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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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重明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对话好像已经脱节：“你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吗？”
“不，我只是省略了中途的推理步骤直接得出了结论，将所有的过程隐藏起来之后对于愚昧者而言就如同天书一样了。”袁殊微微低着头说：“你觉得呢？”
“你才是愚昧者！不要扯东扯西！”
“所以说啊……”袁殊一摊手，似乎对这件事颇为无奈：“武器从棒球棍变成了水管，这不是被克扣零花钱的表现吗？”
“啊？”重明反应了一会他说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水管，毫不珍惜的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了一侧的草丛。沉重的金属落进生长有植被的泥土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很快掩盖无形。“随手捡到的而已。果然是你脑袋坏掉了。”
“而且，你这种政府人员怎么会明白我们平民老百姓的疾苦，能节约一分是一分的生活你……”他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往前一步走下台阶，站在了袁殊身侧说：“你又如何还会记得。”
他将这句话说得十分清晰，沉重的语调仿佛在两人之间造成了气流的回旋，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说完这句话之后重明头也不回的离开，而身后的袁殊一动不动。
一直到重明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袁殊才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步一步走回了之前被人威胁的场所。此时的少年收敛了所有的鲜活表情，好像所有的情绪都随着另一人一同离开一般。或者那是一只飞蛾，一旦火焰离开，就再也不乐意扇动自己的翅膀。他停留在那个角落的对面，表情冰冷的盯着那片已经空无一人的土地。
这里是两个教学楼的夹角，只有一条道路与之相邻，属于行人视觉上的死角处，但并不是没有眼睛可以看到这里的。袁殊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摄像头恰好对着那个夹角处，想必已经录下了有意思的东西。
他突然烦躁起来，就好像那个摄像头是抢夺了他什么至宝的仇人。少年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屈指一弹。灰色的无机物变成了夜空里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一声响动之后镶嵌进了摄像头的尾部。
袁殊满意的离开这里，走进教学楼，随意的找了一间空教室拨通了电话。
“查到了一些东西。”他说。
“是的，我觉得并不是王，只是普通的异能者，拥有改变金属的能力。给予下属力量只是假象，真正的改变在于给他们的武器上。嗯，是推测，没能拿到武器，还得进一步取证。”
“不，没什么需要在意的……等等，可以的话，留意一位叫做唐泽的人。”
“也不是很厉害，有点在意。多强？能让我出手的地步。”
“啊，没受伤，解决了。”
“不，没有动手，田重明出现了。是，不……只是偶然，他……不对，赤组和这件事都没有关系。不，没有维护的意思，绝度没有。”
“您也知道，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愚蠢过去了。”
“是，我明白了，那么再见。”
袁殊合上手机，结束了这次通话。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恰好响起，少年靠在一侧的窗户上，侧脸看到教学楼里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出来。他们勾肩搭背，笑得毫无阴霾。
“怎么可能不记得啊……”他小声说着，脸上虽然在笑，可是却好像要哭出来一般的痛苦。
澄亮的办公室看起来与“户籍科”三个字一点都不搭，落地窗之前的老板桌，一侧真皮的沙发，金丝楠木直接取根系涂漆打磨制成的茶桌，青龙镇夏侯师傅的茶具，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一样都会让人想起企业老总，而绝非政府公务员。
或许被看到了就要说这就是腐败了吧，就像是那种就算撞死了人也可以在一翻思考之后说出“我能解决”这种话的官员，在太多人的意识里，官员为人民服务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而人民堆砌了官员上升的台阶才是真理。
可惜大概不会有平民看到这里，并非是层层把关这么简单，而是更为神秘的隐藏方式，能够让没有受到邀请的人连门都无法寻到。
司煌站在房间里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想法，如果拥有这样办公室的人是自己……不，那太可笑了，如果让苏谏知道的话，他会说就像是给狮子穿上了紧身礼服。
他就适合flame law，不需要正规化系统化的手下，不需要用条条款款圈起自己。就像火焰一样，本来就肆意于无形，诞生于无声。
“好久不见。”坐在茶桌后面的男人对突然出现的人似乎毫不意外。他执起茶碗，用拇指顶住碗盖将茶汤虑出，茶水流尽之后他突然一抖手腕，茶碗与茶漏快速接近，就在即将相撞的一瞬间又被提起。仅剩的茶水也轻易的转移到了茶壶之中。
“喝一杯？”他执起茶壶，借助手腕的力量让壶嘴沿着茶杯转了大半个圆，茶壶提起的时候杯子里恰好七分水满。
司煌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执起那枚在他看来实在太小的杯子，一口饮尽。
“品茶，一观其色，二闻其香，三品其味。你这种行为不过牛饮，白白糟蹋了我的好茶。”对方说。
“我不是来找你喝茶的。”这东西就连解渴都不够量。这才是司煌对于刚刚喝下去的那杯茶所有的感想。他想自己应该更喜欢酒，浓烈香醇，享受着的是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的乐趣。
“有人说茶是哲学，酒是诗。”青组的王李宗邺却依旧不急不缓，“你算什么？‘私街小巷碰和台’还是‘至今甘醴二锅头’？”
“‘堂吃’。”司煌只回答了两个字。
“哦？堂堂赤王喜欢的是临河凭栏，一人独酌？”李宗邺略带惊奇的问：“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酒店的热闹，要知道，赤王是除了黄金之王之外拥有最多族人的王了。”
“彼此彼此。”司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一二知己，小酌细谈’。”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没有被归入此类。”李宗邺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说：“似乎还从未收到过这样的邀请。”
“有机会再说吧。”司煌微微侧头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用手指将所有的头发往后梳了一下。
“哦呀，你已经开始不赖烦了。”李宗邺说：“不用惊讶，这很明显，只要你觉得无聊或者不赖烦的时候就会偏过头梳理头发。说起来真是一个有趣的表现，就像野兽在梳理毛发一样。我很好奇，这可以减少你心中的焦躁感吗？”
“不，完全没有关系。”司煌肯定的回答他。
“算了，我还希望可以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李宗邺放弃了再去深究这个问题，他随手拿起搁在身侧的一份资料，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抱歉，还不能给你看到，不过可以在允许范围之内向你透露一点。”
“……我还什么都没问。”司煌说。
“田重明，十九岁，h师大历史系大二学生，氏族flame law突袭小队队长，孤儿，父母不详，成年之前的监护人为……”
“这些我知道。”司煌打断了李宗邺继续重复重明的资料，决定直接抖出自己的目的：“不要让我的族人置身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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