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毁灭侦探社》玉阶飞霜

11、趋于毁灭侦探社3——长安某2（本篇完）

　　凌霄把车开到酒吧街的一个偏僻小巷子里，居然还有保安钻出来指挥倒车。凌霄示意保安换一个安静点的包间。
　　[你心脏有点问题吧？这间不太吵，还能看见下面的舞池。]墙面是外面看类似木料的单向镜子。凌霄绅士地给安江城倒了一杯葡萄酒。
　　[素闻凌少爷风流手段声名远播。咱俩是世交，可以不用来这一套。]安江城很受用地喝了点酒，
　　[你常来这里？世界毁灭，你舍得你这些莺莺燕燕？]
　　凌霄破格地做了个轻蔑表情，
　　[人类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没有节操。你觉得我家的生意很好笑吗？——我也觉得很好笑。除了人类哪种生物需要用春药啊假□□还有跳蛋之类的东西？]
　　[那可真糟糕，以后你家的东西卖给谁？]安江城故作忧心。
　　[我们不断研发这些，只是为了帮你们这些白痴拉高趋毁评分而已啊，安先生！]
　　安江城一惊。凌霄主动放过了安江城，把背投电视打开。
　　[唱唱歌吧。你喜欢谁的歌？]
　　安江城把高脚杯放在桌上，手指头开始转骰子玩。
　　[你的泡妞水平确实百里挑一，虽然我不是妞。]
　　凌霄吹了吹麦克风，冲安江城媚气一笑，
　　[我最厉害的是唱歌哦。必杀之后很多姑娘热泪盈眶，要不要试试？]
　　安江城以为凌霄要点一些怒放的生命或者海阔天空什么的，对方却点了首北京一夜。凌霄每到歌曲间隙就给彼此倒上葡萄酒彼此碰杯。
　　一曲唱毕，又点了一首明月千里寄相思。
　　安江城仿佛看见在这样的包间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事，一个浪子气的帅哥一边唱着旦腔一边和女孩碰杯，歌罢二人宽衣解带共赴巫山，流程规范的能申请iso认证项目。
　　歌曲前奏响起，是古筝的音调，凄切婉转——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凌家人威力无边！
　　安江城看到自己和凌霄碰杯的手轻微地逗起来——凌霄唱歌地时候一直看着安江城，神态亦凄婉忧伤眼神迷离，用的居然也是低沉的女声——
　　请明月代问候
　　人隔千里路悠悠
　　凌霄坐过来，紧紧抱住安江城僵住的身躯——安江城吻上凌霄的嘴唇。

　　袁扬一路狂奔左转右转不知跑出多远，忽然被两个服务员架出去——袁扬莫名其妙地满腔热血，一下把两人抖开。门外两米高的地方有一倒小缝，他鬼使神差地踮脚，看间屋里有两个男人吻在一起几乎和沙发平行。
　　很可怜，下面的正是自己念叨了一路的安江城，激情迸发万分投入。
　　“啪”地一声门被踹开了，下面的螺丝直接飞出去。
　　基本上凌霄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完全没看就坐起来绅士地帮安江城扣扣子——安江城张着嘴闭不上样子像个像纸巾抽。袁扬恶鬼般一只手抓过来。
　　凌霄往前一挡，袁扬手神速转拳——打在凌霄脸上，又流鼻血了。安江城闪身挡在凌霄前面，衬衫还敞着。
　　[你他妈疯了？]
　　袁扬抓住安江城手腕就往外扯。凌霄脸上杀气一闪，安江城立刻做了一个抱歉而且没事的口型。
　　进了家门袁扬直接把安江城按坐在床上去客厅倒水，看起来只是略带愤怒，呼吸却很混乱。
　　电闸啪地被拉掉。安江城回身的一刹那被狼烟手电筒直接晃了眼睛——钢链也绕在袁扬的脖子上。
　　只要两手加劲一拽！
　　安江城这么想着手却松了，立刻就被不明喷雾狂喷在脸上，立刻开始剧烈咳嗽，酥麻感从鼻腔一直传向全身。白光映出袁扬狼一样的神态，将喷雾扔下。
　　安江城以非常不自然的姿势滑到，两只手被手铐铐到床头，
　　[这什么？]
　　[凌云寄来的试用品，麻醉喷雾。]
　　安江城清晰感觉到人类暴怒和嫉妒的情绪——贪嗔痴慢疑！袁扬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这对趋毁评分有什么影响？安江城胡乱想着。两个人的手机交响乐一般交替响起，一直到四小时后没电。
　　某一刻安江城内心暗骂，为什么试用品没有润滑剂？

