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陌勒秋》弃子

12、part12

　　陌勒秋的外面，覃少戈踯躅半天还是开着车子呼啸而去，真不该半路把兖爱丢下去，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桐姐还不扒了他的皮！连闯了几个红灯车子陡然倒回来。
　　快两个小时了吧！覃少戈恨恨的看向在黑暗中蜷着的人影，“还真能哭！”兖爱抬起头，看见车窗里一双不耐烦的眼睛，睫毛上的泪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一滴又夺眶而出。覃少戈转过头去，看着她弱不胜衣的样子他居然有点内疚。不得不成认自己确实有点过分，可是再想想孟窅和孙瑾闫，就连最后一丝不安也没有了冷冷地看向兖爱。
　　“上车！”
　　“你不是…讨…厌我么？”一句话抽噎的断断续续，覃少戈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顺着声音看过去，月光下她的脸被风吹了太久有点发白。
　　覃少戈扭过头，“啪”的一声右边的车门开了。“你再废话我会更讨厌你！”虽然话听起来还是刻薄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了。
　　车子飞驰在分不清天地的黑蒙里，覃少戈看着前方继续开车，“自己不会回家么！”
　　“我路痴，走了半圈又回来了…”
　　一个急刹车，车子险些撞到旁边的树上。“路痴？我看你是白痴吧！一百米不到的路走了这么多天你告诉我你是路痴？！”覃少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呵斥刚止住的眼泪又滑了下来滴到座位上。兖爱伸出手想擦干眼泪却已经已经渗进去了，愣愣的说：“对不起，我又弄脏了你的车…”
　　她难道因为迷路了才躲在路旁边哭？看着眼前这个蠢女人居然会有点心疼，如果不是孟窅和瑾闫她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猎物，“别擦了...也没有多脏。”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孟窅和孙瑾闫已经回来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兖爱直直的上楼。“兖爱，我们谈一下。”没想到孟窅居然叫住她。
　　虽然兖爱不想出来，她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面对她，可是还是跟在孟窅的后面。外面的风徐徐的吹着两个人的头发，一个素净脱俗，一个娇人清新，月色下的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一张工笔勾勒的画。孟窅眼睛看着远方不知带在想什么，迟迟地还是开口了：“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兖爱看着一脸安静的孟窅，为什么她的口气听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以。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因为你喜欢他？”
　　孟窅迟疑了一下，“是！”
　　“为什么？因为你比我漂亮还是因为你们认识的早？”其实她已经准备放弃了，只是听到孟窅的话她还是会受不了，为什么对待一个爱情受伤的恶人态度要这么恶劣！
　　“总之我是为你好。”孟窅转身回屋剩下兖爱一个人在阳台吹风。看着苍茫的月色，纵使心里有多少不甘也只能到这里了。
　　第二天的早上莫勒秋又回复了平静，陈姨上好了早餐看到叶兮桐的作为一就是空的，“辰...”
　　“不用叫她，她今天没课。”辰对陈姨一笑转过头看着正在吃饭的四个人，“那个...少戈，今晚放学呢们别急着回来，等我电话。”
　　“可是今天...”三个人异口同声，今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一愣、不解、恍然大悟，连最后的会心一笑都这么有默契。只是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外，她没办法理解他们的只可意会，更进入不了他们的心有灵犀。吃完饭兖爱很自觉地上了覃少戈的车，覃少戈说得对她只不过使鸠占鹊巢。
　　兖爱把书垒得高高的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如果可以她愿意做一只鸵鸟。周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看来新来的心理学老师课上得不赖。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虽然很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几分钟之后还是走神了。
　　“啊！”在一双魔掌下她的头成功的砸到桌子上，兖爱吃痛的捂着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覃少戈此时一定身首异处了！
　　“发什么呆！没看见放学了么？”为什么他就丝毫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呢？孽障！兖爱在心里狂呼，可是好歹现在只能跟着他混不然每天怎么回家都不知道...兖爱还是很识相的跟过他的书跟着他往外走。突然想起早上辰的话，既然不能回家那现在去哪呢？
　　很安静，很安静，虽然图书馆是应该这么安静可是还是有点不对劲。四个人的书都保持着两个小时前的姿势...“那个...”在图书馆馆长目光如剑的恐吓下覃少戈压低了声音，“我们先出去弄点吃的吧？”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继续说道：“辰没有要叫我们回去的意思。”
　　孙瑾闫看了看孟窅，“回翊仁看看吧？”
　　覃少戈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外面的空气真新鲜！”昏黄的灯光留下来一弯一弯地打在地上印着来来往往赶着上自习的人影，灯光下的雾霭像曼舞的青纱帐，柔柔的。覃少戈回头看见兖爱独独的走在后面，对孙瑾闫使了个眼色：“你们先走吧。”
　　车子停在一座高楼前，覃少戈解下安全带，“他们应该还有一会才到，等他们一起吧。”
　　“谢谢！”
　　孙瑾闫一愣：“谢什么？”
　　“你让他们先走这样就会避免...”还没等他说完覃少戈就抢白。
　　“我还是喜欢才来莫勒秋的小地雷！”昏暗中覃少戈没看见她留下的眼泪，她就是这么爱哭不管开心还是难过。她只能在心里忏悔，对不起我又弄脏了你的车...不经意瞥到前面楼上的字兖爱陡然坐直身子。
　　“这是孤儿院？！”
　　莫勒秋的厨房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紧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撒着葱花，再抬头看对面那人一脸焦灼不安的表情她的心一怔。
　　“生日快乐！”他的眼睛就像一波春水，很难想象这么优雅的一个人怎么辗转在厨房里的。今天是她的36岁的生日，连她自己都忘了。叶兮桐捏着手里的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抢断了，“尝尝看！我做了很久。”
　　虽然味道和陈姨的比起来差很多可也不难吃，能感觉到一双灼热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她低着头装出一副毫不察觉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学了多久？”
　　“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花时间学，只要陈姨提点一下就够了。”或许这就是男人，只愿意和自己喜欢的女分享成果，而过程则不希望她窥视。
　　“辰...”
　　“我爱你！”他一直毫不避讳的表示自己的爱，可是这样赤裸裸的三个字还是让她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别逃避了，不要告诉我不可能，你的瞳孔里有我的影子！既然不能让我心如死灰就别阻止我飞蛾扑火！”
　　叶兮桐看着他眼睛里的坚毅，多熟悉的一切...
　　沉默了半天她终于哑哑的开口了：“我可不可以要求安于现状？”辰知道再逼下去她可能又找个借口飞到别的城市甚至地球的另一端。安于现状？是不是做好的结果？就保持这种不尊不卑的关系？也许真的只能这样！可是他还是该开心，她让步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