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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七章 醉春院(下) ...
当天夜里,被负伤的不明人物安绿翊霸占了软卧,萧忘尘和燕流云只能将就在地上打地铺过了一夜。原先燕流云担心如果半夜安绿翊醒来会对他们不利,听了萧忘尘说她这一觉没到第二天晌午是醒不过来的,便也放心睡了。夜晚,两人的地铺挨得很近,一转身便能闻到对方的鼻息。燕流云听着身边人平稳均匀的呼吸,竟觉无比的安心,那一觉睡得很是舒坦。
也许是因为前日疲于逃命,着实累坏,这一夜无比好眠,第二天两人竟然同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对萧忘尘说来,这并非什么新鲜事。他原本在玉溪山就散漫惯了,何时醒来就何时起床,完全不必顾虑其他。而燕流云身为朝廷重臣,即使通宵达旦处理公务,也未曾有过贪睡而不上朝的情况发生。如今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对他来说倒真是件罕事。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昨夜视线昏暗的客房现在一片敞亮。萧忘尘懒懒地睁开双目,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回转头看看身旁仍然安睡的燕大丞相,又回头看看软卧上的安绿翊,知道一切安好,居然又重新倒回到地铺上。正当他准备美滋滋地再睡一会回笼觉,蓬松柔软的被子突然被一只大手掀开。虽然是初春时节,冷气进来总是不舒服的。于是一个猛起没好气地吼道: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抢了小爷的被子?!”
说话时睡眼惺忪,等他缓缓睁开双目……乖乖!好大一张阴沉的美人脸!
“呵,我倒不知,你萧小二何时成了爷?”
“呜呜,我……我……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着就要拉开萧忘尘的衣襟。萧小二那个吓得啊,连忙道歉,但是为时已晚。燕美人似乎正在兴头上,好像不看一看就不罢休似的,硬要扯开萧小二的衣服一探究竟。
“啊啊!!非礼啊!!救命!!”
燕流云也很配合地笑闹道:
“喊啊,看谁会来救你。”
“啊啊啊!!!衣冠禽兽!!!”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嬉闹,两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软卧上的安绿翊醒来。
燕流云见人醒了,很是扫兴地收回手脚,站起慢慢走向红木桌,坐下喝茶。被女孩子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萧忘尘很是沮丧,但为了查看伤情,只好收拾好衣物,腆着面子走向软卧。
“小绿翊,感觉好点了吗?伤还疼吗”
一边柔声细语地询问病情,一边为安绿翊诊脉。见安绿翊这一觉醒来脸上有了血色,伤口也不再流血,脉象渐渐有力,心里很是欢喜。
“照这样静养下去,不出一个月,包你还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说着,萧忘尘绽开一个温润如玉般的笑容。安绿翊看在眼里,鼻头一酸,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萧忘尘,竟是一副寻常女孩家的娇羞柔弱,怯怯地问道:
“公子怎知绿翊以前生龙活虎?还和师傅一样唤我小绿翊?”
“呵呵,我竟有这荣幸能和你师傅一样唤你的名字。至于生龙活虎嘛……从昨天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已经可以略见一斑了。”
安绿翊一听,羞臊地朝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半张脸,用那对水眸子直直地盯着萧忘尘看。
“公子救命之恩,日后……定当结草衔环。”
“施恩莫忘报。”话虽如此,私下想的却是他萧忘尘已经救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大魔头了,若再救一个还是一样,岂非大大不妙?
“再说,我与燕爷也只是因缘巧合巧遇姑娘,这点小忙,实在不足挂齿。”
说到燕流云,小姑娘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光芒,这在她一直盯着萧忘尘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萧忘尘不禁暗道,果然还是美人的影响力比较大啊……自己伺候了半天,竟然还是不及人家见了一面。唉?不对!他萧忘尘也是英俊不凡的美男子啊!这小丫头不识货!像他一样脾气好,样貌好,还会医术的好男儿已是世上难寻了!岂会有比他更出色的人存在?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心智没长全!绝对的!
