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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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活很是素净，生活里没有半个男人。如果郑晓雨算的话，那也算是有半个。
现在年轻姑娘满街都是，我不禁怀疑我以25岁高龄，而且还是大脑伤残人士，不知是否还具备跟妙龄姑娘抢男人的本钱。
钱微微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让春香的警察男友给她介绍一个单身同事。
“警察是高危职业啊，你不担心。”我有点困惑。
“就算有点什么事，起码可以给我留个孩子下来，生活也算有了寄托，不像现在，连一点重心都没有。”
“你莫要把你老公当生孩子的机器，如果你不爱人家，就别糟蹋人家。”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钱微微被口水呛住：“怎么说来也是我们女人吃亏吧。”
说的也是，自古以来，得财得色的都是男人，我们二十年华一过，就像菜场下市大白菜，无人问津。
“嗯，那也行。如果我没有找到夫君，只能劳烦你和你相公赶着趟子多生一个孩子，也好让我的生活有所寄托。”
“滚！我怎么也不能让我的血脉流落在外。”
钱微微还没骂完，我们已经拎着包走出了公司大门，今天加了一会儿班，我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哇，那人，好，好帅。”钱微微瞬间转移注意力。
我顺着钱微微的方向望过去。
一辆黑色车前闲闲靠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眉目清朗，英姿括括。赵华生。
“乐儿。”他细长的眼睛睁开，向我看来。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丰神俊逸的男人，刚刚还好意思跟我叫嚷。”
“那个，上次跟春香去相亲的时候。”我赶紧迎了上去。
“最近太忙，一直没来看你。现在公司也算步入轨道，今天可不可以请你陪我庆祝一下。”
“就我们俩？”
“或者，我可以把外婆，还有我爸妈叫上。”赵华生思索半晌，说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俩也挺好。”我赶紧摆手。我怕我演戏演成人格分裂。
我正想跟钱微微介绍一下，回头一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知所踪。
我自觉主动地爬进副驾驶。
“我们吃什么。”摸摸肚子，我问道。
“去我家，我给你做行吗？我已经买好菜了。”
我心里发出一声哀嚎，转头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我把话憋回了肚子里。罢了，待会儿先吃点他家的干粮。人家身为一个帅哥，主动要求做饭，实属不易。
话说回来，最近遇到的男人怎么都会做饭，我想起上次相亲失败的苏慕。为什么这些好男人都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在心里怨念一声。
话说回来，他俩倒挺配的，我转头看着赵华生轮廓分明的侧脸想道。如果他俩站在一起，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心碎，多少腐朽少女欢喜。
我正在想着，这一路上我该找点什么话题打破沉默。结果是我多想了，车没开一会儿，就徐徐驶进一个小区，离我公司还挺近。
我一进屋，便眼尖地发现了冰箱，推开大大的冰箱门，发现有我喜欢吃那个牌子的曲奇饼干，心中一喜。
“我，我饿了。”我以最可怜的姿态，眨巴着眼睛，转头望向赵华生。
“饼干就是给你买的。”赵华生嘴角嚼着笑。
我掏出饼干，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大吃起来。
吃得半饱，我突然发现客厅有些寂静，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我心生愧疚，慢慢挪步走进厨房。
“我，我来帮你洗菜吧。”我嗫喏说着。
赵华生修长的手指切着土豆丝，回头对我一笑。窗外的阳光刚好从外面斜斜招进来，被纱窗剪碎，照到他脸上，把我看得呆在那里。
“菜都洗了，只有鱼没杀了。你确定，你要杀鱼吗？”
只剩下最后一个活计，我估摸着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吃饭，不应该给人留下好吃懒做的印象。
“没问题，我，我经常杀鱼。”我睁眼说了一句大瞎话。
我撩起袖子走到水池边，看到两条鱼在里面鼓着眼睛瞪着我。我拿起刀在一旁立着想着从哪里下手。我想着第一次杀生，最好不要让它们看到我，不然做鬼也不放过我。
“要不要我来。”赵华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得一哆嗦，我发现他凑到了身旁，甚至能感觉他的呼吸喷到我耳边。
“我觉得还是先用刀背把它们扇晕了，再下手吧。就像麻醉之后进行无痛人流，它们没那么痛苦，我也不用忍受内心的煎熬。”
两条鱼瞪大眼睛，在水池里面使劲抖了一下，鳞片上冒出一股凉气。
赵华生双手抱在胸前，好笑地看着我。
我突然想要拼命维护自己的尊严：“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以前杀鸡也是先扇耳光，把它扇晕了，再进行人道主义毁灭。”
赵华生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伸出手，接过我手里的刀：“我来杀鱼，你去炒酸辣土豆丝吧。辣椒已经剁好了。”
