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雁过留声

3、第三章 沉思往事立斜阳

　　有人因为寂寞而恋爱，有人因为无聊而恋爱，心中闪过的瞬间悸动却被人们误认为是动心。过去的开心，因为比较和怀念倍感亲切，只是过去仍旧是过去。太多的人缅怀过去而忘了展望未来，太多的人因为追求未来而忽视眼前，不懂得珍惜，所以相爱的两人不能在一起，等到明白的时候，一切却已经不能回头。
　　沉思往事立斜阳，当时只到是寻常。
　　太过惦念过去，太过追求未来，在我面前的现在却显得微不足道。
　　多年后，当我明白一切时，其实也懂得了我失掉了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谭哲的关系忽然好了起来，他不仅上课坐到了我后面，甚至旁边的位置，就连作业还和小柯那只猪，每次都不忘抄袭。末了，却没什么表示。
　　可是我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朝也很喜欢抄我的作业，上课他虽然坐在我前面，却喜欢回头说话，谭哲坐在我后面，也喜欢凑过来说话。昭总是很不耐烦地瞪我，然后看着他说：“别说了，好不好？”谭哲总是笑：“哟，吃醋了？”我也笑，不理他，也等着看昭的反应，他狠狠的看我们俩一眼，就把头转开，甚至往旁边错一个位子，硬是和我划清界限。我不满，就往他旁边挪，他还往旁边错，我再挪，直到最后他错到别人旁边，不能再错的时候，就一脸无奈的看我说：“做这么远，一会儿东西没了。”他指的自然是放在原来位子上我俩的书。我笑眯眯的看他，“我去拿。”他就坐在那里等我，一脸无奈。
　　谭哲，小柯下课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我们一路，我奇怪，别人也奇怪。不过没人说什么，就是好奇了一些。
　　回到宿舍，又是一顿八卦。
　　老大打量着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那双眼睛跟个扫描仪似的，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甭说多假了。他说：“那俩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瞥他，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什么事都能扯一起去，该不是小说看多了吧。
　　方哥也不落人后，不过他俩天天自习一起，上课下课都在一起，跟他妈连体婴儿似的，要不是老大有女友，我还以为他俩也搞那个呢。汗……就是天天被洗脑，连我自己也瞎想。方哥说：“没准儿，真看上你了。”
　　我耻笑，“谁看上我，是谁眼睛托窗，大脑浸水了。”
　　“其实你不错啊！”老大你不用说了，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才说这种话的。
　　“是啊，除了变态点儿，没什么不好啊。”方哥，你这绝对是公报私仇。
　　我瞪他俩，说：“你们没品味，要是我就喜欢昭这样的。”他听了，明显一愣，随后看着我眼睛亮亮的，我躲开他的眼光，就听老大说：“原来你喜欢他啊！”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绝倒，我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说：“不是，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啊。”
　　“我说！要是我要是别人，我就喜欢他那样的。”听清楚，是别人，不是我喜欢。
　　老大和方哥还在说“这不是一样么。”我看到昭低垂了眼，那一瞬好像星星不亮了，我有些难受，不想看到他的眼睛失去晶莹，想说什么，但是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心中一片空白。

　　这时候，隔壁的谢园走进来，趴我们屋门框上，跟吊活尸似的说：“你们班谭哲电话，找小不点。”
　　他们听了一阵起哄，我受不了的看他们，顾不得留意昭的反应，匆匆忙忙逃了出去。
　　谭哲没什么事儿，就是问我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唔”。
　　挂下电话，回屋去拿衣服，他们见了我就说：“哟，一通电话，哪儿去啊？”我懒得理他们，披上衣服闲闲一句：“约会。”说完，扫了眼昭，看他看着我一脸似笑非笑，也是一脸调侃，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我冲着他们喊：“没准儿今天不回来了。”他们哄笑，昭没说话，却也在笑。
　　我狠狠地甩上门，转身走远。
　　身后门里的大笑却让我觉得莫名的烦躁。

