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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原来这就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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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晚是个特别而又特殊的日子,每年的今晚,她的老公一定会扔掉公司所有的事,来与她度过特别的今天。至于特殊的日子,等下与她老公共进晚餐时,她会给悄悄告诉他,让他吃惊而又惊喜。
想到这,忙乎一个下午的沈晓,神情中看不出一丝疲倦,反被一脸的愉悦取代。
“成瑞老公,吃饭啦!”系着围裙的沈晓,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看着满满一桌菜肴,都是她老公喜欢吃的,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无声应答。
平时只要她发出细微的声嗓,她的老公定会亲昵应答。只是今晚……带着疑惑小跑上楼,难以退去的喜悦,止步在房门外的沈晓,在瞬间中沉入了谷底。
“我马上就来,别急。”好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心,几分亲切,几分紧张,熟悉的声音中附带的更多似是对恋人的呵护。
门外的沈晓,愣愣地觑视门缝中的男人。眼前那张拥有鬓若刀裁的容颜,深邃的五官,高大体魄身影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老公-施成瑞。
她的老公除了对她如此的疼惜、呵护,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紧张?为何平静五年的心,开始动乱不安?
不会的,不会的,她和成瑞是从苦日子中走过来的,她和成瑞从共患难中,一步步才有今天的日子。
摆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推门而入,娇小的容颜上,堆积着生气模样,试图让施成瑞发现她在生气中,需要他的爱意才能抚平。
施成瑞脱下身上的家居服,露出健壮的腹肌和身材,聚精会神的正在衣柜中,一件件挑选着装。至于沈晓的嘴角督促,假装生气模样,丝毫未曾注意,直接的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进入。
在衣柜中取出衣物,一件件着装,在落地镜前,试图穿出最合适、合宜的行装,用精心的打扮,穿出最完美的外型。
“老公……” 欲言欲止,即将出口的言语,随着施成瑞的举动,全然吞并肚中。大而水嫩的双眼中布满氤氲,小巧的脸颊上没有泪痕,只有失望与无助的神情。
“公司晚上有个重大会议,晚上不必等我。”在沈晓的声叫中,才把施成瑞边从精心着装中‘唤醒’。只是施成瑞连睥睨的余光都不曾施舍半点,薄而适中的唇,冷淡丢给身旁女人一个理由。
用最后一个动作,扣完最后一颗用钻打磨的领扣,手工材质的衬衣,深色休闲西裤,在一米八几的身魄上,显得是如此伟岸与绝美。
凌而不乱的短发下,那副勾人心魂的五官,足以倾倒万生,一系列动作完终结后,对着落地镜露出一个唯美的笑容,浮露的表情就已代表他很满意,不仅满意自己的着装,更满意他的长相。
一手插在西裤中,一手把玩着挂着吊饰的手机,来回在手中旋转。黝黑的眸子,如夜鹰般锐利,红润的唇瓣,邪邪勾勒,露出魅惑的凌笑。迈开长腿,潇洒提步,与系着围裙的妻子擦肩而过。
结婚五年的沈晓,依然处在沉沦、痴迷中,等她清醒时刻,房内早已‘人去镂空’,人呢?纯静的双眼,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声影,刚刚,就在刚刚她的老公还在她的眼际,眨眼间为何不见踪影?
‘沙沙’的声响,在夜深人静的别墅区内发出。
沈晓几步化作一步跑向阳台,望向庭院。‘砰-砰’娇小的身躯倒向坚硬的地面,睡裙被膝盖上破皮而出的血液侵占,一朵又一朵的妖艳在群衫上绽放。
疼吗?
用尽力气攀爬起身的沈晓,问着自己。回答很简单,不疼,一点也不疼。可是她的胸口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痛的难以自持,痛的想要遗忘。泪水从眼眶倾泻而下,贝齿紧咬早已泛白的嘴唇。
如果眼泪可以流出她的痛苦,她愿意用她一生的眼泪,在此刻流干、流尽,来换取片刻的安息。
他走了,走的好洒脱、潇洒,走的好绝决。
他忘记了曾经的今天,忘了曾经和他风雨同舟的她,忘记了华丽的别墅需要他,她才会觉得温暖。
就在刚刚,他连施舍的眼神都不愿给她,是她入不了他的眼了吗?
他一个多月的不对劲,她在心中总是不停告诫自己,成瑞这段时间公司忙,不是怠慢她。在必要的时候,他的成瑞还是有分寸的,好不容易等到今日,结果不言而喻。
趔趔趄趄行走,眼神空洞无光,有一步无一步,毫无意识般下楼。来到飘香四溢的餐桌前,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扒着碗中的米饭送进口中,泛滥的眼泪如似决堤的红潮,流入口中,伴随着米饭一并吞咽。
霎时,沈晓解开身后围裙的结带,跑到厨房拿来保温桶,盛着米饭,把全然未动的菜肴装进保温桶。忍着疼痛,快步上楼,随意着装,下楼拿着保温桶乘电梯下地下室,驱着曾经他和她创业成功后,他送给她的小轿车。
车,急驰而去。
半许,来到施成瑞的公司,还未下车,已被保安拦截。
“我找你们施董事长。”沈晓压抑心情,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对着尽职的保安说出她来这的原由。
“最近施董周末都不来上班的。”年轻保安,问出来者原委,据实回答。
‘最近施董周末都不来上班的,最近施董周末都不来上班的……’保安的话就像录音机一样,在耳边回旋,她的心沉入了谷底,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甚有嚓嚓作响的声音。
她的成瑞说过:她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定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
或许他在别的地方谈公事,或许周末他出差,或许趁周末在分公司考察,或许……,他的成瑞不是轻信的人,更不是乱情的。
他的成瑞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可能抛弃她。曾经的他们是那么的艰苦、苦难,吃着最便宜的饭菜,用着最廉价的东西,从几个平方的小屋到现在大的别墅。
下车,把手中车钥匙丢给保安。提着保温桶一步步退离,望着高耸的‘施氏’大楼,好高、好华丽,高的让她一眼仰望不到尽头。华丽的让她在灯红酒绿的夜晚,竟有些睁不开眼。
脚似踩棉,身如飘空,丢掉手中的保温桶至垃圾箱中。站在马路旁,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疾驰而去的车速,卷起一阵阵风速,却带不走她冷凉的心痛。
倏忽间,沈晓急忙拂去遮掩视线的发丝,目不转睛追随熟悉的车影。那辆拉风的跑车,在滨江市区没有几辆,她不能看错,快步在人行道上奔跑追随,只为一探究竟。
车上熟悉的人影,就算她喝掉奈何桥上的孟婆汤,她也能忆起,永生不会忘记。车上陌生的倩影,使她攸然止步,大口大口喘息,胸口犹如海浪翻滚。
“施成瑞,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喘息中呐喊,喊出难以启齿的话语,破口而出的声嘶力竭,被挥之不去的车流声成盖去,却掩饰不住她心中的痛苦。
她听到了,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曾经的他说:车内的副驾驶除了他的老婆沈晓配坐,任何人没有资格。曾经的他说……曾经,也对,那是曾经,不是今日。
车内陌生的人,她好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猛然间,思议起刚才不久在家,施成瑞对着电话释放出的柔情,是对车上那个女孩吗?喘息中的心,在流血。
夜,很深,黑的令人恐慌。
一步,两步,三步……沿着清冷的路面,如同行尸走肉般踏向她的家。
家?
那不是她的家,是一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