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毁灭侦探社》玉阶飞霜

15、趋于毁灭——轮回的天下1

　　袁扬躺在密室里，能隐约听见凌云在楼上和男人打情骂俏，还提了医生和局势什么的，男的墨迹了半天走了。凌云从地下室打开门带着医生进来，医生检查过就叫了个司机把医生送走。袁扬窘迫地笑笑，表示自己真的没大事了。凌云眼睛翻了翻，谨慎地把门关好又检查了一遍，才告诉袁扬要随时小心，自己费了很大功夫才瞒过了家里的眼线，一旦被发现谁都救不了你了。现在政方在最后调试航母，11月份就要组织逃难了。袁扬的身体必须尽快恢复，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帮他搞到上船的机会。
　　[你命可真大，要不是我演技好又机灵，早布置了人救你你早死啦！难怪他们说你命中注定救世主呢，是巧了点。]凌云翘起二郎腿，托着腮看袁扬。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上船了，反正也死不了。]袁扬瘦了好多，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这可不是的，你知道吗？]凌云大眼睛又四下瞟了瞟，
　　[上面联合我们这边在研究一项技术，非常厉害，用了这技术活下去的机会可就大多啦！]
　　于是凌云问袁扬道，如果世界末日了你会准备一些什么。袁扬原本对凌云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过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笑着敷衍道要多准备一些吃的和药品，挖好水源和防空洞。凌云立刻说不是的，上层预测了世界颠覆后，补给品固然重要，重点着眼点却落在了别处——这就是个人固有能力的加强。这当然可以凭借后天学习等改善，但是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说一个人的智力水平，力量爆发，抗病水平和特别天赋，从生物学的角度说就是基因改造。如果改造成功，就意味着你能在和其他生物甚至同类竞争的环境中占据有利地位，更可能活下去并繁殖更多后代。
　　袁扬一怔，看向凌云的眼。凌云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凌家和安家都不同程度地参与其中。这项计划进行了十几年都没有获得突破性的成就，但是今年找到了一些线索，基因改造计划正在加速进程。
　　袁扬立即想到年初和安江城一起去鬼村的事，一切都串联在一起——靠少量粮食活下去的男人，打了壮阳变成僵尸的富豪们，都是计划中线索的一部分。
　　安江城和安江城一直都或深或浅地参与了这件事，自己才是局外人。
　　凌云善解人意地安静半晌，才继续说起其实安家和凌家世代都沿袭特别的天赋。凌家人很容易感知他人的情感波动，而安家人善于衡量能量。安家本来只是作为二流御用集团，但是由于基因改良计划被破格提拔。
　　凌云很辛苦滴喝了半杯苏打水，
　　[再深就是族长级机密了，我哥才知道。不过我有一次偷听到他和其他几家视频会，我哥说他知道安家在秘密进行其他计划，安家族长也没有否认。]
　　袁扬淡淡地又看向天花板，
　　[你哥——凌霄他，还好吗？]
　　[你想问安江城好不好吧。]凌云脸都拉长了，出去拿了一个信封进来甩给袁扬，里面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偷拍到凌霄和安江城一起上车，走路，对话的照片。安江城脸色有点难看，情绪还不错。其中一张凌霄扶着安江城的胳膊。安江城瞥着凌霄，俩人看起来挺和谐。
　　袁扬看过后又反复看了两遍，撑起身子把照片装好。凌云劈手抢过，沉吟道本来不想给你看的。前一阵子凌霄还带安江城去住了钱塘江边的别墅，那处房子他从没有带任何外人去过，连自己都没有在里面看过一线夜潮。
　　袁扬只坐着看向被子，半晌。
　　[挺好的，凌霄和江城……他们挺合适。]

　　安江城跋涉四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和袁扬一起租住的郊区两居室。打开屋子瞬间尘土飞扬，三个月没回来，屋里落了厚厚一层灰。陈设依旧是两人匆匆冲向机场的模样。安江城尽力扫了扫土，情况倒更糟了——傻笑一声，原来这种事一直都是袁扬在做。
　　安江城也不能确信袁扬真的死了。但以他固有的观点看，人类之间关系终结就等同于对方死了——反正人情最凉薄，不会互相惦记了。
　　安江城在落满灰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忽然有人推开虚掩的门——
　　似曾相识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往里挪，居然是刘露——
　　刘露告诉安江城，他听说了海南事件的风声，给袁扬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之前也来过一次，家里没有人，看见安江城没事就问袁扬怎么样了。
　　安江城丹凤眼瞧着对方，搞的刘露浑身发毛。安江城勉强掸了掸沙发让刘露坐，一边洗杯子一边说袁扬因为海南的事出了点名，以后不在京城混啦。电话自然也接不通的，不过有机会可以叫上袁扬一起吃饭。
　　刘露推了推眼镜认真道，
　　[小安同志！你可别蒙我，其实你们俩的事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明镜一样呢！真的就这么简单？]
　　安江城泡了两杯茶拿过来笑道，
　　[怎么，我说话那么不可信？我们俩就算真有什么，他也有权利转正从良啊！]
　　刘露眼中忽然闪过不明精光，好像也知道什么内情似的，凑过来小声告诉安江城他前一阵子出差去内蒙顺便去一家县级医院病房看人，路过一件特护的时候看见屋里一个男人背坐在床上正被人扶，背影很像袁扬。
　　安江城眼光一闪，左手按上腰间的匕首，
　　[奇怪呀，你只看到背影怎么能知道是他？]
　　[我以前在银行当柜员的，人称小神眼！我看着是八成就是了。]刘露把眼镜摘下来神情紧张，
　　[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把他怎么拉？是不是——————你跟别人搞上了，弄了个三角恋火并什么的？]
　　安江城几乎扑街，又把匕首塞回去长叹一声。
　　[大叔你说什么呀，是不是低俗新闻报多了被洗脑啦？]
　　刘露又做媒体从业人员敏感状，道其实刚才安江城上楼的时候自己就到楼下，为了观察敌情就没立刻上来。安江城进屋后十分钟就有三辆越野车开过来停下，里头还有个少爷型面色阴沉地一直看向他家窗户——以他锐利的新闻洞察力立刻感知到了奸情！
　　安江城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
　　[真是逃不过大叔你的法眼，不过这事千万别跟任何人提了。]
　　刘露疑惑地看着安江城，安江城喝了口水，内心挣扎状，
　　[楼下那个叫凌霄。我真没想到他会对袁扬下手！早知道我绝对不惹他。你要是跟别人走漏袁扬还没死的事——他可是家里独子！]

　　安江城送走了刘露，收拾东西打了个很小的包，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凌霄就出现在门前。
　　[你从哪冒出来的？]安江城有点意外。
　　[不放心你呗！]凌霄饶有深意地看着安江城笑，
　　[我本来不想上来。看你呆了这么久，怕你不舒服。]

　　凌霄开着车，安江城坐在副驾驶上翻弄了一下包里的东西。凌霄一撇，飞速从里面拎出一副手铐来，
　　[你还有这个呀！这型号不好，锁容易开又刮手。]说着自然地一开车窗直接丢出去。安江城一惊，手铐已经落进旁边的河沟里不知去向了。
　　[！]
　　[怎么了？我那多着呢，喜欢哪个随便拿。]
　　[……本来我也要扔的，多谢你帮我扔了。]安江城轻松一笑，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