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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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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像是被洗衣机搅过晾干一样,头发一块块地黏在一起,冰凉的水流浸润着大腿,一身丝绸长裙也被糟蹋成了贞子鬼袍。
在这黏腻酷热的区域里,这篇小小的溪流可以说是让人身心一快。
周围尽是一些不熟悉的残垣断壁,和堕落猥琐的大叔,抢劫、卖×淫、偷窃层出不穷,若不是那幕府风的的破和服和汉子们干架起哄叨叨不绝的“死神、真央”,她都会以为自己又穿错地方了。
那把凝结了十九世纪初高文明的战争产物,西班牙喇叭口火枪确实发挥相应的价值,让她如愿地抵达目的地。只是降落的地点不是很如意罢了。按着个萧条的环境她大概降落到了七十九区或者八十区的领域。
在这种人员混杂,道德低下,治安极差的条件下,红玛利亚就近直接杀人夺刀,撒发着走到哪死到哪的霸气,掂着那把坑坑洼洼的破刀像砍白菜一样一路削掉有眼无珠的猥琐汉子,杀人放火,不,是杀人抢劫,获得一些零头后,直接瞬步到三四十区治安稍好一点的和服店后,在店主狗眼看人低的眼神下买了件便宜的浴衣套上,直接一把火少了他的店,便瞬步逃之夭夭。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这样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的做法竟然让她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仿佛就是在向还不知道她存在的朽木白哉宣告着——
你保护的尸魂界,你遵守的规定,你守护的尊严就是这样被她碾碎在脚底。
红玛利亚在久违的回归和即将达成愿望的狂喜下变得疯狂,幸运的是,理智并没有随之而去。进入了润林安后,她就表现得很老实。用后面几个区巧取豪夺来的银两坐进了离真央灵术院不远的白道门旁的一座不错的酒楼。
一两桂花酿,二两腌牛肉,就坐在人员冗杂的大厅里填肚子,听着醉汉们连绵不绝的抱怨。
“讷讷,听说了没有,朽木家的那个平民夫人要上真央灵术院。”
“啊,那个戊吊区的那个贫民。”
“真是好啊,嫁了个大贵族,连进真央都可以免试,运气真是太好了吧!一下子从贫民进入了贵族行列!”
“可恶,老子是个女的也找个贵族跟着混日子!”
“就你?算了吧!”
刺耳的嘲讽声议论声滔滔不绝地进入耳朵,京乐春水叹了叹气,猥琐帝掏了掏耳朵,披着那粉嫩的花袍子,拽起空荡荡的酒壶,挤进了不大的酒馆,“今天人还是挺多呢~老板娘,我来尝尝你新做好的桂花酿了!”
摔着酒壶,京乐春水漫不经心地瞟了大厅一眼,那个眼熟的容貌和扎眼的银发刺入眼底。让他愣了好一下。
“啊~春水你来了。你的老地方,我还给你留着。”对于京乐春水吊儿郎当的模样,老板娘早就见怪不怪,热情地招呼道,看到自己的老熟客,接过那白色的酒壶,给京乐春水满满地装了好几勺,“等一下我给你送上去。”
“不用了,今天就在下面喝就行了。”京乐春水目不转丁地看着在那大嚼牛肉的银发少女。
老板娘诧异地走了出来,顺着京乐春水的视线看过去,宽厚的大手狠狠地拍到京乐春水的背后,“喂喂,都这把年纪了还打这么小的娃的主意。”
“只是一个老友家的女娃啦,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猥琐吗?老板娘。”京乐春水撇嘴解释道。
京乐春水满意地接过酒壶,拉高草帽帽檐,大咧咧地坐到被老板娘非议的女娃面前,“看起很好吃呢~桂花酿和卤牛肉都是这家店的招牌,真是会点菜,小小姐。”
“……”红玛利亚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大叔,吧唧嘴巴继续啃着牛肉。
“不要这么冷淡嘛~难得久别重逢,打一下招呼也好,又不是白哉那个别扭的小子。”看似亲切打招呼,却处处旁敲侧击,试探着她的神经。
这次回来的红玛利亚非常嚣张的没有改变样貌,也想到过会撞上以前自己认识的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个撞上的是京乐春水这号人物。
京乐春水,护廷十三队老牌队长之一,为人猥琐懒散,而且独树一帜,却通晓人情世故,通达人情冷暖,通晓事理。
护庭队伍的老牌支柱,在朽木银铃还在担任六番队长时,他就经常上朽木在来蹭酒,是白菜还是小炮筒的时期就和朽木家相交甚好的队长之一。
也是朽木白哉和‘四枫院紫苑’从幼年开始的见证人。
棘手,非常棘手。
就算面对那个同样是老牌队长的浮竹十四郎,或是白哉、绯真本人,她都有一两拨千金忽悠过去的自信,独独对京乐春水做不到。
看似事事都漫不经心,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更重要的是,比起当时只能望其项背、高高在上的“父亲”,随和又带点无奈的京乐春水更像是她的父亲,总是一言中的地指引着她。
尤其是她孤身一人到了朽木家后,比起跳脱的夜一,京乐春水的到来更能激励她继续努力地生活,。
那是一种孺慕之情,包含了还是孩子的红玛丽所有的尊敬、仰慕、依赖,撇开朽木白哉和四枫院夜一,京乐春水就是她在尸魂界最在意的人物了。
一回来就出师不利,大概是老天都在偏爱朽木白哉和绯真吧。
正想着如何拜托京乐春水的纠缠时,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插了进来,“用这种方式搭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不太好吧,先生。”
熟悉的气息让红玛利亚一下子转过身子,看下正在她身边坐下的男子。金栗色的头发和那像是茶道学徒的和服红玛利亚诧异地张开了瞳孔。
“这位小哥,打扰别人叙旧很不道德哦~”京乐春水眼光流连在红玛利亚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身上。
“我只是认为自己有义务帮自己的未来新娘子阻挡一下轻浮的骚扰。”青年冠冕堂皇一脸正色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