“如此也好。”我挪着步子走到土豆丝面前。这个我在行，我最喜欢吃土豆了。
一边炒土豆丝一边偷偷斜眼看赵华生麻利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灵巧上下移动，不一会儿鱼肉就一片一片整齐排列在案板上。他额头上也溢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里反射出好看的颜色，胡渣刚刚刮过，只留下浅浅的一片青色。
看到他的手法，我意识到接下来只能给他打下手。
我在一旁狗腿地切葱捣蒜，传递调料，抽出空闲的时候感叹一句为什么这人有这么一副好皮相，还可以有如此好的厨艺。
“赵华生，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啊？以后谁嫁给你，肯定会幸福死的。”我偏头诚恳问道。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我突然想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快要后悔得咬舌自尽之时，赵华生终于转头看着我淡淡道：“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还怕我喜欢的人记得我是谁之后，就再不愿理我。因为她说过只想要最简单的感情。可我却负了她。”他眼里闪过一丝回忆勾起的神伤，说完别过头去。
“世间哪段感情不复杂啊。你这么好，她肯定会原谅你的。”我在一旁劝道。
“我和她原本可以是那样简单的感情，只是后来，是我把这些破坏了。”
赵华生眼神一黯，长长的睫毛在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
看到他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疼。可却不知怎么安慰他。那样美好的感情，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找女朋友。
“既然你一直在等她，一直放不下她，你就应该努力挽回她。不然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事，可是放弃一段这样的感情，总是不好的。
“我不会放下她的，我这辈子都会努力把她找回来，找不回来我也会在她家附近买个房子看她结婚生子，看她健康喜乐。”赵华生转头对我一笑，眸子发亮。
若她不回来，他也太惨了吧。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孤单，似乎一路来都是这么孤单。
“不如这样，如果我们到三十，你未娶，我未嫁，我俩就凑合过吧。”我脑子一热，这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反正，反正，我好像也没什么销路，最近相亲，先后两人把我拒绝了。到时候，我们就在你心上人的对面买个房子，跟她做邻居。我也有人作伴，起码，起码老了还有人跟我说说话，不至于去当个养猫的孤单老婆婆。”我抬头睁着眼睛看着赵华生继续哆嗦道。
说完这番不知羞耻的话，我也有一点害羞，便低下头去。
可是等了半晌，他还是没有作答。我突然觉得是我让他为难了，便想要收回刚才的话。
可一抬头，却发现赵华生定定地看着我，一言不发，仿佛要看到我心里。我被他看得呆在那里，然后轻咳一声，两个手掌麻利地搓着，把头偏向窗外看着那半个夕阳。
良久，他终于开口。
“那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好。”
“谢谢你安慰我，不过到了这个年纪没有男朋友我也不要要求太高。出来上班，圈子小了，交个男朋友可真不容易呢。”听他开口，我松了一口气，分析道。
“明年，如果明年我们都还单身，我们，我们，就结婚吧。”赵华生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啊，这也太快了吧。”我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我觉得自己虽然发挥助人为乐，互利互惠的精神。可毕竟如果能够找到一个知心爱人，我还是不愿找一个心里已经被装满，再容不下第二个人的老公啊。虽然，虽然，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人。想到他的眉眼身形，我吞了一口唾沫。
可我看到他的眼神慢慢黯了下去，心又软了下来。罢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年把相亲的行程再安排得紧密一些，现在暂且先答应他，让他心里好受些吧。说不定我还没找到夫君，他就已经把心上人挽回了呢。
“我的意思是，也行。我之前是想明年的话，我怕，怕来不及筹备婚礼。看他们结个婚可，可麻烦了。”我违心道。
赵华生眼底重新焕发出光彩，他喉头哽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右手，我呆在那里不敢动弹。他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我的脸庞，轻轻的，好像怕惊动了什么。
我继续不敢动弹，耳朵估计红了一半，心里的大白兔疯狂地奔跑。
“那些琐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只要逛逛街喝喝茶就好。”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嗯嗯。”我点头含糊地应着。说得好像我们真的要结婚了一样。不过，他说的米虫生活还真是我的心之向往。
有了这么一个约定，我一顿饭吃得扭捏不已。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