　　我看着等在楼下的谭哲，快步走上去，刚才的烦躁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紧张。我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儿么？”
　　认识他已经快三个月了，他和我说过很多，说过他的妹妹，说过他的女朋友，说过他的理想，今后的打算。我实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和我聊得，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和我聊这些。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我也不例外。
　　无论对方是个什么心态，我都欣然接受。
　　这仿佛让我回到了中学时男女通吃的时候。
　　我的父母对我没什么要求，因为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所以不需他们提，我就会达到他们的要求，甚至更高。
　　我也不像他们要求什么，因为我要的，他们给不了。我要的东西名为“刺激”和“新鲜”，这样的感觉他们满足不了早熟的我。
　　谭哲看起来有些憔悴，我不解。但是知道除了感情问题，男人一般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不说话，只能由我开口，我接着说：“我们走吧。”
　　他点点头，随着我的脚步往外走。
　　我们绕着学校外围走，走了小半圈儿他才开口说：“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
　　天有些灰，我看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问：“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感情很好么？”他点头，点完了头就不太起来了。我看着低着头的他，忽然觉得“爱情”里面似乎更多的男人是长情的一方。什么“自古男儿多薄幸”在这个年代真的是错了。
　　他沉默不语，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又走了几步，我才说：“你不是想找人出来陪陪你么？”他还是不说话，我只能自己接下去，心里却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我说：“你不会是让我光陪你走着吧，很冷耶。”他还不说话，我接着说：“你们屋其他的人呢，他们不陪你啊？”
　　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要是他在不说话，我就打算回去了。这时他才开口，声音很低，他说：“我觉得和你谈了来，这种事不想和他们说。”他说话的时候抬着头看着我，说完了又把头低了下去，眼里只有他眼前的路。

