这里就我们姐弟俩住着。”

      七崎桑子忙记下这对善良的姐弟,尤其是姐姐的芳名:“沙姆哈特,真是个好名字。”

      沙姆哈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那小姐是……?”

      “叫我桑子就行了。”

      “好的,桑子。”沙姆哈特细细叫了她的名字,转而问道,“那桑子你是怎么醉成那样的?还是那副打扮?”

      “……怎么醉成那样?”七崎桑子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叶子装已经不见了,看来是沙姆哈特帮她收拾干净,又拿了自己的衣服替她换上。

      ……衣服?……对,衣服。

      她记得进城以后,是阿丁叫她在酒馆等他,说是要去弄一身衣服回来给她,然后自己在等人的时候手贱喝了口酒,没想到一下子就上头发晕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倒是记得做了个噩梦,好像是金闪闪那家伙又变成了个孩子的模样来骗她。不过好在她机敏过人,从那梦里逃了出来。

      最后七崎桑子只能对沙姆哈特摇了摇头,说自己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沙姆哈特倒也不在意,她之前在帮七崎桑子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代表奴隶的烙印,皮肤白皙光滑,并不像穷人家出身。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放心地收留了七崎桑子。毕竟她只是乌鲁克城的小小民户,虽有意帮人,但也不想给自己和弟弟惹来什么麻烦。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过会儿给你送来解酒的汤水。”沙姆哈特说完便拉着还在嚷嚷的维多出去了。

      七崎桑子见门掩上了,才一脑袋砸到床板上,这美人不在了,乱哄哄的脑袋才重新开始运转。

      “不对啊……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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