见眼前的人一会儿沮丧,一会儿疑惑,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斗志昂扬,一会儿变一个表情,心里直觉有趣,不禁嘻嘻笑起来。
原本一直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的燕流云看见软卧边那两人有说有笑,心里顿时一阵憋闷,站起就朝萧小二走去。
“绿翊知道自己妨碍了恩人与……那位燕爷相处,很是愧疚。”
“既然知道愧疚,还要在这里妨碍到何时?”
萧忘尘抬头一看,那燕大美人已经站在身后,明显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唉唉,燕爷,人家小姑娘已经伤成这样了,况且还有仇家堵截在后,你让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走到哪里去?”
看见萧忘尘替她维护,燕流云冷冷地看了看卧上之人,说道:
“你又可知她不是罪有应得,才有此劫?”
萧忘尘听罢气得一颤,心想这么个孩子能犯什么滔天大罪,要被伤成这样?!你个燕流云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是要气死谁啊?!
萧小二刚想反驳,安绿翊先发了话。
“两位恩人救了我,自然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我这冤情牵扯甚广,告诉两位恩人只是祸及无辜。我安绿翊自问从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有此劫难全因苍天无眼,权贵压人,皇帝昏庸!”
安绿翊说得大义凛然,光明磊落,特别是最后那四字,说时怒目圆睁,牙关紧咬,眼里更是有泪光闪烁。仿佛天塌地陷,无力回天,又愤恨不甘。
显然,那最后四字深深刺痛了燕流云的神经。
“皇帝昏庸……?这与皇帝有何干系?你可知诋毁圣上,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燕流云目光凛冽,说得字字清晰,语气中还带有威胁的危险意味。然而安绿翊似乎并不放在眼里,眼神忽然变得空洞,仿佛看着什么千里之外的东西一般,轻轻说道:
“不用皇帝老儿动手,绿翊全族一百零三口,除我之外,无一幸免。连刚出生的小侄儿,都没活下来……他才刚刚看见这个世界…………呜呜呜呜呜呜呜!!!!!”
说罢,安绿翊终于放声痛哭,顾不得身体上伤口的撕扯所带来的疼痛,此刻最痛的是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一百零三口,个个都是有名有姓,活生生存在过的人。他们会哭会笑,会忧伤会烦恼,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经历,快乐和委屈。然而,这场屠杀过后,这些先前还会和你说话,冲你微笑的人,顷刻间便从天地间消失,从此再也没有他们的存在。
可叹安绿翊年纪轻轻,已经遭遇如此变故。这道伤疤自她十五岁开始便会伴随终生,永远无法磨灭。即使平日里嬉笑打闹,即使日后出现生命中重要的人,也不能保证午夜梦回,不会因为幼时的痛苦回忆而惊醒。这一生,将永远被这种梦魇追着跑,直到她与她的族人一样回归大地,化作尘土,方为终了。
萧忘尘知道,任何的安慰都是无用,现在就应该让这孩子哭出来。
“该哭的时候不哭出来,眼泪会变成毒药,流回心脏。”
萧忘尘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可是是谁对他说的呢……?到底是谁?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燕流云向他做了个手势,两人默契地一同离开软卧,又向外面要了盆热水说要梳洗,其实是为了等安绿翊哭完后给她擦脸用。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住了。两人偷偷张望了一下,原来那孩子哭累了,不知不觉已经睡着。萧忘尘和燕流云相视苦笑了一下,都为这孩子感到惋惜和怜悯。同时,他们现在都有满腹的疑问。如果只是单纯的江湖仇杀,是断不会与朝廷,与皇上有丝毫联系的。可现下,提到“权贵”和“皇帝”二字,燕流云是不管也不行了。两人都只静坐,也没有心思用早饭,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萧忘尘昨天对燕大丞相一番“颐指气使”,哪里还敢劳他大驾,立马狗腿地抢着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穿灰衣服的年轻伙计,约摸十六七岁,长着雀斑的脸看上去仍稚气未脱。他见开门的人一脸俊秀,竟然比他们楼里的姑娘们还标致清秀几分,不由地看愣了神。萧忘尘倒是并不反感别人对他容貌的瞻仰,很是配合地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双手交叉慵懒地靠在门上,睡醒后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一排诱人的锁骨。那年轻伙计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被迷了过去,于是傻傻地望着萧忘尘,一脸痴呆的表情。萧忘尘见这孩子也挺可爱,忍不住想伸手去捏捏他鼓鼓的小脸蛋。不想一个猛劲儿,后领被人狠狠领过,整个人都朝后倒去。还好身后马上迎上来一个平坦结实的胸膛,这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燕流云盯着怀里的萧小二,很没好气地说:
“你还管我不成?!