　　人的虚荣心真的会自我膨胀。
　　我便是个很好的例子，他这么说，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于他的意义不同他人。心里一阵欢喜，只是想想人家失恋，我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还真鄙视我自己。
　　我抬头看星星，他低头看石子。
　　我说：“你很喜欢她吧。”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说：“你们怎么说的？”基于朋友道义，我决定开始开导他。
　　“最近我们一直吵架。她说她觉得我关心她，她让我去上海看她。”
　　“可是上课呢？”我愣了愣，怎么有这样的女人啊？
　　他说：“这是第一学期，哪儿能才来就随便翘课啊。”我瞥他，嗤笑：“你翘的少啊？”他不语，我接着说：“干脆你就买张机票去上海算了。解释解释，哄哄她，她就回心转意了。”他听了抬头说：“咱快考试了。”我说：“去上海能几天啊？也就两三天，你就周五的课翘了，周一之前回来不就得了？”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反正周五的课也不重要。”
　　他看看我说：“你知道去上海要多少钱么？”我一愣，我出北京总共就没几次，还都不用自己考虑多少钱，反正都是班级性活动，多少都要出。我说：“不知道，很贵啊？”小心翼翼的看他，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点头。
　　我说：“你女朋友是你高中同学吧。”这个我记得他这么说过。
　　他点头，“我们俩是邻居，从小就认识了。”他完全忽视了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说：“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她那个时候老来我家玩儿，小时候我俩就睡一起。她叫谭蔗，和我的名字就差一个音。那时候老师同学都拿我们俩开玩笑。她来我家的时候，我妈还老说，她跟她女儿似的，以后干脆嫁我们家里来算了。她也不反对，就笑。”他越说越兴奋，抬起头，眼中有着笑意，他说：“后来我们升了高中，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你知道么，同学都说她和我那是天定的，我也觉得我俩挺有缘的。”他说着笑了笑，却又是一阵沉默。
　　我看着他，有转回头看天，我说：“你俩那么小就认识，感情肯定比别人好。”其实我想说，高中的爱情怎么可以当真呢？何况他现在在北京，女友在上海，那么复杂的城市，变心难道不是自然的么？
　　尽管我认为高中的恋爱不会长久，可是我还是开口说：“女生都喜欢闹矛盾，她们认为那叫情趣。反正也快放假了，你回去就可以和她见面了，到时候感情就可以回来了，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哪儿能说没就没啊？回去哄哄他就好了。”
　　他也觉得是这样的，所以他笑着抬头，好像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了。我看着他，心里觉得开心，因为他的问题我可以为他解答，因为他有问题的时候想到的是我。
　　他笑着说：“没想到你挺能说的啊！”我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回升的心情带动我一丝丝兴奋。跟着也笑上了眉眼。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诧异：“你看什么呢？”他听了，撇开头，说：“没什么，看你呢。”我听了，心里一个颤悠，却用眼角瞟他，跟看贼似的。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这么黑你看得见什么啊？”
　　他笑，我也笑。
　　我笑得有些干，他笑得很狡猾。
　　他说：“你谈过恋爱吧。”我一颤，说：“没有。没人喜欢我，跟谁谈阿？”他有些不信的看着我，我跳到他前面说：“真的。我个性差，有人喜欢才怪。”他说：“是你标准太高吧？”我笑了笑，说：“不是，是我喜欢的不喜欢我。”他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得了吧，你才多大啊，就这么多愁善感？”我说：“真的。”然后不爽的看他说：“我小，不表示我不懂。我喜欢那人，那人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逼他吧？”
　　他笑：“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我说：“你告诉我，爱一个人什么样的感觉？”
　　他笑：“这哪儿形容的出来啊。”他看着我，一副“问这问题，一看就知道不懂什么叫爱”的表情。
　　我重新抬头看着天，上面都是星星，一眨一眨的。
　　我说：“我在中学认识他的，他和好朋友是一对。然后我就总是和他们俩在一起，久了就忘了他们是一对的。我和他是一个组的，那时候我是组长，其他人都比我大，所以做值日的时候故意不作，全跑光了。就他陪着我做，做全班的。他那个时候说想看武侠小说。我一个冲动就买了全套的金庸古龙，带到学校去。我们有一次去玩儿，突然有一辆车冲出来，他就把我朋友开了，我看了就特不爽。他回找我一起玩儿，我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可是他难过得时候就找我朋友。好像在我面前他就应该笑，可是给我朋友看得却是他的全部。”
　　我转过头，看着谭哲，我说：“我觉得他对我很好，我也为他破了不少先例。”我惨然一笑，“他说想看武侠，我就买了全套。我知道他喜欢打游戏，我也去打，希望和他能有共同话题，我努力做作业，每道题都希望没错，因为他要抄。上课的时候我要记好每一份笔记，因为他看不清黑板，要和我借。我怕我做不好，他会不抄我作业，我怕我什么都不懂，他会不和我聊天。他喜欢逗我，我就让他逗。他说什么我都听，因为我怕我要是不听，他就不和我说了。”
　　我笑着看天，嘲笑自己。
　　我说：“也许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友情，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如果只是朋友，你会不会在他转班后，想到看不到他了，就会掉眼泪？”我转过头看谭哲，我说：“我知道男生哭多蠢，可是我还怕，而且我想他。我想今天没有见到他，没人抓我的手，没人解我的鞋带，我就哭了。早上起来，我想我今天又看不到他了，我也哭了。我怕，怕他会忘了我，怕他有比我更重要的人。”
　　我激动得看着谭哲，他有些吃惊。
　　我说：“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爱？”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算吧。”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我却苦笑。我说：“他不喜欢我，也永远不会喜欢我。这一点我很清楚，却还是想问他，他有没有过，哪怕一丝丝的冲动，说会喜欢我。我很贱吧？”最后我问他。
　　我的表情一定很惨，极力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泪。他一把扯过我，拉近怀里，他说：“不会，喜欢一个人没错。”
　　那一刻，我有了一丝动摇。

　　我抬起头，拉开距离，我笑着说：“我和昭说的时候，他还不信呢。”他不解，显然是没有跟上我的思维，他问我：“信什么？”我说：“我喜欢一个人。”他笑，用看小孩儿的眼神看我，“这有什么好信不信的？”我瞥他，我说：“当然有关系了。我不是小孩子，当然需要别人对我的话当真了，不能说我小就不懂爱什么的。”
　　他好笑得看我，我明白他就是拿我当小孩儿，但是我没那么小气，和他计较，以后他就会知道我很成熟了。
　　他拍我的头，还揉了揉，我不满的瞪回去，他就笑着说：“你，真的挺好玩儿的。”
　　什么叫好玩儿阿！我不满看他。
　　他笑笑，说：“不如，认我做哥吧。”他手搭在我肩膀上，半搂在一起的姿势，一脸暧昧。
　　我不屑的看他，把他的手甩下来说：“你省省吧。没事儿吧。”
　　他嘻嘻笑着，没事儿一样又搭上来，他说：“我做你哥多好啊。”
　　我嗤笑，“有什么好的啊！”
　　他说：“我做你哥，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我瞥他，“现在也没人有胆子欺负我。”
　　他说：“跟着我，保证以后顿顿有着落。”
　　我更嗤笑他：“现在我也没饿着自己。”
　　他一脸委屈的搭上来，“那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做我弟？”
　　我看着他：“你是你们家老幺吧。”看他一脸诧异，我说：“要么没事找什么弟啊！”
　　他还要继续，我撇撇嘴说：“说点儿别的吧，好不好？”
　　他愣了愣，终于换了个话题，他说：“那我过生日时候送我礼物吧。”我说：“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都不知道，送什么送啊。我生日你先送，我再送你。”他学我撇嘴，然后说：“我6月就过生日了，你呢？”我说：“在我前面，我9月。”他听了贼贼的笑，手又搭上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说：“没事儿，你先送哥，哥到你生日时送你份儿大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好事儿。
　　我甩开他的手，说：“歇菜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认你做哥了？”
　　他眨眨眼，那一脸无辜，差点儿让我误认为我什么时候认了，是自己忘了呢。他委屈的说：“成，你不认我，我认你做弟好吧。”
　　我真无语了，老天啊，救救我吧。
　　“你没病吧。”
　　“我好的很啊！”

