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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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空气带着腥味，如同气味的兆示，瓢泼大雨成片打到园亭绿平上，漆黑的夜混入了杂色，整片天空都灰沉沉的，电光石火，黄色的闪光划破天空。
长年卧榻的漆木上沾染了苦涩的药味，隔着厚厚的棉被都可略微一二。
潮湿的狂风穿过纸门的缝隙，打到脸上。
窝着温暖的被窝，闻着风中渗透的气息，让我想起，那个同样的夜晚。
小康的家庭不富裕，却很充足。
狂风暴虐，电闪雷鸣，截断了村镇小房的电路，湿润的空气在肆虐着，屋内却格外的闷热。
垫着沙发，铺上空调被，枕着的是母上大人。
闷热的空气让人狂躁，即使只是盖着空调被也蒙除了满头大汗。
不自然的凉风从头顶刮起，抬头看去是滑稽到可笑的卡通扇子，高抬的手臂像是头顶店里充足的电扇，毫不停歇地运作。
明明白天十分才刚刚吵过架，明明自己是那么的无理，那么的任性……
不管自己如何折腾闹活，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从不嫌弃地陪伴着自己？
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入，事先设好的闸门也无法阻挡。
死神的世界终究不是心灵的归属，空洞奢华的房室，单间过百，软榻缎被，锦衣玉食，永远比不上那仅仅80平的小房。
“呜……”
喉间的声音尖锐得穿破粘膜，发出阵阵的呜咽，泪水模糊了眼睛。
哭泣的声音像是和雷鸣攀比一样，一声高过一声。
“哗——”
厚实的纸门被拉开，缎被捂住了大半的视野，只看到走到上两只白色的脚袜。
那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让我马上知道来者何人。
是啊，对他，已经熟悉到光听脚步声都辨认出来。
节骨分明的大手挖出与缎被滚作一团的我，用力擦掉鼻涕眼泪糊了的脸，把还在产水的脑袋往胸前一按，拉上被子，捂住两耳，双双滚入被窝，直至天明。
天刚蒙亮，少年恢复往常，只留下刻板的一句——
“朽木家下任当家的妻子怎么会怕区区一个打雷。”
倔强的声音，一成不变的理由。
明明是训斥，却在之后无数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相伴共眠。
那是第二个，给自己家的存在的人。
睁眼清醒，过去的种种变成了梦境，变成了回忆。
这里，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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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是为了消除体力的疲劳，弥补一天劳累的损耗。
从小在母上大人彻夜不停的麻将声伴奏下入睡的宅（内核）在这个高床软枕、金丝玉毯遍地是的世界长期睡眠不足。
导致一觉补眠便睡过头，错过了种种正式或非正式的剧情，长期的身体租客也不知何时从她身上脱“魂”离开了，只剩还穿着黑色短袖小礼服的躯壳和她。
但重点不在这。
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决定她生死[哔——]运河未来的人物，让她宝贝心肝一下子跳到最大频率。
玖兰枢
难怪滕咲纯一那见缝插针，有空就讥讽她又袖手旁观的渣从她醒来都没吭一声！
这个混蛋！
“枢大人……”心里抓狂着，身体不自觉地做出反应，只听见微小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带着颤音。
玖兰枢这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过长的刘海絮乱地遮住额头，酒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明了。
“这个距离都足以让你发抖么……”
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像弓擦过弦般流畅泻出，微微偏高的语调像自我嘲讽般。
低头才发现，全身如见到天敌般浑身颤抖，无形的气息带着不可言语的压迫，像庞大的蜘蛛网一样覆盖整个空间。只要稍有轻举妄动引发震动，便会被网主吞吃入腹，渣都不剩。
这个与生俱来的血液决定等级的种族，
层层递进不可违背的主仆关系，
吸血鬼。
这个种族顶点剩下唯一的所有纯血君的王，玖兰枢，樋野茉理笔下这个可怜又可悲，温柔到近乎残忍的男人。
在这个世间存活上万年的怪物的棋局里，与之站在另一头的王座的千年老怪一翁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得到的是子孙的刀刃。
“不要在插入这个局了。”
黑夜真正君王给她的第二句话。
劝告？
不，是警告。
是对绯樱闲…还是，对她？
啊啊~这个计划继续下去，被这个掌控全局的帝王抓到了的话，一定会被杀掉吧~
毫不迟疑，没有选择，无力地……
被杀掉。