　　………………
　　咱俩不能变成种关系……听见了吗？就是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

　　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袁扬被冻醒了，发现安江城衣衫凌乱的歪在边上看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袁扬模模糊糊记起昨晚的事，骂了一声，脑子晕乎乎地给手机充电拨120。
　　安江城放出嘶哑的蚊子声，
　　[别打999，来点水……]
　　袁扬给安江城倒了点水，盖上被子试体温。安江城好像看了一夜天花板，可能是想找个地方上吊用。两人都像被□□了一样，卧室也一片废墟。
　　[我好像被凌云下了什么药，控制不住。肯定有致幻成分。现在抽血可能还有残留，我去抽给你看！]
　　安江城疲惫地示意袁扬离远点，
　　[帮我做三件事……把你自己铐在边上！]
　　[还有呢？]
　　[我先睡会……]

　　安江城说了很多胡话，大约分成两类。一类是别过来离远点，还有一类是这是一个悖论，我不干了！袁扬把安江城的手机充了点电打开，里面全是凌霄发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估计凌霄不是特别着急，毕竟他随时都能把车开到楼下。袁扬坐了两天，终于倒在旁边睡了。
　　睡梦中袁扬听见音响里隐约放着柔和的古风音乐，还有莲蓬头的喷水声——安江城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久久地看着袁扬，身上带有橄榄沐浴露的香味。
　　关门声。
　　袁扬颓然坐起，知道安江城不会再回来了。

　　安江城买了张ic卡，找到间几乎报废的电话亭拨到凌霄办公室，麻烦秘书转老板。
　　凌霄的声音，
　　[你还好吗？]
　　[你应该检查一下催情类药的违禁品含量……你妹是铁打的吗？]
　　[……袁扬只是个一般人！比人渣好不了多少，不要抱有多余幻想。]
　　安江城思量了一下，
　　[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咱俩的接触现在起结束了！一直到事情结束，希望你代表凌家信任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今天就想说这个吗？安江城，你我才是一样的人！]
　　[当然还有其他事！我希望你能替我隐瞒那天的事，多谢了。再见！]

　　袁扬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打了个包准备回大理。走到门口又折返拿了两件安江城的衬衫，看了看剧情发生地狼藉的床，打开大门。
　　安江城正站在门外吃着甜筒，
　　[诶？干嘛去？]
　　[………………没事，看看景……]
　　安江城一瘸一拐地进屋拿出给袁扬买的奶昔，顺手打开电视。袁扬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
　　[睡过以后就变贤惠了！]
　　安江城哈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奶昔里没有麻药？]
　　袁扬又喝了几口开始换台，
　　[你舍得动我吗？你都这样了也没生我气，情深意重啊！]
　　电视里女记者和一群人挤在风里，表示马上要对天启集团凌先生进行有关并购内容的采访。袁扬和安江城对视了一下，举起遥控器想换台——屏幕中忽然一阵骚动，凌霄被人围着从楼里出来，招牌式迷人微笑。
　　女记者奋力挤进去向凌霄提了几个问题，凌霄绅士地一一解答。女记者被人冲开又挤进去，问凌霄最近天启的计划有没有遇到规划外的问题。凌霄想了想，忽然抡起胳膊把话筒摔了。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凌霄就自己把话筒残骸捡起来掸了掸，微笑道，
　　[最近压力稍大，非常抱歉！话筒我会赔，朋友们下次见。]
　　………………
　　[……你大舅哥疯了。]
　　[这人谁啊？你哥吗？]袁扬看着安江城，表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