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触礁》行素

103、番外：希瑞尔（成长）

　　已经将两岁半的希瑞尔已经能走的很稳，而且有不小的力气——当然，是针对同样的人类小孩来说。

　　他抱着自己的小碗和勺子，好奇的看着克劳蒂亚：“你在做什么？”

　　克劳蒂亚拿着梳子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正在梳头。”她刚去森林玩了一会，大风吹乱了头发。

　　希瑞尔用勺子把土豆泥送进嘴里——当然，一大半贡献给了他的围嘴和脸蛋——锲而不舍的问：“你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正在梳头。”而且不太好梳，克劳蒂亚用清水沾湿了梳子。

　　希瑞尔的小碗终于勉强空了：三分之一进了他的肚子，三分之一粘在胸前的围嘴上，三分之一本来全部涂在脸上，后来又掉到了地上。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复读机一样重复：“你在做什么？”

　　克劳蒂亚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希瑞尔！去找你的教母！去找罗莎莉！”赐给她一点时间吧，让这位可怜的女士打理好她的头发！！克劳蒂亚气呼呼的把梳子扔下，决定干脆去洗澡。

　　可惜希瑞尔并不能理解她的暴躁，他看着克劳蒂亚把脱下了外套，执着的问：“你在做什么？”

　　克劳蒂亚一把把他捞起来，瞪着他的蓝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刚才我在梳头！现在！我要去洗澡！你懂什么是洗澡吗！就是像埃斯梅和罗莎莉把你放在浴缸里做的事情一样！”

　　显然希瑞尔和她没有任何心灵相通的地方，他兴奋的在她的手里扭来扭去：“艾米！”

　　“不是艾米！是艾美特！”克劳蒂亚又一次纠正他。希瑞尔眨着眼睛，指着天花板的吊灯。显然，艾美特这个家伙总是抱着他去跳上去玩这个：“不！这个不行！”

　　希瑞尔把她的话当做了空气，身子直直的挺着，去够高高的吊灯，手里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而本来装着土豆泥，现在也并不干净的小碗，则被他顺势往克劳蒂亚脑袋上扣。

　　“见鬼！！”当然，已经成为吸血鬼的克劳蒂亚让她的脑袋免遭厄难，不过胸前却被糊了温热的土豆泥残渣。

　　她呲牙咧嘴的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气呼呼的瞪着怀里一无所知、无辜卖萌的希瑞尔。

　　她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努力把几乎喷出来的怒火压制下去，然后面无表情把这个笑得无比纯良的小恶魔放在了地下，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跟屁虫一样跟过来的小豆丁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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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让他乖一点？！”当晚上大家齐聚之后，克劳蒂亚一边瞪着赖在罗莎莉怀里的希瑞尔，一边烦躁的问。

　　“他已经够乖了！”罗莎莉转了转身子，挡住了她怨气的视线，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一脸微笑的去哄希瑞尔——他以为罗莎莉在和他玩捉迷藏，开心的扒着罗莎莉的胳膊，探出脑袋去看大家：“呀！呀！！”看到克劳蒂亚怨愤的实质一样的目光，笑眯眯的又缩回来。

　　罗莎莉赞叹了一声：“瞧我们希瑞尔多乖！你见过这样乖巧的孩子么！！”

　　“有多乖！！拜托你罗莎莉！！公平一点！他简直就是个恶魔！！”回答她的是希瑞尔隔着罗莎莉扔过来的一个苹果——“哦！你看他！管管他卡莱尔！！”

　　卡莱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分明是和你们学的！谁让你们把东西扔来扔去。”得益于吸血鬼快捷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希瑞尔从小就目睹了物品虽然满天飞，但总能被人接住的景象。

　　克劳蒂亚吭哧了两声，气势弱了下来。

　　希瑞尔挺直身子，从罗莎莉怀里跳下来——肉嘟嘟的小身子跟着一颤——罗莎莉连忙把他放到地上。

　　他歪歪扭扭的连跑带颠的凑到克劳蒂亚面前，兴奋的指着被她接住的苹果：“苹果！”，然后看着苹果在克劳蒂亚手上滴溜溜的打转。

　　“你要它？”克劳蒂亚神色不善的看着小豆丁，并得到了小豆丁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眯着眼睛同样回复了一个笑脸，轻轻一抛，苹果滴溜溜的滚到了墙角。

　　蓝眼睛的小家伙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鼓着脸看了克劳蒂亚一眼，确定她不会再给他捡回来，于是踉踉跄跄的跑去了墙角。

