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恋》莫白CC

10、Chpater 1.9

　　“那个…年末的时候，篮球社的大家想一起庆祝跨年，你…那天有没有空呢？”千草鼓足勇气走到沈莫的课桌旁问，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的回答，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群聚。
　　“应该会有。”沈莫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
　　千草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心中早已欢呼雀跃了。“那可以给我留下你的手机号码么，通知会方便一些。”
　　沈莫没说话，随手扯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字迹竟意外地潇洒漂亮。
　　班级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安静了，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向两人投去目光，似乎第一次看见沈莫与人亲密的对话。在座位上观察两人的寓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进展到这地步了？

　　12月31日，元旦假期开始了。
　　今天篮球社的人一起去KTV唱歌然后包下了一个小酒馆喝酒庆祝，他也会过来呢，千草看着手机里沈莫的电话号码“嘿嘿”地笑了。
　　“今天应该要好好打扮一下吧，毕竟是第一次在学校外面见面，好不容易能让他看到我不穿制服的样子，而且还是一起跨年哦~”千草心想，于是从上午起床就开始着手准备，干干净净地冲了个澡、哼着小调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一件件试穿、一头又黑又长的直发被她对着镜子翻来覆去地折腾，像个第一次跟恋人出去约会的少女。

　　千草满怀期待地来到了集合地点，人还没有到齐，晴子正双手掐腰不满地嘟囔：“这帮爱迟到的家伙们！”便装的晴子在人群中更加显眼，连生气的面庞看着都十分美丽。
　　杜然在旁边无奈道：“不要总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势好么，我们进去等他们吧。”说完就推着晴子走进KTV里。
　　楚牧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没有开始他一贯笑嘻嘻的开场白，而是就这么盯着千草，看得千草浑身不自在。
　　“嘿~~~小千草今天有特意打扮过哦~~~”楚牧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千草被他说的脸一红，这家伙又开始捉弄人了，“是、是呀，我想漂漂亮亮地迎接新的一年！”
　　那抹讨厌的笑容消失了，楚牧居然爽朗的哈哈笑了。“不过这是第一次见到小千草不穿制服的样子~~确实很漂亮哦~~~”
　　被他突然正经地夸奖，千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啊~真是拿这个人没辙啊。

　　在KTV里大家尽情鬼哭狼嚎了几个小时，一群人来到了附近的酒馆。
　　“过去的一年里，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年里也让我们尽情happy吧！！！”晴子站起来，一只脚蹬在凳子上举杯高呼。
　　“干杯！”众人齐呼。
　　千草也干掉了面前的一大杯啤酒，楚牧在一旁惊奇地看着，“诶？~小千草蛮能喝的嘛~真是没想到~~”
　　千草突然一把勾住楚牧的脖子，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又给自己和他各倒满了一杯，“来~干杯~~”
　　楚牧一脸茫然地望着她，战战兢兢地问：“小千草……已经喝多了么……”
　　“喂，不要喝太多哦。”杜然叮嘱身旁的晴子。
　　“有什么关系，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嘛~你不要那么死板啦！”晴子的电话铃声响起，“喂~啊！司臣啊！你这小子抛弃大家去跟女朋友约会！没良心的！！！……哈？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啊，除了你和那个冷冰冰的臭屁小子。……嗯，对啊，还在原来常去的哪家酒馆。……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啊、挂了。”晴子微醺的脸上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搞毛啊？！”

　　12月31日23：30，距离新年还剩半个小时，沈莫没有出现。

　　千草空腹连着干了好几杯啤酒，刚开始觉得味道苦涩得难以下咽，到后来似完全没有了味觉，当做白开水一样往里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脑袋也越来越沉，眼前的人影慢慢开始旋转。低头看着自己翻了一上午找出来的新衣服，纯白色的罩衫下摆已经晕染了一大片啤酒的污渍，明明才是第一次穿。大家都喝得特别亢奋，因着酒精的作用，千草也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地傻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滴到了新衣服上。明明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心里却是那么的难过。

　　突然千草被一把拉了起来，感觉脑袋很重，轻飘飘的身体支撑不了脑袋的重量，一头撞上了前面人的胸口。千草缓缓地抬起头，模糊地看到了顾司臣的脸，似乎带着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

　　“咦？~司臣你怎么过来啦？~~来来来~~罚酒！！~~”晴子也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嗯，我先出去一趟。”顾司臣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千草身上，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拉着她走出了酒馆。
　　寒风扑打在滚烫的脸上，顿时让千草的醉意消退了几分。千草用手托着昏沉脑袋，“呜……头好痛……”
　　顾司臣把外套的帽子扣到千草的脑袋上，略带着呵斥的语气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明明从以前开始就不会喝酒。…你等我一下。”
　　说完又走进了酒馆，过了一会儿出来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递到千草手上，“把这个喝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喝前吹一吹，当心烫。”
　　千草没有说话，用双手捧着杯子，冒出的热气又把千草刚刚吹干的眼睛熏得湿润了，咸咸的液体滴在蜂蜜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顾司臣看了看手表，还剩五分钟。“如果觉得酒醒的差不多了就打个电话吧，当做新年祝福也好。”
　　千草静静地喝着带着些咸味的蜂蜜水，拿出手机盯着上面的那个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顾司臣一把抓过手机，拨了过去，然后把手机贴在千草耳边。“嘟…嘟…嘟，……喂？”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千草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顾司臣用另一只手推了推千草，千草颤声道：“我…我是千草……”然后又没了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抱歉，今天突然有事，就没事先通知一声。”语气里竟似乎真的带了丝歉意。
　　周围安静的街道突然开始骚动起来，好多人吵吵嚷嚷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准备！！！”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在整个城市上空回响，与周围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反差，电话两端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应该也在哪里听到了跟我一样的钟声吧。
　　“新年快乐。”电话那端的人轻声说。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千草再没听见周围的喧闹，耳边只剩下这四个字不断回荡，这是今年收到的第一句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千草说。她的思念已经沿着电话线路传递过去了吧。

　　挂了电话，身侧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顾司臣把手机放回千草兜里，用一双手掌捂住了千草的耳朵，笑着看着她，将她与巨大的声响隔离开来。

　　“新年快乐。”
　　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千草看到他的口型这么说着。

　　与喜欢的人一起跨年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如果没有顾司臣，我一定是用最狼狈最悲伤的姿态来迎接新的一年。
　　千草给了顾司臣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无声地说道，
　　“新年快乐，臣。”

　　无论发生多么悲伤多么难过的事情，他都会适时陪在我身边，从没丢下过我。在新的一年里，对于已经这么幸福的我，我不敢奢侈地祈求更多，只在心里悄悄许愿，希望这个有着温暖手掌的男人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