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息》砂岛风日

4、chapter 4

　　木叶医院里弥漫着清淡的消毒水味道。闻得久了觉得有种舒服了的习惯。
　　实验室里忙了一上午，中午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摘下手套去开门，看见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便当盒。
　　“这是给你的。”兜说。
　　“谢谢。”我接过来，回头把一上午的实验成果装起来放进冰箱里。
　　兜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的动作，忽然间说了一句“院长说，让你有时间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我说着拎起便当盒，“多谢了。”
　　兜露出一丝笑意，靠在墙边向我摆了摆手。
　　一进院长的办公室就闻见了浓浓的烟味，老头子到底抽了多少烟？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我放下东西就去开窗户，院长重新点燃了一颗烟，表情有些凝重，唤我：“清溦啊。”
　　我直觉觉得有什么事情。
　　“你的能力很适合医院院长。再过几年我退休之后，院长一职将由你接任。”
　　啥？
　　我表情僵硬的转过头去：“院长？我？我可除了医疗忍术什么都不会！”
　　院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若干：“并不是非要是厉害的忍者才能继任院长的位子。院长要管理的是整个医院乃至于全村人的健康状况，就算一个人忍术很厉害也不见得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而且医院是木叶的后盾，并不是前茅。医院有着医院的责任。”
　　我偏头想了一想，觉得有些不对。“是三代火影······”
　　院长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我，“是。这是命令。”
　　三代火影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做？
　　我不过是个院长捡回来的孤儿而已，连一般的忍术都不会，就算我医疗忍术学得好，也不至于······
　　而血轮眼觉醒的事情，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
　　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呆了很多年的医院，觉得冷。
　　似乎有张无形的大网，从头到尾蒙下来，没有缝隙留给我逃生。

　　中忍考试开始了。
　　大概兜会在这一届暴露身份然后离开木叶吧。啊不知不觉那个颇有心计的家伙居然在我家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点破绽兜没抓到过，真不愧是间谍啊！
　　当兜在饭桌上宣布他将会参加这一届的中忍考试时，我和院长都面无表情。
　　我是因为知道剧情走向，院长则是因为兜这几年一直在参加中忍考试，但是没有一次能通过，他已经免疫了······
　　“哦，加油！”院长说：“这一次一定可以考过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挥了挥勺子同样表示：“加油。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兜的眼睛敏锐的盯住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觉得汤淡么？要不要下次我再多加点盐？”我立即摆出乖乖女的笑容。
　　兜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最后丢出一句：“不。”就低下头大口吃米饭。
　　中忍考试中我这种废柴不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在医院里坚守阵地。
　　因为参加中忍考试的关系，兜这一阵都不在家。这天晚上是我值班，我准备出门。
　　“外面下雨了，记得带伞。”院长叮嘱我。
　　“嗯。”我答应了一声，心口却突然一滞，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随即在全身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感觉······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加速流淌，心脏却好像偷停一样，呼吸被闭塞的感觉······
　　“清溦，你怎么了？”院长奇怪的问。
　　我握紧了手里的伞，那种感觉却忽然消失了。
　　“没事。”
　　刚走进医院门口就和草间撞了个满怀。
　　“你来了······”草间喘着粗气说：“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了？”
　　“有病人。是卡卡西先生送来的，但是以前没见过这种情况······”草间说。
　　卡卡西送来的？那就是佐助了。没想到这么快······
　　我看了看医院外面的天，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要变天了呢。”
　　“在哪个病房，我这就过去。”我说。
　　对于大蛇丸的咒印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把佐助所受到的影响减到最低而已。因为知道佐助这个小强的生命力顽强，导致我处理起来完全不紧张。
　　“留院观察一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这段时间禁止探视。”我做完了紧急处理，给佐助盖上被子。
　　卡卡西看着佐助沉睡的脸，神情难得的严肃。
　　是心爱的弟子啊，况且还有带土那一层关系······卡卡西也是这样和宇智波一族扯上了说不清的关系呢。
　　“佐助的情况很复杂。我会安排暗部暗中保护他，其他还要请你费心。”
　　我整理着推车上的纱布，回答道“好。”
　　“拜托了。”
　　卡卡西的声音低沉而喑哑。他背对着月光，室内没有开灯，照不清他的脸是郑重还是愧疚。
　　我沉默的放好剪刀，推着小车出了病房。
　　回到值班室，草间正等着我一起去吃饭。于是和草间一起去了医院的食堂。
　　大概是已经不早的关系，食堂里并没有多少人。于是，某人黄色的头发和粉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中就益发显眼了。
　　草间瞄了一眼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咬了一口中国菜里的清蒸排骨，问我：“被这样盯着你还能吃下饭，就不怕消化不良？”
　　“医疗忍者守则第五条第二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泄露病人的信息给第三方。”我说。
　　“你还真是冷血。”草间扯了一张纸巾擦手。
　　我想了想，向着远处的两个人摆摆手：“鸣人，小樱！好巧啊，你们也在。”
　　躲在墙角两个人本来还在争吵，听到我说话只好走了过来，鸣人首先讪笑着说“是啊，清溦，真巧。”
　　“笨蛋巧什么巧，被发现了！······”小樱握紧拳头想要打人。
　　无奈的放下筷子，我支起手“你们是想来问佐助的情况吧。不过医院有规定，我们不能透漏给第三方病人的信息。”
　　“哦～“小樱首先失望的垮下了脸，马上又抬起头来：”只要告诉我他好不好就可以了，佐助他——没什么大事吧？“
　　就连鸣人都一脸赤诚的仰脸看着我，蓝色的清澈目光一动也不懂的看着我。我从里面看出少年一向倔强的背影。
　　真是一对活宝。
　　请了清嗓子，我不紧不慢的说：”草间，我们都是医疗忍者，所以我们谈论一下502房的病人病情没关系吧？”
　　“哦？当然啦，我们都是医疗忍者嘛！”草间笑着对我挤挤眼。
　　“看起来他应该病得不轻吧？”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不过其实没什么关系，只要休息一阵，就会好起来的。”我说。“青少年正在身体的成长期，恢复的会很快的。”
　　一边的鸣人正等着眼睛不知所谓，小樱已经笑了起来，一把拉起鸣人：“走啦呆子！”
　　远远的看见小樱在对我招手，女孩纯真的笑容非常美丽。她挥舞着双手对我做着口型：“谢啦！”
　　很多时候，纯真的一切都只能封存在记忆里。
　　而记忆又能保存多久呢。
　　说到底，记忆也不过存在于人类的大脑里罢了，当人都不在了，这样稍纵即逝的美丽恐怕也无处去寻吧。

