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英格兰玫瑰》东方清岚

4、第四章

　　班内特先生确实是有心人，他正在为财产投资之事烦恼，家中有五个女儿，最大的女儿十二岁，最小的女儿莉迪亚已经五岁了，家中的地产按照约定是由有男性继承人继承，他到现在都还还没有儿子，他们夫妻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了，有男性继承人的希望渺茫，一旦他有什么意外，他的妻女将无家可归，将要过的贫苦潦倒，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如今他不得不为日后做打算。
　　班纳特家每年收入两千英镑，全部来自与一块资产，他的女儿们都无缘继承，日后只能靠他给的嫁妆生活，身为成年人，又是五个女儿的父亲，班纳特先生知道嫁妆多寡的重要性。

　　面临现在的困境，班纳特不由的为早年的轻狂生活后悔，早年夫妻两人一直以为会有一位男性继承人，生活的自在，手头也松，开销很大，根本就没有存款的念头，现在家里的积蓄算上给女儿们准备的嫁妆总共才2000英镑，这些年过的奢侈，即便这几年意识到了不妥，节省开支，家里一年也不过四百英镑的结余。

　　简如今十二岁，眼看着就十三岁，再过三年要进入社交圈，花销就会增大，这些增加的花费并不算什么，最为重要的是，进入社交圈，就意味着她随时都可能嫁人，这嫁妆才是最大的开销，也决定这自家的姑娘回嫁入怎样的人家。身为父亲，他总是希望女儿能够加入情投意合的好人家，不为生计发愁。

　　他家的情况要比别家的严重些，家里有五个女儿，年龄相近，最大和最小的只相差七岁，日后的事情很难说，要是她们扎堆成亲，家里的负担就特别大，这几年他就要把嫁妆准备好。要是家中的女儿接连出嫁，家里能为几个女儿准备一千英镑的嫁妆，这还是理想的情况，要是扎堆结婚，嫁妆的数额会更少，班内特先生正在为这件事情烦恼。

　　班纳特先生为这件事情烦恼了很长时间，自个的太太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能讨论这件事的人，即便是说了，他那个太太只会添乱，嚷嚷着自个可怜的神经。班纳特先生认为节流是不太现实的，要增加储蓄，只能是投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做什么投资才能稳赚不赔的。

　　要知道他如今赔不起，这些钱都是女儿的嫁妆，正在烦恼的时候，玛丽的话正好给他提了一个醒，家中六个女人，他了解女性为了美多少钱都愿意花，每年他的太太就要花不少的英镑购置服装。开一家衣帽店，确是一个开源的方法。

　　至于玛丽到底有意还是无意，班内特先生说不好，自从玛丽大病之后，班纳特先生意识到对这个女儿的忽视，因此对玛丽十分上心，平日里对玛丽多关注了几份，通过这半年的观察，他发现玛丽身上的闪光点，原来玛丽沉默不出彩的印象，完全转变，变得更加丰满起来，也许这个女儿沉默寡言，不如两个大女儿招人喜爱，两个小女儿会吵闹，但是这个女儿沉静大气，遇事不惊，从容淡定，比两个大女儿要成熟稳重，并且有着意想不到的聪明。

　　虽然这个女儿的才艺相比于两个姐姐，不算是最出色的的，但是他注意到，玛丽是进步最快的，并且领悟力惊人，比不上两个姐姐出色，是因为需要大量时间练习的基本功，玛丽比不过简和伊丽莎白。假以时日，这个女儿怕是比两个姐姐更出彩。玛丽一向安静不显，他的太太和女儿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也是经过半年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另外班纳特先生注意到玛丽的成熟，玛丽完全能够理解成人之间的谈话。要不是玛丽小小的个子，班纳特先生以为玛丽是成年人，玛丽几乎不会做出什么符合年龄的幼稚举动，这次真的是因为累了抱怨吗？

