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十五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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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青组会认为他是王。”司煌和苏谏都认同了他的推测，苏谏将脸搁在抱枕上说：“如果仅仅是有学生作为追求者的话，就算再病态的行为也只会是社会问题，不会牵扯到王与氏族。”
殷白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回答他说：“有些线索，不过得再给你们看点东西。”
“嗯？”司煌问。
“有关上次分析的东西。”殷白说着站起身，从吧台后面将上次用的笔记本和手提电脑都拿了过来：“上次我们提到了受害者的问题，我找了一下，无论是报纸还是新闻似乎都没有提到能够满足条件的东西，然后我将搜索范围换了一下。”
他边说边在电脑里输入了什么，最后一点鼠标，等页面显示之后就将屏幕转了过来：“网络有时很方便，无论是什么只要发生过就能被找到。”他说。
司煌和苏谏看到那是w大的内部论坛，被打开的是一张帖子，主题是《最近学校周围真不安全，已经不敢晚上一个人离校了》那就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抱怨，说在学校外面发生了好几起社会人士的斗殴事件，而且总有学校的学生被牵连到其中。
司煌接过鼠标，转动着滚轮往下拉，发现有不少人回帖，有嘲笑发帖人胆小的，有说校方管理不善的，也有人心有戚戚的。
“第二页看看。”殷白对他们说。
司煌点到了第二页，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在快到底部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留言。那则留言里说，他亲眼在校外看到了一次斗殴，可并非如楼主所说的那样是学生被牵连，而是好几个他在学校遇到过的学生参入其中。
最后那位学生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说法的真实性，仔细的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在那其中他提到当那些社会人士拿出弹簧刀或者单手刀一类武器的时候，那些学生则直接拿出了类似于武士刀那样的大东西。
或许是有关武器的描述太过科幻，这条本来很容易让人接受的留言反而被抨击起来，类似于那么大的刀根本藏不住之类的话语很快将它变成了一段谎言。刚开始那位留言的学生还反驳了几句，但更多的质疑被提出，他也逐渐无言以对起来。大概是学生的思路总是跳跃又新鲜，回复的留言很快偏离了方向，向着更奇怪的地方一往直前。
“网络是一个真真假假鱼龙混杂的地方。”苏谏说：“编的像的故事可能被当做真相，匪夷所思的真相则可能被质疑成虚伪。而到了现在，这个网络上的每个人都只相信着自己，在任何的讲述面前都心存一丝怀疑去猜度。”
“那也是一种保护手段，事先怀疑，就算怀疑错了，也不会有损失。”殷白说。
“这就回到当初重明说的话了。”苏谏一摊手说。
殷白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笑了起来：“是啊。”
司煌并不知道他们在讲哪一段经历，但也没有询问。殷白想了想对他说：“重明的想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思虑过盛，优柔寡断都是徒添烦恼。”
“很像他。”司煌说。“不过你们又偏离话题了。”
殷白和苏谏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前者指着这条留言说：“结合起发帖人说的那些东西，我将‘被害者’定位到了两个地方，一，被伤害的学校周边人员，二，参与这些的学生。”
“有道理。”苏谏说：“那你证实了没？”
“时间很紧，我只能又找了这些。”殷白说着将电脑转回去，又打开了一个网页给对方看，这次换成了h师大的论坛，也有人发帖讲述了类似的事情。
“其他的呢，也对上了？”司煌问。
“是的，对上了。”殷白回答。他调查了所有陆景明任教的学校，发现有好几所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去掉所有的虚假，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苏谏说：“无论有多么不可思议。”
“一点不可思议也没有，对于我们而言。”殷白说：“让一众缺乏锻炼的学生拥有了可以与社会人士较量的能力，就像是王与氏族一样。”
“质的飞跃。”
“说起来，这些都是内部论坛啊。”苏谏一个一个的点着网页说：“阿白你为什么哪里的账号都有？”
“嗯，找人帮了忙。”殷白指了指楼上说。
苏谏抬起头，发现这张桌子正对的那间房间大门关着，门上挂着一个画有蓝色头发小姑娘的木牌，牌子上写着“最强的⑨休眠中”几个字。“技术宅拯救世界。”他用赞叹的口吻说。
“这种时候就觉得，司煌你这种生冷不忌的性格真不错。”殷白赞扬的语气说，司煌觉得面前这人背后都要开出花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族里的任何一个人起了任何作用，这两个家伙都能一副“我家的我自豪”的表情高兴好久。
虽然自己才是王，可是自己能做的只能教会他们如何变强。他们的生活一直是殷白在照顾，他们的困扰一直是苏谏在开解。虽然自己才是王，但是flame law却是由三个人撑起来的。
所以我才会如此轻松。他想，这样的，心安理得的，只付出三分之一的努力就能拥有一个最好的氏族，因为他知道，背后站着的那些人不仅仅是要他保护的人，同时也是他能够依靠的支柱。
因为有王才有氏族，反过来，因为有氏族，王才是完整的王。所以司煌才更加确认陆景明不过是一个笑话，因为绝不会有王在族人做出这么多事情之后依然从未露面。
冬天的太阳降下去的非常早，不过六点刚过，天已经以足以被人们察觉到的速度暗了下去。黄昏里所有的景色都变得暧昧，带着一股子软绵绵的劲，却勾得人心痒痒。就像一种想要做什么却弄不清目的的空虚感，仅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重明将抓着书包背带的手搁在胸口的位置，隔着好几件衣服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见过袁殊之后他的状态就开始有些奇怪，或者说从之前听到袁殊的名字开始就是如此。
也许我真的不恨他了？他如此询问自己，又如同嘲笑一般的“嘁”了一声。他稍微构想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依然想一拳头揍上那张懒洋洋的脸。非常想非常想，想得好像浑身都要燃烧起来一样。
但他也确实跑去救他了。在想到那家伙是公务员，如果动手一旦被发现将会受到的影响之后。
也许我恨他，但我也依然担心他。努力了很久，重明只得出了如此矛盾的一个答案。袁殊之于他终究是一个太特殊的符号，本来是被他小心的揣在怀里的，只需要想起就能笑起来，而现在却被一刀一刀的刻在了心坎上随时都不会忘记，只要用力的想起就会觉得疼痛。
血淋淋的，撕心裂肺。
殷白和苏谏都和他谈过袁殊的事情，就连司煌也隐晦的提起过。他只装傻却不说明。或许他明白青组比flame law更适合袁殊，或许他也明白，袁殊的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就连袁殊对他的态度，一切关注或者渴望，他都能够明白。
可是——
我将你放在心尖，你却弃我不顾。
不甘心是疯长的海藻，将他的四肢缠绕，拖进深不见底的大海，在还未看清遥远的海面之前就已窒息。
为什么，在走之前没有问问我怎么想。
为什么，在离开后不向我解释。
为什么，就算我询问了也从不给予认真的回答。
既然你弃我不顾，我自然可以一直恨你。
穿过那条从未干涸过的道路之后，flame law的招牌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好像照进了他的心底，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霾驱赶，如同一把利剑，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斩杀。他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又慢慢松开，扯着嘴角一点一点的笑开。
无论曾经多么挣扎，多么难受，他却不得不承认，一旦有人将武器对准了袁殊，他第一个不允许。
绝对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十五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