　　喧闹的菜市场。我买了很多菜，准备晚上做的丰盛一些。怎么说兜那个家伙也要离开木叶投奔大蛇丸去了，就当践行吧。
　　虽然对这样的人似乎犯不上动什么感情。
　　只是日子待的久了，最开始不怎么单纯的做作的关心也会变成习惯。
　　我叹了一口气，指着鱼问大叔：“请问这个怎么卖？我可是你家的常客哦！这次可要便宜一点。”
　　大叔和善的微笑着，“小姐你要哪一条？”
　　盐烧竹策鱼，最开始还想着放多少盐合适，最后想想反正这大概是兜的最后一顿饭了，干脆把整盒盐都倒了进去。做出来的鱼我自己都根本下不去口，真不知道兜那家伙的味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长不在，我和兜两个人开始吃饭。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娱乐节目，灯光明亮，饭菜丰盛，拿起筷子时我都不禁开始感慨生活的美好了。
　　“今天晚上——好丰盛啊！”兜坐下来时感叹了一句。
　　“最后的晚餐嘛。”我笑眯眯的加上一句。
　　“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有你喜欢的盐烧竹策鱼。”
　　兜拿起筷子尝了尝，眯起眼睛：“嗯——”
　　我竖起耳朵“不好吃？又淡了？”
　　“没有。”兜喝了一口水而后回答我：“刚刚好。”
　　“那就好，请好好享用吧。”
　　“我开动了。”
　　吃过晚饭，我收拾完碗筷后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出了房间的门却看见兜已经穿好了披风，正在等我。
　　“你要去哪？”我问。看来他最近很忙啊，袭击木叶的事情这么忙，晚上也要出门？
　　“你不是要去医院吗，我陪你去。”兜说，从墙上摘下我的披风递给我。
　　我默不作声的摸过披风穿上，自己腹诽：以前我也自己出门去医院啊怎么没见他陪着我？
　　“最近木叶······不太平。你不会忍术，院长拜托我照顾你。”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兜又解释了一遍。
　　这还差不多······
　　医院明亮的过分的长廊里，我回过神对兜说：“就到这里吧，已经不早了，你去忙吧。”
　　我希望他能听出我话里为他着想的意思，您老还有偷袭木叶的重大事件要做呢，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啊！
　　兜靠在走廊的墙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歪着头说：“我走了。”
　　我摆摆手：快走吧快走啊吧。
　　谁知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镜片一反光，我再一次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只见他唇边一律清淡的微笑，很是危险。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走廊里的感应灯灭了。黑暗顿时笼罩了我们。不知名的粘稠罪恶似乎正在蔓延，我在走廊的角落里感受到某种生物特有的滑腻触感。
　　他——该不会是冲着佐助来的吧？
　　我心下一凉，顾不上回答他转身就往502病房跑。
　　偶然回头看见他仍然是那个动作，双手抱臂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