　　班内特先生对玛丽的话上了心，连着几天都在家中消失，引得找不到人的班纳特太太十足的抱怨。班纳特先生去了哪里？他去了麦里屯，并且去了远处的布料厂，考察玛丽所说的开衣帽店的可行性，经过亲眼所见，还有打听到的消息，班内特先生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投资，虽然看上去不显眼，每年能挣不少钱。

　　麦里屯如今有几家服装店，但是高档的服装店却只有贝克先生家的服装店，班纳特家的服装就是从这里定做的，每年至少花上三百英镑。班纳特先生认为开一家高档服装店，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估算了一下，每年家中会增加不少于八百英镑可观的收入。

　　但是这个计划面临的问题很多，他没有任何管理衣帽店的经验，这都不算，光投资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实际经营的诸多问题。班纳特先生还在犹豫，没有最终下定决心。

　　班内特先生这些天的举动，玛丽有些看不明白，直到一天，她在书房桌子上看到班纳特先生没有收拾起来的布料面料厂资料，玛丽勾起了嘴角，她的建议，父亲放在了心上。

　　班纳特先生的举动，做得也不是太隐蔽，贝克先生注意到了此事，经过一番打听，确定班纳特先生是想开一家衣帽店。

　　正好，贝克先生有一个计划，他打算去伯明翰开一家高级服装定制店，正在为资金发愁，班纳特先生最近的打算，正好给他了一个机会，和班纳特先生合作的机会。贝克先生特意邀请了班纳特先生，说服班纳特先生投资。其实贝克先生考虑班纳特先生投资，还是因为他了解班纳特先生，是个诚实守信之人，和他一起做生意，不会引起别的纠纷。并且这也是一举数得的举动，对他有利无害。

　　班内特先生没有过多的考虑，就答应下来，贝克先生家的服装店已经在麦里屯经营了几代人了，名誉和人品是有目共睹的，制作手艺精湛，店里头的产品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跟着伦敦的走向，十分受欢迎。再加上班纳特先生这一段时间对服装业的了解，认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投资项目，就爽快的答应下了。

　　两人很快达成了协议，班内特先生出资八百英镑，占贝克先生家帽子店（包括麦里屯这家店）的四成股份，贝克先生占六成股份，两人协商，日常经营都有贝克先生管理，遇到重大问题，才需要两人协商，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要是贝克先生经营得当，那么班纳特家每年收益至少增加八百英镑，这还是按照这个店的收入计算的。伯明翰开的店面，要是经营好的话，每年将会有更高的收益。

　　班纳特先生请贝克先生对这件事情保密，回家之后，班纳特先生在家中对于这件事闭口不提。玛丽看到班内特先生忙了一阵之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照她来看，不是计划不可行，就是父亲已经办妥了此事。

　　玛丽就是想知道，也不能着急去问班纳特先生，她还是有些顾虑，并不能在班纳特先生面前完全放开，这半年，她注意到父亲对她十分关注，只是班纳特先生并没有露出质疑的神色，反而是欣慰满足，她的心安了大半。

　　班纳特先生看着玛丽波澜不惊，心中也不能确定，玛丽到底是如何想的。等玛丽去书房拿书的时候，班纳特先生也来到书房，他要和玛丽好好谈一谈，玛丽专注的从书架上挑着书，玛丽几乎什么书都看。

　　玛丽最终挑选了一本游记，转过身，见到坐在书桌前的班纳特先生，吓了一大跳。“爸爸，您站在这里，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玛丽适应良好，这撒娇抱怨的话脱口而出。

　　“噢，亲爱的玛丽，是你太专注了，没有发现我，我在这里已经不短的时间了，玛丽，你要少看一些书，别到时候需要带丑陋的眼镜。”班纳特先生没有丝毫生气的逗着玛丽。

　　最近半年，玛丽一直注意掩盖自个的容貌，如今过了多半年，头帘也长得足够长，盖住双眼，刚才要抬头挑书，头发帘挡了视线，被她拨到了一旁，露出了双眼，如今正惊讶的看着班纳特先生。

　　班纳特先生第一次发现，玛丽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迷人，相貌是如此的出色，不过班纳特先生并没有出声提醒玛丽，而是和玛丽聊了起来。