“哪敢哪敢……”
萧忘尘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帅气形象,真是被破坏殆尽……心想,这天上云出来得还真是时候。
看见顾盼生辉,倾国倾城的燕大美人出来,那年轻伙计倒也没有直直地盯着,只是稍稍瞅了两眼。倒是看萧忘尘的时候居多。燕流云看这小子估计不怀好意,一把拉过萧忘尘,让他的脸朝着自己,好不让那伙计继续看,嘴上忿忿道:
“到底有何事?”
伙计见没机会看美人,这才缓过神来,客气地回答:
“管事的说了,小本买卖,还请两位大爷先结一下帐。”
燕流云怀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上下打量一番,问道:
“小本买卖?好,也不与你多说,多少银子?”
年轻伙计见对方肯爽快付账,一脸高兴,笑着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哼,这也叫小本?”
伙计见对方会错意,很是着急地摇了摇头,又甩了甩那三根手指。燕流云本来已经准备掏钱,没想到对方这样一番示意,大出所料。
“三百……?”
那伙计看对方还是没明白,一脸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头摔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是三千,大爷。”
晴天霹雳,劈中的不仅是燕流云,还有他怀里的萧忘尘。本来听到三百已经吓破胆了,这三千……萧忘尘真恨不得现在吓得晕倒蒙混过关,可偏偏还晕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大爷,您看,这银子……?”
燕流云好歹是个丞相,身边千百八银子总该是有的吧,萧忘尘这样安慰自己。可惜……
“这是漫天要价!我自己带人来的,凭什么要付这么多?”
一听这话,萧忘尘立刻羞红了一张脸,只好悄悄往燕流云怀里钻。燕流云倒是很满意小二这次的反应,一脸神气地说道:
“去跟你们老板说,最多三百,别的休想。”
这伙计先是被燕流云的气势震了一下,之后倒也并没有特别惊慌,依旧客气地说道:
“我们老板早知大爷可能不愿付这笔帐,只待我写一个字,您就会同意了。”
说着,便伸出自己的手掌,用手指朝着燕流云的方向,反写了一个字。燕流云看罢,身体不禁微微一颤。他怀里的萧忘尘自然知道燕流云这一颤是动摇了,因为是背对伙计,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只好偷偷瞄了一眼燕流云,见他之后立刻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狠狠地说道:
“那总得给我时间,命人筹措银两,我不可能会随时带着三千两‘巨款’到处瞎走。”
“老板有交代,如果一时拿不出这三千两,燕爷您可以出醉春楼筹措,只是……”
眼神朝萧忘尘看去,颇为礼貌地点了下头,之后缓缓开口:
“这位萧公子必须留下来,以做抵押。”
这回轮到萧忘尘猛地一颤,心中暗骂,凭什么老子要被当作抵押品?!难道自己看上去真的那么寒酸,知道我筹不到钱,连出去都不放我出去,真是可气!
想着一脸不甘地朝着地上猛地一跺脚。
燕流云似乎并不反对这样的提议,只是心情大为不悦。
“那就有劳替我照看这位萧公子了。只是……没事别去他的房间,我可不想别人碰我的东西,明白吗?”
说完,又是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那伙计很是疑惑,又是照看,又是不让进房间,那要怎么照看啊?
接着,燕流云又低头看了看萧忘尘,在他耳边轻语:
“别让别人进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懂吗?”