　　在他蹲下去就要捡到苹果的时候，苹果却忽然骨碌到了另一边的墙角。希瑞尔半张着嘴巴，好奇极了，站起来又忙忙的追了过去。

　　可是苹果再次滚走了——克劳蒂亚手里捏着几块细小的苹果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等希瑞尔终于把整个客厅都跑了一遍，仍然没有捉到这个“过于活泼”的苹果的时候，他仔细的打量了克劳蒂亚、爱德华、艾美特三个人——目标相当明确，然后扁着嘴委屈的看着卡莱尔，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卡莱尔并不太想让自己的教子养成依靠大人的习惯——虽然现在是教子被大人欺负了——他微微垂着眼睛，做出一副正在看报纸的样子。

　　“妈妈！苹果！”求助失败的希瑞尔，更委屈的看着埃斯梅和罗莎莉。

　　尚有理智的埃斯梅强忍着心软，拦住了就要冲过去的罗莎莉，温声说：“希瑞尔你看，苹果不动了，快去抓住它。”

　　得不到任何帮助的希瑞尔，只好忍住了委屈，挪动着小短腿再去抓苹果——苹果并没有给埃斯梅面子，仍然骨碌碌的溜走了。

　　气呼呼的希瑞尔扭头盯着克劳蒂亚、爱德华和艾美特，打量了一通之后，又追了过去——埃斯梅温和的笑着，鼓励的看着他，手指却偷偷伸到克劳蒂亚旁边，咬牙切齿的在她腰上重重掐了一下——感谢埃斯梅妈妈，克劳蒂亚小姐终于良心发现，没有再捣乱，小豆丁终于抓到了苹果。

　　抱着苹果吭哧吭哧的跑回罗莎莉旁边——哪怕刚刚两岁半，他也知道谁才是最可靠的臂膀——眼泪汪汪的往罗莎莉怀里钻。

　　你们都是坏人！！！！他扁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结果是克劳蒂亚又重重挨了埃斯梅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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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瑞尔五岁的时候，卡伦早已经和德纳利合并为一家了。

　　疼爱他的人多了很多——无论是坦尼亚，还是卡门和凯特，都非常喜爱这个软软的小家伙，只有艾瑞娜，面对希瑞尔的时候总有一些尴尬。

　　得益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刚一岁多的希瑞尔给了她一个亲切的吻，艾瑞娜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为她曾经的怀疑与心理上的拒绝。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讨厌这个孩子，而是她不知道怎样和他相处，怕伤害他——比如一不小心会制造出一个血童，会重蹈赛尔莎的覆辙——也怕被他讨厌：对比其他人，内向而自负的艾瑞娜永远不是讨人喜欢的那个。

　　不过显然，两个家族合并后，他们有不少的时间见面，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在某一天，在爱德华和克劳蒂亚从外面回来并宣布了他们的婚约之后，在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订婚仪式做准备的时候，躲在一边为自己的爱情伤怀的艾瑞娜，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希瑞尔的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艾瑞娜在希瑞尔的玩具屋里找到了他。他恹恹的坐在窗台上，拨弄着他的小皮球。

　　“没什么。”希瑞尔给了她一个稍纵即逝的笑脸，把目光放在了窗外。

　　艾瑞娜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大家正在楼下为即将到来的仪式做准备，比如布置鲜花，比如安排座位，她了然了：“你觉得被忽视了？”

　　五岁的小豆丁希瑞尔皱了皱鼻子，奶声奶气的反驳：“才不是。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艾瑞娜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可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我听说，结婚了就要搬出去——有人告诉我的——他们要离开我们么？”

　　“当然不……我们还是住一起。”艾瑞娜耸耸肩：“虽然可能随时出去历练一段时间，但历练结束后仍然会在一起。而且，他们只是订婚而已。”

　　希瑞尔抬起头看了看她：“你看上去也不开心。”他把皮球抛起来，准确的扔到了一边的小框里：“而且相当不开心。”

　　艾瑞娜怔了怔，淡淡的回复他：“我为什么要开心，又不是我订婚。”

　　“可我们是一家人。”希瑞尔认真的看着她，停顿了片刻忽然拔高了声调：“我知道了！”他挑了挑眉毛——这个动作让他和克劳蒂亚出奇的相像——得意的说：“你喜欢的人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艾瑞娜一愣，无奈极了：“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爱德华！拜托，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希瑞尔靠在窗户上，质疑的看着她：“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呢？你看上去很失落。”