　　“玛丽，过来坐，我想和你谈一谈。”班纳特先生指着对面的位置，对玛丽说道。

　　“玛丽，你喜欢游记？日后是不是打算四处旅行？英国有不少的好地方，值得去看看，还有法国、德国，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去过不少地方。”班内特先生看着玛丽手中的书说到，在正式谈话之前，他说一些话，缓和气氛。

　　“这本书写的不错，内容都是作者的亲生经历，这个作者游历过很多国家，去过不少地方，除了欧洲之外，他还去过东方，例如印度、埃及、孟加拉等等，甚至还做过环球旅行。”班内特先生给玛丽介绍这本书的内容，玛丽不知道班内特先生到底要说什么，以不变应万变，仔细听着他说话。

　　“爸爸，等我长大了，是不是也可以去环游世界，去印度、还有新大陆。”玛丽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最起码的一些国家还是知道的。

　　“不错的志向，不过要环球旅行，等你结婚后，让您的丈夫带你去吧，爸爸到时候就老了，经不起旅途的劳顿。”班纳特先生笑着说到。

　　“爸爸，游记里的描述很吸引人，我长大了就去旅行，想看看书上的描述是否和现实相符，我看过一本游记，上面写着东方遍地黄金，我真的想亲眼去看一看，那个遍地黄金、瓷器、丝绸之国。”玛丽对着班内特先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

　　“你想去东方，不错的注意，去东方是很多英国人的梦想，那里出产精美的瓷器、丝绸，还有茶叶，现在英国有很多人在那里经商，玛丽也想要精美的瓷器和华丽的丝绸吗？”班内特先生也略带向往的说道。

　　“爸爸，我想要。”玛丽知道丝绸和瓷器是在英国是不便宜，但对了穿惯了丝绸，用惯了瓷器的她而言，并不觉得这两样东西有多么贵重，说的理直气壮，她和妈妈出去逛过一起街，贝克先生的衣帽店就有不少华丽的丝绸布料。

　　班内特先生看着玛丽的眼睛，玛丽虽然说要这些东西，但是眼睛里坦然，没有强烈的欲望，看来玛丽并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子。

　　“玛丽，你看着爸爸，爸爸知道你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子，不管你之前的抱怨有意还是无意，爸爸今天告诉你一件事情，日后你将会拥有更多的美丽衣服，这个，你打开看看。”班内特先生认为时机成熟，认真的看着玛丽的眼睛说道，说完，从书房的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给玛丽看。

　　班内特先生并没有深究玛丽的行为，玛丽接过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这是班纳特先生和贝克先生签订的协议，还有班纳特先生持有的衣帽店的股份证明。

　　玛丽看的认真专注，等看完之后，还小心的把东西装回袋子中，班纳特先生仔细观察这玛丽，果然，玛丽对这些东西都是知道重要性的，他没有儿子，有一个出色的女儿也不错，可惜，他的女儿继承不了家里的产业。

　　“玛丽，父亲不能让家中完全拥有一家服装店，能做的只有这些，日后你要买衣服，还得去麦里屯。”班纳特先生笑着对玛丽说道。

　　“爸爸，没有关系，去麦里屯除了疲劳之外，还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我可以买书回来，这个还给您，谢谢您。”玛丽把资料袋还给班纳特先生，家中有别的收益，总比光靠着土地强，至于谢谢班纳特先生什么，玛丽也说不清楚。

　　班纳特先生接过资料袋，放回原处，看着沉静的玛丽，说道：“玛丽，我知道你能看得明白，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告诉你妈妈和其他人，你出去吧。”

　　班纳特先生知道玛丽聪慧，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聪慧，有着十多岁人的心智，班纳特先生不由的感叹一声，要是玛丽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他就不必为女儿日后的生活这样操心了。

　　“爸爸，我会保密的。”说完玛丽给班纳特先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提裙离开。

　　“玛丽，你的眼睛十分漂亮。”等玛丽拉开书房门，正迈步走出去的时候，班纳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