听上去像是情人的痴缠话别,实际上萧忘尘也不笨,马上心领神会。
“嗯,知道了。”
怎么会让别人发现屋子里还躺着个小姑娘呢。
仿佛这么说着,自信满满地朝着燕流云灿烂一笑,片刻之后又似乎有些不安地试探道:
“你会回来的吧?”
燕流云一愣,心想这小东西在想些什么呢。但转念一下,也是,自己与他相识日子到底短,不免让他心生担忧。一边觉得合情合理,一边又有些气恼。也罢,不如逗他一逗。
“天知道,指不定我出去就把你给忘了。”
“啊!你要忘了我,我做鬼也要来找你!日日缠着你,刻刻缠着你!”
“呵,那也不错。”
说着,愉悦地在萧忘尘俊朗的脸上落下一个吻,之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停在原地,捂着脸蛋的萧忘尘。
这家伙!又亲我?!咦,不对啊,为什么是“又”?唉!不管了!!反正只是演戏而已,只是他掩饰身份的手段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萧忘尘很是气恼地正打算摔门进屋,可转念一想,立马又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年轻伙计,冲着他问道:
“你觉得我和刚才那人比起来,哪个更俊?”
那年轻伙计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突然一热,好似红霞染上了他稚嫩的脸蛋,微微颔首,轻声答道:
“自然是公子你……更加英俊。”
啊哈!我就知道,那天上云怎么比得上我,想我萧忘尘可是风流倜傥,玉树凌风,一等一的美男子,就算那家伙脸蛋比我还白上一点,眼睛还比我媚上一点,鼻梁比我再挺上一点……唉唉唉!!老子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个……萧公子,如果没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见那孩子羞红着张脸,萧忘尘也不好意思再戏耍他,一本正经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付雪涵。”
那孩子说完,撒腿就跑楼下去了。
“付雪涵……”
萧忘尘心里暗暗记住这个名字,这可是第一个说自己比那该死的燕流云帅的人的名字,值得纪念!
还好,青楼的厢房一般不太会有人闯进来,万一坏了人家的好事那是大大的不妙啊。因此,即使是伙计,没有招呼也不会有人进来。萧忘尘照看着安绿翊,饿了就喊饭食,心想反正是那燕大丞相付账,吃穷他也无所谓。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就是不见那燕流云回来。萧忘尘眼巴巴地等着,一直等到醉春楼再次挂起红灯笼,门外宾客纷纷踏至,还是不见那燕流云的踪迹。心下大喊,大事不妙!难道那个家伙当真如此忘恩负义,弃他而去了?!也并非不可能,这燕流云最讨厌来这种烟花之地了,当初也是自己好说歹说才拉他过来,现在他即逃出这“虎狼之地”,还不乐得屁颠屁颠,哪里还会回来?
“天知道,指不定我出去就把你给忘了。”
那家伙的确这么说过!还有,如果我不在了,就没人知道他在山上被侍卫非礼的糗事了!嗷嗷嗷!!!自己怎么就那么笨,竟然真的上当了!!这该死的混蛋!!!还有,那家伙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么些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就是想不明白。可恶!