　　艾瑞娜摊了摊手，嘴里嘟囔着：“原因么？或许……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谁知道呢……”她忽然发现，劳伦斯在她心里其实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这一页其实已经翻过去了，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看着楼下忙碌的家人，艾瑞娜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想要结婚？”希瑞尔看着她略带伤感的表情：“或许你想要个……只是想要个男人？”

　　“喔噢……希瑞尔，谁告诉你这些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刚刚5岁。”艾瑞娜的伤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就是哭笑不得。

　　“托尼说的。他妈妈有了新的男朋友。但托尼说她并不想嫁给那个人，但她想要个男人。就好像大家都有芭比娃娃，所以哪怕莉莉并不喜欢但也一定要有一个，这样她心里才会舒服。这是女人们的通病。”托尼和莉莉是希瑞尔的小伙伴，托尼的妈妈在德纳利姐妹的舞蹈教室里学莎莎舞。而他们口里的“女人们”的代表——托尼的妹妹莉莉，刚刚四岁。

　　艾瑞娜忍不住学他挑了挑眉毛：“通病？哦哦，你的意思是，我也得有一个芭比？”

　　希瑞尔感觉自己应该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当然不，你需要的不是芭比，而是男人。”

　　他在窗台上站了起来，扒在窗棂上：“你看，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教父和教母，罗莎莉和艾美特，爱丽丝和贾斯帕，凯特和加勒特，卡门和伊利萨尔，还有克莱蒂亚和爱德华——除了坦尼亚，你，”他微微叹了口气，满脸的伤感：“还有我。只剩我们三个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坦尼亚？我们说不定也能做一对伙伴。托尼说，如果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他们可以分享同一个枕头和苹果派。坦尼亚不用睡觉也不吃苹果派，更不会像莉莉一样尿床，所以我可以独占我的枕头和派，不用担心有人抢走它们。”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艾瑞娜：“你觉得怎么样？”

　　艾瑞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不足一米高的小豆丁，又看了看窗外成熟美艳的坦尼亚：“你真的明白所谓的一对，是什么意思么？”

　　“当然！我非常明白！”希瑞尔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哦哦，我知道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一般：“你是不是觉得你和坦尼亚应该公平竞争？”

　　回答他的是艾瑞娜不屑的白眼，希瑞尔摊了摊手：“坦白讲，我也并不是认为坦尼亚是合格的女人。女人嘛……嗯，应该像……嗯……”他皱着眉头思考着他眼中最合格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克劳蒂亚那样么？”艾瑞娜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才会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讨论这些东西。

　　“当然不行！”希瑞尔惊讶极了，仿佛把克劳蒂亚的名字说出来简直就是侮辱“最合适的女人”这个定义一样：“只有爱德华这个傻瓜才受得了她，她昨天玩坏了我的史莱克——而且，你知道么？我是她的儿子！她竟然抢我的馅饼！坦白讲，你见过这样的女人么？！而且很凶！我其实一直搞不明白，爱德华是哪里想不开。”他一脸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膛。

　　“哇哦……”艾瑞娜的嘴角牵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真的不能理解爱德华的审美。好女人嘛……嗯，应该像我教母这样。不能像克劳蒂亚这样和自己的儿子抢东西，也不能像爱丽丝这样乱花钱，嗯，罗丝就很好，但我现在还打不过艾美特所以更不可能打得过罗丝，凯特……哦，我得随时穿着绝缘体的衣服……总之，得像我的教母。”他无奈的说：“但她有了我教父……现在只剩下你和坦尼亚……我只能选坦尼亚了。”

　　“你，是，什，么，意，思！”听完最后一句的艾瑞娜瞬间不爽了，她眯起眼睛，不满的问：“什么叫做，你只能选坦尼亚？！我很差劲么？”

　　希瑞尔瞬间沉默了，清澈的蓝眼睛审视的打量着她。

　　艾瑞娜摆了摆手：“当然，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选我。我的意思是，我很差劲么？！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可是回答她的并不是希瑞尔的道歉——希瑞尔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关系，让我来改造你——嗯……比如，按照埃斯梅的样子？”

　　艾瑞娜深深吸口气。

　　希瑞尔拍拍手：“我们应该组成一个行动小组，你说用什么做代号？淑女行动？”艾瑞娜忽然觉得手有点痒痒，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小屁孩：不过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愤愤的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玩具屋里。

　　然而她并没有彻底的摆脱希瑞尔，在第二天的中午，希瑞尔递给她一本食谱的时候，艾瑞娜看着旁边挤眉弄眼的家人，一种念头莫名的涌现：

　　希瑞尔绝对是克劳蒂亚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