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三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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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殊冷着脸看过来，目光与表情都如同一滩死水，一点收到礼物的欣喜感觉都没有。可殷白依然提着盒子，手悬在空中，苏谏也望着他一直笑着。他突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仿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说点什么讽刺的话，可对着殷白和苏谏的笑脸又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
“所以我最讨厌这种家家酒的气氛了。”他嘟囔了一句，提起盒子整了整衣服的领子离开酒吧。大门拉开的瞬间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一直到触碰到墙壁，折叠起来。
“啊，袁殊，重明的生活照要不要？”苏谏突然举起手说。
听到这句话的袁殊突然向着右后方仰起头，咬着牙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种表情让他的脸显的有些扭曲，不满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全身。
他保持着身体不动的姿势将脸转向苏谏，笑容已经收起，但那种如同破败机械一般的动作让苏谏僵在了那里：“拿来干什么？扎飞镖吗？”这句话的尾音从差点合起的门缝里传进来，随之而去的是最后一道阳光。
“扎飞镖的话，不是王比较好吗？”苏谏眨眨眼用傻兮兮的表情问殷白。
“不想理你。”殷白一巴掌盖在了他的脸上。
似乎只要不提起重明，袁殊都会像一个正常的十九岁少年一样，因为优异而有些优越感，带着叛逆与不合群的孤独，看不起别人又不愿意被忽略的别扭，每个男孩子或者大多数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年龄，那是年轻人才能拥有的烦恼，等到有一天，泯然于众生不再记得那段感情或者沉淀成了成功者，对那时的自己报以微笑。
可是一旦说到重明……
“我有些担心。”殷白说。
“我看出来了。”苏谏回答他：“你已经把这个杯子擦了第五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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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shu提出了恒星形成中的自相似核膨胀和坍缩，而这种理论的推广却成为了艰巨的任务一直延续至今。05年有研究指出，通过流体学和磁流体学可以有效的对日震学进行深一步透彻的研究，日震学中以一种震动模式调频另一种震动的指导模式被首次提出……”
重明一圈一圈的转动着手里的铅笔，觉得自己的大脑和眼睛大概也做着同样的周期运动。
讲台上的老师依然讲的眉飞色舞，可重明觉得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变成外星语言了。这一定是一种从未被人发现过的语系。他在内心告诉自己，听不懂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
他放眼整个教室，也不乏埋头疾书一副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或者随着老师的讲解频频点头时不时来个恍然大悟的学生，所以只有自己的脑袋低人一等么。他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的想。
天文力学是这学期才开设的选修课，重明也不知当初是搭错了哪根筋才报了名。从第一节课开始就饱受折磨，并且将那种大脑空空的状态一直延续至今。
他用铅笔一下一下的点着笔记本，那里认真的记录了老师所有的板书和他认为重要的话，可惜那都只是生搬硬套，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根本没有弄清楚。
“怎么能笨成这样……”耳边好像响起了一个久远的声音，带着从记忆深处而来的厚重灰尘味道。当初每次这样戳笔记本的时候都会有人这样说，然后一边嘲笑自己一边给自己讲解不懂的地方。
好像没有那人不懂的问题一样，可怕的学习能力是自己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啊~~~~”他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头发，将那些记忆努力的从大脑里赶出去。“为什么会想起那只猴子啊。”他将自动铅笔按出长长的笔芯又摁回去，好像这样重复又单调的动作其实十分有趣一样。
“那边那位同学，G射线形式释放出的能量可达到高度是多少？”讲台上的老师突然用手一指，重明左看看又看看，发现似乎是在问自己。
“啊，那个……”他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阶梯教室的椅子立刻自动收起，敲到背后的桌子发出桄榔的响声。“是……三十万英里。”幸运的，他在书上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老师沉吟了一句，并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他将手里的粉笔掰成了两段，一边将其中一段放回粉笔盒边继续问：“那一英里等于多少米？”
“啊？”这种出乎意外的问题明显将重明问住了。英里与米的换算？是多少来着？他将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直响，可这种教科书就像是高深的研究材料，专有名词一个接一个，可惜一个都没有注解。就好像全世界都能看懂一般。
“坐下吧。”老师推了推眼镜转向了讲台：“天体力学不是一门简单的学科，如果基础不扎实的话，我并不建议你们来这里浪费时间。下面我们再看看P射线……”
重明一手按下椅子坐了下去，兴致缺钱的趴在了桌子上。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教室里有不少学生在偷笑。不就是觉得自己听懂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说不定只是自己以为自己懂了呢。
这学期之后一定不会再选这门课了。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重明几乎是淌着血泪走出教室的。这比打一架之类的杀伤力大多了。从走廊另一边的栏杆外吹来的风带着初冬阳光的干燥感，他扶着门框，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觉得就算是这样也比教室里更能让人适应。
“冬天的阳光就是舒服。”他将书包甩到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
“麻烦不要挡住门口。”身后有人将他拨到了一边，由于没有防备而且对普通人不宜下手，重明被这个动作弄得踉跄了一下。他扶着栏杆站直身子，发现是一同上课的几个学生，他们在衬衫外面穿着V领羊毛衫，外套规矩的休闲西装套，就好像成功人士一般的打扮，却因为这个年龄的原因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似乎……都是这节课上老师的宠儿？重明回忆着，突然他们谈话中的一些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怎样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名字。
“喂，你们。”重明难得在学校里展现出了身为flame law成员的一面，少年纯净欢快的气质被沉淀成一种杀伐感。或许是被这种气势所迫，本来并没有想要理他的人们乖乖转过了身。
“你们刚刚提到了吧，W大的袁殊。”他将那两个字说出口，突然发现一直猴子猴子的叫，对方的本名倒是让他觉得陌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三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