　　我们绕着学校走了整整一圈，之后的话题一直围绕在他认我做弟，我不认他做哥这个话题上，说实话，我没疯真要感谢我的自制力。
　　到了楼门口，他站在那里不动，我看着他，怎么好象沉默了许多。
　　我走到他面前，跟他面对面，我说：“你没事儿吧。”
　　他摇摇头，对我说：“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我脸上微微一热，很不好意思，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向上扬。我拍着他的肩，故作镇定，我说：“没事儿，兄弟么。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跟我说啊。”
　　他笑眯眯的看我，他说：“你承认是我弟了。”
　　汗……他怎么还没完啊！
　　我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你杀了我吧。”说完，我转身一古脑儿的跑向自己的宿舍楼。
　　我不停的小跑，他在我后面说：“我哪儿舍得啊！”
　　我听了，明知道没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动。

　　回到宿舍又是一通的狂风乱作，来了个三堂大会审。
　　我就可怜兮兮的在被外面那个荼毒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被老大，方哥，和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屋常驻户的司软硬兼施，严刑逼供。
　　当然谭哲有言在先，我们之间的对话当然不能外流。这点儿兄弟道义我还是有的。
　　我胡乱的把不搭轧的对话说给他们听，避重就轻，他们还是不信。最后我也怒了，我吼：“就说这些了，你们他妈的怎么比女生还八啊！”
　　昭听到我这一吼，在床铺上嘴角向上那么一扬。
　　我看着更不爽了，我瞪他：“干嘛啊，皮笑肉不笑的，看什么热闹啊，有病啊。”
　　他看着我，嘴角仍旧挂着笑，我越不爽，他越高兴。他说：“我是病了，怎么办？”
　　我一愣，“你有病我有什么办法，你问我干什么啊！”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我也想找你陪我聊聊。”
　　我一听，就懵了。再看旁边的几人看好戏的等着，我拿过旁边的盆儿，说：“你丫有病看医生去。”
　　他看着我，不说话。可是那双眼睛就跟控诉我谋害了他似的。
　　我受不了，说：“一个两个都犯神经。”边说边走了出去，没再看后面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之后，谭哲明显找我的次数多了起来。
　　宿舍里也总是说这说那的，我懒得理他们，一回宿舍就粘在昭旁边，跟以前一样。
　　我觉得昭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上自习，我也上自习。
　　我不愿昭离我而去。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住一根木头就不愿放手。
　　这是我当时所得出来的结论。
　　然而常常来找我的谭哲，又或者说是我常常找借口去找的谭哲，在我的生后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像朝，我不想放手。
　　这是一个幻想，却也可以是会议的延续。

　　和谭哲的一切，都是我自编自导的一出戏，本来没有结局，我却妄想拥有完美。
　　这样的假设，注定失败。
　　即使第一个学期，一切都风平浪静。
　　我依旧和朝，慧通信，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
　　一边关心着谭哲的一切，扮演着知心人的角色。
　　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依旧选择忽视着。
　　不懂得珍惜，所以人们容易一败涂地。
　　我回首往事，笑着对昭说，那时候太傻，要得是所谓的刺激和浪漫，对于眼前的真实却故作不见。
　　我将自己的憧憬加注了幻想，强加在这个现实中，昭默默地看着，默默地陪我。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要我自己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