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皇后——玉儿》静珂儿

9、侧福晋（下）

　　他大自己26岁，但这在他们的习俗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你有能力，你可以娶到你想娶的女子。
　　摒住呼吸，玉儿瞧见那一双金边喜鞋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刻，她承认，她很害怕，是的，很害怕，眼前这人杀人如麻。虽然是在战场上才会如此，但仍令玉儿害怕。
　　什么忧郁，什么责任，什么无赖，这一刻都被害怕所取待。
　　他会怎么做，直接就撕开我的衣服吗？还是扬长而去，让自己独守空闺。理智慢慢地回到脑海。
　　玉儿非常茅盾，她希望可以不用洞房，这样，她内疚的心会好过一些，可是若不行夫妻之礼的话，那就表示失宠了，这样岂不是功亏一篑？
　　手攥紧着衣角，冷汗直冒。
　　然后喜帕忽地被挑开。像只受惊的玉免，玉儿的眼睛涌现着慌张！
　　皇太极第一眼的玉儿就是这般，这般的引人升起保护她的冲动。忽然，他那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没有急于做些什么，他那伟岸的身躯居高临下，像察觉到了彼此的距离，他轻轻地落座于玉儿的身旁。
　　手中的冷汗有些浸湿了衣角，玉儿心咚咚的直跳，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你叫玉儿，是吧？”将玉儿的紧张收入眼底，皇太极扯出一个笑容，很是温柔的问道。她的美貌的确够资格做自己的女人。
　　那肤如凝脂的肌肤，摸起来一定像丝绸般滑嫩。但即便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不露一丝痕迹。
　　玉儿点头。是字哽在喉咙里。
　　“我叫皇太极，你的夫君。”一反常态，皇太极竟表现得不像一个可汗，只是一个新婚的男子而已。
　　玉儿猜不透他为什么这样说。接不上话地继续沉默。
　　“你很害怕吗？”见玉儿的手越攥越紧，皇太极终于开口点明。
　　“是啊，很怕！”心里想着这话，头却摇了摇。
　　“呵呵，真是个不诚实的小女孩，不过念你是新人，也就不计较了，以后，记得，不可以欺骗我。”
　　用手指轻轻抬起玉儿的下巴，皇太极的笑容没有达到眼里。
　　这话是警告吗？玉儿想道。微点头。
　　“嗯。好了。累了吧。睡恕！贝嘶耙怀觯居行┓潘傻挠穸惩降慕┯擦似鹄础Ｋ耍鞘遣皇且?　　容不得玉儿再多想。她的喜帕已飘然落地。然后头忽然变轻了。那些插居头上的金杈玉杈也被视为碍事者，一同丢向了地上。
　　衣服的扣子被眼前这男人熟练的解开。
　　玉儿紧闭着双眼，心哀悼着，却不能言于外。连一丝表情也不能，因为他是那样的精明。
　　一阵冰凉传来，玉儿知道，她的衣裳已被全部褪去，那不熟悉的碰触，让她极致的忍受着。皇太极手温柔的抚摸着。不是怜惜她，而是因为哲哲的话。
　　“夫君，你不去玉儿那吗？”在自己的寝宫里，哲哲笑对着眼前的皇太极，刚成完礼的他，陪完宾客应该入洞房才对吧。
　　哲哲当然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玉儿的待遇明显不一样。
　　比如有正规的迎亲礼。比如款宴招待，又比如侧福晋的称号……
　　“来，让我抱一下。看瘦了没有。”身穿喜袍的皇太极没有回答哲哲的问话，而是将她抱在怀中。
　　“嗯，瘦了点，要补补才行。”像是自言自语，皇太极说道。
　　“夫君！”在人前个个都称皇太极为可汗，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哲哲才会唤他一声夫君。
　　见皇太极不理，她又唤了一声。
　　“呆会再去。”
　　被皇太极圈在怀中。哲哲温驯地道：“夫君，玉儿她，年少不更事，你可要多担待点，还有，还有，记得温柔些！”脸红地嘱咐完，哲哲刻意地忽略那心中的疼痛。
　　她竟然在教自己的夫君对其他的女子温柔，虽然是自己的侄女，虽然是自己的提议，但心还是很痛。
　　“嗯。”用下巴贴着哲哲的额头，皇太极轻应，他知道她的痛，但他也知道她的宽容与理解。所以他才会在洞房前来到这里。
　　“那夫君快去吧，别让玉儿等久了。”轻轻推开皇太极的怀抱，哲哲忍痛含笑。
　　于是，皇太极松开他的手，走出了往日流连忘返的寝宫。
　　遵循着哲哲的话语，他温柔地占有了玉儿的身躯。然后借着酒意沉沉睡去。
　　瞪着床帘。玉儿的眼角流下一滴落水。
　　她再也不会是多尔衮的了，她全身上下都在这一刻被迫的给眼前睡去的男人。无论欢笑，悲伤，身体都是他的，只有那暗藏的心属于那几年前彼此许下誓言的多尔衮。
　　身体的疼痛在提醒着她，她玉儿是皇太极的福晋，他的女人。即使彼此不相爱，她依然只可以属于他……
　　裸露在被外头的纤臂，被空气吞噬着体温，显得冰凉。夜深了，像是累极般，玉儿终于也合目的睡去。
　　均匀的呼吸传进皇太极的耳里，他睁开双眼。装作沉沉睡去的他，看见了那一滴泪水。他知道，被他占有的女人许多都是不情愿的。
　　眼前这位也是一样的，她好像只有十三岁吧。都还没豪格大呢。
　　原来真的只有，只有哲哲才是真心。
　　犹记得当年的洞房花烛夜，虽然已经有了子女，也有了很多的女人，但正位悬空的他奉父汗之命娶了科尔沁的哲哲。
　　那一夜，他依礼掀开她的喜帕，那一双温柔的双眼，带着一点点的慌张，虽然她极尽地掩饰，但还是被精明的他察觉了。
　　他以为她会像其他的女子那样。或欣喜，或哭泣，或悲哀。但都没有，她是温柔的，柔情的话语至今浮现在耳旁。
　　“夫君。”轻声昵喃，却让他微微颤抖。夫君，多么温暖的字眼。
　　“夫君所想的，就是哲哲所想的，”又一句感人的肺语，这一句夫君所想的，就是哲哲所想的，包含了多少的信任与寄托。
　　于是，他知道，这一生，只有哲哲不会背叛他。
　　轻轻起床。穿好衣裳，皇太极轻步的离开了这新婚之房。这位侧福晋的身旁！