心里不知道骂了这天上云多少回,还是不解气。一边看看软卧上安睡着的可怜少女,一边看看自己只有几个铜板的钱袋子,顿时一片天旋地转……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萧忘尘一高兴,以为是燕流云回来了,猛地就冲出房门。
“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站在萧忘尘面前的并非燕流云,而是一个身穿粉色罗裙,乖巧玲珑的小姑娘。个子不高,只到萧忘尘的肩膀,但一脸温顺可人,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翘着长长的浓睫毛,看上去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咪。小姑娘梳的发髻倒和安绿翊的不一样,看来已经成年。脑袋微微一晃,簪子上的珍珠坠子也一摇一摆欢快地舞动着。
“公子……妈妈说这厢一夜都没叫姑娘了,教我过来瞧瞧。”
听见小姑娘来是为了这事儿,萧忘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刮了刮脸。
“我……我不需要……那个……你懂的……回去吧。”
那小姑娘见自己被退了票,很是伤心,鼻子微皱,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泪。萧忘尘到底于心不忍,心想万一退了回去,说不定这姑娘会被责罚一番。于是连忙安慰道:
“那个,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那个,万一我家那口子回来发现了,会生我气的……所以……”
小姑娘见萧忘尘着急的有趣模样,一下就笑开了,笑的时候脸上出现两个梨涡,看上去煞是可爱。
“还有,那个,我家那口子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
“呵呵,明白的。”
小姑娘痴痴一笑,喊下人取了锁就把房门锁上,把钥匙交给萧忘尘后就领着他往外走了。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隔壁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和原先那间一模一样,到了晚上光线也很昏暗。萧忘尘实在受不了在这么黑灯瞎火的地方和一个小姑娘独处,就让粉衣女孩儿多拿了几盏灯带进来,屋里这才亮堂起来。
“公子喝什么酒?我这儿有陈年的桂花酿,很是香甜。”
那姑娘一坐下,就挽住了萧忘尘的胳膊,亲昵地往上粘,萧忘尘一时间倒有些飘飘然了。他到底未经人事,那姑娘身上的甜腻脂粉气熏得他似有些醉了。
“好啊,我挺喜欢桂花的。”
小姑娘听了,连忙欣喜地跑出厢房。等她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套玉制的酒具和两个酒壶。
“公子好福气,除了这桂花酿,妈妈还允了点洛神醉过来让公子品鉴品鉴。”
说着,那姑娘很是高兴地为萧忘尘分别斟了两种酒。
“公子啊,除了贵宾,妈妈可从来没取过这洛神醉给人喝的,今天芬宜也跟着公子沾点福气啊。”
“哦,你叫芬宜啊?”
萧忘尘很是感兴趣地同时举起两个斟满酒的杯子,闻了闻左手边的杯子,一股幽幽甜香的桂花味儿飘来。饮罢,这丝丝甜味竟似从喉中绽放而出,与舌齿相缠,久久不散。萧忘尘不禁叹道:
“啧啧,真是美酒。”
说着,又让芬宜往左手边的酒杯里添了些,一饮而尽。看着萧忘尘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那个叫芬宜的姑娘嘻嘻地笑个不停,一边还笑闹道:
“桂花酿哪称得上什么美酒啊,这洛神醉才是世间难得的琼浆玉液。”
说着,就将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了萧忘尘拿着酒杯的右手。
“公子喝喝便知。”
说着,就着萧忘尘的手,顺势把酒杯送到他嘴边。萧忘尘不好拒绝,这一饮才发现世间其他的酒哪能称之为酒,简直就是淡而无味的水。这洛神醉刚一入喉,与其他酒并无不同,但妙就妙在这酒就着口腔间的温热,顿时馨香芬芳之气四溢,辛辣中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冲劲儿,让人欲罢不能。就像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冰山美人,随着与她的慢慢接近,那种不为外人知的妩媚与高傲尽收眼底,随而愈陷愈深。
芬宜看萧忘尘一脸陶醉的模样,于是越发一个劲儿地劝酒。一杯一杯复一杯,一连灌下十来杯。萧忘尘本来酒量就不高,喝个四五杯已是极限。但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特别是萧忘尘这样一个一向怜惜女子的人,更是不好意思说不喝。再说这酒也确实美味,萧忘尘更是没理由不喝。于是乎,这么一来一回,萧忘尘不知不觉地就已经醉趴在桌上了。
“这么快就醉了啊?”
芬宜偷偷地戳了戳眼前这个喝得烂醉,脸上红粉绯绯的俊朗公子,见他着实没了动静,于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个沉稳优雅的女声传来。
“没想到这娃儿酒量那么浅。也罢,给他换上衣裳,送到沉木厢去。”
写到这里其实有很多问题没有解释,包括在玉溪山逃下山的路上丞相大人“意外落马”,和小绿翊的身世等,这些线索到了下一章就会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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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七章 醉春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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