就算侥幸逃跑成功，也会被那个书店里的（伪）多萝茜大人派人追杀到天涯海角吧~只要在那个女人主场的世界里。
即使如此……
[还是要继续干诶~你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妖怪吧！]
难得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滕咲纯一开始喷洒的口中的毒液。
“作为计划的共犯又有什么资格说？”
玛利亚游刃有余地将毒液挡下，拉开酒红色的窗帘——
橘红色的夕阳从落地窗折射进来，暖色的残阳渗透出独属于夜晚的冷意。却阻挡不了穿着黑色制服的男男女女带着欢愉和装饰用的布料穿行在舞会厅前的道路上。
[怎么也比在实行谋杀纯血君计划前呼呼大睡的怪物有资格。私立素质真好，连睡过头的担心都没有么？还是游刃有余？]
“没有。”怎么可能！？她可是堵上性命的游戏，作为王位一下的一个马，哪里有有余？不过行外面日间部的行动可以判断，现在时间剧情大概走到舞会前夕，绯樱闲提前脱离了她的身体，稍稍脱离了原剧本，反而给她提供了更多准备时间。
毕竟原计划中，这个时间段应该还没有身体控制权。
应该说感谢么，对那些同样的外来者们？
[喂，怪物，你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废话。”
打从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不曾停歇地回忆着，学习着，算计着…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自己作为残念的口气？”只不过是个即将消失的意识而已，他的知识、能力、甚至是灵魂都已经被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怪物，自从团史掉滕咲纯一的灵魂后，滕咲纯一就完全变脸，用“怪物”取代了宝贝、甜心之类的称呼，某种意义上，这个词语表达了对她一种畏惧。
吸血鬼会吸血，通过血液，吸去他人的记忆、能力、感情等等，而连灵魂□□一起吞噬掉的玛利亚明显超过了属于“吸血鬼”这个种类的范围，正确来说，她已经是另一种变异的怪物。
——虚
灵魂的虚化，她，红马利亚的内核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只是“怪物”这一词，就是她虚化的另一个词语，勾引起她过去伤痛的回忆，伤口上狰狞的结痂。
这样一道刺被滕咲纯一反复提起，扒开疼痛的伤口，更是让原本关系恶劣的两人相处更是糟糕。
但计划不会改变。
放出绯樱闲用她身体带来的猫头鹰，又呼唤多几个乌鸦，派遣出去。
计划开始。
□□是虚弱的，我们高扬红旗的歌名先驱深刻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更注重灵魂——
以身挡弹，呐喊着灵魂的永存。
他们不了解死后的世界，灵魂和□□一样，会消失、会受伤、会疲惫，需要休息。
死神里护庭十三队里的四番队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这次的睡眠时必须的……
绝不是眷恋那种无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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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就说明您已经决定和我联手了吗，狂咲姬？”多见凛顶着一身黑色萝莉服，坐在锥生一缕置放一旁的棺材上，凝视整理大振袖的绯樱闲。
“这样理解也可以，那个孩子你也好好地看住吗？”绯樱闲没有在意新猎人协会会长小姐张狂的口气，站起身子。
“不用担心，锥生紫菱会按我们计划一样行动，毕竟她就是那样的女人。”愚蠢、冲动、鲁莽又爱耍小聪明。
“那还真是要感谢你了，多见会长。不过那么一心一意地为玖兰枢地算计着周围所有的人，你有这个觉悟做到最后么？”
只要过了今晚，玖兰枢就会堕入更深的黑夜。
“那不是你在意的事情，狂咲姬。”
“哈哈~那真是有趣，为了永远不可能爱你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么！？”绯樱闲张狂地笑起来，一针见血地刺中多见凛的要害。
“舍弃了所有，想要把‘狂咲姬’之名给予她人的疯子又有什么资格在说我。”多见凛微微皱起眉头，顶了回去。
真的很像，绯樱闲，你和我，最求着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你比我先做出了选择……
“你不觉得…这样更符合吸血鬼的做法么……”绯樱闲坐到贵妃椅上，斜靠着扶手，语重心长地叙述。
“吸血鬼的做法么……”
悲痛和怀旧的一生，让人疯狂而颤栗，给予人更悲剧的命运，最后还要以被吞噬得方法结束一生，樱花般绚烂而悲伤的结局。、
绯樱闲，你真是不负吸血鬼纯血君之名。
这种残忍又可悲的生物。
相比之下，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红玛利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