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夜间的山林中斑驳的月光，苍白得令人心疼，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淡淡流水声，呜呜咽咽。
柳墨闭眼假寐，心头却是千言万绪飘过，一时连飞絮醒了也不自知。
飞絮轻声喊了柳墨几声，见他没有回答，以为他睡过去了，见自己躺在柳墨的腿上，便使劲撑起身子，怕压痛了柳墨本就受伤的腿。
这番举动将柳墨从思绪中拉回：“醒了？有没有不舒服？”伸手想要扶起飞絮虚软的身子，手刚刚接触到飞絮的衣襟，便似想起了什么，一脸绯红的收回了手。
飞絮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说出。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靠坐在大树边，安静得只有松树枝在火堆中燃烧发出的轻微的“噼啪
”声。
“柳墨……”飞絮忽然回头，“再过一两个时辰，天便亮了，到时我们便下山。”
“嗯。”柳墨轻声答道。
两人复又无声，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柳墨心中过意不去，于是便开话头：“看着月色疏影，倒让我想起一首词来。”
“哦？不妨说说。”
“落红片片浑如雾。
不教更觅桃源路。
香径晚风寒，月在花飞处。
蔷薇影暗空凝贮，
任碧飐、轻衫萦住。
惊起早栖鸦，飞过秋千去。”——《海棠春·落红片片浑如雾》 纳兰性德
飞絮听完笑道：“柳墨此词让我想到两点。”
看到飞絮的笑颜，柳墨一时又晃了神，半晌回过神：“想到些什么？”
“第一，你失忆前定也是个风流人物。看你诗词歌赋都不弱，举止又是优雅，或许是皇亲贵族呢。你现在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柳墨摇摇头：“皇亲贵族什么的，我可没兴趣。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那第二是什么呢？”
飞絮脸上笑意更浓：“第二么，便是你已经心有所属了。”
柳墨一时大惊，说话也磕磕绊绊：“怎……怎么可能？我醒来后，只见过你啊……”刚说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这不明摆了说自己心有所属的对象就是飞絮了么。
可惜飞絮对其他的事情是玲珑剔透，只是对感情一事却是浑浑噩噩，这大抵是因为从小隐居山林，身边除了师傅便极少接触他人，但见飞絮笑说到：“那大抵是你失忆前便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吧。这忘了可不好，你确定不要想起……呜”
柳墨一时气急攻心，但见飞絮两瓣虽然在月光下更显苍白的嘴唇在蠕动着诱惑着自己，便伸头吻了上去。
飞絮愣愣地任由柳墨允吻着自己的双唇，脑海中一片空白。
柳墨闭眼享受着这片唇带给自己的甘甜，如同想象中一样的柔软。
飞絮感觉柳墨用舌头撬开了自己的牙关，那条灵活的舌头便一鼓作气的冲进了自己的口腔，却又无比温柔的轻轻扫过自己嘴中的每一个角落，带来异样的刺激，那是自己十八年来从没有感受过的，他不由得轻声呻吟出声：“嗯……呜……”
直到两人都几乎吸不上气，柳墨才放开飞絮的唇，带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两人急速的喘着气，两颊绯红，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飞絮偷偷的抬眼看向柳墨，他也看过一些杂书，书中说这种行为是夫妻间才会有的，可是……他们并非夫妻，更何况都是男的，柳墨究竟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态来亲吻自己呢？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安。
柳墨心中此刻到时澄清一片，这一吻让他理清他对飞絮的感情绝对不是普通的友情或是兄弟情之类的东西，他清楚地感知到，那是爱情。但他又怕飞絮不能接受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一时间也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柳墨道。
“那个……”飞絮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道，“天亮了，我们走吧。”
抬首，那刚刚才露半脸的旭日含羞带阙，似乎在遥远的彼岸，又仿佛在触手可及之处，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便染上了一层妖娆的红色，那红却不让人讨厌，只是觉得心中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阵酥酥麻麻的。
飞絮匆匆起身，身子还有些虚弱，不由晃了两下。
“等等！”柳墨伸手拉住飞絮，他不喜欢那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东西需要谈谈？”
飞絮低着头，柳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轻轻的恳求着：“先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很……”
柳墨不忍逼迫他，想来他在这儿隐居十八年，清心寡欲，毕竟从未接触过情事，此时慌乱也是情理之中，便点点头：“好吧，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